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小十二完全沒有想到一句混淆視聽的話, 會讓他的身邊圍繞了了那麽多肉肉的女人。苦惱之于, 也只能苦中作樂。
好在現在距離選秀還有些日子,那可怕的後果并未發生在眼前。
選秀是在轉年的二三月間,報名卻要提前一年左右。按說榮國府想要賣女求榮, 現在就應該給元姐兒報名了。
本朝選秀并不是強制性,若是強制性的, 薛寶釵也不會因為她哥打死人這事被取消選秀資格了。也因此,想不想選秀,要不要報名全看當家人的意思。
只是賈母想要的是萬無一失,因此又以元姐兒年歲還小為由,并未給她報名。
當然, 最重要的一點是賈母是想要通過小選送元姐兒進宮,而不是這種大選。
大選名頭雖然好聽, 但成與不成變數太大了。而小選則不然,等到進了宮, 确定的目标, 可以使用的辦法多了去了。
英雄不問出處, 歷史上多少有名的皇帝, 他們的母親當初陪駕的時候,出身怕是還沒有宮女高呢。
所以大選也好, 小選也罷, 甭管你是怎麽嫖的皇帝,必須先選定目标,然後得聖寵, 育龍嗣,坐上太後的寶座那才是最終的勝利。
在這方面很有獨道見解的賈母一邊時不時幫着懷孕的王夫人管管家,一邊用自己總結出來的人生真谛教育着元姐兒。
元姐兒通過以前看原著得出的結論,也知道真正的賈元春是要給賈寶玉啓蒙後才進宮當女史的。這會兒子賈寶玉還沒有出身,就算是有蝴蝶翅膀,估計也扇不動劇情。
來到紅樓十多年了,元姐兒一直在想着那個警幻仙子有沒有發現她不是賈元春?若是發現了,為啥沒有人道毀滅她?
還是說什麽事情都要等到賈寶玉出生了,才會正式開始?
想到這裏的時候,元姐兒又想到了另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比寶玉大了十多歲,迎春又比寶釵小一歲,而襲人,晴雯,寶釵與香菱同歲,今年都三歲。元姐兒記得原著中,香菱是四歲那年的元宵夜被拐子拐了。
寶釵比寶玉大三歲,按着出生就算一歲的說法。也就是說...元姐兒看了一眼窗外壓在臘梅樹幹上的冬雪,打了個冷顫。
剛剛過了臘八沒兩天,那麽離香菱被拐也不過一個月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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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有個‘真可憐’的小姑娘還有一個月就被人拐走了,然後從小被拐子打罵着長大,之後命運坎坷成為別人的小妾,最後被人家的主母磨搓...看來先知也不是一件好事。
想辦法幫忙吧,也許還耽誤了人家飛升,可不幫忙吧,就那麽眼睜睜的看着?
咋就那麽狠心呢?
想到這裏,元姐兒就坐不住了。
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她能怎麽辦?
她也很無奈呀。
“姑娘,您這是怎麽了?可是哪裏不舒服,需不需要回禀老太太,請太醫入府?”
金魚看着元姐兒一會兒坐下來,一會兒站起來,過一會兒又走到書案前拿着狼毫想要寫什麽,可最後墨都滴在上好的宣紙上,姑娘也是一個字都沒有落下來,這讓金魚有些不解元姐兒這一副屁股上長草的樣子是為了什麽?
金魚是不上等的丫頭,又只是于嬷嬷收在身邊專門侍候于嬷嬷的。只于嬷嬷見金魚着實伶俐,又見元姐兒對她房裏的六個大丫頭都淡淡的,怕元姐兒悶,便将金魚打發過來,沒事陪着元姐兒說說話,聊聊天。
因着原著那裏的印象,再加上有于嬷嬷在旁,元姐兒對金魚還算親近。金魚有眼色,來了元姐兒屋裏沒幾日,便看清楚了元姐兒脾氣秉性。
知道大姑娘并不像府中衆人傳的那般脾氣大,又不講道理。于是倒少了幾分謹慎,多了幾分她那個年紀的小孩應該有的活潑。
金魚七歲了,在這個時代也算是個小大人了。元姐兒聽她問,垂眉想了想,搖頭不語。
元姐兒知道,如果她什麽都不做,她一定會後悔。可她也知道,若是她做了,也許真的會耽誤旁人的正經事。
左思右想下,元姐兒一咬牙,便準備将這件事情的選擇權交給那真可憐的親爹甄士隐去糾結。
元姐兒仍是用當初提醒綠柳時用過的現代印刷版字體,寫了一封信。
上面寫着甄英蓮是三十三重天外的歷劫仙子,然後四歲元宵時由于下人‘禍起’照顧不利,不幸被拐,之後被賣與大戶人家為妾,最後被那戶人家的太太磨搓,後死于難産......
