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隊一起和黃桑大淫玩NP游戲,以增進後宮姐妹之間的友誼。

莫邪深吸一口氣,真是很有宮鬥的感角!

碧鱗柳眉一挑,還未開腔,旁邊那名藕色衣裳的女子驚呼一聲,激動地大叫道:“你便是孤身一人深入青茂壇,力戰群魔斬下壇主首級,素有‘一葉傾城劍’的葉莫葉公子?”

莫邪臉不紅心不跳,用自認為沉穩的口氣道:“正是在下。”

“嘩——”

右邊的大廳立馬沸騰起來,妹子們、嬸嬸們紛紛側目,用一種十分崇拜的眼神看着莫邪。

儲秀派……靈機派……

莫邪眯了眯眼睛,既然靈機派掌門敢栽贓嫁禍她,一定要讓他好看!

深知直接跑到靈機派去找掌門,他是絕對不會說出迫害教主的秘密,若是劍走偏鋒,以敵對門派儲秀派為突破口,從渾水中知道某些秘辛或是抓到把柄,說不定還能逼得那死老頭說出真相。

脫離劇情脫離男主出來單幹,真心是很刺激很緊張啊!

莫邪兩只手握拳,驕傲地昂起下巴,笑着說道:“久聞儲秀派女子性情豪邁,今日一見,葉某覺得,各位姐妹真是巾帼不讓須眉。”誰說女子不如男亞羅嘿!

比如說,本教主身為女人,也能當上反派大BOSS!

藕荷色女子眼睛一亮,撇嘴搶話道:“葉公子果真與衆不同,哼,比那群不知廉恥的酸腐牛鼻子老道強太多!呸!”

莫邪驚恐地往後一縮,卧槽,妹子你有話好好說,求不要幫老紙拉仇恨值啊!

果真,另一頭傳來無數不屑的冷哼,噼裏啪啦凳子響聲過後,一名男人氣憤地低吼道:“爾等無知婦人,怎可口出妄言!”

藕色女子臉色一變,迅速拔出劍,一腳踏上桌子,飛身從莫邪腦袋上跳過,狠辣的幾招下去,與後方的男人們打在了一起。

還沒等人反應過來,“乒乒乓乓”武器擊打聲乍響,整個客棧頓時變成熱血的戰場。

看着滿天飛揚的瓷片和菜沫菜汁,莫邪無奈地抹了一把臉,順手抓住天上飛來的雞腿,張大嘴咬了一口。

話說,你們敢不敢打得再狠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ET對本書扔出的第一個地雷,歡迎成為老蜜的第一個小萌物~~

感謝親們的支持,很開森啊~~~^_^~~~

☆、繼續走劇情

拉出小板凳坐着,手上捏着順來的吃食,莫邪看着眼前男人女人們之間華麗絕倫的打戲,打了一個哈欠表示她困了。

最後的最後,掌櫃和小二們是哭着收場的。

儲秀派和靈機派雖然矛盾重重,經常不定期在中間地帶爆發大小戰争,令人奇怪的是,兩派動手歸動手,卻很有默契不會故意傷害人命。

在藕荷色裙衫女子受傷之後,兩派互相嘲諷幾句便收了手。

那名率先開口的青衫青年回過頭來,狠狠瞪了莫邪一眼,末了,還無比潇灑地留了一句:“葉大俠今日所作所為,我算是領教到了。”

莫邪斜了他一眼,雲淡風氣地回了一句:“打女人的男人不是個東西……”

鬼焲:“……”

青衫青年:“……”

衆儲秀派女子:“……說得好!”

靈機派弟子在心中默默地吐了幾口小血,帶着怨恨無比的眼神飄走了。

莫邪頓時語塞,老紙後面的話還沒說完!是禽獸啊!

碧麟一邊幫藕色女子包紮手臂,一邊勸導道:“柔兒,你方才太過沖動了,這次你受了傷,我該如何同師傅交代?”

被喚作“柔兒”的女子,氣呼呼地瞪着眼睛,不屑冷笑道:“受傷又如何,好歹我刺中了那牛鼻子!”

