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只是無論是賈琏自己還是綠柳元姐兒等人都覺得賈琏的婚事怕不會像上一次留守監生名額那麽容易了。畢竟凡是可一不可二。想要做成一件好親事難, 但想要破壞一件好親事卻是轉眼間就可以出上幾十種壞主意的。

不過賈琏的親事, 元姐兒算是鞭長不及了。再加上她不能總以‘為你好’為出發點去幹預別人的事。一次兩次還行,多了就有些太武斷了。

其實她雖然疼賈琏,也與賈琏親近, 可卻覺得當她逃出皇宮的那一刻,倆人之間的姐弟情便斷了。

準備的說, 當元姐兒進入皇宮的時候,這份艱難的姐弟親情便被割舍了。

将那些她做不得主的俗事抛出腦後,元姐兒拍了拍自己的臉,問起了禦書房當差,一個月能休息幾天的事。

司徒坎:這還沒進宮呢, 便想着休息了。真不知道這麽懶的丫頭要怎麽在宮裏生存。

不過想到自己做的安排,司徒砍便覺得這也不是什麽大事。禦前的工作都是體面的活計, 有些人巴不得天天當值呢。

這死丫頭想偷懶便偷懶,誰還真的指着她這麽一個千金大小姐會侍候人呢。

真要是讓這丫頭侍候他老子, 他還怕委屈了他老子呢。而且真的到了他沒辦法暗中照顧這丫頭的時候, 大不了他就去他老子面前求賜婚。

他老子總不會舍得他打一輩子老光棍的。至于別的兄弟要跟他搶人?

就沖他這病, 怕也是搶不過他的。

元姐兒自然是從司徒砍毫不掩飾的那張臉上看到了司徒砍明晃晃的不信任, 于是氣呼呼的問他,“你聽說過女兒國嗎?”

“女兒國?”司徒砍聞言, 略微蹙了眉, “倒是依稀在書中見過西北有女兒國,名樓蘭。”

元姐兒聽了搖搖頭,“并不是那個女兒國。我所說的女兒國, 是跟咱們大良朝的男尊女卑完全相反的國家。在那裏女兒為官做宰,養家糊口為生計奔波。而男人嘛,自然是要賢良淑德留在家裏生兒育女,操持家務......”

元姐兒說完這句話,眼神便有些飄。努力控制自己的眼神別往下看。

男人生孩子,真帶感。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幫男人生孩子的接生婆。

(→_→)

司徒砍此時的全部心神都被元姐兒那句生兒育女吸引住了,天雷陣陣劈在他的頭上。

一下接着一下,都不帶讓人喘口氣的。

可能是跟元姐兒呆的久了,所以司徒砍聽到這話雖然覺得雷,但還是按着這個思路幻想了一下如果男人生孩子,孩子從哪裏生出來。

等到想起某個位置的時候,司徒砍不知道怎麽就想到了本朝非常盛行的南風。

如果男人真的能夠生孩子,那麽男人與男人之間...後宅的女人怕是又血腥的來上一波了。

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司徒砍才想起問元姐兒為什麽突然提到這個女兒國。

“沒什麽,就是我感覺我的前世可能就是這個女兒國的國民。因為我對那裏的一切都有着非常深刻的記憶。比如說我每日出去工作,掙錢養家的印象。再比如我記得那裏也有三從四德。老婆出門要跟從,老婆命令要服從,老婆講錯要盲從......”

元姐兒擡起頭認真的看着司徒砍,“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我的願望便是回歸故裏。你會幫我的,對嗎?”

“......”求別停藥。

司徒砍抽了抽嘴角,非常想要問一問面前的死丫頭是不是今天沒吃藥。而自己竟然現在才發現這丫頭又抽了。

想到自己順着她的話往下想,就覺得自己特別的傻缺。

本來一本正經的話題都被元姐兒的無厘頭弄得三觀盡碎了,不過司徒砍還是從元姐兒生硬的轉移話題上,看出來了元姐兒的心思。

雖然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但司徒砍也沒有失望。

......

元姐兒的寒假只放到臘月二十三小年那日,畢竟沾了個年字,那府裏府外就一定會張落起來。

元姐兒出關的這一天,也正在賈母的算計裏。于是當元姐兒去她那裏請安時,賈母又是拉着元姐兒的手,好一番心疼。

國子監也是在這一天正式放假了,昨日下晌賈琏就坐着馬車回府了。晚膳也是在元姐兒那裏用的,用完便被元姐打發回自己的房裏休息了。這會兒在賈母上房碰到賈珠和賈琏,元姐兒給前者行了一禮,又坐着受了賈琏的禮,這才扶着賈母一起去偏廳用早膳。

膳畢,元姐兒留在賈母這裏與賈母說話,順便接收一下賈母又給她的小東西。

只是這一次元姐兒看着這些東西,并沒有收,笑着回絕道,“長輩賜,本不該辭。只是轉年便要進宮了,這些東西也帶不進宮裏去,也不知道今生還有沒有機會回來,這些東西老太太賜了我,卻是白白放着了,何必呢。”

元姐兒這話說得很明白,你賞我也只是讓我樂呵幾天,既然如此那還不如別賞了。現在她不要這些東西,也省得這些東西都要下來,再讓賈母惦記着将來她進宮後幫她收着私房這檔子俗事。

賈母眼神閃了閃,面上露出既欣慰又不舍的表情來,元姐兒見此咬了咬舌尖,同樣回了賈母一臉動容的樣子,“我知道老太太疼我,不如老太太從現在起,每次想賞我東西的時候,就将那些東西折合成銀票給我。一來全了老太太疼我的心,二來這些銀票不占地方,也能帶進宮裏去,您說可好呢?”