元姐兒覺得她只要做通風報信就可以了,至于甄士隐要不要管,那就不是她要糾結的事了,反正她沒眼睜睜的看着人家小姑娘被拐被磨搓,心裏過得去了。
╮(╯▽╰)╭
為自己的僞善點了一排十二個贊後,元姐兒等到墨幹,便找了個信封裝起來,之後又在信封上用同樣的印刷版字體寫上‘蘇州阊門葫蘆廟旁甄家甄士隐收’。
寫完這句話後,元姐兒就封上了信封。之後便琢磨着怎麽将信送出去。
身邊的六個大丫頭都不能信,于嬷嬷又是那個謹小慎微的性子,若是追問起來,她跟本就沒有什麽正當的理由來解釋。
看一眼面前的金魚,元姐兒不知道要不要把寶押在她身上。
畢竟只是一個七歲多的孩子呀。
轉了一圈,實在無人可用,元姐兒最後咬了咬牙,先是回內室拿了兩錠五兩的銀子,然後又抓了一把銅錢。
“金魚,你過來。”
朝着金魚招招手,看着金魚快步走到近前。元姐兒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金魚,最後只得賭這一把了。
成不成,都是那姑娘的命了。
“你悄悄的出府,然後去驿站幫我送封信。記住一定要讓驿站的人在正月初十前送到地方。這裏有十兩銀子,若是這些銀子不夠,你只說等信送到地方了,收信的人自會付另一半。若是夠了,你也告訴驿站的人,信送到後,收信人必有賞銀。此事你悄悄的去辦,誰都不要告訴......”
金魚看着元姐兒交給她的東西,然後小聲的将元姐兒的話複述了一遍,見沒有任何問題了,這才将所有的東西都揣在了懷裏,對着元姐兒笑得極自信。
“姑娘放心,金魚知道怎麽做。”
元姐兒看着面前說話的金魚,嘴角抽了抽,她還真的不放心。
不過就算不放心,她也沒旁的辦法了。誰讓這大家小姐的日子就跟圈養的豬崽子一個樣呢。
出個門,真的太困難了。
目送金魚自信滿滿的離開,元姐兒喚丫頭進來,侍候自己穿了件外套,便去小佛堂上了一柱香。
愛咋咋吧,反正她是無愧于自己的良知了。
看着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面前,她提前做過示警了。甄士隐若是不信,那所有的後果就讓甄士隐自己品嘗吧。
左不過女兒不是她的,被拐的人也不是她。
上過香,元姐兒便離開了小佛堂,一路看着又飄起雪花的天空,心中想的卻是要不要附庸風雅一回收集一下雪水煮個茶啥的。
其實茶什麽的喝在元姐兒,倒是還能分辯出是什麽品種的茶,但是什麽水煮的茶,元姐兒那常年吃肉的舌頭卻是丁點分不出來。
難得起了一點心思,元姐兒便讓人去拿了器皿來,她準備裝一些雪水回去煮茶。
當然了,她用雪水煮茶并不是要喝的,而是準備炖魚的。
以前她曾在網上看過一段小視頻。那視頻就是弄些雪水茶,然後在炖魚的時候放進去。
雖然不知道這樣做是不是真的很好吃,不過她們家閑人多,魚也多。做上一鍋魚,送給大家嘗嘗,說不定還能看一場好戲呢。
什麽好戲?
皇帝的新裝聽說過沒有?
