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 真一訂婚(求首訂) (1)
落年看了眼那只白色的手機,又看了眼笑得溫柔動人的牧驕陽,大大的眼睛閃爍,像是被吓到似的抓住卡爾法白色幹淨的衣角,像只依賴着主人的小貓咪。
牧驕陽看着落年,笑容依舊那樣的溫柔,仿佛天使般憐愛着世人。
卡爾法低下頭看着被眼眶紅紅的小動物般的落年,如果湖水般碧綠無波的眼眸似乎微不可查的蕩漾起美麗的波紋,他伸出手輕輕覆在落年的腦袋上,擡腳,一腳把腳下的女人踹到牆角。
“通知懲罰辦把這個女人處理掉。”卡爾法看都不看牧驕陽一眼,牽起落年的手便往外走。
“是的,室長。”後面的檢查部部員們恭敬的道。
“卡爾法,真的不聽嗎?”牧驕陽笑容依舊的道,如果不是抓着手機的手緊了又緊的話,落年都要以為這個女人真的臉皮那麽厚被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無視也毫不在意呢。
“沒興趣。”卡爾法頭都不回的道。
“即使是關于你身邊那位可愛的小寵物的,也不聽嗎?”
卡爾法腳步微微頓住,扭過頭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你到底想說什麽?”
牧驕陽笑得溫柔眼中滿是愛戀,“不是說了嗎?我只是不希望無辜的學妹被冤枉啊卡爾法。”
“所以你手中的那個東西是證據?”
“聽聽看不就知道了,我可不覺得能說出這樣的話的學妹會被欺負呢。”牧驕陽看向落年,嘴角的笑容更加深了一些,只見她按下了播放鍵。
——“你……你一直都在騙人……”
——“哼,那又如何?你是在讨伐我嗎?”
——“你、你為什麽要這樣?!明明……”
——“真是個奇怪的人。要說為什麽,唔……不覺得很有趣麽?把所有人都耍的團團轉,只要裝一下可憐裝一下可愛,那些人便會為你心疼為你鏟除障礙為你去死去活。我就是喜歡把人當玩具一樣的玩轉在鼓掌之間,撒,現在你知道了,打算怎麽辦呢?去告發我?去跟別人說我是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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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話下來,整個教室的人都驚訝的看着落年,眼裏很快有着各種厭惡、憤怒,任誰被人當成白癡耍都不會覺得開心的,沒想到啊,沒想到原來這只小白兔竟然是這麽惡心的做作女!
“不、不是這樣的,我……我……”落年手足無措的想要解釋什麽,卻又不怎麽該如何解釋,急得兩頰紅紅,眼眶也紅紅。
卡爾法低頭,碧綠色的眼眸看着一臉無措卻又不知道怎麽解釋的落年,仿佛察覺到卡爾法的目光,落年一下子握緊了卡爾法的手,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就像在期待着信任似的渴望的看着他,清澈得不見一絲雜質,幹淨得倒映出他整個面容,一瞬間叫人産生自己是她的全世界一般的錯覺。
卡爾法心中一軟,無聲握緊了落年的手,面無表情的看着牧驕陽,“所以,這就是你所說的證據嗎?我還不知道,原來聖瑪利亞學院的天使竟然也會做出偷聽別人講話還偷偷錄音這種卑劣的事呢。”
