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在成績出來之前的日子,周重遠的小生活都過得十分不錯。上有美男能随便抱,下有冰鎮荔枝随便吃,爹娘不管的周重遠自然在賀牧家住得風生水起。

如果不是晚飯之後的散步行動太他媽既無聊又浪費時間,真是日子沒能再好了。好在散步的時候賀牧偶爾會和周重遠牽牽小手,這麽一來,有犧牲有得到,周流氓對于他現狀的評估分數,又是蹭蹭的往上漲。

周重遠也想過,自己一男人,怎麽就喜歡和另外一男人手牽手。看別人做的動作,怎麽看怎麽別扭,到了他自己身上,卻又像是遇上天生的克星,就是這般舍不得。

和賀牧在一塊兒,他舍不得的太多了。為了他那些舍不得,自己都不再像自己,都沒介意。

在兩人散步的時候賀牧狀似不經意提起過,賀牧在只有微亮路燈的時候,借着濃墨般揮灑的黑夜将他和周重遠相握的手微微擡高,問道:“喜歡這樣?”

這次的周重遠不是兩年半前,只懂慌亂的從賀牧懷裏抽出手來,現在他被人問了還照樣放的安穩,大有牽穩了別松開的意思,“我喜歡。”

賀牧也不知怎麽就生了調笑人的心思,“為什麽喜歡?”

周重遠把手心裏的汗往賀牧手上抹,“我就喜歡,你管得着啊!”

“我問過你,我管不管得着。”賀牧的聲音淡如夜風。

“我靠,”周重遠暗罵,“賀大爺,小的忘了,真心的,您管得着,絕壁的管得着,我最喜歡讓你管了。”

回答他一連串狗腿的話是賀牧落在他左手心的親吻。

賀牧的聲音依舊淡淡的,卻有了嚴肅的意味,他說,“周重遠,我好想還沒和你說過,”聽到這裏周重遠突然感覺緊張,他暗暗為他自己的這點不成氣候的定力而無奈,耳朵卻伸直了,不敢錯過此刻看樣子就知道賀牧要來一場絕妙的抒情大會架勢,但周重遠沒想到賀牧說的是,“我認真的喜歡着你。”

周重遠反應是囧了,他這輩子第一次被告白竟然是在這時候,還是在他十八歲生日即将臨近之時,被賀牧這麽直接的就告白了。

去年他兩一起過生日的時候賀牧也是這樣抒情兮兮的說了一句話,但當時的意思也不過是,認識你很開心之類的客套話,說的人當了真,當時聽的人周重遠卻嘻嘻哈哈的回了句“認識你我也很開心啊”。

前年生日兩人還沒熟悉到現在這地步,周重遠當時也正為家裏的事攪心着,一時間自己都忘了。

“哦,”周重遠埋頭做淡然狀,“其實我以為你會等我生日這什麽特別的日子再說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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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牧輕輕的摟了摟他的肩膀,“那今天是我的生日,特不特殊?”

這下輪到周重遠大呼小叫起來,“真的啊?我靠!你也不和我說!我壓根就不知道!”

“不是,”看人當真了,賀牧解釋道:“我是九月份的,去年和你一起去的九寨溝,記得嗎?”

周重遠開始扳手指數數,數完之後斷然道:“那明明是國慶!”

“我就國慶前不久,順便過了也行,反正我這麽些年也幾乎沒過過什麽生日,自己都快忘了。”

周重遠這個人,容易被常人并不大在意的那些地方所輕不可見的擊中,例如賀牧先前那句難得的‘喜歡’,其實他第一感覺就是沒感覺,第二感覺就是:嗳呀,這是不是要宣誓的節奏了,我要不要也回一個表示禮貌?

再不過如此。

但周重遠他卻很容易被賀牧看似并不經意間的細碎溫柔給深入到骨髓和心髒裏去,而後就自己醉倒在自己一手創建的溫柔鄉裏。

所以當周重遠聽到賀牧說——這麽些年他沒過過什麽生日,自己都快忘了——的時候,周流氓就緊緊的摟住了還在路燈下笑得溫柔的賀牧。

周流氓抽着鼻子想,最近真他媽的像他家裏樓下總是哭鼻子的小女生,每次哭的時候抓着他的海灘褲就要糖吃,不吃飽糖就不松手的最佳代表。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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