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遭遇了暗殺,并且是連續的。對方沒有因為見到他守在父親身邊就收手,所謂的弱點之說不攻自破,阿次的內心才燃起的一點點希望被全盤挫回,并讓他更痛上幾分。果然大哥是恨楊家的,這個楊家裏,也包括他,不會因為他是大哥的孿生弟弟而少上那麽一點!

阿次不知道的是,其實阿初指使的暗殺也不過才兩次而已,一次自然就是阿四帶人去伏擊楊羽桦,并且在看到阿次在場時就及時收了手。阿四的想法很簡單,阿次的戰鬥力他再清楚不過,有阿次在場,他們想要殺楊羽桦十分困難,在大量折損自己的人手卻不一定能殺了楊羽桦的前提下,要是再傷了阿次,那就太得不償失了。那時候的阿四還不知道阿次對于自己老板楊慕初的重要性,但卻深知楊慕次對于自己組織的重要性,所以他果斷選擇了撤離。阿四更不知道,就是這一次他下意識地選擇了以顧全阿次為重,才開始贏得了以後阿初對他的全盤信任!

另一次阿初指使阿四親自參與的,其實算不上暗殺,只是往楊羽桦的閘北銀行扔了幾枚爆炸型煙霧彈而已,傷人尚且有限,更別說殺人了。

再一個算得上暗殺的,其實就是夏躍春提醒的“買兇殺人”。阿初花了一筆錢,買了幾發貴了一點的子彈,至于子彈在什麽時候以什麽方式投遞給他的目标人——“徐玉珍”他不管,他也不要求人一定要死,只要子彈發出去了,這任務也就算完成了。只不過如果真的“死能見屍”,他的價碼會翻倍而已!

只是要說那連續的頗有些讓人應接不暇地暗殺不全是阿初所為,莫說阿次想象不到,就連夏躍春都不以為然。畢竟阿初的恨意太昭然,态度也太堅決,幾乎讓人無法猜測除他以外的任何理由,更何況他還接到了阿四的線報,說阿初已經開始采取行動了。所以夏躍春氣勢洶洶地來找阿初算賬了!偌大的辦公室,長長的走道,要說以阿四的身手攔不下一個文質彬彬的醫生,誰都不會信,但偏偏阿四對着夏躍春除了言語上的勸解卻不敢碰他一根汗毛。阿初看在眼裏,揣測在心裏。阿四對夏躍春的頗為忌憚,僅僅是因為躍春是自己的朋友,還是另有什麽原因?而對于夏躍春的指控,阿初三言兩語就打發了。醫院的暗殺不是他做的,他理直氣壯,而其他的,他瞞的也心安理得,畢竟躍春只是他的朋友,就連養育他的榮家他尚做不到知無不言,更別說曾經騙過他的夏大院長了。阿初只承認做了某些交易,并且關于內容尚未明說細說,但夏躍春卻仿佛已經信了。為什麽?雖然躍春仍在勸說他放棄報仇,但關于在春和醫院刺殺楊羽桦的事情卻已經不再追問了。除非,夏躍春根本就知道他曾和日本人見過面?!是誰?阿初很氣憤。他身邊的眼線是誰?阿初後面的話說的決絕,除了他的恨,還有怒!

這一次和老餘的接頭,是楊慕次主動聯系的。除了他有重要的緊急情報要上報外,他也想知道組織對他大哥的定位和态度。就他所知,他大哥已經和夏躍春在一起研究雷霆秘鑰,那到底大哥是不是組織裏的人?這才是他急于知道的。其實私心裏阿次是不希望阿初加入自己的組織的,雖然自己有自己的信仰,但楊家有他一個抱着為國捐軀的覺悟時刻準備着犧牲已經太足夠,他不要他的大哥也時時在刀尖上過日子。

老餘在面對楊慕次的時候,說話也是有所保留的,對于自己直接下線和下屬的身份家世他又怎麽可能不知道?但他卻能始終保持在局外人的身份說着中肯而客觀的評價。原因無他,早在組織将楊慕次交到他手上的時候就下過這樣的評論:楊慕次是一把出世的神兵,用好了,傷敵人于無形,用不好,傷人傷己!所以在面對楊慕次的時候,老餘始終保持着溫和親切卻疏離有禮的距離。他假裝一無所知地站在和阿次同無所覺的立場上,一直說榮初要殺的對象是阿次的“父親”楊羽柏,并給了阿次一個合理對抗榮初并保護自己“親人”的理由,一個假公濟私的理由,他知道這樣可以安阿次的心。并且,此時的上海也不需要什麽過大的新聞轟動一時來擾亂特使會議的召開——比如楊家的內幕!所以,拖得一時是一時。況且這秘密掩蓋了也不是一年半載了,再多埋些時候也沒什麽的。