莫邪聽見“柔兒”這名字,不禁被吓了一跳。

卧槽,這女人竟然是芙柔?!

在原著中,小BOSS以男性角色居多,奉獻己身為男豬升級送經驗送錢,相反的是,風淩天卻對男炮灰們特別兇殘,幾乎是讓他們個個不得好死。

對女性角色,男豬腳一般會手下留情,于是,芙柔這個鬼畜女配則應運而生。

作者文筆還過得去,将芙柔描繪得活靈活現,蛇蠍婦人的形象躍然紙上,堪稱惡心和膈應讀者的極品戰鬥機。

和趙淑媛以死逼迫男豬所不同的是,出身名門的芙柔同學特別敬業,一心只針對女豬腳白若若發難。

芙柔講究形式多樣化,借栽贓陷害、買兇殺人、潑毒藥毀容經典手法,與紮小人、畫圈圈詛咒等靈異不科學手段相結合,對付起白若若來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看得人眼花缭亂。

若是這位鬼畜女配最後沒死,最後估計還能出一個類似于李麽愁的番外。

無數讀者表示受不鳥引發書評區混亂,被深水魚雷炸得滿臉血的作者,某天終于從坑底爬了出來,發誓下一章就讓芙柔死得爽死得呱呱叫,最好是能滿足男性讀者的欲求再死成一堆腐肉,這才壓下去鋪天蓋地的民憤。

身為一代忠誠的老纏粉兒,莫邪表示她才沒有去炸雷呢!

她僅僅只是默默地在回帖裏比了個中指而已!

芙柔如今還沒表現出來喪心病狂的一面,只是性格略微沖動而已,莫邪頓時松了一口氣,幸虧方才沒有惹怒她,若是被這位不要命的女配惦記上,還真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儲秀派傷員們在原地簡單地收拾了一番,或是吃了些療傷藥,然後,一幹弟子準備打道回門。

碧麟笑眯眯地走了過來,說道:“柔兒纏着我,讓我邀請葉公子來我派做客,不知葉公子意下如何?”

老紙求之不得啊!

但必須要表現得正氣凜然,不為美色所動!

莫邪微微皺眉,用一種十分惋惜的口吻道:“貴派皆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葉某一個大男人,只怕……”

芙柔纏着碧麟的手,瞪了她一眼,撒嬌道:“葉公子不肯來,莫不是看不上我等小門小派?”

碧麟捂嘴一笑,掐了掐芙柔的臉頰,笑道:“你又渾說!葉公子豈是這樣的人?”

見二女的确是誠心之舉,莫邪現在裝的是堂堂正正的俠士,可不能表現得太矯情,于是,她抱抱拳,說道:“多謝碧麟、芙柔姑娘盛情邀請,葉某前去便是,如有叨擾,請姑娘們見諒。”

芙柔:“你如何知曉我的名字?”

莫邪:“……”從書上看的!

打了數年光棍的女人們,對莫邪的長相本來就有親切感,如今見她脾氣好,态度謙卑,自然是十分高興,還有幾位女弟子還親切地湊過來,詢問她缺什麽物品之類的問題。

被衆女給團團圍堵在中央,莫邪突然感覺自己回到了閨蜜團,開口就有想和GN們扒帥哥扒衣服扒化妝品的沖動,猛然想到自己的終極目的,方才克制住想要亂說話的嘴。

莫邪繼續裝正經:“不必不必,豈敢勞煩各位姐姐跑一趟。”現在扮演的是男人,怎麽能讓女人去給她添置物品呢?

被女人擠到牆角的鬼焲,默默地看着莫邪被淹沒,心中突然有些不高興起來,他撥開女子們的圍剿,輕飄飄地插言道:“公子,東西都在此處。”

碧麟看着鬼焲手中那個小包袱,輕蹙柳眉,立馬吩咐下去:“葉公子東西确實是太少了些,七師妹、八師妹,你去隔壁街添置些東西。”

見莫邪想要開口阻攔,芙柔趕緊搶話道:“葉公子你不要太見外,若是傳出去,就屬我派待客不周了。”

莫邪:“……”求不要黑人啊!

