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見他算是個英俊的大叔,于是,她便熄了心中的怒火,不與他過多計較。
大叔身形高大,猿背蜂腰,胡亂灑下的頭發下,是一張硬朗的臉龐,他鼻梁英挺,濃眉大眼,配上此時那一臉震怒的表情,全身上下無一處不散發着酷炫狂霸的氣質。
大叔氣勢逼人,莫邪早将諷刺的話給咽回了肚中,就怕他一時抽風扭了自己的脖子,明兒無過就得幫她超度了。當然了,她也只是想一想罷了,估計哪天她真死了,無過會高高興興去佛祖面前多上幾柱香,感謝老天收了她這個逆天大妖精。
莫邪語氣明顯軟了下來,攤手道:“那你說,什麽事逼你死了?是你愛上了自己的兒子?還是你把自己給自宮了?”
大叔驚得目瞪口呆,千言萬語只化成一串省略號:“……”
“是吧,你看,你這些事都沒做過,為何要自殺。”莫邪的眼神中滿是鄙視。
“好吧。”大叔真心給跪了,話說,這奇怪的小姑娘了打哪兒冒粗來的?
莫邪見他暫時脫離了危險,便懶得理會他,直接轉過身,就要往山下而去。
人都是賤賤的,大叔本以為莫邪會繼續追問下去,沒想到人家根本就沒這方面的意向,他心中有若貓爪般寂寞難耐,突然腳尖一點地面,靈巧地跳過莫邪頭頂,攔在她的身前,氣憤地道:“你為何不問我,到底是何緣由?”
“我沒興趣。”莫邪冷淡地回答道,你又不是老紙的男噴油,為何要知道你的私事?
她莫邪好歹是在普江文學網混的,啥大風大浪打雷下狗血的情節沒見過,區區家庭情感糾紛算神馬,那都是純潔的小清新!
對于吃下各種無下限無節操的重口讀者來說,《武林天尊》這本書中的江湖,那點小破事兒都弱爆了!
“其實,我喜歡男人……”見莫邪繼續往前走,大叔立馬開口道。
“哦。”莫邪面無表情地點點頭,話說江湖早就被基佬給占領了,這有何可以拿來說道的?
莫邪拐了一個彎,繼續往前走,拿杆子挑開前方路徑的樹枝。大叔越發着急了,臉頰通紅地問道:“你不覺得,此事極為可恥麽……”
天下居然有如此純潔之人!
莫邪頓時震驚了,她轉過頭來,一板一眼地回應道:“喜歡男人?這又如何奇怪了。”
大叔幾乎是淚流滿面,這這這小姑娘實在是太令人嘆為觀止了,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奇葩的人存在!
莫邪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喜歡誰是你的事,犯不着為他人眼光所制,好了,如今你找到不鄙視你的人了,可以回去洗洗睡了?”
“可我,看不起我自己……”大叔難受得快哭出來了。
莫邪沒理會他,随意地招了招手,留了一句話,便兀自跑下山回去休息。
“賤人者,人恒賤之,你好自為之。”想開一點,對自己也好一點。
莫邪回到山頂的磚房後,果真聽不見大叔的哭泣之聲,料想他已經想通了,于是,她頭一歪,安心地睡了過去。
她沒有發現的是,屋頂上此時多了一人,那人安安靜靜地盤坐在原地,看其高大威猛的形貌,赫然就是隔壁山頭的大叔。
大叔細細聽着她的呼氣之聲,等她徹底睡熟之後,他才低聲道:“小妞妞居然練了那邪門功法?”
他摸着下巴想了會,突然恍然大悟:“善音寺當真是神通廣大,連魔教之人都能擒到手!”
三日後,趙姓男子按例送菜至善音寺,莫邪早早地等候在側門外,見他慢吞吞地背着背簍爬樓梯,她表情立即一變,興奮地跑了下去,一拍他肩膀,笑呵呵地小聲道:“銀子都用完了?雞腿兒呢?”
教主身上有的是錢,必須要好吃好喝地對待自己,不然都對不起魔教密道中的小金庫!
尤其是,每當她偷偷在寺中喝酒吃葷,心情好得都快要飛起來了!