這就是了。
只要告訴家裏人這些魚是用雪水茶炖出來的,說不定就算是與以前沒啥兩樣的魚都能被誇出新高度來。
想到這裏,元姐兒就抿着嘴笑個不停。
侍候元姐兒的丫頭,見元姐兒這般也沒人去問她笑啥,反正也知道她不會說的。于是一群人便走到榮國府的小花園,一窩蜂的收集雪水去了。
賈母坐在榮慶堂裏,聽說元姐兒帶着丫頭正在收集枝頭上的雪水,只當是小姑娘起了興致,倒也沒攔着,只說讓別在園子裏呆的太久,小心涼着做了病。
王夫人坐在下首扶着肚子,低眉順眼并不言語。
前兒太醫就已經診斷出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個哥兒,于是王夫人越發覺得這是元姐兒中秋拜月時求來的。
想到這幾個月來她遭的罪,王夫人雖然沒有遷怒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卻對元姐兒越發的冷淡。
腰又酸又疼的王夫人,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的腿這會兒子又腫了。想到還有幾個月才生産,王夫人因為懷孕而長起來的脾氣卻是怎麽壓都壓不住。
在心中反複的說了幾句‘女兒都是外人’,王夫人才漸漸的回緩過來。
“咱們家派去揚州送年禮的人,應該快回來了?也不知道你妹妹和妹夫在揚州可好?”吩咐了丫頭看着一些元姐兒,賈母又繼續跟王夫人讨論一些家事,“過了年珠兒就十六歲了,親事也應該說起來了。”
王夫人聽到這話,也顧不上在心底跟不貼心的閨女嘔氣,連忙回道,“差不多就是這兩天了,想必他們回來的時候,應該會有妹妹捎回來的書信。”頓了頓,王夫人又小心的看了一眼賈母,繼續說道,“珠兒轉年就十六了,您看國子監的監生是不是?”
“嗯。”看了一眼王夫人,賈母轉頭便讓鴛鴦去叫了大兒子過來。
雖說是一家人,可弟媳婦總不好這麽堂而皇之的見大伯哥。王夫人見此,便站了起來準備告辭。賈母又對她說了一句小心腳下,便讓下人扶着她回去了。
少時,賈赦便到了榮慶堂。對着賈母一番請安問好後,便站在下首等着賈母吩咐。
賈母看自己的大兒子來的這麽快,心下滿意。再想到大兒子雖然資質平庸了些,可到底這些年也沒有再繼續犯渾下去,想到她要說的事,倒是對大兒子和顏悅色極了。
“我記得你冬日裏極愛喝金駿眉,給你們大老爺上這個茶。”前一句是對賈赦說的,後一句則是對屋裏侍候的丫頭說的。
丫頭聽了‘哎’了一聲,連忙将手裏的茶端下去給賈赦換茶,而賈赦聽到自家老娘還記得自己冬天愛喝什麽茶,心裏暖暖的。
一時,丫頭們換了茶,賈母就将丫頭都打發下去了。
賈母先是關心了一下這個兒子的身體,又關心了一下這個兒子的飲食,然後又說起了她對賈琏和迎春的喜愛之情。
最後才在賈赦一臉感動下說到了賈赦名下的監生名額以及将來賈琏襲爵,賈珠讀書天份極高的話來。
賈赦尚不知道賈母在算計什麽,聽到賈母這話,賈赦還贊許的點點頭,“珠兒讀書天賦雖比不得妹夫,卻比琏兒強了許多去。不過等到開年以後琏兒去了國子監讀書,想必學問方面也能增進幾分。老太太很不必為他擔心。”
琏兒,國子監?
等等,好像有什麽不太對。
賈母看向賈赦,眉頭微微蹙起,“琏兒開春後去國子監讀書?”
賈赦點頭,“是,琏兒跟着珠兒在家裏讀書,也沒什麽長進。臘八前兒子便為琏兒辦好了監生的手續,叫琏兒去國子監讀書,說不定換個環境,琏兒的學問也就上去了。太太放心吧。”
賈母聽到這話,可放心不了了。她看向賈赦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起來,“這樣的大事,我怎麽不知道?”
