第42章

“氣死人啊這不是。”

“發脾氣有什麽用?”賀牧對此也算是不大滿意,滅絕讓他帶人去背書的時候就已經大概知道又是不少資料,一下叫上五六個人來搬東西,怎麽着都不會少。

“要不然我還做它啊?”周重遠的聲音裏都有了幾分猶豫。也是,越是臨近高考,在愈發雜亂且多的資料裏,就連老師們都不得不壓上‘買吧,萬一就中了’這樣一份僥幸,即使這些僥幸通常情況下意義并不大。

周重遠先前的脾氣只是小打小鬧,當賀牧帶着同學把資料發到每個人手裏時才真正完全爆發,“賀牧,叫滅絕來,這麽一壘書,給我一年我都不一定寫得完啊!”

說着還憤憤的翻着手裏的書邊看,比較着是否真要做的這一權衡,也算是個即使到了憤怒的邊緣也維持一絲理性的周重遠。

“你本來一年就寫不完。”賀牧坐回座位,也順手拾起書上的一摞書,打開其中一本認真的看了看,評價道:“可抽題做,全是小題目。”

周重遠哀嚎。

在這天後一天的晚自習裏,周重遠做了一大晚上都沒做完其中一本資料的多少內容,人反而越做越煩躁,寫到後來索性一摔筆,怒道:“哥我不幹了。”

“靜心下來就行。”賀牧說着輕輕摸了摸周重遠的發尾。

“就不,做的人心煩。”周重遠看樣子也是急了,一般這些事情要是擱在高三上學期都不會讓他這麽躁動。

賀牧拿起他面前的書,認真的看着周重遠,“看着我,現在我要扔了他,你還要不要寫?”

“啊?”周重遠以為賀牧拿過去是教他題,沒想到直接問‘扔了這玩意他怎麽看’這一回事。

賀牧把被周重遠弄皺的書張攤平放到他面前,語氣帶了笑意,“行了啊,挑着順眼的寫寫就成,不要讓你沒法掌控的事情掌握你。”

這次換周重遠拍賀牧的肩膀,“兄弟,這話說得有哲理。”

看周重遠這番情緒如此大轉彎,賀牧扶額,“你有這空發脾氣,還不如好好收拾你的知識點。”

周重遠挺直背幹,雙眼直視前方,坐姿端正,喝到:“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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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真真是平地一驚雷,就連吱呀得再大聲的電風扇都沒法阻攔全班回頭這麽整齊劃一的動作。

滅絕站在門口,身姿如天降神兵,将周重遠妄想逃出這塊天地的念頭全然封死,“周重遠,和我出來聊一聊。”

過了十幾年後,老同學聚齊起來搞個什麽娛樂活動時,大家都還記得這天晚上周同學的英勇回答,并拍桌子的拍桌子,鑽桌子的也早早就找好了出路。

周重遠說:“老師,我是有伴的人了,不能和您談情說愛。”

話音一落,連一旁的賀牧都忍不住笑着看向周重遠,目光裏的含義再清楚不過:你自找的。

被滅絕帶過的人都應該還記得或者是能明白,滅絕這老太太,教書那是沒得話說,對學生的态度也是極其值得令人捉摸,忽而威嚴忽而更為威嚴,忽而就是地獄羅剎滅絕那也不是沒扮演過,不然就周流氓這樣的人,也能被滅絕穩穩的管住三年,成為一個外出吃頓加餐都要提心吊膽的進行這一功業的人,也算是一項成果。旁外話倒是,早幾個月周重遠傻傻的為了賀牧保送名額那件事和滅絕置氣,由此交了張語文白卷這麽場舉動,也算是人才之一的體現。

“有伴的人?”滅絕轉過身的背影讓這次月考進了年紀前一百的周重遠都無力承擔,“你出來我們好好聊聊,你的!伴!”

能夠從牙齒縫裏發出如此準确音調的字詞,任是周重遠自诩如何如何,也沒法勝任口技這一活。

還好高考像是瘋魔般漸漸逼近的節奏不僅僅是影響了這一屆的學生們,老師們的壓力也或多或少增添了幾分。滅絕訓了幾句周重遠就放人回教室,這讓班上對周重遠此次在滅絕面前公然宣愛結果的同學堪堪的多了幾分失望的情緒。

嗳,好不容易看場戲,就這麽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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