所以,每當趙姓男子出門之後,莫邪都會塞些銀子給他,讓他買些雞啊裏脊雞蛋等肉食,等下次上山時再偷渡上來。
趙姓男子本在安穩走路,冷不丁被人拍一下,吓得身子一抖,待看見莫邪那張臉,整個人又瞬間呆楞在原地。
莫邪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笑眯眯地湊過去,說道:“怎麽了?今兒沒給我帶麽,小心我揍你。”
“不、不,我今日帶了羊腿。”趙姓男子面頰漲紅,吞吞吐吐地說道。
“嗯,這還差不多。”莫邪突然伸出手,挽着趙姓男子的胳膊,笑着說道:“我見你喘氣得厲害,我就大發慈悲,扶你上去罷。”
趙姓男子的臉漲得更紅了,他使勁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誰知卻被她緊緊箍着甩不掉,一時倒不知該如何是好。
于是,趙姓男子就這樣被莫邪拖進了廚房。
“呵呵,小趙施主,今天又送來了菜?”無緣手上拿着鍋鏟子,臉上帶笑地迎了上來,“喲,了凡師叔也在。”
莫邪嘴角帶笑,随意地叉着腰道:“無緣你進去忙,我帶他去放東西。”
“那怎能麻煩師叔……”無緣急忙擺擺手道。
“沒事,你聽師叔的話,乖。”莫邪伸手摸摸他的頭,臉上挂着慈愛的笑容。
莫邪如今在善音寺混得很好,對誰都吃得開,究其根本原因,得益于她一直致力于發展善音寺的飲食文化,自掏腰包為僧侶們改善夥食;其次,她這人有一種天生的樂觀氣場,誰見了她不超過三句話,便能和她成為鐵哥們/鐵閨蜜,這一年下來,“了凡”的聲望值遠超淡定持重的無過。
若是此時在善音寺搞個民主投票的話,莫邪定會當選為下一屆住持,無過的手中估計只有那麽兩張票,其中有一張,還是莫邪友情支援(膈應)他的。
無緣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尴尬地笑了笑,摸摸自己光光的腦門,一個閃身,進廚房裏頭做菜去了。
莫邪半拉半拖将趙姓男子弄進柴房,一掌拍了過去,“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接着,她轉過身,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
莫邪将拳頭捏得“咔吧咔吧”響,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冷聲道:“小趙,你小子有長進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雙坑的娃傷不起,文風完全不同更傷不起。。。傷不起啊喲傷不起。。。QAQ~~~~
【厚厚,被連續扔了幾天的黑磚了,哈哈哈,我終于可以光明正大滴站粗來鳥!】
☆、45你是我的教主
趙姓青年被莫邪的态度給驚到了,他迅速往後退了三步,一臉疑惑地望着她。
莫邪嘴角勾起邪笑,手指輕敲桌面,道:“你說說,上次給你的錢,都用哪裏去了?”
“我依照你的吩咐,買好了所有的食材。”趙姓青年道,接着,他慢慢吞吞撸起袖子,從中掏出一張紙,低眉順目地遞給莫邪。
核對完紙張上邊的菜,确實沒有遺漏或是偷工減料,不過,她可不會這樣輕易放他走。
“我上次多給了你一錠銀子,幫我買的東西拿來了嗎?”莫邪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趙姓男子一怔,心虛似的轉轉眼珠子,一時并未開口說話。
“你不會告訴我,你忘了吧。”莫邪臉色一沉,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說道:“東西呢?”
趙姓青年苦逼地咬着唇瓣,眼中寫滿了無辜之色,他嘴唇微張,磕磕絆絆說道:“……我忘了。”
莫邪立馬揪住機會,擰了他一把臉,笑道:“你忘了?不可能,你是讀書人,怎會忘事呢,難道說,你不是讀書人?”
其實,她壓根沒托他買別的東西,只是故意撒謊試探,沒想到,他這麽快就露出了狐貍尾巴。
趙姓青年的臉蹭蹭蹭又紅了個徹底,他揮手想要從莫邪手中逃開,誰知她用勁太大,完全無法脫離。
“喔,你又騙我。”莫邪松開揪住他衣領的手,忽然挺直了背,漠然地擡起頭,眸中早已清冷一片,“你還要騙我到什麽時候。”
趙姓青年忽然身形一顫,站在原地不動彈,眉頭微微蹙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她。
其實,當趙姓青年走路之時,莫邪便已經看出不對勁來,即便他刻意僞裝,将腳步弄得虛浮沉重,可是,每個人走路姿勢、氣質這種內在的東西,只要身邊親近之人,細細觀察,就能看出破綻來。
更何況,莫邪還對他如此了解,只要去碰碰他,聞聞他的味道,就能确認他的身份。
幾個月前,她就已經偷偷往外送銀子,銀子底座皆刻有魔教印記,故鬼焲出現在這裏,她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見他不開口說話,只是默默地望着自己,莫邪嘆了一口氣,道:“你為何不向我解釋?”