“呃...”去國子監上學,應該不是什麽大事吧?
賈赦沒有想到他老娘說翻臉就翻臉,眨巴了幾下眼睛,有些反應不過來,“老太太上了年紀,不過是上學這等小事,如何敢叫老太太操心。”
賈赦想到邢氏和綠柳,以及賈琏說的話,便壓根沒覺得這是什麽大事。
好早前賈琏就知道王夫人算計上了他們大房的監生名額,或者說是屬于他的監生名額。于是在聽了元姐兒給他出的主意後,一直在積極的備戰中。
只是他也知道這種事情,他一個人跟本辦不成,于是聯合了綠柳,讓綠柳從中周旋。
只綠柳也說了,賈琏想要保住這個監生名額不容易,誰讓他比賈珠小了三歲呢。所以,她建議賈琏可以先等一等。等到二房那邊行動前再行動。
賈琏聽了這話,也知道他的年紀是短板。就算是沒人惦記監生的名額,他也不能以十歲的年紀去國子監讀書。
于是他便在賈珠身上下了手腳。
賈珠那書呆子哪裏是賈琏這種渾身都是心眼的小芝麻的對手,于是在王夫人說通賈母後,一回頭将這個消息告訴兒子的時候,才發現自家那死心眼的兒子死活不要那個監生的名額,這可将王夫人急壞了。
于是王夫人只能先給賈珠做思想工作再謀其他。之後還不等賈珠這邊做通思想工作,整個榮國府就這事那事忙個不停。好不容易消停下來了,她還懷了身孕。
這樣一來王夫人的精力就更有限了,被肚子裏那孽根禍胎折騰得也沒多少精力放在賈珠身上了。
不過就在幾日前,王夫人的嫂子王子騰的妻子說起賈珠的親事時,王夫人才發現想要給兒子娶上一門好親事,她還得給兒子渡渡金。
怎麽渡金呢?
自然是進入本朝最高學府了。
于是王夫人便準備先将監生的名額拿下來,等到辦妥了,再跟她兒子好好商量。
自從邢夫人發狠賣了不少人後,賈琏正經安排了許多人進府,于是有了眼線,賈琏就可以時刻盯着王夫人那裏的動靜,在王子騰走後,他沒多久也知道了王子騰夫人說的話,于是将這番話跟元姐兒說了,元姐兒便告訴她,王夫人有可能要動他的監生名額了。
賈琏雖然心眼多,但閱歷在那裏擺着呢。他不明白親事和監生有什麽必要的關系。不過他還是信服自家堂姐的判斷。
賈琏聞言又趕緊回大房見了綠柳,綠柳聽賈琏說了王夫人房裏的動靜也肯定了元姐兒的判斷,于是倆人帶上邢夫人三管齊下的拿下了賈赦。
讓賈赦以為監生這種事情本來就是賈琏的,賈琏現在想要上進了,那就去讀國子監讀書就行了。
因為賈赦時常被三人忽悠,再加上三人通過許久的時間去模糊了賈赦的概念,于是賈赦便在賈琏提出這件事情後,便簡簡單單的将監生這事,寫了奏折送進了吏部。
這裏要說一下的就是監生名額要啓用,是需要向吏部遞折子的。然後吏部核實後,再交由當今批示,最後批示下來了才能拿着批條去國子監報名。
其實這事真的不怪賈赦被人忽悠瘸了。
試問放在誰身上,隔三差五就聽一句,‘琏二爺還小呢,等過兩年去國子監讀書就長進了’的話也不會對這事有什麽太大的反應。
總之,這麽一件‘小事’就讓賈赦當成了小事去辦了。而正是因為大房的保密,賈赦的沒當回事,所以賈母這裏才一直不知道這種事情。
可以想見普一聽說這種事情的賈母得氣成什麽樣了。
聽到賈赦說這不是大事,賈母氣得當場就摔了杯子。
監生名額不是大白菜,榮國府也只有這一個。要不是大事,她用得着跟這廢物兒子說這麽多的廢話嗎?
你說撤回來?理由呢?