“卡爾法……”牧驕陽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些,“我只是不希望你被騙而已啊。”憂傷的看着他,頓時叫一幹男生女生心軟一片,看着落年滿是敵意。
“只不過是一段錄音,我又怎麽能确信這真的是落年和別人的談話。”
牧驕陽眼眸微微睜大,臉上更加憂傷和難以置信,“難、難道卡爾法以為我會……”
“那個……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嗎?”一道顯得有幾分小心拘謹的聲音在門口處響起,錄音裏的另一個主人公杜明涵正拿着一份資料站在門口的看着裏面似乎挺大陣仗的一幕。
沒有人回答杜明涵的問題,因為誰也沒想到這個人會突然冒出來,連牧驕陽都沒想到她會突然冒出來。
“抱、抱歉,不過時間有點緊,所以……”她尴尬的看了看卡爾法,然後目光落在落年身上,“小落,出來下,社長覺得我們中午對的臺詞有點問題重新修改了一下,你快出來一下,快沒時間了。”語氣熟稔,眼神溫和,看起來和落年認識了很久的樣子,說出來的話頓時叫牧驕陽和幸災樂禍的女人們都有種吞了蒼蠅一樣的感覺。
小落、對臺詞……這種态度再加上這個字眼……
“可、可是……”落年皺着小眉頭,不知所措的看着這麽多人,最後目光還是看向了卡爾法,那種信任和依賴的目光,頓時獲得卡爾法主人的溫柔摸頭一枚。
“去吧。”雖然不知道落年什麽時候和話劇社扯上了關系,不過怎麽說對這個‘假面事件’有所解釋了。
落年點點頭,邁着步子一步三回頭的看了看卡爾法又看了看牧驕陽,像是在擔心主人被搶走一樣可愛的小姿态,無疑取悅了某個鬼畜。
“……看來是我誤會了呢。”牧驕陽臉上的笑容帶了幾分愧疚,“我很抱歉卡爾法,一遇到關于你的事我總是沒辦法理智。”那雙漂亮的眼裏對卡爾法盈滿的溫柔纏綿的愛意,頓時讓周圍的人恨不得替卡爾法答應她的求愛。
然而卡爾法卻依舊只是面無表情,碧綠色的眼眸平淡無波的看着她,“我想你需要道歉的人不是我。”
“當然,我知道,我會跟那位同學道歉的。”天使一樣的女人自然知道自己錯了知道會認錯,所以才那麽讨人喜歡啊,長得漂亮,成績優秀,家世也好,對人和善,具有號召力,公主一樣的受人愛戴是理所當然的。
卡爾法瞥了她一眼,不再理會她的轉身出去,那死兔子的腥腐味真叫人受不了,特別是他嗅覺這麽靈敏的。
那邊,落年和杜明涵走到走廊樓梯口,回頭看了眼不遠處的教室,落年微笑的看着杜明涵,“意外的表現不錯嘛。”
杜明涵立刻眼睛一亮,幾乎可以看到她的屁股上冒出一條尾巴,高興又興奮的仿佛要在她身邊打轉起來,“當然,想要成為King的追随者,這種程度算什麽呢?”
“那,繼續加油吧。”落年說罷,接過杜明涵手裏的資料,是一個劇本,翻開幾頁,露出的臺詞和那被錄音起來的一模一樣,很有趣吧,巴洛克王國的King,怎麽可能被那種程度的人錄音呢?不過是她為了算計而設下的一步罷了。
“小落。”樓梯下忽的傳來奧菲的聲音,落年扭頭,就見奧菲帶着兩個穿着日間部校服的懲罰辦成員走了上來。
“奧菲。”落年立刻揮手笑容甜美,小白兔看到好朋友很高興。
“哼。”奧菲臉色不是很好的哼了聲,似乎有點恨鐵不成鋼,“身為我……白館的一員,竟然還被欺負,你真是太沒用了!”
落年立刻收斂起笑容,委屈兮兮的垂下小腦袋,大眼卻直勾勾的盯着奧菲看,看得他臉紅心跳,撇開臉狀似不甘不願的道:“好……好了啦!我會幫你出氣的!笨死了!”