這、女、人,真是個高級黑!

于是,莫邪在一幹女人們的帶領下,來到了傳說中的錦繡派。

與靈機派缥缈峰不同的是,錦繡派所占領的山頭不算特別高,大路寬廣可通行馬車,這倒是免去了腿腳之苦。

待下馬車望見周圍的景色之時,莫邪狠狠地震驚了一番。

精致小巧的亭臺樓閣,一座座坐落于山清水秀間,林間鳥鳴陣陣,池中錦鯉暢游,整片園林小家碧玉味兒十足。

由于到達之時已入傍晚,古代人作息時間太規律,派中還有一系列事務要處理,碧鱗只好暫行離開,遣人将莫邪安頓下來,送了飯菜端進她房內。

如今時節已進入秋季,北方又較為寒冷,飯菜宜涼,莫邪才吃了幾口,便咽不下去,将箸放置在一邊。

鬼焲坐在飯桌旁,見她露出不願吃飯的模樣,以為她正在想事,不打擾她,也放下飯碗不吃。

莫邪神色一動:“你為何不吃了?”

鬼焲回答得一板一眼:“教主吃不下,我也不吃。”

“……”莫邪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天然呆萌不是人人都吃得下,都已經一個多月了,他還是這般無動于衷,教主有時也會覺得累不愛好嘛。

将飯菜丢到一邊,莫邪滿腹心事地走出房間,來到不寬的小院內。

這間客院的視野極好,恰好在山崖邊,俯瞰能望見下方星星燈火,擡頭可見朗朗星空。

“葉公子!”

正當莫邪腦子亂糟糟之時,遠處傳來一女子親切的叫聲,她回頭一看,見芙柔提着裙子跑了上來。

鬼焲見來了人,很自覺地走到莫邪身邊,将自己隐藏在她身後陰影處。

芙柔小臉紅撲撲的,見莫邪望着她,笑道:“今夜良辰美景,葉公子倒是好興致出門賞月,我恰好要來尋你呢。”

“何事?”教主沒吃飽心情不好,連帶着說話也特別簡潔幹練,不過,在妹子的眼中,這樣會比較富有男人味一點。

“我方才與師尊禀報,她說明日要見你。”芙柔眨眨杏眼,笑嘻嘻地說道。

“好。”莫邪眉毛一挑,掌門老太居然要見她?!

恰好如了她的意!

儲秀派的掌門她在書中看過,此人為人剛正不阿,重信重義,行事正派,堪稱江湖白道俠士的楷模,同時也是魔教的極為頭痛的大敵人。

能與這樣的人物交手,确實不辱沒教主反派大BOSS的身份。

芙柔突然低下頭,咬着下嘴唇瓣,似是在糾結着說什麽。

莫邪神色有些恍惚,因為腦子發昏,倒是沒有接話。

芙柔跺跺腳,忽然從袖子中掏出一物,塞在莫邪的手掌心中,低着頭說道:“此物是我極為喜愛的劍穗,葉公子若不嫌棄,便收下罷。”

言畢,芙柔的臉上浮現一抹可疑的紅暈。

此時恰逢光線昏暗,大腦正在當機狀态中的莫邪自然沒有發現。

有人送東西當然是好的,于是,她坦然地合掌收下,向芙柔抱抱拳道:“多謝芙柔姑娘相贈。”

“嗯。”芙柔沒有再多說話,只是稍稍點點頭,便提着裙子一溜煙地跑了。

這一幕落在莫邪眼裏,心情頓時更加悲傷,看看,連妹子的武功都比自己高!

