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頭上蘇軟的感覺讓他舒服的嘆息,那種舒服的感覺卻随着他的聲音突然停止。

怎麽了?別停呀。

他揚了揚頭頂的耳朵催促,渴望再次被撫摸。

沒有得到那預期的舒服感,反而是臉頰被人輕拍。

「珀亞先生?珀亞…」

很煩…是誰?

黑兔不耐煩的睜開眼,看到跟他一樣黑發的女孩擔心的看着他,看來剛才打擾他睡覺的就是她了。

「你是誰?居然敢打擾我珍貴的睡眠。」

愛瑪沒有立即回答他,她本能的看着頭上的黑洞,經過如機動游戲般刺激隧道,他們落到了這滿是廢棄物的地方。

珀亞落到這裏就一直昏迷,剛剛她就是在試圖叫醒他。

「我是愛瑪,你是不是感到頭還痛?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我很清楚自己是誰,不用你提醒。」珀亞從長滿雜草的地上撐起來,不悅的瞪着她。

「我是父親大人最疼愛的兒子,雖然近期他只顧着妹妹…」

珀亞邊說邊寂寞的低頭,可是一瞬間又擡頭防備的瞪着愛瑪。

表情豐富得不可置信。

「我是問你的身份,你不像是傭人,同是黑發…」他明白的點頭,随即為難的說。

「你是我的新婚約者嗎?可是年紀比之前的大。」

「你…先告訴我,你多少歲了?」

愛瑪不得不先确認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哼,十歲也比你聰明,聽着婚約者…」

愛瑪大概知道了想知道的東西了,珀亞他失憶,而且記憶倒退。

至于智商,她想…應該還是對父母的關注感到在乎的脆弱年紀吧。

這樣的話現在的情況是完全問不到她想知的東西,包括貝拉她們的事、別針的事與及他們口中的“那東西”。

「抱歉,我不是你的婚約者,我是…」

「哼,別否認,你們女生總愛說這種謊話。」黑兔明顯不相信。

現在這個環境她不得不優先照顧眼前的黑兔子。

現在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

「是是,現在我們先離開這裏,這種事之後再說。」

随便吧,這事毫不重要。她可不想因此而惹他不高興。

「這裏是…?」黑兔子的耳朵因驚慌豎直,紅色的眼睛不斷看着四周。

「我也不知道」愛瑪搖頭「應該是郊外某個垃圾場吧。」

全是金屬與家具的大型廢品,細心看的話還有軍用的刀劍護甲。

「你在幹什麽?快走。」

珀亞不明白她的動作,沒必要翻那些肮髒的東西,他要盡快回家。

在大量的垃圾中,愛瑪找到了一張沒有名稱的地圖,還有一盒小巧的金色盒子,上面的金色已完全掉落,只留下一點點細小的金點。

她好奇的搖晃,聽到裏面有東西滾動,打開後發現面有一顆紅色的石頭靜倘在其中。

紅色的石頭?

借着陽光,愛瑪看到手上石頭的中央流動着紅色的液體。

那麽紅色的不是通透的石而是中間如顏料般的東西?

很漂亮的顏色。

随手放到身上的口袋,她挑了件算是防身的長劍,深吸口氣牽着珀亞的手離開這裏。

「…我是看你害怕才把手借你,不代表我喜歡你。」

「是我害怕,感謝你的大方。」愛瑪看到他由僵硬至安心的搖着屁股上的小黑毛球,順從點頭。

「你說什麽?」

正在指派士兵轉移守衛地方的狼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杜文緊盯着眼前的白兔,如食肉動物般的氣勢讓拉法也小心退後。