落年立刻笑開,一把抱住奧菲的手臂小動物般的蹭蹭,“奧菲真好。”
奧菲全身一僵,只覺得整個身子被浸到了滾燙燙的熱水裏一樣,從脖子到耳尖,瞬間漲紅,連動彈都忘記了。
只是他還沒享受夠這份軟綿綿的滾燙燙熱度,就覺得驟然一桶冰水潑了下來,扭過頭就見卡爾法邁着步子朝這邊走了過來,碧綠色的眼眸平靜無波的看着他,一瞬間叫人産生一種他在看死人一樣的錯覺。
“小落,過來。”他停在不遠處,朝落年伸出手。
奧菲眉頭一皺,還沒有動作便感覺到抱着自己手臂的溫度消失,落年走到卡爾法身邊,小動物般把自己交給主人似的伸出小手握住卡爾法的手,卡爾法眼中溫度多了一些,看向奧菲時卻還是那般平靜,看到奧菲瞬間炸毛,“要打架嗎混蛋?!”
“不可以打架。”落年條件反射的就扭過頭對奧菲一本正經的教育,小臉繃得緊緊的,卻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一般除了可愛還是可愛。
“毛都沒長齊的小鬼,你除了會暴力還會什麽?”卡爾法把落年的腦袋扳回來,面無表情的道。
奧菲理所當然的炸毛,“只不過比我大了幾歲而已你在得意什麽?!而且說到暴力,你才是整個白館裏最暴力的家夥吧!”奧菲絲毫不懷疑如果不是落年在這裏,這個從來只動手不動口的家夥早就對他出手了,就像他随時随地都可能虐索菲一樣!
杜明涵站在一邊看戲,兩個白館成員,學生會的幹部,這麽明顯的在為他們家King争風吃醋啊,那麽,請打個兩敗俱傷吧,King是他們巴洛克王國的,這些妄想占為己有的凡人還是自己努力去死一死吧,反正他們的存在也只是為了讓King利用算計的,與其被榨幹最後一滴利用價值後抛棄那樣狼狽醜陋,還不如趕緊帶着自己漂亮的皮囊逃開呢。
不過……
似乎不太可能呢,果然,還是被利用到死吧哈哈哈……
看着落年最終選擇跟卡爾法離開,奧菲抱着雙臂一臉無所謂的站在樓梯上,微微垂下的腦袋,那雙漂亮的紫玉般的眸子卻看着落年的背影黯淡了下來,忽的,落年在拐角處感覺到了奧菲的目光似的扭頭,對上奧菲的眼眸微微怔了下,随後揚起甜美可愛萌死人不償命的笑容,朝她揮了揮手,然後和卡爾法消失在轉角處。
“切。”奧菲傲嬌的嗤了聲,看都不看杜明涵一眼轉身朝A班走去。
杜明涵嘴角抽了抽,這不良少年好傲嬌啊喂,明明臉頰都紅了還一副不屑的樣子,尼瑪看起來就是受啊!果然還是被壓在身下蹂躏比較合适,難怪在聖瑪利亞學院女生YY意淫對象排行榜中的前三!
聖瑪利亞學院女生私下流傳的‘最想跟他上床’排行榜中,第一名為白展風,據說用微笑和聲音就可以讓女生高潮,如果和他OOXX的話一定會幸福到死掉。
第二名為卡爾法,據說面無表情冷靜鬼畜的性格最容易挑起女生的征服欲,當那雙碧綠色的眼眸為其蕩起波紋時,一定會讓天地黯然失色。
第三名為奧菲,十七歲未成年,脾氣暴躁而不良,介于成熟與未成熟之間的微微青澀,總是叫人覺得欲罷不能,是姐姐們最想壓倒為所欲為的對象。
當然,在杜明涵知道這種詭異淫蕩的排行榜之後,也知道了男生們‘最想和她上床’的排行榜,知道第一名是誰的時候,杜明涵一口水噴了出來,因為第一名竟然是白展風,第二名才是聖瑪利亞學院的天使牧驕陽。
輸給一個男人,牧驕陽很不甘心吧。
那邊,奧菲走進A班,兩名懲罰辦的成員已經和檢查部的成員做好了信息交接,也做好了記錄,根據學生會發布下來的規章制度,這個違反校規的學生所要受到的懲罰是不輕的,因為學生會的尊嚴不容挑釁。
奧菲接過部下遞過來的信息瞄了兩眼後,一雙接近黑色的紫玉般的眼眸毫無溫度的看着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女人,惡魔般嘴角勾起一抹壞到了極點的笑,“帶走。”
“是。”
“啊啊啊啊!不要不要!驕陽學姐!驕陽學姐救我啊!”那女生拼命的掙紮,仿佛他們要把她拖去砍頭似的吓得全身都在抖,拼命的向一旁的牧驕陽求救。
牧驕陽為難的看向奧菲,“奧菲……”
“你想幹涉我的決定嗎?”奧菲不耐煩的看向牧驕陽,語氣裏的嘲諷不悅也很明顯,真是不好意思吶,他只對可愛的東西有興趣,其它的再漂亮也沒用,更何況,笑得那麽惡心,一副聖母的模樣是怎麽回事?
