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拿起扔在一旁的衣服就穿起來。

喂喂、這是什麽态度啊?藍風越完全沒有感覺自己說錯了什麽話,此刻的黎宇東在他的眼裏,除了孩子氣,還是孩子氣。

對于自己搞上了一個孩子藍風越實在是懊悔萬分,不管方才共覆雲雨的那一刻有多麽的銷魂、感覺有多麽的美妙,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高興的時候就只會耍任性,還得浪費許多的唇舌去哄他,真的是很麻煩耶!

現在看看自己身上被搞得髒污不堪,體內的慘狀他也不敢想象,如今肇事者竟然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人,不幫忙也就算了,還擺臉色給他看?光憑這一點,更是讓藍風越賭定今晚的荒唐,絕對沒有下一回了。

他也不理會黎宇東何以鬧脾氣的理由,徑自到浴室去沖洗身體。那該死的小孩究竟是射了多少還是捅了多深?怎麽無論自己清了多少回、洗了多少次,那種填充體內的濕黏感,好像都清除不掉?

雖然黎宇東的臉蛋仍尚未脫去稚氣,身體亦不似成年男子那般成熟,但是該有的東西還是有,而且還有成長茁壯的空間。

藍風越相信,再過個兩三年,黎宇東的長相及身材,絕對會比現在更令人刮目相看。不僅能夠吸引女孩們的注意,搞不好還能彙聚同男們的眼光,想要跟什麽樣的對象交往、談戀愛,簡直就是手到擒來。到那個時候,或許他就會認為,當初為了初體驗而勉強跟一個大他四歲的男人上床,實在是一件愚蠢到了極點的事啊!

出了浴室,藍風越看到黎宇東衣着整齊地坐在他的書桌前,倒不是在看書,好像是在等着自己出來般,藍風越無視于他的目光,拿起散在床上的衣物迅速套了起來。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在一陣尴尬的寂靜中,黎宇東突然發聲。

藍風越當他還在耍脾氣,沒好氣地回應:「對,從剛才起,你已經變成一個男人了。」

聽到這兒,黎宇東的态度突然丕變,原本陰骛到快下雨的眼睛霎時亮了起來:「我是老師的第一個男人吧……」

很可惜的,黎宇東認真的懇語并沒有引起藍風越的共鳴,反而還被他自動轉換成一種沾沾自喜的得意,在搧動着他的怒火:

「黎宇東,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不會再有下一次了。你不準給我說出去,最好是打從你的心裏,将今天的事給忘了,聽清楚了嗎?」不過他仍極力壓制住怒火,給予謹慎的告誡。

死灰複燃的心,因為藍風越的這番話,又馬上蕩到了谷底。黎宇東不想聽命,于是抗議了起來:「怎麽可能說忘就忘啊,老師你剛才還那麽熱情,為什麽現在卻可以當作什麽都沒發生呢?難道是我剛才弄痛了你,惹你生氣了嗎?」

藍風越氣到幾乎很想搥胸,他當然不可能告訴對方說:我是很生氣,但并不是因為你弄痛了我,而是你上了我,還射在我的體內,所以我要你忘了今天所發生的事,并且永不再提起,可是你卻一直不斷提醒着我剛才所發生的事,還坦蕩蕩地跟我說怎能說忘就忘……

「OK,今天我們就先各自冷靜一下,回去我會好好的想一想,你今天就早點休息吧!」

黎宇東似乎還有什麽話要說,不過卻被藍風越的手勢打斷。他知道這不是黎宇東的問題,但是自己的态度分明就是想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卸給對方。

将黎宇東拖下水的是自己,要黎宇東不準呼救的也是自己。自己就是一個那麽爛的人,即使外表穿得多體面、舉止裝得多高尚,卻永遠也都彌補不了內在那顆殘缺不全的心。

在走出黎宅之後,藍風越深深為自己沒有慎思過的作為感到後悔,心中幾欲抒洩的郁悶情緒,催動着他不知不覺地踩下油門,朝着通往檸檬夜的路線狂然駛去。

(十一)

「嘿、是誰當初信誓旦旦的說再也不來檸檬夜了啊?」

駱方河動作利落地在眼前的威士忌杯中放入三顆冰塊,再以他專業優雅的倒酒之姿,注入了一半的金黃色酒液于此杯子裏。

藍風越不屑地晃了下酒杯,放在鼻前聞香了幾回,然後啜飲起來:「那種說給王八鳥人聽的話,就不足以采信了。」

他好整以暇地盯着駱方河的眼睛,等着接招任何惡毒的言語。

駱方河不甘示弱地回視,面露迷人的微笑:「這一回又是受了什麽委屈啊?不然我們的藍大情聖哪會有空閑來到賤舍?不是我在自誇,我們這兒雖然不是什麽金碧輝煌的殿堂,可卻是落魄人士的避風港呢!」

