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曉得了,”周重遠帶着不耐煩,“如果你打電話就是要說這個,那現在說完了,我挂了。”

賀牧都來不及挽留,也許是一貫有些慢騰,等他意識到自己不曉得聽了多久的忙音,已經是小拇指微微顫栗起來,慌忙間拿起一本雜志蓋住小指的位置,對着依舊躺在藤椅上的老板問道:“這個好多錢?”

“五塊。”老板原本以為是個在行的小子,沒想到看了這麽會兒,挑了本籃球雜志竟然還是不知道價格的,嘆悠着起身打算自個兒親自去收錢,卻看到那個漂亮小夥兒已經自動的把錢扔到了小屋內的鐵盒裏,是一貫老顧客的做法。

老板感嘆着‘現在年輕人有時候記性就是不好,買慣了的書都能忘記價錢’中看到賀牧的背影,略為頑強的步步向前,就這麽走了。

幾年後——也許這個時間都用不上,總之,等他們發現有時候有些事情,壓根就沒有想象的那麽重要,反而是他們忽視的有些細節,卻比這些看似非常大的事情更為重要的時候,這說明曾經所承受的苦難和分離,也都了相應的理由和責任。

只是,一份入骨的中藥藥效,還差幾分火候才能有十足的功效。

你會回到原本的日子,一個人睡覺起床吃飯,開始新的一天。

一個人走路坐在書房看書,吃完飯一個人在小院子裏散會步,一個人洗刷關燈再歷經循環往複的生活。

适合兩個人的屋子現在只留一個人,也就這麽在分秒裏顯出難熬的空蕩蕩。

在賀牧親爹再次記起自家兒子打來越洋電話的時候,正是賀牧從院子裏一個人散完步進屋來。賀空霖的時間掐的極其準确,幾乎是在賀牧前腳剛剛踏進屋內,他的電話就在賀牧的後腳跟邊上響起來。

“喂?”賀牧順手關上門,電話就在客廳和進屋的門口處,接聽十分方便。

“牧牧啊,我是爸爸。”

“哦,晚上好。”賀牧用臉和肩膀夾着聽筒,彎下腰去換鞋。

“成績出來了吧?”賀空霖隔了山河的笑聲帶着喜慶的快樂。

“嗯。”

“性子怎麽就這麽悶?”賀空霖也不計較賀牧的冷淡,依舊笑聲朗朗,“我都接到你們班主任的電話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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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牧皺眉,他聯系電話那一欄自自個兒懂事起,填的都是家裏的座機,壓根就不可能打到賀空霖那邊去,“她怎麽有你的電話?”

“爸爸關心你嘛,想有就有了啊,”賀空霖換了語氣,“想什麽時候過來啊?”

“去你那邊?”賀牧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今年我就不過去了。”

賀空霖的哭腔驚天動地,“牧牧娃兒,你已經好久都沒得來看看爸爸了!”

“事實上,”賀牧的嗓音淡淡的,“我去過你那邊,一次。”

“怎麽不想來了?”賀空霖這時候說話竟然又能給人一本正經的詢問感。

賀牧也相應的想想,認真答道,“我快有十八了吧,也該有我自己的生活了。”

“哈哈哈,”賀空霖大笑,笑得賀牧耳朵都在滴血,“你和他說過一模一樣的話,只是他那時比你還要小。”

“她?”賀牧問,難不成是他父親的初戀情人,也就是那個讓他放棄他們母子的那人?現在想起,竟然也沒什麽特別的感觸,“她是那個人?”

賀空霖卻就此斷了剛剛提起來的話題,“真的不來了?”

“嗯。”

“那也行,在明海自己注意,有什麽事情給我打電話。”賀空霖說着又像是終于想起什麽似的,“對了,蘇浙她到中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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