牧驕陽臉色有些難看,無奈的搖了搖頭。
“驕陽學姐!學姐,我是為了你啊!學姐救我!我是為了你啊!”
“吵死了。”奧菲不耐煩的打斷牧驕陽那一副傷心悲憤要說的話,尼瑪這人惡心巴拉的,如果不是白展風不讓他們動她的話,他媽真想一腳踹過去。
牧驕陽噤了聲,看着奧菲帶着部下把人帶走,滿臉悲傷,叫人心碎。
“驕陽學姐不要自責,不是你的錯啦。”下面立馬有人安慰。
“就是就是,都是那個狐貍精,明明知道驕陽學姐對卡爾法殿下這麽深情還這麽不要臉的貼上來……”
“……”
“各位,我沒事哦,謝謝你們這麽愛我,我想卡爾法有一天一定會明白我的心的,我不會就這麽放棄的喲。”牧驕陽笑了,笑容很美很幸福,眉宇間卻帶着一縷憂傷,這番故作堅強不讓人擔心的模樣,更叫他們心碎,也更叫他們對落年敵意滿滿。
牧驕陽轉身離開A班,嘴角含着溫柔的微笑,直到走進廁所才瞬間扭曲猙獰了起來……
卡爾法他們晚上似乎很忙,卡爾法即使面無表情但是時不時的打個哈欠還是讓落年知道,他很累,事實上這種事情交給部下幹就夠了,如果不是因為事情發生的對象是落年,卡爾法根本不會出來。
所以,為了表示自己的善解人意,落年很可愛的讓卡爾法去休息,而她也因為這次事件下午不可能再去上課了,便跟卡爾法說了一聲,寵愛小寵物的主人很輕易就答應了小寵物的請求,順便還讓人準備了車子,把她送去了她要去的柯蒂斯洛醫院。
卡爾法看着落年蹦蹦跳跳的跑上高爾夫球車,開着車消失在鐵門外,轉過身,便看到二樓白展風不知道什麽時候,彎着腰倚在圍欄上笑眯眯的看着他,長長的烏發垂肩,襯得他更加的美麗柔和。
“這麽寵着好嗎?”他的聲音很悅耳,如果壓低一些在耳邊輕語的話,也許真的能光用這種聲音說幾句話就能讓女生高潮呢。
卡爾法看着他,碧綠無波的眼眸對上那雙永遠都帶着叫人看不透的霧氣般的淺灰色眼眸,“不可以嗎?”