正當她神游天外之際,忽然,手心一空,紅色的流蘇劍穗順利落入鬼焲手中,他翻來覆去檢查了幾遍,皺着眉頭勸道:“教主,他人東西下次讓屬下來拿,小心有毒。”

莫邪不知怎麽就來了氣,神色不悅地盯着他,說道:“本教主愛拿什麽就拿什麽,不必勞煩你挂心。”

鬼焲擡起頭,滿臉的驚愕。

莫邪氣呼呼地掀開門,率先鑽了進去。

躺在床上之後,身體愈發地發涼,莫邪心中煩悶得慌,運行功法幾遍都不得要領,身子半晌都熱不起來。

正當她發奮練功之際,突然,體內沖過無數亂流,胸口一陣刺痛傳來,她難過地仰起頭,噴出一口鮮血。

聽到大床那處的聲響,鬼焲立馬從軟榻上起身,連外衣都未披就跑了過來,待望見莫邪嘴邊沾血的模樣,吓得他差點魂外歸天。

“教主!”

鬼焲将莫邪扶了起來,發現她全身陰寒如冰,心中不由地一緊,右手趕緊去探她的脈搏。

發現她有走火入魔的前兆,鬼焲趕緊點了她的穴道,封住經脈中混亂游走的內力。

因莫邪胸中郁結,胡亂運功之故,不小心練岔了氣,以至于受傷吐血,幸虧她此時體內內力不多,倒不至于廢了根基(內力早已散盡)。

服下幾粒藥調理了許久,莫邪這才感覺身體舒服了些,她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鬼焲溫暖的懷中。

鬼焲坐在床沿抱着她,發現她順利醒了過來,便要起身離開,誰知莫邪忽然伸手摟住他的腰,賭氣似的說道:“你不是要幫我驗東西麽,那就待在我邊上,以防別人給我下毒。”

哼哼,送上門給教主的東西,哪還有重新放跑的道理?

她這親昵的舉動,顯然刺激到忠誠的影衛,他的臉刷地一下就紅了,支支吾吾地拒絕道:“教主,屬下……”

“我很冷一個人睡不着睡不着就沒精神沒精神明天就病了病了就死掉你就沒教主了。”莫邪的表情很嚴肅,“所以,你陪我一起睡吧。”

鬼焲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她。

“不要磨蹭,脫鞋!”莫邪豎着眉毛,非常霸氣地吩咐道。

鬼焲苦着臉,只好順從地把鞋子給甩了。

莫邪伸手發狠一撈,将他拖進了被窩裏,光是這樣的動作,就把她剩餘不多的力氣耗了個精光。

身體仿佛被抽空了般,她只好用力将自己縮成一團,盡力往他身上靠去。

感受着自家男噴油身上傳遞來的溫暖,莫邪舒服得眯起眼睛,不過片刻,她便非常沒有骨氣地累昏了過去。

昏迷之前,莫邪腦中只有一個念頭。

只能看着不能吃神馬的,嘤嘤嘤,尊是太痛苦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被騙了吧本章不是劇情而是~感情戲~,吼吼吼愚人節快樂!

感謝求之不得扔出的地雷~!

感謝求之不得扔出的地雷,歡迎成為老蜜的小萌物,麽麽噠~!

☆、29死沒死成啊

練岔氣之後,教主躺在床板上直接昏睡過去。

夜晚漆黑一片,發出絲絲聲響的油燈燃着微弱的光亮,将鬼焲的側臉照得忽明忽暗。

他回頭看着熟睡中的莫邪,臉上浮現猶豫之色,旋即展開手捏住案臺上的一張紙,放在燈火上給燒了幹淨。

重新拿起筆,卻不知該在紙上寫些什麽。

墨水順着筆尖滑落,在宣紙上滴下一顆圓形的墨痕,墨汁慢慢散開,邊緣逐漸模糊在白淨的紙張上。

“教主,對不起。”