“屬下……”趙姓青年忽然抿抿唇,深吸一口氣,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屬下無話可說,教主要打要殺,絕不抵抗。”
他還是不懂啊……
莫邪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天然呆男噴油真是很令人頭痛呢,只要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她又怎會舍得去怪他?
“你和阿眉,到底是什麽關系?她為何要利用你?”莫邪咬咬牙,繼續問道,“你到底忠誠于她,還是忠誠于我。”
莫邪這番連珠帶炮式的發問,驚得鬼焲立馬跪倒,他低下自己的頭顱,斬釘截鐵地說道:“屬下進入魔教之後,立下重誓,今生今世,只效忠于教主。”
效忠于教主?
莫邪臉上露出濃濃的失望之色。
在過往江湖中,為了活命和男主對抗,她裝過無數類型的角色,欺騙他人欺騙自己,唯獨對他是一片坦然,沒想到如今卻被他所蒙騙,這其中滋味,當真是令人抓心撓肝,痛入肺腑。
鬼焲所說的效忠于教主,前提是她必須是教主……可是,她明明就不是教主!
她,莫邪,沒有了教主的武功,從魔教脫離沒了身份,還莫名其妙成了善音寺的出家和尚……現在,她到底是誰,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莫邪,葉莫,中護法,了凡……種種不同的身份,裝來裝去裝到最後,她卻迷失了自己。
“我不是教主,你找錯人了。”莫邪咬着後牙槽,哽咽地說道。
她擡起頭來,看着他錯愕的臉,目光中滿是決絕之色:“我現在被逼出家,頭發也沒了,你讓阿眉化妝成我,掌控魔教,她如今便是魔教教主,你跟着她混,有前途……”
言畢,莫邪只覺得心中空了一塊,雖然擔子卸下後,渾身輕松無比,但是,此時卻又令她難受得說不出話來。
接着,她一個利落地轉身,揮了揮手,道:“你我主仆情分,上次就已經盡了,我如今法號了凡。”
她邁步往前,伸出右手,想要推開大門,走出這壓抑的房間,誰知此時,後方忽然傳來他的聲音。
“莫邪。”
他好似叫着一個完全陌生的名字,聽在她的耳中,總泛着股怪異之感。
莫邪腳步一頓,完全沒回過神來,機械式地應了一聲。
鬼焲驚訝地道:“你本名叫做莫邪?”
莫邪回過頭,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說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她居然被發現不是原裝的?!
鬼焲大步流星朝她走來,忽然擡起手,擦過她臉頰,将那門縫給按緊,目光平靜地盯着她,道:“教中曾有一塊古碑記載,我聖教教主轉了性子之後,便是天下大一統之時,因此,我早就懷疑你不是教主。”
“至于為何要跟在你身邊,因為你是實現傳言之人,同時也是聖教真正的教主,我自當要追随你,聽候你的差遣。”
莫邪垂着雙眸,忽然開口道:“我名字叫做莫枼,因發音與‘莫邪’相似,從小他人便如此喚我。”當莫爺的日子真是特別的凄慘……無論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後,都是一件特別特別苦逼的事。
所以說,女人不能太像男人太爺們,被扣上“爺”的大帽子後,那黴運就像要去鄉下趕集似的奔來啊!
“不過,你如今又說你不是教主,”鬼焲嘴角浮起一絲淡笑,“随你罷,只要你高興,是不是都無所謂。”
從來沒聽他說過如此之多的言語,莫邪總覺得他話裏有話,她疑惑地望着他,說道:“對,我現在不是教主,你可以回去效忠阿眉了。”
誰知鬼焲果斷拒絕了,說道:“我忠誠于莫邪教主,不是侍婢阿眉,既然教主不在人世,我便是自由身。”
“所以,你要幹嘛……”莫邪有些不懂了,他難道想要叛教玩兒?
