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見了,這時擔心榮初安危的阿次才能肯定那家夥是拐帶他未婚妻逃走了,而不是被日本人抓走什麽的。阿次氣結,嘆氣道,“真夠義氣!”他氣的是榮初把他一個人留下,卻居然不是他順帶拐走了和雅淑。氣歸氣,該做的事情還得做,他沒閑功夫管他們去哪裏消遣了,阿次現在首要做的是将這些日本人帶走審訊,為了确保榮初能早一日安全!
和雅淑明明都已經跟着榮初出來了,車都開出老遠了,才假模假樣的開始關心阿次。阿初笑,為着女人拙劣的演技。兩句話過去,女人就露出了馬腳,答應和他去聽音樂會。阿初喜不自勝,為着這女人對阿次的無心。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總之讓他知道有女人屬于阿次讓他很不舒服。而現在,顯然阿次對和雅淑不上心,和雅淑對阿次也無心,一對名不副實的未婚夫妻,這讓他舒服多了!下一步,讓他們把這名分也得摘了。楊慕次是他楊慕初的弟弟就夠了,不需要誰的未婚夫這樣的頭銜。
星河飯店的行動是楊慕次、老餘和夏躍春共同策劃的,知情人也僅限于楊慕次、老餘、夏躍春和在榮初身邊潛伏的劉阿四。楊慕次甚至連李沁紅的多疑、謹慎、剛愎自用和對他的那點小心思都算計了進去,用自己當餌,釣出潛伏在地下黨內部的奸細,雖然是步險棋,但不得不走!唯一讓他愧疚難安的是,他不得不把榮初也牽扯進來,為了給他打掩護。而他最終之所以肯同意,還是因為夏躍春和老餘一再的保證會确保榮初的安全,取信于他的理由就是一個說是最好的朋友、一個說是救命的恩人。阿次為了組織的安全,為了盡快鏟除內奸,也為了自己不被執行戰場紀律,只能無條件服從。
李沁紅在部署任務的時候,果然将阿次排除在外,甚至安排了就近監視,阿次恰到好處的拿捏演繹了從期待到不甘、不平的全過程,最後甚至還借着玩把小幽默反諷了李沁紅一下,卻也如願勾的李沁紅臉紅心跳。他要的就是她的在意,她越在意他,他這次的行動就能越順利!
活動當天,阿四守在阿初身邊看他穿衣服,甚至就是從那天起,他才養成習慣在阿初身邊伺候穿衣的。從襯衫、領帶、西服的顏色款式,到身上帶的配飾,都是阿四親自報告給夏躍春的,然後夏躍春再想辦法通知、甚至是親自買好派人送衣服給阿次。此次夏躍春唯一慶幸的是,好在榮初這回沒把自己打扮成花孔雀,不然阿次想要學他那臭美樣還真不好拿捏。
榮華在通知阿初接他的時候依照老餘的吩咐特意讓阿初提前了一些,兩個人卻是磨叽到晚會快開場了才進門。榮華不解,但誠然如老餘說的,她只要執行命令就行,不用思考。她既然不解,自然更不能告訴榮初什麽,但好在對于阿初,她只要把大小姐的架子端出來,阿初多數情況下還是依她的。
阿次在星河飯店的房間裏故意不理李沁紅,也故意把氣氛搞的很緊張,到李沁紅來問了,阿次更是直接為後面的事情埋下了伏筆。他要在李沁紅心裏種一枚懷疑的種子,只有她懷疑自己的眼線了,這樣她才能對于奸細被除的事情不深入追究。至于自己,如果能一舉在這次行動中被摘除嫌疑當然好,如果還是被懷疑,他也只能說那其實不過是李沁紅的嫉妒加小肚雞腸罷了!俞教官來了,和他有暧昧,她心裏嫉妒卻不能拿俞曉江怎麽辦,就拿自己撒法子,這算是另類的撒潑耍賴啊?阿次無奈,卻除了忍耐和周旋沒有別的辦法。
阿初和榮華進了會場,自然是先和榮家的人打招呼,即使後來看到夏躍春了,他也沒道理放下正在聊天的少爺而去就和別人,好在夏躍春看起來也不很積極熱絡的樣子。
特使來了,假扮特使的雪狼也來了,李沁紅如預期的一樣被适時地引了出去,阿次的臉色卻怎麽也好不起來。因為接下來就是他此次行動中最不願意做的事,親手傷害他最不想傷害的人——那個和他長着一模一樣臉的家夥——榮初。
阿初心裏沒那麽多的想法,大小姐叫他來參加的晚宴,又是慈善晚會,他沒想過會出什麽問題,尤其在會場上他眼尖的見到了和雅淑,所以在侍者來告訴他二樓有人找的時候,他還以為又是富家小姐玩的什麽把戲。直到有人捂住了他的口鼻,聞到迷藥的氣味,阿初才奮力掙紮起來。他想不到有人會迷昏他,如果是日本人……阿初也只來得及想這麽多而已,整個人就昏迷了過去。