“可以喲。”白展風微笑,“只要別發生什麽脫離掌控範圍之內的事情。”
“是。”
“還有,卡爾法不是武鬥派的,雖然武力值也不低,但是還是別和奧菲弄得太僵,我可不希望發生什麽內鬥的事情,懂嗎?”溫柔的語氣,含笑的面容,眼底卻是不容拒絕的。
“我知道了。”卡爾法斂下眸語氣淡淡的應道。
“那,晚安了。”白展風轉身進屋,準備繼續睡覺。
彼時,意大利正被夜幕籠罩着。
意大利最大黑手黨,奧爾菲勒斯家族內,華麗的客房內,暗紅色的沙發上一個穿着白色浴袍的男人正斜斜的坐在上面,漂亮白皙而骨節分明的手支着自己的腦袋,他手裏拿着一只手機,手指無意識的摩擦着屏幕,微濕的烏發擋住了他滿是眷戀溫柔的深藍色眼眸。
忽的,一雙細白的手從他身後冒出,摟住他的脖子,塗着鮮紅色指甲油的纖纖玉手大膽的撫過他的胸膛,然後企圖伸進他的浴袍裏,只是還未成功便被大手扼住了。
“原來奧爾菲勒斯大小姐還有夜闖客人房間的愛好嗎?”流利的意大利語從性感的薄唇中飄出,真一一把把靠近他的女人推開,語氣是公式化的柔和卻疏離。
“真一真是不夠紳士,我的手都被你捏疼了呢。”一頭紅色大波浪長得妖嬈動人的性感美女噘着誘人的紅唇嬌滴滴的道。
“那真是抱歉了,在我看來紳士是留給淑女的,沒必要給蕩婦。”真一抽過桌面上的濕紙巾,毫不留情的擦着自己的手。
艾琳娜。奧爾菲勒斯表情一瞬間扭曲了下,卻很快又恢複成那般妖嬈動人的樣子,“真一真過分呢,怎麽可以這樣說呢,別忘了哦,我們可是要在三天後舉行訂婚典禮的未婚夫妻呢。”
提到了這個,真一臉色一瞬間陰沉了起來。
“說起來,剛剛手機上那個女孩就是你妥協的原因嗎?唔……感覺毛都沒長齊的樣子,真一竟然喜歡那一類嗎?”
“不需要你多管閑事。”
“怎麽是多管閑事呢,我可是你未婚妻啊,怎麽可能允許自己的情敵存在呢。”艾琳娜眨眨眼,笑容勾魂妖媚的貼上去,真一嫌惡的想要躲開,卻被她的下一句弄得頓在原地,“拒絕我的話,我就讓她活不過明天哦。我的人可是已經潛伏在她身邊了,只要我一條信息發過去,砰!你的小寶貝就會碎掉哦。”
雙手勾住讓她愛慘了的男人的脖頸,她如饑似渴的舔舐着他幹淨白皙的脖頸,雙手漸漸的滑落,從胸膛小腹再到雙腿之間,她傾盡全力的挑逗,然而回應她的依舊是毫無起伏的反應。
艾琳娜羞惱的擡頭,對上的是一雙毫無溫度和波瀾的無底的大海般的深藍色眼眸。
“你不是男人!”這是她第三次這樣不甘心的怒吼了。
任何一個女人都受不了自己深愛的男人面對自己這樣露骨赤裸裸的挑逗卻毫無反應,這代表什麽?除去那個男人性無能之外,便只有兩種可能,一種他不愛她,甚至不愛到能夠掌控自己的身體反應,或者他深愛着別人,深愛到身體只對那個人有反應!
“抱歉,我對蕩婦硬不起來。”真一勾起溫煦如風的微笑,卻更讓人覺得惱怒羞憤。
“你……”
“我可是按照你的意思沒動了,如果你敢違反約定的話……”溫煦的笑容一收,深藍色的眼眸冰冷的可怕,“我不介意跟奧爾菲勒斯魚死網破。”
艾琳娜死死的瞪着他,鮮紅色的指甲深陷入掌心內,那麽妖嬈豔麗的面容也沒辦法引起男人一絲一毫的憐愛。
“已經很晚了,沒事的話,請出去吧。”真一冷漠的說道,不再理會這個女人的轉身朝卧室走去。
艾琳娜咬着唇,看着真一的身影消失在門板後,眼中滿是怨恨嫉妒,真一。艾比瑞……她不會把你讓給任何人的!這個連英國皇室公主都得不到的男人,她要,一定要!
