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番外、新年(中)
李玦是第一次出鏡,提早辦了護照,走的時候還是有些緊張。
紀雲清見狀,在飛機上也不看書了,和他聊以前的事。
“寒暑假會被送到我爸媽這裏,第一次出境六歲,交給空姐,結果暈機。”
紀雲清慢條斯理地說,李玦在一旁直笑。
“還暈機?”
紀雲清道:“把空姐折騰壞了。”又道,“後來漸漸習慣了,一開始真的不願意坐,而且跟我奶奶感情好,也不是特別想爸媽,寒暑假別的小朋友高興,我發愁。”
李玦笑道:“寒暑假就一直在香港待着?”
紀雲清點頭:“待着,我媽經常值班,就我和我爸在家大眼瞪小眼,我爸不會帶孩子。”
李玦忽然就覺得單說童年,自己似乎比紀雲清好一些,那時候爸媽都圍着他轉。
跨出機場,李玦深吸一口氣,笑道:“之前以為第一次出鏡會是跑通告,結果,”聳了聳肩,“沒機會紅到那個地步,就是想太多。”
紀雲清在一旁笑,李玦已經多次闡明心境,現在他也不會多慮了。
紀家派了專車來接,兩人爬上後座,紀雲清與司機打招呼,叫“王叔”,語氣透着些恭敬。司機頭發已經半白,朝紀雲清一笑,像是看晚輩,帶着些慈愛,語氣卻畢恭畢敬:“少爺一路辛苦了。”再扭頭朝李玦點頭,謙謙有禮。
李玦點頭回笑。
“王叔今天還不回家?”
路上,紀雲清主動搭話。
司機笑道:“就回了,接了少爺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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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雲清笑笑:“我媽說你做爺爺了,恭喜。”
司機道:“是啊,孫女,挺敦實,身體好。”
紀雲清道:“孫女好。”
司機把他們送進宅院,在樓下停穩,紀雲清帶着李玦下車,與司機簡單作別,朝大門走。
院落很大,有個小花園,樓房從外面開非常氣派,白漆柱子周圍有盆栽棕榈樹。李玦草草打量一遍,門不敲自開,一個五官精致的中年女人出現在門後,估計他們進鐵門時候就收到了消息。
紀雲清叫了聲“媽”,李玦跟着叫阿姨。
張秋寒目光在李玦身上停留片刻,眉眼一彎,叫兩人進屋,很快就來了女傭将兩人的行李帶上了樓。紀雲清沒有開口介紹,顯然之前工作已經做足。張秋寒從廚房端來一壺花果茶,給兩人倒上,又拿來桂花糕一類甜點。
“換了個廚子,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 ”在沙發上坐下,張秋寒道。
紀雲清搖搖頭:“爸和爺爺呢?”
張秋寒道:“剛出去不久,看個畫展,意大利來的畫師?老爺子在樓頂曬太陽,你們吃了就上去打招呼。”又笑,“最近越來越糊塗,每天都問我雲清什麽時候回來,不是今天麽?我每天都得報告一次。”
紀雲清笑着搖頭,又扭頭問李玦:“好吃麽?”
話題轉得太快,李玦給他問懵了,頓了幾秒才笑着點頭。
紀雲清道:“比起你呢?”
張秋寒還看着,紀雲清這樣有人旁若無人的姿态讓李玦頗為不自在,但還是配合着他:“我不會做甜點。”
紀雲清繼續吃,沒再接話。張秋寒倒是坦然,對兒子的性向已經習以為常,跟個男人這麽親昵,她看着也沒有異色。紀雲清只把手上一塊桂花糕吃完,喝了口茶就起身,“那我先去看看老爺子。”說着又看李玦,李玦朝張秋寒點頭示意,才跟着他上了樓。
過了樓梯轉角,紀雲清就牽住了他的手。
李玦扭頭看他,見他面色平淡,正看着前方的臺階,若無其事地邁步子。
李玦眉一挑:“就這麽牽給你爺爺看?”
紀雲清輕聲道:“別緊張。”
李玦一愣。
紀雲清的聲音又冒出來:“上車以後你就話少了。”
李玦沉默片刻,一哂:“我不是怕麽?”