魔教教義可是寫得很清楚,叛教者要被誅九族,受千刀萬剮之刑。
鬼焲漂亮的眼睛閃過一絲狡黠,他湊過臉來,認真地說道:“自然是跟着你。”
莫邪腦袋往後一縮,從來都是她調系別人,今日不巧被反将一軍,還真特麽不适應來着。
她腦子突然感覺有些發熱,像是見鬼般看着他,說道:“我頭發沒了,難看,丢人。”
該死的無過和住持,硬生生将她這個曠世“大美男”,變成一個絕世酷斃小禿驢!
“這又如何,看起來精神。”鬼焲撲哧一笑,臉頰上的兩個小酒窩若隐若現。
見他頭一次露出屬于青年那飛揚的神色,莫邪頓時看呆了去,因她全身松了戒備,何時嘴巴被人含住了,都還沒及時反應過來。
她頓時睜大雙眼,心中覺得有一萬匹馬勒戈壁在草泥馬身上咆哮而過……噢我的老天,這是什麽樣的邏輯什麽樣的神展開!
可是,即便是日思夜想期盼的吻,卻也十分令莫邪頭疼嘴巴疼,這一次徹底脫離教主之名的束縛後,他似乎格外用力,胡亂幾下親下去,竟又将她嘴巴給咬破了,濃郁的血味兒再次含在了嘴裏。
莫邪被氣得不過,技術這麽爛,還好意思亂親親!
真是當她好欺負!
她忽然伸出手,在他背後狠狠擰了一把,鬼焲眉頭一皺,“唔”地叫了一聲,随即漸漸松開了抱着她的手。
莫邪臉頰微紅,眼神迷離,戳着他的腰,怪叫道:“你你你,本教主嘴巴都被你親腫了,待會要如何去見和尚!”
無過那人精下午就要與她對招,這要是被看出個好歹來,她說不定就會被善音寺給秘密處決了!
理由是:玷污佛門清淨之地!
鬼焲被她給逗樂了,臉上笑意愈發濃,他眼神溫和地望着她,說道:“我偷偷帶你下山便是。”
莫邪聽見這話,頓時被吓得一個激靈,趕緊抓住他的手,說道:“使不得,如今還未有萬全之策,随意突破善音寺防線,最後遭殃的是你。”
善音寺的禿驢不會殺了她,這段時間還格外善待于她,莫邪雖不知這其中的緣故,但也能暗暗感激到,她在寺中比在外面安全,善音寺的所作所為,更多的是想要保護她。
但是,鬼焲卻不一定了,善音寺周圍布滿武功精湛之輩,莫邪從未見過有歹人沖進此處作亂,而如今,鬼焲卻是獨身一個人,勢單力薄,帶她下山的風險太大,萬一被禿驢們抓住後,将他剃頭關再到哪個不知名的廟裏,她豈不是要水漫金山哭死?
所以,哭還是留着鬼焲去哭吧,莫邪好好呆在善意寺裝和尚好了。
“聽我的,你先下山,我們再慢慢想辦法,做計劃。”
如今和自家男噴油和好如初,莫邪心中和抹了蜜一般甜,但是,對于拆散他們這對苦命鴛鴦的善音寺,她卻也毫無辦法。
“好,聽你的。”鬼焲點點頭。
莫邪抿嘴一笑,瞪了他一眼,鬼焲好似受到鼓舞般,又是揉了身上來,俯身要來親吻她。
她條件反射躲開,恰好被親中脖子,那熱氣噴在皮膚上,撓得她雞皮疙瘩都出來了,鬼焲見她露出這副好笑反應,自然不肯收手,自顧一路吻了下去。
感覺到自己變成了被人啃的爵位鴨脖子,莫邪又惱又怒,雙指又是一掐,誰知這次位置不對,恰好掐中了他的屁股。
莫邪剎那間瞪圓了眼睛,只覺一道五色驚雷劈了下來,令她呆滞在當場。
她被氣得呼吸不穩,在心中不斷怒吼咆哮着:窩了個去,老紙胸平屁股也平,為毛自家的男噴油,屁股都比自己翹?!
天理何在!
天理必須不在!!!
鬼焲登時臉一紅,無語地嘆了一口氣,輕聲道:“教主,別鬧……”
作者有話要說:老蜜隔壁的反派文跟錯了榜單,五一欠下1萬8千字的高臺債務,所以這幾天一直在趕那邊。。
現在腦子裏到處是飛劍飛宮,連做夢都是仙人在飛,自作孽傷不起啊,現在腰酸背痛腿抽筋。。。
嗚嗚嗚。。。
男噴油千呼萬喚shi出來了,各位涼涼們可否滿意~終于不用被黑磚砸了,偶再仰天大笑三聲,哇哈哈哈!