阿次原以為迷倒榮初會很容易,在他不知不覺間,因為夏院長當初就是這麽和他保證的,卻沒想到榮初會突然地掙紮起來。阿次不敢出聲,也不敢放手,只有下了狠手緊緊地捂住榮初的口鼻,直到榮初昏迷過去,阿次卻發現不過短短幾秒,自己居然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有多怕阿初一直不昏迷導致最後的窒息;他有多怕阿初突然掙脫開來,看到原來是他傷害他時眼裏的憤恨……不過短短幾秒,阿次手掌一片冰涼。
楊慕次一路拖着昏迷的榮初進房間,放到自己剛剛坐着的座位裏。完全失去意識的人分量極重,加上榮初和他一樣一米八幾的大個子,但是阿次知道這絕不是讓他氣喘籲籲、心跳加速的原因。懷裏人的溫度讓他安心的同時,卻又讓他害怕,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麽,但阿次知道這個怕才是讓他失常的主因。
為了裝扮的天衣無縫,阿次扯下榮初的西服外套穿在自己的身上,瞬間,衣服上殘留的榮初的氣味和體溫将他包圍,就像他陷在了他的懷抱裏一樣,讓看着榮初的阿次大腦開始混沌。機械的将之前送來的紅酒倒了一杯給榮初灌進嘴裏,在給他擦拭溢出來的酒的時候,阿次的眼睛一直眨也不眨地看着面前的紅唇。好想吻下去!阿次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個激靈,撫過榮初肌膚的手指也頓時覺得滾燙無比。抖着手将夏躍春給自己的藥往瓶子裏灌的時候,阿次一遍遍地提醒自己:任務!任務!任務!
對,最關鍵的是任務!所以阿次穩住自己,按部就班地融着酒裏的藥液,又倒了一杯進酒杯,甚至連酒杯倒的方向和位置都講究地細細擺好。
但是在給阿初梳頭的時候,阿次不由自主的就開始變得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一樣。可是等梳完了,阿次又在心裏暗罵自己多此一舉,反正他昏着,弄疼了他也不知道!一邊罵着自己,阿次一邊在鏡子前狠狠揉亂了自己的頭發,三兩下,阿次已經換好了發型。換完發型後,阿次看着鏡子裏熟悉又陌生自己,不禁疑惑,明明一模一樣的臉,甚至換個發型就能混淆別人的視聽,那他到底在緊張什麽?難道自己是自戀狂?
阿次被這個想法郁悶到了,郁悶的同時帶着一股莫名的狂躁。都是你,讓我自己變的不像自己!阿次發了狠的一腳用力踹向了榮初坐的椅子,卻在椅子倒下去的一刻升起了一股想要沖過去扶住他,甚至摟住他免受傷害的沖動。阿次深吸一口氣,克制自己狂跳的心和顫抖的手指。最後故作鎮定地環視了一下現場,阿次轉身離開,只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逃的是有多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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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層拍賣會現場,楊慕次深吸口氣,再次在心裏對自己說了三遍:任務!任務!任務!楊慕次你給我振作起來!然後才挂起微笑,在夏躍春能看到自己的位置,故意借着整理領帶露出了自己和榮初不一樣的腕表。夏躍春露出微笑,對着已經換過來的楊慕次故意叫了一聲,“阿初”,然後一語雙關的問着,“最近怎麽樣?”“一切還在調整之中。”事實上阿次很想說自己适應不良。不過就是換了個發型,穿了件榮初的衣服,他就已經笑也不會笑,手也不知道往哪兒擺了,到底是什麽,讓他這麽不對勁?
期間,阿次還看到和雅淑歡天喜地的對着自己招手,他現在有點不清楚,雅淑到底是認出了自己所以表現的這麽熱情熟稔,還是她對着榮初也是這麽熱情讨好的?阿次尴尬地點點頭,有點不知道該用誰的什麽表情面對她。好在和雅淑也并沒有糾纏,而戰友們也沒有讓他久等。
燈滅了,會場亂了,游戲正式開始!見一個身影往李沁紅特意預留的路線跑,楊慕次尾随了上去。
将槍頂上阿英的腦袋的時候,楊慕次不是沒有認出阿英來,心裏也不是沒有疑問。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