紀雲清心口一悸。
怕什麽,他沒問,大概也能猜到,心口一暖,把李玦的手又握緊了些。
老爺子在頂樓露天泳池附近的躺椅上打盹,身上蓋着毛毯,旁邊有女傭坐着看書。紀雲清推開門,見狀,對女傭打了個手勢,腳步頓住了。
李玦沒說話,陪他停下來。
紀雲清遠遠看了看老人,打算讓女傭過來,囑咐她等老人醒了通知他一聲,然後先帶李玦去看他的房間。結果還沒等他實施,老人動了動身子,睜開眼,沖身邊女傭迷迷糊糊道:“雲清回來沒?”
不等女傭作答,紀雲清牽着李玦快步走了過去。老人見了他,眼廓一張,紀雲清已經松開李玦的手,在女傭讓出的椅子上坐下,朝老爺子一笑:“爺爺挺精神。”
老爺子眉眼一彎,伸手摸他的臉,把五官都描摹一番,眼睛都眯成縫了,“真回來啦。”
紀雲清道:“把李玦也帶回來了。”
他身後的李玦有些猝不及防,似乎沒想到紀雲清居然對老人也做好了思想工作。
老爺子扭頭看向李玦,李玦忙蹲下,先叫了聲爺爺,老爺子笑道:“多俊的孩子。”
李玦咧嘴笑,笑容倒是爽朗,但紀雲清能看出很不自然,又默默握住他的手。
李玦本來就不擅應酬,但以往社交上有些自暴自棄,但現在面對的人不同,他反而話都不敢說了。能感覺到自己被重視着,紀雲清心裏是說不清的滿足。
老爺子大概以為他不善言談,又道:“雲清讓我們慣大的,要是給你氣受了,直接告訴我,我來給他氣受。”
這下不止李玦,連紀雲清也笑了。老爺子也是會說場面話,對家裏人,還真沒見他說過紀雲清的不是。
這次李玦開了口:“行,有您撐腰,我就不怕紀總了。”
紀雲清笑道:“這麽怕我?”
李玦道:“紀總誰不怕啊?”
之前一戳就痛的話,現在也權當玩笑,都說得溜了。這次紀雲清一直主導話題,随時照顧着老爺子和李玦,不讓任何一個被冷落了。李玦大概也逐漸有些習慣,不再像面對張秋寒時候那麽拘謹,還會配合紀雲清給老人說兩人高中時候的事。
老人安靜地聽他們一人一句敘述那段青蔥歲月,忽然冒出一句把兩人都吓呆的話。
“當時雲清那性子太孤僻,連我們也不說,要是說了就把你也接過來,多養一個孩子也是養,爺爺拍板沒人敢說閑話,也免了你們倆走這麽多彎路。”
直到下樓吃飯,兩人都有些驚魂未定,別說李玦,連紀雲清都拿不準老人這話的真假。
紀凱回來已經晚了,說是去了朋友家一趟。他對李玦不像老爺子和張秋寒那麽熱情,但李玦很快就能明白了,如紀雲清之前所說,紀凱性子比較沉靜,和紀雲清也交流不多。一家人在客廳簡單聊天,說到紀雲清的小姑一家年三十才到,初二就走,老爺子提到女兒話不多,并不親熱。
晚上兩人回紀雲清的房間,顧不上洗澡,李玦先提了老爺子下午的話。
的确是夠兩人回味的。
兩人在小沙發上坐下,紀雲清還給他沏了杯茶。
他這房間非常大,設施齊全,算是一個小居所了,李玦剛進來時候忍不住調侃了一番,說總算是見識到真正的金窩。
這下紀雲清動作不緊不慢,把插倒好,要他嘗,李玦不懂茶,拿起來喝了一口,有些應付,紀雲清哭笑不得,總算說正題:“我只和老爺子說我們高一時候認識,你做過一段時間武替,然後進了圈子,現在打算安頓下來,開始做生意。”頓住話音,低頭啜了口茶,才又眯着眼睛看李玦,“老爺子太精明,前些日子摔了跤以後身體大不如以前了,在此之前,我的事,估計沒有他不知道的。”
李玦眼裏都是驚異。
半晌,他笑起來:“紀老爺子果然是大人物。”
紀雲清道:“不止我,和我有關聯的,我的朋友,估計他也知曉一些。”
李玦笑道:“我忽然特別後怕,難得他沒抽我一頓,那麽疼你。”
紀雲清也笑,心情好,跟着開了玩笑:“我之前察覺他清楚我們的事,也特別擔心他讓人抽你一頓,擔心了好一陣子。”
李玦笑得肩顫:“還好我回頭是岸啊。”
紀雲清又回歸話題:“下午那番話多半也是真的,我看得出來,他不讨厭你。”
李玦倒是專心喝茶了,沒再把話接下去。
兩人都有些累,沒做,洗了澡就睡下了。李玦卻沒很快睡着,翻了幾次身,往紀雲清這邊靠過來,伸手來抱他。紀雲清意識已經有些模糊,還是順從地往他懷裏拱,像是本能。
李玦在他額頭他摸了摸,給他捋了捋劉海。
紀雲清覺得癢,蹙着沒睜開眼睛。
李玦手一頓:“吵到你啦?”