☆、46不想活了啊
其實,莫邪在這卿卿我我方面優勢比較大,至少當年混普江小說網的日子不是白費的,理論經驗比鬼焲豐富多了。
而鬼焲這輩子,與女人親密接觸用一只手都數得過來,本身就處于懵懵懂懂的狀态,加之技術爛到爆,才親了不久,便被莫邪占了上風。
莫邪大膽地咬向他的嘴唇,于唇齒間引着他慢慢來,鬼焲也小心翼翼地回應着,二人這才走上正軌,滿滿的都是濃郁的甜蜜。
美好的時光是短暫滴,莫邪這才深刻地體會到。
隔壁的飯香早已過去,細細聽起來,還有洗碗刷鍋的聲音,想來都已經接近午時,再過一個時辰,無過就要來尋她對練了。
“唔。”莫邪抱着他的脖子,将嘴唇移開,嗔怪似地看他一眼,說道:“你再不走,就要被發現了。”
鬼焲眨眨眼看着她,一雙水汪汪大眼滿是不舍,那副純良無害又無辜的表情,看得她心中又是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幹嘛這麽可愛誘人吶,真的很像隔壁家養的薩摩耶!
“好,我下次再來尋你。”
鬼焲湊近過來,用鼻尖蹭了蹭她鼻子。
誰知二人一旦靠近,他呼吸又止不住開始發急,臉頰發紅,情動不已,對着莫邪臉又是一通好啃。
等到附近洗碗聲都沒了,莫邪才将人徹底推開,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怒道:“全是你的口水……”
他讪讪地笑了兩聲,見她依然是一副便秘臉,只好說些好話讨饒:“那你舔回來……”
“去!”莫邪嘟着嘴,白了他一眼,“別想占便宜!”要占便宜也是教主來占!
咦,好像有不對的東西混進來了!
話說,應該是主動親人的那方占便宜才對……
于是,教主不負衆望,冒着高危時段沖了過去,跳上他的腰,抱着脖子就啃他的臉,直将鬼焲弄得連連讨饒,她這才笑嘻嘻地放了手。
這下出去不好意思見人的人,一轉眼就變成了鬼焲,他照着鏡子,哆嗦着手将面皮貼上。
誰知道貼了面皮,還是有紅色印子透出,這下,鬼焲的臉徹底綠了,只好低着頭,捂着臉從小黑屋裏走了出來。
莫邪昂首挺胸地出門,有幾名僧人見她臉上有紅痕,關切地詢問道:“了凡師叔,你為何受了傷?沒事罷?”
莫邪傲嬌地一甩頭,哼道:“男人受點傷算什麽!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衆僧人立即肅穆,望向莫邪的眼神愈發尊敬起來。
話說,了凡師叔可是本寺有名的練功狂,平日中好勇鬥狠,上上下下所有僧人都被她抓過去比武,還未開打,對手便被她那狂霸邪魅的氣勢所懾,十招都扛不下來,當然了,比武的前提是不準用內力。
這其中還有某些其他的原因,比如說莫邪經常弄些好吃的素菜給大夥吃,經常用歪理指點那些想不通的和尚,要麽就是開發新收費項目為寺內創收……加上她輩分很高,所以,在善音寺中,她幾乎是“打遍天下無敵手”。
除了無過以外,這是絕對以及肯定的。
莫邪剛剛将鬼焲送出寺門,無過就不知從哪兒飄了出來,他淡淡地瞥了遠行的鬼焲一眼,說道:“你臉上如何了?”
“咦?我臉上有什麽了嗎!”莫邪摸摸臉,表現得十分詫異。
卧槽這變态和尚打哪兒出來的!
“他是魔教之人罷。”無過微微一笑,一語中的。
莫邪倒吸一口涼氣,張大嘴巴,臉上完全沒有掩飾好,便已洩露了真相。不過,即便是她掩飾好了,人精子無過也會看出不對來。
怎麽辦?
居然被法海看見了奸!情,心地殘忍的他,會不會拆散我們這對苦命的鴛鴦啊!
莫邪上前一步,緊緊揪住他的袖子,苦着臉道:“你別将這事告訴住持啊,我……那是我男人呀。”
無過眨眨眼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說道:“男人是……我們不都是男人麽。”
=日=!