「還真是什麽閑雜人種都會來亂的地方呢!」

「說來說去,原來你跟我、還有那個王八混血男,都是閑雜人種呢!」

藍風越瞧着駱方河的笑臉,心想這家夥要是個啞巴,鐵定早把他帶上床了。

「Hi,你們該不會又是在聊我吧?」

自身後冒出的Phoenix,既白目又不識相地在藍風越旁邊的位置坐下,跟駱方河點了杯與藍風越一樣的威士忌。

藍風越見他坐隐之後,自己便起身。

「嘿、你要去哪裏?」Phoenix覺得納悶,情急之下拉住了藍風越的手臂。

「不要碰我!」藍風越用力甩開Phoenix的手,那副狠勁,連駱方河都覺得有點誇張。

「Sorry!」Phoenix雙手舉起,擺了個投降的姿勢。「別這麽不理人嘛!我為了還你皮夾,幾乎天天都來這裏,就為了不想錯過能和你碰面的機會……」

藍風越沒有吭聲,Phoenix改向駱方河求救:「是真的,駱先生可以幫我證明。」

駱方河将斟好的那杯威士忌推到Phoenix的面前,然後正經的點頭示意。「是啊!Phoenix的确是三天兩頭就跑來這裏報到,也交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呢!」

「哎呀、後面那一句話就不用說了。」Phoenix一邊低聲咕哝着,一邊從他的褲袋裏拿出一只皮夾,遞給藍風越。

「想獵豔就獵豔,別拿我當借口!」藍風越接過皮夾之後,就直接查看裏頭的狀況,所有的卡片跟錢都還在,不過貼有大頭照的證件卻不見蹤影。「我的學生證呢?」

「那個你應該已經辦挂失了吧,再還你也沒有用,所以我就給自己留下來當作紀念囉!」

藍風越看他說得一副理所當然,猛地一把揪住他的領子:「你給我聽着,最好下次在讓我碰到你之前,把我的東西拿到駱方河這邊,否則我就在你那只R8身上也留下一些紀念的标志!」

「哦喔!假如你真的敢對我的車怎樣,那我們之間可就真的沒完沒了喽!」Phoenix也沒在怕他會對自己的車子亂來,毫不在意地下戰帖。

藍風越知道自己若是再繼續跟他扯下去,可真的會沒完沒了。對于這種留學歸國不知人間疾苦的纨绔子弟,藍風越是一點兒都不想跟他有任何的瓜葛。

把酒錢放到吧臺上,他懶得多說什麽于是起身離開。

看到藍風越不吭一聲就這麽走了,Phoenix久久才回神過來,一臉疑惑地看着駱方河:

「他常常這麽酷嗎?跟我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簡直就判若兩人,當初他誘惑我的時候那張溫柔的笑臉,好像從此就這麽消聲匿跡了?」

駱方河對Phoenix這樣的反應感到好笑,放馬後炮地安慰他:「要是你讓他上了一次,我相信你還是仍有機會看到他的溫柔笑臉的……」

藍風越看着手上這份剛剛改完的評量,不由得搖了搖頭。

這是他平常在上課之前,都會給學生為複習上一次授課後所作的小測驗。而黎宇東,已經給他連續三回都考不到六十分。

剛開始藍風越還以為是題目出得比較困難些,但是後來他卻發現黎宇東在答題的時候,不僅樣子心不在焉,有些填空的地方,根本就是答非所問。

「宇東,你有什麽問題嗎?」藍風越指着評量上那些亂寫一通的答案,嚴肅的質問。

「什麽問題?老師為何這麽問?」黎宇東坐在書桌前,由下往上望過來的眼神中,有一種在他身上鮮少見到的、像似才剛萌芽的叛逆氣息,在跟着他那猜不出心思的腦袋同步成長。

「如果這是你認真寫出來的答案,那麽我真的要慚愧地去向你的父母磕頭了。」藍風越不曉得究竟黎宇東是從什麽時候起,學會了如此回避問題?「但如果這是你在針對我作無言的抗議,那麽我也只能說我們可能無法達成共識,我會去跟你的父母說請他們另請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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