紀雲清嘴角一翹,搖搖頭,攬住他的腰:“再摸摸。”
“還把你摸舒服了?”李玦哂笑,又在他額前摸幾下,指尖慢慢後移,手掌覆到他後腦勺上,指頭在他發絲裏穿梭。
紀雲清像只曬了太陽的貓,仰着頭蹭,喉嚨裏發出輕微的舒爽嘆息。
李玦停了手。
紀雲清再次睜開眼睛,默默凝視他,眼裏透着些不滿。
李玦道:“還上瘾了紀總?”
紀雲清停頓片刻,一只手摸到他胯下,咧了嘴笑:“這都能硬,昨天才做了。”
李玦笑得冤:“有你這麽哼哼的麽?我沒反應就該看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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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雲清翻身将他壓到身下,和他額頭相抵,手探入他內褲裏,在陰莖上套弄幾下,感覺這陽物徹底精神了,索性幫他把內褲拉到膝蓋上,雙手往臀上揉。
李玦勾着他的肩,喘息也重起來。
“不是要睡了?”
紀雲清道:“你浪的。”
李玦道:“到底誰浪的?”
紀雲清笑笑,從枕頭下摸出潤滑劑,李玦目瞪口呆:“動作倒是快。”
紀雲清笑着不言語,擠了些在手上,一條腿插入李玦兩腿中間,一手把對方結實挺翹的臀肉掰開,擠了潤滑劑的指頭塞進去,李玦當即發出一道低喘,與此同時打開了雙腿,圈住紀雲清的腰。
指頭熟練地在他腸道內摳挖頂戳,紀雲清一邊與他接吻,唇舌交纏,揉捏他的臀肉,再逐一加手指。李玦低吟着擡了擡身子,乳尖蹭到紀雲清胸口,紀雲清不為所動,嘴上與他纏綿夠了,分離開時候牽住一道銀絲,又伸出舌頭舔斷。
李玦目光沉下去。
紀雲清把頭移到他胸口,在左邊豆粒似的褐色乳頭上舔弄一下,又停了。
李玦蹙眉,下意識又挺了挺胸,還是沒有回應,低頭就撞見紀雲清偷笑。
“別玩了紀總,你……嗯!”
話到一半,紀雲清飛快退出手指,把什麽東西塞了進去。
李玦長大眼廓,感受着什麽偏涼的硬物被穴肉吞沒,再被紀雲清的手指一直往深處推送,頂到了前列腺。
雙腿猛地一縮,把紀雲清夾緊了,也把那硬物又吞深了些,在前列腺上略一按壓。
“唔——!”
瞪着壓驚往下看,紀雲清手裏牽着一塊紫色的塑料板,頓時了然。
“準備夠……”依舊沒能說完,壓在前列腺上的跳蛋振動起來,李玦連按摩器都沒用過,紀雲清顯然調的不是低檔,立馬讓他出了一頭汗,呻吟一陣一陣冒出來。
紀雲清低頭吻他的臉,李玦斷斷徐徐把話接完:“夠……充分的啊……唔嗯!”