鬼焲捏了捏拳頭,艱難提起筆,飛快地在紙上寫了一句“已到儲秀派,一切正常”。

蹙了蹙眉毛,決定隐瞞莫邪走岔氣和掌門相見一事,他筆直地走到院內,将小巧的竹筒挂在一只信鳥的爪子上。

信鳥擡起小巧的頭顱,輕蔑地望了他一眼,從嘴裏吐出一顆紅色的丸子,旋即扇着羽翅沖上天空。

鬼焲望着信鳥消失在雲霧間,久久無言,等到身上發冷之時,他才痛苦地垂下雙眸,将那顆藥丸撿起,塞進嘴中咽下。

推門進入房間,他走在床邊,慢慢俯下腰。

莫邪此時蜷縮着身體,眉毛緊緊地皺一起,紅唇微微張開,低聲說着夢話:“好冷……冷……”

鬼焲的心驟然疼了起來,他運轉內力,将全身都都蒸熱後,爬入床內,将冰冷的她重新抱住。

重新回到溫暖的懷抱,懷裏的人兒如小貓般蹭了蹭,發出了滿足的吸氣聲。

他垂下頭,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一夜無夢,等到醒來之時,莫邪感覺全身虛弱無力,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鬼焲給自己喂飯,偶爾揩揩油。

等到恢複了少許力氣後,儲秀派掌門坐不住了,親自派弟子前來傳喚。

坐着馬車來到中央山峰,莫邪扶着鬼焲的手跳下,入眼的是一座秀麗精致的小竹樓。

芙柔站在門外等待,見莫邪下了馬車,眼睛一亮,笑吟吟地說道:“葉公子,師傅在屋中等你。”

莫邪點點頭,回應道:“多謝芙柔姑娘。”

芙柔微微低頭,抿嘴一笑。

鬼焲冷眼旁觀,将芙柔的動作收入眼底,心中愈發不悅起來。

為什麽教主和女人要好,他便覺得不高興?

真是一件奇怪之事……

莫邪僵硬地往前走了兩步,芙柔眉毛一挑,面露驚色:“葉公子,你怎麽了?”

“昨日練武不慎,受了些小傷。”莫邪繃着臉忍痛,哪裏是小傷啊,教主腰酸腿疼求蓋!

芙柔露出一臉的關切之色:“練武之人身子最重要,待會我去尋大師姐,給你送些藥來。”

還沒感嘆儲秀派待客之道太周到,莫邪身後的鬼焲突然插言道:“我家公子昨日已服了藥,調養幾日便會好。”外面的藥,他不放心!

芙柔瞪着妙目,眼神中滿是不悅,她扁了扁嘴道:“哼,你不過就是個下人,哪裏有你說話的份?”

此話一說完,鬼焲立馬低下頭,斜眼偷看莫邪,“屬下方才多言了。”

莫邪皺皺眉頭,臉色很難看,芙柔是不是管得太寬了,居然來責難自己的男噴油?

就算要教訓自家男噴油,也要本教主出馬狠狠地調/教才是!

“你這下人哪裏是多言,你根本就是目無主上……”芙柔見鬼焲退縮,說話也越來越不客氣起來。

張口閉口一個下人,聽得她腦仁發脹,喉嚨滾過一陣陣燥熱。

“夠了!”莫邪低吼一聲,打斷了芙柔的訓斥,她側過頭,眉目間滿是怒意,“他不是下人,你沒有資格教訓他!”

她的聲音已經盡量放低,因教主本身氣場很強,話語中含着不可抗拒的天生威嚴,芙柔見她露出此态,登時被吓傻在當場。

鬼焲擡起頭來,驚愕地看着她的側臉,好似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之事。

“我……我只是想對你好而已……”芙柔杏眼發紅,才說了兩句話,大顆大顆的眼淚水便掉了下來。

莫邪本身就是女人,對悲傷的哭泣很有抵抗力,芙柔哭得再怎麽兇狠,卻也不能刺激她如同男豬腳般大發男性保護欲,将對面那淚人兒給圈入懷中。

被芙柔一哭一鬧,莫邪的腦子也開始抽搐了。

女人,好煩!

畢竟這裏是別人的地盤,她咬咬牙,說道:“芙柔姑娘不必傷感,是在下不注意言辭,冒犯了姑娘。”打死她也不能承認芙柔罵鬼焲罵得好!