賈母就算是再偏心也不能讓大兒子去吏部說自己兒子傻,我要把我名下的監生名額過給侄子。
且不說大兒子能不能這麽幹,只說要是自己真的這麽要求了,弄不好再讓大兒子與自己離心。
畢竟他們娘倆中間還夾着一個‘難産’的張氏沒解決呢。
可想到大兒子竟然背着自己整出這麽一件事情,賈母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摔了杯子還不夠,還厲聲讓丫頭将府中所有的主子包括各房的姨娘都叫來。
賈赦還在懵逼中,不知道他老娘倒底是咋了。不過看着老娘氣成那樣,還是本能的跪在地中央由着他老娘發脾氣。
“老大,我問你。為什麽你向吏部上報監生的名額不與我說一聲?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當娘的?”
“...兒子就只有琏兒一個兒子,左不過都是他的。想着也不是什麽要緊事,這才,這才...”
賈母:很好,這個理由很強大
因為賈赦的這句解釋,也讓賈母沒辦法理直氣壯的說你名下的那個監生名額,我準備越過你兒子許給你侄子了。
不過她老太太發脾氣,難道還需要什麽理由嗎?
不需要吧。
一會兒的功夫,就連走路走的并不穩的迎春都被奶娘抱到了榮慶堂。
一大家子人走進來看到賈赦跪在地中央都愣了愣,然後便都紛紛跪在他左右,只等老太太訓話。
賈母見到一大家子人都來了,看着所有人都分着左右跪在地中央。看着大房與大房的人,再将視線落在賈琏身上,賈母這會兒子也明白了自己這個大兒子怕是上了賊套子。
只是這麽一件大事,可不是琏兒一個人能夠辦成了,那麽還有誰呢?
賈母将視線從賈琏身上移開,又轉向了邢氏和綠柳。最後視線落在了綠柳身上,眼中滿是狠毒。
事以至此,看着一屋子的人,賈母突然覺得有些意興闌珊。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天真懵懂的迎春,冷哼了一聲,“二丫頭出身不好,只到底是國公爺的親孫女。一會兒收拾收拾東西,二丫頭就搬到我院子裏來,我親自教養她。也省得她學了些不三不四的東西。”
綠柳聞言,身體晃了晃。她沒有想到二太太都弄出她姑娘八字與老太太相克的話來,老太太竟然還要抱走她閨女。
想到老太太的手段,綠柳可以想像,若是二丫頭進了老太太的院子裏,她怕是除了逢年過節,想要見閨女一面都難。
說不定等到再見到閨女的時候,老太太指不定會教了她閨女什麽呢。
小孩子這個年紀最容易被人移了性情,若是老太太天天讓人在閨女耳邊說她的壞話,她和她閨女怕是好不了了。
想到這裏,綠柳就是一陣暗恨,她知道不能讓老太太将閨女抱走,于是心中飛快的轉着主意。可是轉來轉去,這會兒子竟是什麽都想不到。
一時間悲從心來,眼淚順着低頭跪在那裏的姿勢落進了榮慶堂的地毯裏。
元姐兒所跪的位置就洽巧看到了這一幕,心裏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想到了原著中三姑娘探春對自已的母弟總是瞧不起的那些事情。
若是迎春被老太太抱養,說不定将來就又是一個探春。
而且,若是真的被老太太抱養了,以老太太恨烏及屋的心思,怕是不會對迎春太上心。
真是造孽了哇~
此時二房衆人除了元姐兒外,只有王夫人知道老太太這般樣子所為何事。大房除了賈赦和迎春倆父女有些懵以外,倒是都明白老太太可能是為了監生的事情發脾氣呢。
畢竟監生的事情在大房可不是秘密。
邢夫人聽綠柳的話,賣了賈琏一個好。綠柳為了閨女将來能有個兄弟護着,也是維持着與賈琏之間的友好關系。賈琏自是不用說了,他時刻關注着那些事呢。
“老太太,孫女若是沒記錯,幾年前倒是傳過二妹妹的八字與您老相克的流言。老太太若是一定要抱二妹妹到身邊,請人給您和二妹妹算一算,可好呢?”
只要今天不被抱走,想必以綠柳的心機手段就會有緩沖的時間做更多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