“老子是女人!”莫邪氣得咬牙切齒,媽蛋,誰說老紙是男人的!
“對不住,我忘了,”無過淡淡地笑着,眼中露出幾分狹促,甜甜地叫了一聲:“師叔……”
再叫師叔我叫你老公啊!
莫邪氣得腦門子冒煙,盡量做出兇悍的表情,問道:“他是我教主夫人,你到底答不答應我?!”
聽着她那奇怪的解釋,無過還是無法理解他們之間混亂的關系,只好無可奈何地搖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不可,魔教中人随意進出我寺,于我寺有危險,再說他與你關系不明,此事萬萬不可……”
關系明明就很明确了!
莫邪氣得将拳頭捏得咔吧咔吧響,惱羞成怒地說道:“關系,就是男女關系!”
無過還是一臉正兒八經,完全沒有露出受驚的表現。
莫邪靈機一動,趁着二人距離近,一手捏住他手腕,臉湊過去,在他臉上響亮地親了一口。此舉來得太過突然,直将無過吓得臉慘白,連魂兒都飛到外太空去了。
“我和他,就是剛剛舉例的這種男女關系!不過,我們倆算是男人和男人之間的關系!”莫邪義正言辭地說道。
咦,不對,好像又有不對的東西混進來了!
下次住持要是膽敢威脅她,就不信用這賤招兒使下去,看他還不放她男人進來!
反正住持和她爹一樣胖,就當是她親愛的可愛的古板老爸了,對待無過也沒什麽心理壓力,在她曾經生活的家庭裏,一家人和諧得要命,親無過和親堂哥表弟差不多。
現代人親吻朋友不算什麽,或是禮貌,或是表現友好,可是,面對古代人那就不一樣了,尤其無過此人還是個和尚……對,還是沒碰過女人的和尚。
無過被莫邪殘暴襲擊後,半天還回不過神來,直到過了将近三分鐘後,他才捂着臉,愣愣地擡起頭,驚恐地望着她。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莫邪眼前一花,方才那穿白衣僧袍的變态和尚,轉眼消失不見,和用了瞬移仙法似的。
不過,這樣也好,無過的消失,導致她享用了一個美好而安靜的下午,閑來無事還煮了一壺茶。
莫邪的賤招成效很明顯,無過再也沒來過山頭,讓她放了三天假期,直到某天吃晚飯後,住持便讓無心請她前往後院一敘。
想來就是為了鬼焲的事情罷,該死的無過,他還是告了密。
她淡然地走進房間,果然,住持笑眯眯地坐在蒲團上,邊上站着面無表情的無過。
莫邪怨憤地看了無過一眼,誰知他竟然沒看她,直接移開了視線,看向一邊的燭臺。
住持笑呵呵地望着她,說道:“了凡,近來在寺中可曾住得習慣?”
其實,說句實話,住在善音寺的确很輕松,至少每日不用為那教中事務犯愁,日日夜夜只需要鍛煉身體即可。自從停下修煉《噬魂大法》之後,莫邪也感覺到自己身體在慢慢變好,大姨媽月漸減少不似從前的大血崩,也沒從前那麽疼痛了。
不過,她嘴上可不願便宜了住持,省得他們又開出條件,便道:“還好,但是,你們不能剝奪我成家的權力!”立業教主早已沒肖想了,唉,正派的心思真難猜!
誰知住持竟然收住了笑容,眼神柔和地望着莫邪,說道:“了凡,有一事估計你不知曉……”
“什麽事?”莫邪頓時一怔,感覺住持話裏有話,莫非和自己想要結婚的事兒有關?
住持皺皺眉頭,嘆了一口氣,道:“你練過《噬魂大法》,體質陰寒,不易……有孕。”
莫邪頓時色變,感覺喉嚨中卡了塊魚骨頭似的,啞聲道:“你說什麽?!”
“我寺內曾有記載,這本《噬魂大法》原名為《純陰真經》,本是女子專修功法,因被男子所得之後,對其大肆修改,江湖中竟失了原本。”住持表情慈悲,“你練此功極為傷身,不如平常人等,況且,練此功壽數本就短暫,兼之你功法走錯路數,若不是近日在我寺調養,只怕你活不過十年。”
她現在就不想活了!