「他們在拿權之地,你還是快把我兄長與愛瑪找出來,你知道那是什麽地方吧。」

在兄長的護衛柏納來找她時,她便立即來找這狼人,她知道沒有人比他更适合。

沒有問任何東西,狼人立即拿起手邊的甲胄。

「如果愛瑪受傷,我會吃了你。」杜文咬牙嘶叫,長嘴上的深白尖牙全數露出,他是真正意義上的殺戮動物。

冷靜快速的指揮部下,他率先騎着飛龍離開。

拉法害怕的看着龍背上狼人的眼神,止不住的發抖,她不能反抗草食動物的本能。

想到柏納受傷的情況,拉法真心希望他們能平安。

同時,也為讓愛瑪落入這種情況而抱歉。

現在,愛瑪陷入了人生一大難題,她想,她有必要作出取舍。

她們被一頭不知那裏來的野生地龍緊盯着。

愛瑪雖然不知道它的品種,可是看它尖銳的牙齒,愛瑪知道它絕不是和善的草食龍。

現在己方有記憶混亂無法戰鬥兔子一只,拿着武器但跟沒有一樣新手中的新手一名。

敵方是流着唾液,但不算高大的肉食龍一枚。

戰場是有零星大型雜物的叢林。

…如果這是游戲,她會說這是一個不歡迎玩家、充滿惡意的游戲。

看着身邊強裝鎮定,手上發抖害怕不已的黑兔,愛瑪反而冷靜下來。

她不能害怕,如果連她也害怕,誰來照顧珀亞,現在的他只是個小孩。

她如護着雛鳥般張開手,側頭對比她還要高的珀亞說。

「我上前的時候你就快跑。」

「可是它是食肉的…」

「沒關系,你不可以有事。」

「你只是我的婚約者,不需要做到這一步。」雖然害怕,可是他還是正直的說。

「你忘了拉法嗎?她會很傷心的。」

想到自家的妹妹那雙跟自己一樣的眼睛,珀亞咬着唇。

拿着劍的手充滿汗水,她不敢放松緊看對面的那雙眼睛。

那是很奇怪的感覺,她一直也知道自己被店長他們保護着,所以她跟本不會産生現在這種強烈的保護欲。

就像在街上看到軟弱的小兔子與野狗對峙一樣,雖然害怕可是她還是會拿起手邊東西上前。

她不想看到兔子被咬死。

現在也是相同道理。

只是她比自己過去的世界更能勇敢上前,因為她在這獸人的世界沒有任何牽挂。

她是外地人。

「現在!跑!」

沒有回頭,珀亞用着自身種族的優勢向着他們的反方向奔跑着。

就在她有動作的同時,地龍已經向她的方向沖來。

她的劍剛好格着那牙齒旁,發出如金屬對碰的聲音,力度大得讓她指節發痛。

它快速回頭再度攻擊,完全不給她喘氣的時間

可惡!

光是躲避已讓她疲憊,她大口吸氣看着憤怒的地龍。

她曾嘗試用杜文先生教的格鬥技反擊,可是因為是第一次實戰,效果并不理想。

像是等不及,它借着強壯的後腳猛然撲向她,反應不及的愛瑪與地龍同時因沖力落入不遠處的小河,肩膀因這沖力被利爪劃出數道長長的傷痕,鮮血順着河水往下流,愛瑪揚起手上的劍,趁着它因此而還未回神狠狠的往下刺,她身下的龍痛極掙紮大叫,愛瑪被它用力抛到一旁,身上的血液與河水不斷滴落在鮮綠的草地上。

不止它,她也想痛苦大叫,強烈的沖撞讓愛瑪的手更痛,內髒像被擠壓着,她脫力的看着仍河中痛疼掙紮的地龍,幹脆就躺在草地上。

她已經沒有力氣了,這下子那龍要吃掉也沒所謂,她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她已經全力掙紮,并刺傷對手,能做到這樣已經可以了。

倦極的閉上眼睛,她感到有點冷,一定是樹木遮蓋了陽光。

陷入睡眠間,她好像聽到珀亞的叫聲,巨大的拍翼聲,還有…杜文先生的聲音?

怎可能。

是錯覺吧。

她這樣想,意識卻已陷入昏迷。

所以她沒有看到去而複返的黑兔先生,也沒有看到徒手了結地龍的杜文。

更不知道沾滿鮮血的狼人顫抖抱起她,輕吻她冰涼臉頰時,低低發出的悲傷嘶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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