“……嗚嗚嗚……”芙柔癟着嘴,小聲地哽咽啜泣。

正在此時,小竹屋內傳出一道威嚴之聲:“我這徒兒恃寵而驕,葉公子教訓得是,柔兒,還不給那位少俠賠禮?”

碧柔聽見師傅開腔,被吓得魂外歸天,她趕緊跪下,朝着木屋的方向道:“師傅,弟子知錯了。”

“嗯。”

得到掌門的回應,芙柔紅着眼睛站起來,向鬼焲欠了欠身,撇着嘴道:“是小女子方才無禮,煩請公子見諒。”

言畢,芙柔飛快地看了莫邪一眼,捂着臉跑掉了。

掌門老太道:“葉公子,請進。”

莫邪不與她多客氣,大大方方地走上階梯,推門進入小竹屋。

竹屋內陳設簡單,案臺上供着人像,旁邊放置一盞青燈,地上躺着幾個粗糙的蒲團。

趕腳和出家的尼姑似的……

對比起自己輝煌牛氣的魔教,莫邪很沒節操地想着,就算你是正派又如何,掌門都窮比寒酸成這樣了,還是當奢侈的反派好,死都死得華麗麗威武霸氣!

掌門老太長着一張方臉,表情很嚴肅,她指着一旁的蒲團道:“葉公子請坐。”

莫邪面朝她的方向坐下,規規矩矩地盤起雙腿,努力保持上身正直,與對面的老太姿勢相似……然後腰更酸背更痛腿更痛。

老太抿抿嘴,朝着鬼焲道:“這位公子也請坐。”

很明顯,那名護衛的武功屬于一流高手,而眼前的“葉公子”卻空無內力,暫時摸不清情況的掌門,自然不會随意得罪高手,這也是她為何會讓芙柔向鬼焲道歉的原因。

“多謝掌門。”在莫邪肯定的眼神下,鬼焲順從地坐在蒲團上。

說句實話,其實站着更舒服。

望着目光如炬如同X光機的老太,莫邪覺得自己好像是被扒了個精光被丢到機子上掃描……話說,老紙的骨架标準麽?

“葉公子,我想知道,青茂壇覆滅的真相。”老太緩緩開口,刻意加重了後面“真相”二字。

莫邪頓時一愣,老太居然猜出來了?

不過,想想又恍然,老太身在安州,即便是派出了探子,知曉的事情也必定不多。如今看見她空無內力的虛弱模樣,肯定以為她是個花架子,故而推出屠殺曹剛另有其人。

若是腆着臉說“曹剛”是我殺的,确實有點假,于是,莫邪微笑地說道:“如您所想,曹剛的确不是死于我手,但與我也脫不了幹系。”當教主是煞筆麽……

果真,老太的臉上浮現出了然的神色,她眼中閃過一絲得意,說道:“葉公子當真是坦誠。”

和正派人士打交道就是簡單,尊好騙!

眼前之人若是換成魔教奸邪胡長老,她才不敢這樣大白天說鬼話!必須要提前打好草稿再反複修文N遍!

莫邪裝出一臉愁苦的神色,嘆了一口氣,悵然若失地說道:“葉某自知擔不起此重任,卻不願寒了武林俠士們的心。”

鬼焲:“……”教主裝得真像。

老太:“……”要吐了。

方才審訊幾句話而已,忽然,外頭傳來亂糟糟的腳步聲,一名女子焦急地喊道:“掌門,弟子有要事求見!”

掌門老太皺皺眉,僵着的臉終于松動幾分,向莫邪報以致歉一笑(笑得她頭皮發麻),傳了弟子進來。

女弟子的臉快皺成一團,她幾乎是用滾的方式進來,“啪”地撞在莫邪的膝蓋上,扯着嗓子叫道:“掌門,不好了!”

莫邪抽回被抓皺的袖子,淡定地說道:“……你抓錯人了。”

女弟子一愣,抹了一把臉,選定方位後,又爬到掌門老太的腿兒邊,扯着她的衣擺道:“掌門,不好了!”