莫邪差點站立不穩,腦中一片混亂,原來,她不僅會早死,居然還不能和自己男噴油生娃……教主的命運當真坎坷,不是被男主殺死,就是早夭。
她在心中嘆道:莫邪啊莫邪,你到底是遭了什麽孽,令這上天如此痛恨于你?
不過,根據《武林天尊》書中提示,風淩天練就的功法是……《純陽真經》。
她腦子頓時一個激靈,這兩本書名字都差不多,該不會有什麽瓜葛罷?
“那、那《純陽真經》,與我這《純陰真經》有關?”莫邪呼吸早已不穩,她臉色慘白,身子在輕輕的顫抖,心中根本無法接受眼前這慘淡的現實。
住持拍了拍她的肩膀,往她體內打入一道至陽內力,想讓她好過些,接着,他繼續道:“藏經閣中,有一古籍曾言,這兩本書乃是雙修功法,須男女一齊修煉,于武學中有進益。”
莫邪吓得一抖,這絕壁不可能是真的!
她腦子轉得飛快,難道說,欠揍的作者寫的那終極版番外,是教主和風淩天成為官配,最後一邊OOXX一邊練功?!
窩了個去!
坑娘的作者該不會真這麽沒下限和節操吧!
“若了凡你能尋到修煉《純陽真經》之人,為你親自療傷,興許會于你身體有益,阿彌陀佛。”住持雙手合十道。
“療傷”兩字,在各個武俠作品中,皆有非凡的意義。
莫邪:“……”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47無奈之後
莫邪覺得自己渾身發冷,好似進了冰窟一般,住持又往她體內打入一道至陽內力,方才讓她臉色好過了些。
“我不會出去害人,”莫邪咬着唇瓣,艱難地開口,“我一直努力改正魔教,如今,操控魔教的人不是我。”
住持表情慈悲,微微颔首。
“那麽,為什麽不讓我出去?”
善音寺雖好,卻也不是莫邪的菜,她都當一年和尚了,也差不多夠了,現在,住持也該看到她真正向!善!的!心!吧!
住持摸摸莫邪毛茸茸的短發腦袋,目光深邃,道:“了凡,你可知曉,如今江湖有多少人想要殺你?”
莫邪心中一咯噔,在善音寺這一年來,基本上與世隔絕,鬼焲中午到來太過匆忙(忙着親親),也沒問外面變成什麽樣了。
住持見狀,說道:“不僅是正道人士要殺你祭旗,就連魔教也在四處打探你的消息。”
正道要殺她很正常,魔教應該分成兩撥,一撥人是姑姑,另一幫是鬼焲。莫邪可以肯定,鬼焲應該是一個人跑出來的,不然也不會專程進寺內,來向她表明心跡……他都願意死在莫邪面前了,區區毒藥,姑姑哪裏控制得住他?
至于他身上曾經被下的毒,方才他言過早已清除幹淨。
“風淩天率一幹正派反抗魔教,如今江湖各方豪傑,叫嚣要刺殺教主,幸虧你在我善音寺,這風頭被另一名‘教主’給吸引過去,據悉,他被遇刺不下五十次。”住持面色平靜地道。
窩勒個去!
教主還真是高危職業,都可以擺個攤接受刺客光臨了!
而今,這仇恨值通通被姑姑調走了……莫邪倒是松了一口氣。
根據對比,姑姑的武功不亞于原來的“莫邪”,在現在的階段,對付區區風淩天,應該木有任何的問題,若是等大結局風淩天達到《純陽真經》頂峰狀态,二人PK的話,那就有些不好說了。
按照推測,既然《武林天尊》還有最後一章番外,原書大結局中那位抹脖子的“教主”,極有可能不是“莫邪”真身。
“那位‘教主’平日的行徑如何?”
住持面皮明顯抽搐了一下,過了半晌,才支支吾吾将魔教如今的情形告之。
阿眉假扮的教主“莫邪”,遠超其曾經變态程度。她對刺客下手極為狠毒,不僅殺了來者,還将其肢解成碎片送回去,吓得一幹正派人士胃都吐出來了;除此之外,她還不斷制造恐怖襲擊,在正派搞聚會之時,戴着金色面具出場,徒手殺九成九之人,僅留下神志不清者回去宣揚“教主”的恐怖事跡……
如今,“莫邪”的威名,比那老鄉下的茅坑還臭。
蘇長老因為服下莫邪的增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