紀雲清一舔他側臉,笑道:“舒服麽?”
想看李玦情難自控,又怕玩過頭,先調的中檔。
李玦身子都在顫,嘴角漸漸帶了點笑意,在紀雲清鼻尖上回吻了一記。
紀雲清揉了揉他的耳垂,頭往下移,開始吸允他的乳頭,再用一只手揉掐另一邊,另一只握住他脹大的陰莖,才在龜頭上刮了一下,就感覺李玦身子顫得厲害了,喉嚨裏陡然冒出一道高昂的呻吟,再化為厚重的粗喘。
紀雲清怕他就交代了,忙松了陰莖。
李玦的呻吟逐漸平息下來,化為低啞的喘息和悶哼,頻率也漸漸降低,開始揉摸紀雲清的背。感覺他是适應了,紀雲清騰出一只手,把跳蛋開到最快。
極致的速度,每一下都往前列腺上撚,加上乳頭上輕微的刺痛,李玦反應再次激烈起來,紀雲清能感覺背上被扣破了皮,心裏卻興奮得要命,現在的李玦簡直讓他激動得發抖。
沒讓跳蛋橫行太久,紀雲清關掉開關,牽住線頭把跳蛋一口氣扯出來,不顧李玦身子的猛顫,立即掏出陰莖頂了進去。松開對方腫脹的乳頭,重新咬上李玦的唇,雙手将他狠狠往懷裏按,紀雲清發了瘋似的挺動腰肢,把李玦撞得往床頭挪。
“特別高興……”
紀雲清夢呓似的呢喃。
李玦有些神智迷糊了,還是發出了一道上揚的疑問音。
紀雲清不住地吻他的眉眼:“我……做夢……都不敢想,你居然……居然讓我……帶回家了……”
李玦說不出話,自能邊悶哼邊蹭他的臉。
“我……真的好高興……”
李玦咬了咬他的鼻尖,艱難地說了句傻子。
高潮過後,不急着清理,誰也沒吸煙,兩人抱在一起頭抵頭說話。
“還藏了什麽?”李玦問。
紀雲清不說話,只是蹭他。
李玦笑道:“貓性。”
紀雲清笑道:“你是狗?”
李玦嘆息:“給貓操了。”
紀雲清咧嘴笑。
李玦跟着笑了一會,又道:“快說,還藏了些什麽,我沒說不行是不是,但至少提前做個思想準備吧?”
紀雲清道:“沒有了。”
李玦一臉狐疑。
紀雲清笑道:“真沒了,這個是崔然送我的,早送的了,一直放在這。”
李玦半信半疑。
紀雲清又道:“全新的,你第一個用。”
李玦笑道:“那還真謝謝紀總了。”
紀雲清這句話的意思,兩人心照不宣,給李玦的定心丸,李玦也吃下了。
紀雲清開始玩他的手,李玦問他不困了麽,他搖頭說不困了。李玦便由着他玩,也不動,就這麽看着他。
“你爸……話挺少。”忽然冒出這麽一句。
紀雲清一頓,把他的手指攥進掌心裏,“他就是不擅表達,人挺好的,比老爺子好應付。”
李玦道:“嗯,話是不多,但往那麽一坐也不吓人,沒你吓人。”
紀雲清道:“我很吓人?”
李玦道:“你可以問問和你不熟的人。”
紀雲清笑笑,不辯駁了。
李玦又嘆了口氣:“沒聽你說過你小姑。”
紀雲清知道他是乏了,今天才應付了三個長輩,明天又要來一雙,當即一笑:“紀榕的媽,但就是紀榕也和他們不親,嫁了個英國律師,我爺爺不喜歡,當時有些反對,還是由着她了,結果生了紀榕就扔給老位老人,繼續過他們的逍遙日子,現在我老爺子心也涼了。”頓了頓,“兩位老了選了我,老爺子當時也有點偏見,紀榕就跟了紀樊家。”
李玦了然地點了點頭,也不多過問,紀榕過了年就要訂婚,跟着周霖回家過年,紀雲清提起時候似乎就沒說過紀榕的父母,李玦一直以為是去世了的,都顧忌着沒問。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有錢人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