莫邪差點沒被氣吐血,求說重點啊,炮灰丫鬟你穿錯書了小姐在隔壁!

掌門老太一巴掌抽了過去,冷酷無比地說道:“客人在,好好說話。”

亂打人的女人門派真沒有人性!

天天都痛經!必須痛經!

女弟子被一掌扇出了門,糾結了好一會,她又慢慢爬了回來,哭着道:“掌門,不好了……那牛鼻子老道咳咳死了!”

莫邪頓時一驚,站起身來:“誰死了?”

同樣吃驚的還有掌門老太,她飛快地從地上躍起,将女弟子又拎回了房,面容扭曲,不可置信地叫道:“你、你是說靈機派掌門章老道死了?”

女弟子突然破涕而笑:“是,掌門,他終于要死了。”

掌門老太一撒手,往後退了兩步。

莫邪同時也被吓得不輕,靈機派掌門可是知曉秘密的重要的一環,卧槽他怎麽就死了,那換誰來告訴她真相?

把逐浪劍客搖醒後再告訴她?!

正在此時,碧鱗突然出現在門口,“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咬牙道:“師傅,弟子不才,靈機派已經攻進山門!”

“這又是為何?”莫邪摸不着頭腦,她們到底在說些什麽!章老頭子死了,和靈機派攻打儲秀派有個半毛錢關系?

掌門老太抖着嘴唇不說話,碧鱗則是一臉疑惑的表情,說道:“方才弟子讓小師妹傳話,靈機派掌門身受劇毒,懷疑是我派下的手。接着,卿長老領着一幹人尋我派讨說法,芙柔師妹方才太沖動,所以兩派便動了手。”

聽聞此話,掌門老太瞪大雙眼,朝着碧鱗啞聲道:“老頭他沒死?”

碧鱗點點頭:“是。”

莫邪指着女弟子:“她說掌門要死了。”

女弟子:“要死,但還沒死,終究會死。”

莫邪:“……”語言邏輯不錯。

看着笑得十分開心的報事女弟子,以及一臉便秘色的掌門老太,莫邪深吸了一口氣,正派果真不适宜人類居住,她,還是回火星吧。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求之不得的地雷!還有手榴彈!

那啥,偶森森羞愧鳥,碼字速度有點慢。。嗷唔!捂臉!提裙!跑掉!

☆、30冤枉很正常

往山下沒走多遠,便見到遠處樹林中一片狼藉,衆女與靈機派道士手持刀劍,騰挪縱躍,打得如火如荼。

“住手!”

掌門老太當即一喝,充足的內力将聲音擴展得極遠,震得人耳膜發痛,片刻後,耳中還有嗡鳴不絕之聲。

在場之人受到掌門震懾之後,立即乖乖收了手上的武器,停下打鬥,即便是如此,兩派人士還是緊緊地盯住對方,生怕對面的敵人來玩個偷襲。

“弟子參見掌門!”儲秀派女子迅速聚攏在一起,朝着掌門老太齊聲說道。

掌門老太從一方大石落下,目光如炬,掃過每一位附近的靈機派道士,厲聲道:“你們靈機派小輩們不守規矩,來我派胡鬧,究竟想要作甚?!”

掌門老太這一霸氣出場,顯然鎮住了在場所有人,衆靈機派弟子不敢說話,只是互相看着對方發愣。

正在此時,一名青衫男子踏步而來,朝着掌門老太一抱拳,朗聲道:“在下靈機派長老卿越,因掌門中毒一事,本是來貴派讨個說法,方才有一名女弟子朝我派動手,故而起了争執。”

卿越這話一說完,人群中某一片粉色衣角突然隐藏了起來。

看着芙柔躲在碧鱗身後的模樣,莫邪無聲地嘆了一口氣,這妹子本是聰明人,怎麽總是做出沖動之舉?

掌門老太自知是芙柔之故,确實是自家先動手理虧,不過,倒也不願堕了臉面,轉移話題斥責道:“你的意思是,我派下毒害你們掌門人?”