真一鎖上門,坐在白色的大床上,拿出手機,屏幕亮起,落年可愛羞怯的笑臉出現在上面,不管是紅色的發還是漂亮的眼睛或者小巧的鼻子,每一個細節都是叫他覺得溫暖眷戀的地方。
已經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對那個小家夥這麽在乎了,也許是十五歲從私人別墅回到本家看到她和小朋友在花園裏笑容如同陽光般耀眼的時候,也許是她在夜晚打着可愛的哈欠從他身邊經過卻沒有發現他的時候……
有時候連他自己都會覺得不可思議,從小接受着精英教育的他,竟然會有戀童癖,要不然怎麽會在十五歲的時候對七歲的小不點有興趣?
骨節分明優雅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撫摸過她的臉頰,深藍色海洋般的眼眸微微的深了深,好想給她打電話,不知道還在不在生氣,那小家夥一生氣起來就不好哄,鼓着兩腮連碰一下她的小腦袋都會被她打掉,可愛的像露出爪子的貓咪……
可是,不行。
他收起手機,不讓自己行為控制理智,還不可以,現在還不可以,再等等,小落,再等等,很快,他就能夠擁有足夠的力量保護你了,再等等……
那邊,還是下午陽光燦爛的華夏土地。
和送她到柯蒂斯洛醫院的司機可愛的揮手道別,讓戴着墨鏡穿着黑西裝打扮的像黑手黨的司機大哥嚴肅的臉上都不由得飄起了兩抹紅暈,開着車離開的時候還不由得從後視鏡裏多看了那麽蹦蹦跳跳的身影一眼,怎麽會有這麽可愛的小家夥,真是太可愛了,萌死銀了嘤嘤嘤嘤嘤!
柯蒂斯洛醫院一如既往的一切井然有序又安靜的進行着,一些已經對落年有點印象的醫生護士看到落年都不由得對她揚起笑臉,然後落年會不帶絲毫不耐的回以可愛幹淨的讓人覺得‘天氣真好生活真美好’的笑容。
走到電梯處,叮的一聲,電梯恰好開了,落年擡頭,意外的對上了又來醫院找藤一要畫的天堂真央,此時她穿着紅色藍紋的旗袍,勾勒出即使生育了三個孩子卻保養的凹凸有致的身材,她心情似乎很好,在沒看到落年的時候眉開眼笑的,看到落年的時候才驟然冷下了笑容。
“是你啊。”天堂真央走出電梯,卻擋在落年面前不讓她進去,穿着高跟鞋有一米七的天堂真央居高臨下的看着連第一章:55都沒到的落年,目光淩厲,豪門主母氣勢全開。
落年怯生生的看着她,“夫……夫人……”
“哼,你怎麽又出來了?”天堂真央臉色不是很好的問道,把這個小東西送到聖瑪利亞學院去是因為他的封閉式,是為了阻絕落年和真一藤一的接觸,結果這小東西非但沒有和外界斷絕聯系,反而從進去第一天到現在天天往外跑,怎麽搞的?
“我……我出來看二哥……”落年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那雙漂亮的水汪汪的小動物一般的眼眸看着天堂真央,就像看到了大灰狼的小白兔,在別人看來,這是非常可愛且讓人産生寵愛或者蹂躏心理的,可是對于天堂真央和碧洋那類對落年從來只有厭惡,不曾抱過任何欣賞或者不帶有惡意的眼光看待過落年的人,自然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讨人喜愛。
“我問你是怎麽出來的?!”天堂真央有些不耐煩,看着落年那張臉就忍不住想要伸手打過去,要不是這裏醫生護士時不時的走過去還會看她們幾眼,她早就忍不住了。
這個她婚姻失敗,丈夫背叛的恥辱象征!
這個搶了她兩個兒子的小狐貍精!