“我會找他談一談。”最後,楊慕次這麽對老餘說,也這麽對自己說。無論任何原因,他都不想與自己的親大哥為敵!此時的阿次卻沒有意識到,即使在這種“親生父母”被追殺的時候,他都沒有想過去找阿初算賬,或者一槍崩了他。

當和雅淑汲汲皇皇地來找楊慕次的時候,阿次以為阿初出什麽事了,他萬沒有想到她是來逼婚的。她不是已經和大哥在一起了嗎?這又開始糾纏他是為了哪般?楊慕次在和雅淑面前再沒有了從前的随性,任由她摟來抱去,而是下意識地隔開了兩人間的距離。他不忍他大哥傷心,即使自己再難過!

此刻的和雅淑是真實的。她其實一直以來都只是一個缺愛、要愛的小女人,誰給她濃烈的愛,她就愛誰。但阿次的愛是含蓄的、內斂的、深沉的,她感覺不到他的熱烈、他的熱情,所以她也一直故作矜持着。可是這一刻,她為他心疼了。他們畢竟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二十多年的相伴,她雖未必愛他,可她不忍看他和她一樣變成無父無母的孤兒。她心疼他的痛苦,其實不如說她感懷自己的身世,她覺得她此時應該陪在他的身邊,兩個人共同舔舐相通的傷口。

而就因為此刻雅淑的真實,阿次難得的說了幾乎從不出口的真心話,雖說不上掏心掏肺,但總也算坦誠了他的在乎。是的,他在乎這個青梅竹馬,一直以來都是在乎的,所以他才會處處遷就她,甚至慣着她寵着她由着她胡攪蠻纏。可這種在乎到底有多深、有多濃?阿次卻說不上來。他可以說服雅淑他是為了她的未來、她的幸福着想,可深心裏他卻騙不了自己,他是因為大哥喜歡她,他才把她推出去的!

可是當最後和雅淑說自己沒有未來的時候,阿次愕然了。這個自小陪着自己一同成長的女子,她的身上,又有什麽秘密?但此時的阿次已經自顧不暇了,實在沒有多餘的心力再去顧及旁人。雅淑的絕望和眼淚固然讓他心軟,卻還沒有到讓他願意展開臂膀将人劃入自己懷中的地步。阿次現在唯一能想象的可能,就是雅淑極愛阿初,她認為沒了阿初就是沒有了未來!但這也只是更堅定了阿次将雅淑讓給阿初的決心,而并沒有讓他産生一點哪怕探索、質疑或與之一争的欲望。

阿初來找和雅淑的時候原本是滿心歡喜的,原因很簡單,一是他的交易奏效了,他自然高興;再來,他的暗殺行動連夏躍春都知道了,他不信和雅淑不知道,他是特意來欣賞她的表情的。他想知道,她這僞裝着的棋子,會用什麽面目來對他,尤其她的身份之一還是阿次的未婚妻,她至少可以以阿次作為借口來求他收手的。所以阿初準備了一大把的玫瑰,和難得精挑細選的點心,他是來“打仗”的,他倒要看看是自己在這女子的心裏比較重要,還是她的主子比較重要,或者其實她也接到了更上級的命令,要除掉那對狗男女?

但是當和雅淑家的大門打開,由裏面開門的人卻是楊慕次的時候,阿初的心瞬間被狠狠紮了一下,連挂得恰到好處的笑容都有些僵硬。雖然他一直知道和雅淑是阿次的未婚妻,卻從來沒有想象過他們在一起的畫面,在他的概念裏,楊慕次只是他楊慕初的弟弟,而不是誰的未婚夫!阿初從上到下将楊慕次掃視了一遍,發現他穿戴整齊,甚至連領帶都打得一絲不茍的時候,心裏才稍稍好受了一點。

阿初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是,無論任何時候,他都是樂于見到阿次的,并且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內心瞬間變得一片柔軟,哪怕見面的後果是得來萬不得已地争吵,他仍是忍不住想要一再一再地見他。而如此美好的夜晚,他不想和阿次吵,尤其在他發現有玫瑰相稱的阿次格外美好得讓他着迷後,他更不想得到阿次的瞬間翻臉無情。所以他甚至逼着自己順着阿次的邏輯,低聲下氣地叫阿次“楊先生”,叫雅淑“小姐”。

楊慕次也從沒有想過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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