卿越臉色變了變,還是不依不撓地道:“經歐陽世家大夫診治,我派掌門确實中了貴派‘緣花’之毒。”

“呸!我派的清白豈容得你污蔑?!”

芙柔尖銳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她紅着眼睛沖出人群,站在卿越面前:“我師傅若是想要殺他,直接殺上門便是,何必作弄此等下作手段!”

卿越面無表情地斜眼看她,眼神中滿是不屑。

“柔兒!你給我回來!”掌門老太被氣大發了,竟連氣息都有些不穩,“此事須得從長計議。”

“師傅!!”芙柔回過頭來,急得在原地跺腳,“怕他們挑釁作甚?”

望着眼前這一通鬧劇,莫邪實在是有些受不了,明明是一件簡單之事,武林正派偏偏要為了一丁點的面子,互相之間瘋狂地折騰。

若是再這樣下去,估計兩派真的要開戰了。

“咳咳,諸位,聽我一言。”莫邪輕飄飄地從石徑上走下,臉上挂着和煦的微笑,朝着衆人抱抱拳,“我是葉莫,各位英雄,別來無恙。”

卿越在客棧中便不喜莫邪的所作所為,今日見到她又冒了出來,自然又免費贈送她一個大白眼兒。

“既然說靈機派長掌門中儲秀派之毒,為何不請當事人前去一驗?若是有歹人從中作梗,豈不是中了他們的栽贓嫁禍之計。”莫邪清清嗓子,正氣凜然地說着。

教主心态當真極好,被人污蔑N次都沒你們這般雞凍。

“哼。”卿越不屑一顧地冷哼了一聲。

掌門老太則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樣,這番話她們儲秀派不好開口,還是莫邪懂得道理,竟然主動站出擔當起中間人。

“諸位再想想,儲秀派乃是名門大派,怎會使如此陰毒詭谲的伎倆,若是你們靈機派好好求,掌門老……大人興許願意贈送解藥也說不定,一來是可洗清儲秀派的冤屈,二來也能救下你們靈機派掌門的性命,豈不是雙贏之局?”見沒人攔着她,莫邪巴拉巴拉又說了一堆。

芙柔嘴巴微張,想要反駁些什麽,誰知掌門老太回過頭來,瞪了她一眼,芙柔便不敢再開口說話了。

“葉公子乃是我正派難得一見的真俠士,他此番所言,對兩派都有利。”

熟悉的男聲從不遠處傳來,莫邪轉頭一看,只見風淩天慢慢從人群走出,身上環着一圈淡淡的光芒,整個人仿佛都鑲上了一層金邊。

莫邪抽抽嘴角,為毛男主陰魂不散又過來了!

難道說,他是來找自己要回被打飛的桃花和聲望麽!

卿越微微蹙眉,思考了片刻,說道:“那如風公子所提議,請秀掌門移步我靈機派。”

掌門老太垂下眼皮,旋即回答道:“确實如此,我要親自徹查清楚此事。”

明明是老紙提議的好伐!

莫邪覺得有點淡淡的蛋疼,為毛男主角一出現,所有光芒都被搶走了啊摔!

儲秀派掌門以及身邊的若幹位女弟子,跟随着前來讨說法的道士們,一同前往靈機派的地界。

來到靈機派的主峰,已是當日傍晚,莫邪被餓得頭暈眼花,卻又不能開口去找靈機派要吃的。

聽見她肚子內小小的叫聲,卿越斜着眼睛,鄙視地瞪了她一眼,旋即勾起了嘴角,露出壞笑的模樣。

莫邪很不滿意,湊過去問道:“你年紀不大,為何是長老?”

卿越擡起下颚,不屑地道:“家父原本便是長老。”

“喲,長老之位還能祖傳?沒想到正派的官僚作風也這麽重……”這下換莫邪鄙視他了,驕傲自滿的官二代,必須要特別鄙視一下!

“你這是何意!!”卿越被氣得臉色鐵青,跳腳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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