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好。”賀牧對于賀空霖和另外一個女人留下的蘇浙向來就沒什麽感情,幹幹的應了賀空霖前面的那半句話,後面提到人的地方就像是沒有聽到般的一筆帶過。
其實有事情,不給你打電話也是一樣的,這麽長時間,也都這麽過來了,談不上什麽特別的感觸,現在的年紀就一本正經的說習慣,是不是還有些熱鬧的玩笑氣氛在?
填完志願窩在家裏頭好幾天,賀牧把書房裏自己喜歡的書幾乎翻了個遍。後來百無聊賴間想起自己倒是也有許久沒有去過書店這些帶‘店’的地方。
一想起這事,賀牧當下換了雙在外穿的板鞋——這雙鞋還是去年夏天讓周重遠媽媽給他兩買的,因為身高沒差多遠,鞋子的碼數也都一樣。有時候他們兩人都是互相穿,誰都沒去計較那麽多。
想起周重遠,賀牧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聯系人,這時候想起,也生不出聯系的欲望來,只是單純的思念,想着那個人的名字,由他名字組成的筆畫和發音,卻不想因此而放任自己做些什麽。
要嚴打嚴算,賀牧自出生就沒怎麽逛過明海的街。明海名聲在外的那幾條街對他來說連名字都念不順溜。站在街頭裏夜晚燈火琉璃的建築下全是熙熙攘攘的人,叫聲交談聲從四面八方湧過來,灌進賀牧的耳朵裏。
賀牧暗自搖了搖頭,果真是許久沒出過門的人,連這份屬于凡世裏、屬于他一介普通人的熱鬧,都顯出幾分疏遠來。
人們擦着肩膀走路,賀牧算是見識到了現代明海人民的熱情。往往是他還沒能自己走幾步,就被身旁的人擠着往前走。賀牧就這麽無可奈何的被人繼續推着向前,竟然就這麽随着人群走過了剛剛想要進去的書城,等意識到自己走了有多遠時,賀牧發現他自己已經到了貫穿明海的那條大江邊。
這條江是有他自己原本的名字,只是賀牧打小就對于這些事情不關注。那時候帶着他的姆媽也顧慮着他的人生安全,極少帶他來這些有水的地方來玩。
這麽不經意間,就錯過了和這供養明海子孫世世代代生活和繁衍的大江的一場相識。像是注定般的,相遇在今夜的一人一物,都帶着重逢般喜悅的欣喜。
江河邊滿是人群,河岸邊上滿是手裏拿着燈船又或是其他各種各樣的年輕情侶。要是賀牧這時候還沒反應日子的特殊性,也就白忙活這兩年和周重遠的戀愛史了。
終于想起這天是七夕的賀牧摸了摸口袋,沒帶手機,看樣子也只能等會兒回去再打人的電話。視線落在橋下縮小的一對對人身上時,視線都帶上了賀牧他自己不知道的情緒,其實他這個人,對于節日這些東西,向來是沒有什麽感觸。
一個小孩過日子,哪能注意這麽些花花腸子。
沒有那份心思的賀牧看別人倒是有幾分興趣,換了個舒适的姿勢,就這麽單站在橋上,看橋下岸邊的男女們用各色的表情,來上演這個杜撰出來神話故事的動人情節。
說不定也能有幾首愁腸寸斷的酸詩,不過,既然是這樣的日子,有些溫柔的詩情畫意也自是不可避免。
賀牧就這麽看着,腦袋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轉着轉着就過去了。等他發覺自己看了好些會兒,而身邊和他一樣在橋頭往下看的人換了一波又一波。人群依舊擁擠,每個人的臉上表情各色各異,帶着七夕晚上的深情和期待或是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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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終于有了幾分乏意,而在江道裏游淌的蠟燭紙船也沒法再抓住人的目光,賀牧拉了拉身上的體恤衫,朝着來時的路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