“我……”
“小寶貝!”那邊電梯在天堂真央出來後便又上升下降了一趟,藤一驚喜的聲音突然從天堂真央身後傳來,明顯把天堂真央給吓了一跳。
藤一穿着他的黑色絲質睡衣,微卷的烏發被他捋到腦後紮成了一個小球,前面有幾縷彎彎的紮不上去就垂在了巴掌大的瓜子臉兩邊,蒼白精致的面容似乎比上次落年看他多了一些血色,看到落年嘴角驟然揚起了驚喜妖孽動人的笑。
凱文站在他邊上,白色的醫師袍,梳得一絲不茍的發,金絲邊框的平光眼鏡,高挑的身上挂着許多東西,大大的畫板、畫架、顏料架、紙張還有顏料、馬克筆、鉛筆等各種東西……
“藤一,怎麽起來了?”天堂真央看到藤一,立馬就過去準備扶他,藤一輕易的躲開了她的手。
“我還沒虛弱到那種地步。”
天堂真央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卻很快恢複常态,笑容慈愛的道:“那我先回去了,凱文醫生,藤一就拜托你了。”
凱文冷淡的點了點頭。
天堂真央這才意味不明但是明顯帶了幾分得意快意的看了落年一眼後,扭着身姿走了出去。
“二哥。”落年走了過去,揪住藤一的衣角,水汪汪的大眼看着他,帶着小心翼翼的擔憂,“不疼了嗎?”
藤一摸了摸落年的小腦袋,“不疼了,很快就可以出院了。”他牽起落年的小手,沒有感受到落年的排斥,嘴角的笑容不由得更深了一些,眼角眉梢都仿佛帶上了五彩的光芒,讓來晚的人都看癡了眼。
真是個漂亮又有氣質的人吶。
三人走到了柯蒂斯洛醫院後面的花園裏,這裏有許多病人在散步,環境很是優美。
藤一帶落年走到一棵大樹下的石椅上坐着,然後指揮被拖來當苦力的凱文把畫板架起來,顏料都擺在架子上。
“二哥要給夫人畫畫嗎?”落年坐在一邊,小手沒有安全感的小動物似的揪住藤一的衣角,軟軟的問道。
藤一低頭看着落年,深藍色的眼眸裏含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二哥還沒有出院,不給她畫。”
“嗯。”小動物才不懂得掩飾自己的喜樂,落年立刻點點頭,明顯的表現出不喜歡天堂真央的态度。
就是這麽純真可愛的一面,因為太過美好,才叫他這樣無法自拔的迷戀啊,就像黑暗中的光芒,讓人想要占為己有。
“小寶貝不用上課嗎?”藤一想到了今天不是禮拜天,現在也是上課時間,落年怎麽跑出來了?
“小落不想說。”落年鼓了鼓兩腮,眼前忽的冒出一個紅彤彤的大蘋果,擡頭就看到藤一笑得妖孽且溫柔的看着她,大大的蘋果紅豔豔的非常的漂亮,上面還帶了一點晶瑩剔透的水珠,看起來特別的誘人。
“不想說就不說。”藤一寵溺的道。反正他會自己去查,而且看她那小模樣就知道沒出什麽大事。
“謝謝二哥。”落年接過大蘋果,嘴角笑容甜美可愛,她最喜歡吃蘋果了,特別是不削皮的紅蘋果。
那邊凱文架好了畫架也擺好了顏料畫筆,推着畫架下面的小輪子把東西都推到藤一面前,“大少爺,可以了吧。”
平光眼鏡下妩媚的丹鳳眼有些冷意的看着藤一,他辛辛苦苦在那邊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卻在這裏跟King談情說愛嗎?真是的,他應該過得比他更痛苦才對。
“嗯……我想我還需要一桶水。”藤一掃了眼畫架上的東西,指了指那藍色的折疊塑膠小桶。
這家夥真會得寸進尺!除了King還沒人敢這麽使喚他!
凱文沉默了半響,鏡片閃過一抹寒光,身上冷氣直冒,落年眼眸淡淡的掃過去,凱文立刻驟然回神似的彎腰拿起那小桶乖乖去裝水。
午後的陽光讓人昏昏欲睡,入秋的風柔柔的掃過樹葉,掃過落年軟軟的臉頰,落年啃完一個蘋果後看着藤一畫畫,會欣賞畫的人不一定熬得過畫一副畫所需要的時間,于是不一會兒小家夥便開始昏昏欲睡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了。
砰!