賈母:好個屁,你個臭,臭不要臉的。

賈母實在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竟然可以讓元姐兒這麽理直氣壯又自然真誠的說出這麽一番不要臉的話來。

就沖她這份不要臉的精神,賈母都可以肯定只要她一直保持這種狀态,進宮後的路一定能走得更遠。

深吸一口氣,賈母又笑着誇了元姐兒懂事,想得周到。便讓身邊的鴛鴦将那些小姑娘喜歡的首飾拿下去,再去裏間架子上的黃花梨木匣子裏拿個荷包出來。

那裏面的荷包都是裝的銀票。同一個面額的銀票裝在相似的荷包裏,放在同一個匣子裏。

也因此賈母內室的架子上光是各種材質的匣子就有不少個。

少時,賈母從鴛鴦手裏接過荷包,一臉疼愛的将荷包放到元姐兒手裏。元姐兒一點都沒客氣的接過來,還順嘴誇了幾句老太太多好多好。

其實賈母和元姐兒心裏都明白賈母這麽做的意義。

一是兒孫靠不住,賈母想要在元姐兒身上做個投資。她現在比着王夫人對元姐兒好,将來元姐兒得勢後,自然也會念着這點香火情。二一個便是賈母現在正經有些個騎虎難下,左右為難。

所以思來想去,賈母發現她眼前能走的路,便是繼續對元姐兒好,然後給賈珠換個媳婦。

她一把年紀了,現在的情況對于她來說,她要做的便是繼續用孝道壓着大房,擡高二房。這樣一來二房為了府中的地位也會繼續讨好她,捧高她。

二房如如捧,大房就得一樣捧。

賈母有的時候也會扪心自問一下,她到底是怎麽将日子過成這個樣子的。她高高在上一輩子,怎麽現在卻要這般算計渡日?

多少有些不甘心。

嘆了口氣,賈母又想到賈珠那個親事雖說是當着一衆親朋的面訂下來了,又被二兒子傳了出去。可到底二兒媳婦還壓着這事,一直沒派人去與傅家商量訂親事宜。但凡人問起來都只說傅家姑娘年紀太小的話搪塞。

賈母想着,若是現在傅家那位姑娘有什麽三長兩短或是有個別的出路,那麽這門親事正好可以順利作罷。

想到這裏賈母便看向了坐在身邊的元姐兒,一個主意在她的腦中轉得飛快。

如果她利用賈家的人脈,神不知鬼不覺得幫傅家那位姑娘到內務府報個名,讓她明年跟着元姐兒一道進宮選宮女呢?

一般這種報名都是家中父兄去報的,等到那傅家丫頭進了宮,這門親事不就可以毫不影響榮國府名聲的解除掉了嗎?

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主意好,賈母也沒心情再去跟元姐兒演祖母慈了,于是打發元姐兒讓元姐兒回去玩,然後她便将賴嬷嬷叫了過來。

賈母将自己的想法跟賴嬷嬷說了,賴嬷嬷雖說從小就侍候賈母,可也沒有想到賈母竟然這麽有想法。不過轉念一想這個主意還真是個非常不錯的好辦法,就是有些委屈傅家那位姑娘了。

那姑娘的身份,如果進宮估計也只是最普通的低等宮女。若是不巧被分到後宮或是其他雜役的地方,這輩子怕是也就那樣了。

收起少得可憐的同情心,賴嬷嬷聽了賈母的話,便轉頭離開忙這事去了。

正好年根底下,往來送禮都不會被人發現裏面有什麽貓膩,等到來年宮中下了進宮的文書,傅家人便是想要走動關系都來不及了。

賈母看着走出去的賴嬷嬷,又想到了遠在揚州又有了身孕的親閨女賈敏。

若是那孩子在京城就好了。

想到這裏,賈母又開始盤算着榮國府這邊的人脈,看看哪個能用得上,可以将她那女婿調回京城的。

只是找來找去,賈母一直到這個時候才發現榮國府看着還是那個威威赫赫的國公府,其實真的已經沒落了。

小年這種日子裏,讓賈母想到這種事情,當真有些太虐心了。于是這一天家裏舉辦的宴席賈母的興致都不高。

早上那會兒元姐兒從賈母上房回到自己的房間時便迫不及待的打開了賈母給的那個荷包。當她發現裏面竟然是兩百兩銀票的時候,着實吃驚了。

忒的大方了。

果然這老太太才是阖府上下真正的有錢人。

因為上午得了這兩百兩銀子的好處,等到晚上用席面的時候,賈母興致不高,旁人問起元姐兒可知道怎麽回事的時候,元姐兒都會替賈母‘美言’幾句,“老太太舍不得我進宮,眼瞧着進宮的日子一天近似一天,老太太心裏難受呢。”

呵呵~

聽你鬼扯。

作者有話要說: 賈母:我的血統不可能專生廢物。

其實賈母現在就是那種矛盾又糾結的心情,管吧,管不了。不管吧,總還不想就此放手。她其實也沒多少壞心,但在她的心中一切都應該以利益做最大的取舍。再一個,賈母覺得兒孫不貼心,又個個沒啥大能耐所以管不管極矛盾。原著中至少還有一個有大造化的寶玉讓賈母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他身上,但現在寶玉銜玉失敗,賈母首先想到的是她自己的年紀......作者要是賈母,兒孫這樣也得糾結夠了,才會啥也不管,專注吃喝玩樂。

都說活到老,學到老,今天跟着三歲的小外甥女學到了一個新的知識。

蚬子買回來除了用水沖泡讓其吐沙子外,還可以拿着小木棍在放蚬子的水盆裏來回的攪動。這樣一來,那些蚬子就回和暈車的人一樣,一邊暈水一邊吐了。

今天終于知道原來海鮮也會暈水了。感覺真的太神奇了。

大家晚安,作者也要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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