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聽到消息, 火急火撩的趕過來, 難道就是為了聽她在跟自己的肚子商量宵夜吃點啥的?

司徒砍表示他還沒那麽...呃...其實他也不差那點時間的哈。

不過看到元姐兒還有心情想着吃吃喝喝,司徒砍便知道并沒有出什麽大事。至少是讓面前這丫頭當成大事的事。

聽着元姐兒還在那裏說着什麽鹵鴨舌,炖豬蹄, 相煎雞翅等等過于油膩的吃食時,司徒砍嘆了口氣勸她, “這個時辰了,吃了不消化,還是讓人給你煮些粥吧。”

雖說沒有睜開眼睛,可元姐兒還是知道自己床邊坐了個人。身上帶着一抹幹淨清爽的冷冽味道,元姐兒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來了。

當然還有一點就是這丫坐在她床邊, 還坐在了她的被子上。長這麽大,會坐她被子的也就只有那麽一個家夥了。

所以聽到司徒砍突然冒出來的聲音, 元姐兒也沒有受到驚吓。撇了撇嘴,這才睜開眼睛, 用一雙睡飽了的朦胧大眼看向司徒砍。

“那就做一鍋香菇雞肉粥, 再上一碟子鹵鴨腸, 鹽水雞珍, 三絲爆豆,拌魚皮吧。大晚上的, 對付一頓吧。”

司徒砍搖頭輕笑, 起身走到門外吩咐丫頭們去準備。等丫頭們都記下來了,才複又走回來,再一次坐到元姐兒床邊。

“喂, 我說你怎麽總坐人家被子呀。”半坐起身,元姐兒拽了拽身上蓋着的被子沒好氣的瞪着司徒砍。

司徒砍也沒将元姐兒的話當回事,輕擡了一下屁股,任由元姐兒将被子抽出來。“今天是怎麽回事,怎麽就暈了呢?”

一聽司徒砍問這話,元姐兒翻了個白眼,“......好家夥,你是不知道那周瑞家的有多重,她一下子就趴到我身上,我沒能被她壓死,都是命大了。”

元姐兒是知道司徒砍滿天下的撒眼線的行為,所以也沒瞞着他,直接将今天在王府的事情,以及在王夫人正房裏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最後還特別委屈的總結了一番,“瞧我這親娘處事,還怪我不是一個孝順的女兒嗎?不過也不知道有了今天這麽一出後,将來我在宮裏傳出病逝的消息時,她會不會連傷心都省了。”

當然,前提是她會為自己的死亡感到傷心。

司徒砍聽到王仁的事情時,眼中飛快的閃過一道狠厲之色,不過此時在面對元姐兒的時候,司徒砍還是極力的維持着他本就不多的那點形象,“小小年紀就不學無術,難堪大用。可需要我替你出了這口氣?”

元姐兒搖頭,“才十歲出頭的孩子,你無需理他。我那大舅母也不是什麽慈善的人,你且看吧。這事我大舅母必不會輕了折騰他...們兄妹。”

“說人家是個孩子,可你也才只有十三歲。往常我說你一句,你都要回怼回來,怎麽今天倒是好脾氣了?”

“那能一樣嗎?就王仁那樣的,只看着他作就行。作的緊死的快,現在宰了他,那才是便宜了他呢。”頓了頓,元姐兒臉上揚起一臉的壞笑,“我剛剛那話也沒說不跟他計較,只是不需要你出手罷了,殺雞不用宰牛的刀,用鋸就好了嘛。”

鋸?

司徒砍點點頭,結束了這個話題,他一點也不想知道她會用什麽手段收拾那個王仁了。

真的,一點都不想了。

╮(╯▽╰)╭

元姐兒這人最看不上的就是算計女人的男人,雖說王仁現在還小,但是元姐兒一點都不介意将長大後會賣外甥女的王仁和現在準備算計她的王仁一道看。

然後元姐兒就發現,不狠狠的收拾一頓王仁,王仁怕是不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于是本來不想讓司徒砍出手的元姐兒還是不客氣的從司徒砍那裏借了人。

過了臘月初八,元姐兒就讓人将王仁騙出了王府,之後一路上将人弄到京城最大的花街柳巷。

在那裏直接為王仁買了一打十二個漂亮姑娘一夜‘陪伴’,給王仁提前慶祝新年。

本來十歲出頭的小孩太早那啥,會對身體有影響。但是原著中寶玉第一次與襲人那啥的時候好像還沒有王仁大呢。想到這裏,本就不心疼王仁身子的元姐兒下手就更加的不猶豫了。

就算是王仁與倆個花姐兒發生了關系,小小年紀的他再也支不住了,元姐兒仍是做了準備,讓人給他灌了藥下去。

死活将花出去的十二份姑娘的過夜資折騰回來了,這才讓人将早就軟成泥的王仁拖了出去。

寒冬臘月,王仁不是喜歡去花園嗎?元姐兒便成全他了。

讓人将京城西郊那條河砸出一個冰窟窿,然後将王仁用結實的釣魚線綁住,丢到那個挖好的冰洞裏。

每一刻鐘就将他撈上來烤烤火,啥時候他憑自己的本事在冰下面抓到一條魚,這場人工釣魚活動就可以結束了。

人家古代還有繼子為繼母求鯉魚呢,你親爹娘去世不到一年,你就樂呵呵的跟人逛花樓,這對得起你爹娘嗎?

對不起吧?