落年就坐在藤一身邊,一不小心打了個盹,小腦袋砰的撞在藤一身上,正畫得入迷的藤一畫筆驀地就因為這一撞抖了下,就快要成型的佳作頓時就被橫來一筆給毀了。
如果是認識藤一的那些世界藝術聯盟的藝術家,那麽一定會露出‘完蛋了’的驚恐表情,不管是什麽藝術家都不會喜歡自己沉浸在藝術世界裏的時候被別人打斷,特別是這種‘橫來一筆’更是極度厭惡。
而藤一則是其中最不喜歡的頂級藝術家,要知道他很少有想要畫畫的沖動,而一有沖動,那麽畫出來的必然将是一副頂級之作,所以根本沒有人敢在他畫畫的時候打擾他,甚至在藝術家聯盟的地盤上,藤一畫畫的時候聯盟會長甚至會下令其他人不允許靠近藤一所在的地方方圓兩百米以內。
然而藤一卻是看着這橫來一筆露出一抹挫敗苦笑,把畫筆放下,看向靠着他手臂睡着的小家夥,真是的,本來還想在這小家夥面前表現一下的,結果這小家夥真是超級不給面子,唉,他覺得好尴尬啊。
看向坐在對面石椅上大腿上放着一本厚厚紅色書封的書,坐姿優雅的看着他,嘴角似笑非笑的凱文,藤一沉默了半響,眼裏滿是無奈卻寵溺的笑,把小家夥抱起來橫放在長條石椅上,腦袋枕在他腿上。
凱文看着他的動作,直到藤一開始拿起鉛筆畫素描的時候他才從落年的睡顏上戀戀不舍的移開目光,繼續看着書。
靜谧涼爽的風輕拂,綠葉發出動聽的歌聲,那距離噴泉不遠的一條小路上,茂盛的榕樹下,面對面的兩張石椅上,兩個氣質高雅的男人一個在看書,一個在作畫,氣氛寧靜和諧,讓在花園裏散步的人都不由得繞開了這條小道。
所以也就很多人錯過了那抹動人的紅色,柔順微卷漂亮的紅發鋪在他的腿上,柔和美麗金色光暈顯得尊貴動人,襯得睡得很沉的小家夥像一個被寵壞的小公主。
時間滴滴答答的過,金燦燦的陽光變成了橙黃色,漸漸的向西邊落了下去。
一直沒有動彈的腿早就因為血液循環不暢而發麻,然而他卻沒有覺得任何的不舒服,反而覺得滿滿的都是幸福和滿足。
他從來沒有和落年這樣親近過,落年和真一一起睡,和真一一起散步,和真一一起笑,而他永遠都是被疏離排斥的一個,也許是因為他和真一長得一樣,所以讓她覺得自己是個冒牌貨,也也許是因為真一的刻意教唆,但是不管怎麽說,落年喜歡真一永遠比他多上很多很多這殘酷的事實就是如此。
所以他珍惜和她一起的每一點時光,盡管這是他利用自己的病從落年那裏騙來的同情。
不得不說,這是落年在真一離開後睡得最舒服的一次,在聖瑪利亞,天天防着白館那些人還要去調查案子,睡眠總是淺到仿佛一片葉子落下也能把她吵醒,所以迷迷糊糊的,落年睜開眼眸,朦胧的看到一張精致漂亮熟悉的面容,那樣熟悉的五官,那樣熟悉的深藍色眼眸……
她像小動物一般的依賴和信任的蹭蹭他的腰,“大哥……”
藤一還未躍上天堂,便瞬間被打進了地獄。
臉上的笑容還沒有綻開,便變成了滿嘴苦澀,所以……
他只是真一的替身嗎?
所以才突然對他那麽親近嗎?
那邊凱文一本醫學原文書也只剩下淺淺的一小層,他看着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