既然知道對不起,那就弄條魚上來表示你虔誠的悔過之心吧。

十來歲的王仁哪見過這種陣仗,早就吓得哭爹喊娘了。

然而若是元姐兒在現場,也許她那一丢丢的善心還能提前放了王仁。可問題的關鍵是元姐兒她出不來,她只能将這一切的事情都交待給從司徒砍那裏借到的兩個小太監了。

小太監被自家主子左一遍交待右一遍叮囑,元姐兒的吩咐和命令不但要完成,還要超額完成。所以在對待王仁這件事情上,倆人丁點折扣都沒打不說,還動用了不少太監們內部流傳下來的松骨小竅門。

絕對讓王仁後悔活在人世間的那種。

被元姐兒用雷霆手段差點整殘廢的王仁,是前一天早上從家裏出去的。等王仁回去的時候,除了臉色慘白了些外,并不見絲毫的外傷。

不過他剛回到家裏,就又被王子騰和王舅母罰跪祠堂了。

小小年紀不學好,孝期內竟然跑去青樓找花娘,這種連守孝都懈怠的不孝之徒必須罰他跪祠堂。

跪一天都不行,一直跪到年前吧。

然而讓王子騰等人沒想到的卻是王仁只跪了一夜就發起了高燒。

到底是親哥哥唯一的兒子,他不能剛接手就害了人家的性命。再一個王子騰做事從來都留有餘地,他雖然期盼親兒子,但他更擔心太醫一個看走眼,實際自家媳婦肚子裏的是個姐兒。

于是這罰也不罰了,直接讓人将王仁擡到他自己的房間。再請了太醫來診斷,仔細的養着吧。

可讓王子騰沒有想到的卻是王仁這病并不是因為跪了一夜祠堂凍着了。他,他特麽是因為腎水大虧造成的虛弱。

腎水大虧?

那得弄成什麽樣才會得了這麽個丢人的病?

一時間王子騰都不敢看太醫的臉,他嫌丢人。

而王舅母則是嗤笑一聲,讓人将王仁的事又添油加醋得學給了王熙鳳。

王熙鳳雖小,耳邊卻是經常聽到要守孝的話,自從王子勝去世,王熙鳳就再沒嘗到丁點肉了,所以王熙鳳小小的年紀便知道守孝是什麽。

不能吃肉,不能穿漂亮的衣裙,不能出門,也不能大聲嬉笑。像是她哥哥,不能的事情就多了。

在知道自家哥哥跑到青.樓過夜不歸的時候,王熙鳳耳邊就全是大爺不孝的話。于是當王子騰罰王仁的時候,王熙鳳便在身邊人的表情中知道她不能求情,因為哥哥欠罰......

總之,這麽一番折騰下來,王熙鳳對她親哥的感情是越來越差。而王仁也因為王熙鳳沒有幫着他求情,而心裏怨上了這個妹妹。

王舅母知道後,哼笑一聲,又讓人給王熙鳳送了些新鮮素食,銀簪,素錦等物,全面的拉攏王熙鳳。

至于王仁那裏,王舅母雖然沒有苛刻了他,卻也沒有多優待他。下人都是跟紅頂白的,見王舅母這般,對王仁的态度自然多有怠慢。王仁看在眼裏,記在心底,最後倒是真的幹了一把大買賣。

元姐兒到底還不是這個時代的土著,對于人命無法做到那麽随便。王熙鳳在元姐兒這個年紀都能摁死了賈瑞,可元姐兒卻真心沒有想要王仁的命。

在元姐兒看來,做人總要有點下限。這樣的收拾王仁一番出了那口惡氣就行了。

......

話回當下,元姐兒在王夫人房裏來了一個經典三步曲‘一哭二鬧三上吊’後,第二天便托病沒起床。

雖然并沒有擺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來,但元姐兒就是不起床,不梳洗,然後飯也不吃,話也不說的只躺在床上挺屍,到底還是讓許多人看出來了元姐兒的小情緒。

其實元姐兒這副狀态,在現代那就是标準的貓冬過寒假的姿态。她好不容易找到借口不用大冬天的起早了,她能輕易放過?

當然不能了。

沒來過古代的人永遠也想像不到古代大家族的女人都要起點起床。

旁的不說,賈政是卯正二刻點卯,換算下來就是五點半的時候要上班打卡。

那麽想像一下吧。

賈政五點半就要到衙門了,那麽他得幾點起床?

早上起床要洗漱,要用早膳,還要留出路上坐轎子的時間,古代人還是那種萬事講究儀态的,所以賈政差不多也要四點起床。

那麽賈政四點起床,王夫人又要幾點起床呢?

正常情況下王夫人要比賈政早兩刻鐘,因為她要穿衣梳洗,然後才能侍候賈政起床。

然後問題來了,最早的主子都要三點半起床了,那麽侍候主子們的丫頭是不是還要提前半個小時或是更早的時間。

這麽一來,已經确定将來要進宮當宮女的元姐兒又會是幾點起床呢?

泥嘛,她是跟着奴才下人的時間起床梳洗的。

之後為了擔心元姐兒在自己屋裏打盹,賈母還規定元姐兒起早要在廊下練站姿......

現在感謝王仁,感謝周瑞家的,感謝王夫人吧,這麽多年過去了,元姐兒終于找到了一個要死要活的理由,可以消極的面對人生了......

( ̄▽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流火如夏扔了1個火箭炮,謝謝~

這麽對一個十來歲的小孩,是不是太殘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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