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無過則慢慢悠悠、步履輕盈地跟着她身旁,不過許久,莫邪便發覺自己身上、鞋上都是泥巴,而無過卻是纖塵不染,恍若大佛降世。

他一定是故意欺負她武功弱!

“教主,為何這樣看着小僧?”無過眼神和善地看向她。

“出去以後,不要随便叫我教主。”莫邪收起自己仇恨的眼神,惡狠狠地笑道:“如果你不怕他人認為我魔教與善音寺相勾結,你就可勁兒叫吧。”

無過笑靥如花:“是,施主。”

“……”

所以說,你一定是菩薩派來收老紙的對吧!

莫邪生悶氣不說話,和無過比拼耐力,走了近三日,磨破了腳上的鞋,終于來到一座小城鎮內。

不管不顧選了一家最絢麗的客棧,莫邪氣呼呼地拍了銀子在櫃臺上,道:“給小爺我上最好的酒菜!”

誰知銀子在櫃臺上僅呆了一秒鐘,忽然一陣清風刮過,銀子順利不見蹤影,無過收回右手,笑眯眯地說道:“小僧化緣,多謝施主。掌櫃請上些饅頭。”

莫邪露出驚愕的表情,右手發抖地指着他,吼道:“那是我的錢啊!”

無過一個輕飄飄地轉身,沒理她,直接跟在小二身後坐上了餐桌。

無恥的強盜主義!

莫邪感覺到一股無力之感,看看,在外頭已經這樣難搞定了,若是真和這家夥去善音寺,誰知道她會不會被變相軟禁!

這一定是正派搗鼓出來搞死魔教的新詭計!

不行,一定得趁機溜走!

莫邪咬咬牙,忍住心中的怒火,一屁股坐在桌上。不一會兒,小二便端來兩碗水,并一盤又白又大的熱饅頭。

無過雲淡風輕地挽起衣袖,拿着筷子夾了饅頭,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沒心思欣賞美人吃飯的動作,莫邪望着一桌清淡的素食,眼神空洞。

走了這麽長的路,她本想着大吃大喝一頓後去睡覺,沒想到要吃這沒半點油水的饅頭,媽蛋,比包子特馬的還要難嚼……她在心中默默地流淚,求雞腿羊蹄牛肉幹,不成的話,包子也行吶!

不行,一定不能讓這死和尚好過!

不過,這一路上而來,她什麽留暗號的方法都試過了,無論是撕扯布條,還是在樹幹上刻字,通通被無過抹得一幹二淨,連手環中的金翅蟲,都被無過給捉起來放在缽裏,美其名曰是替她“保管”。

莫邪在心中咆哮:卧槽這種強盜似的賤招教主用過好多次了好嘛!!!

果然是報應不爽!

她一邊嚼着饅頭,眼珠子賊兮兮地亂轉,忽然,她瞥到南邊的一桌上,坐着四名身着華服的男男女女,桌上放置着寶劍,看樣子應該出身于武林世家。

她心中頓時有了計較,一邊吃饅頭一邊朝那邊飛媚眼兒,有一女子恰好轉過頭來,望見莫邪的神色,登時便紅了半張臉。

莫邪嘴角微勾,為自己無限的魅力而洋洋自得。

就在他們離開客棧之後,果然,那桌的華服男女也起了身,追出了客棧,在後邊呼喚道:“公子,請留步!”

無過一個輕松轉身,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有何事?”

一名身着杏色衣衫女子見無過生得清秀漂亮,不由地多看了幾眼,随後,她朝着莫邪道:“公子,你等等,我家師兄有事與你說。”

言畢,杏色衣衫女子身後走出一名男子,他身着耀目的黃衫,對着莫邪笑道:“在下姓孟,單名一個裳字,出身玄耀派,不知公子怎麽稱呼?”

又是玄耀派之人?

黃衫男子搖着手中折扇,不停地打量着莫邪,眼中不乏愛慕之意。

莫邪頓時有一種嘔吐的感角,看來,不單獨是玄耀派掌門人好這口,上梁不正下梁歪,好男風已經彌漫至底層弟子了……

照這樣下去,整個江湖終有一日會變成基佬的海洋!

送上門的好事并不能攔住,莫邪忍着惡心朝着男子抛幾個媚眼,正想開口說話,無過突然擋在她身前,拍了拍她右手,搶先道:“這位是我佛門俗家弟子,并不過問塵事,施主請回。”

莫邪咬牙切齒地捂着酸麻的右手,心中痛罵無過一千一百次,這該死的臭和尚,真是下了死手啊!

杏色女子登時色變,與她同樣吃驚的,還有那黃衫男子。

他“啪”地收攏折扇,臉色陰沉,語氣不善地道:“哦?我孟裳看上的人,即便是天上的仙人,也要弄到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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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反派炮灰修魔記》

文案:身為地夭魔界部落的魔族孤女,她以為人生就是修煉吃吃睡睡一輩子。

某天,她被選中前往靈界擔任間諜,肩負颠覆修仙門派離間修仙者的重任,對此,蕭泮之真心給跪了。

····

某天,蕭泮之已躺好。

某男:這具魔體骨骼魁梧,肉質豐盈,當真是煉制極品魔屍的好材料……呵呵呵(奸笑中)……

☆、42快來安慰教主

孟裳因無過的阻攔,激起了其雄性荷爾蒙激素,他立馬發飙起來,拿扇尖指着無過道:“禿驢,給我滾開,否則,小爺我便不客氣了。”

誰知杏色女子突然上前一步,對着孟裳柔聲道:“師兄,恕師妹插言,這僧人長得清秀,可千萬別急,留他一命。”

孟裳冷笑一聲:“知道,不會傷了他臉。”

莫邪頓時愣了一下,卧槽這哥們真有勇氣!

不敢挑戰奸僧無過的炮灰不是好炮灰!

莫邪嘴角勾起,朝着孟裳投去一個鼓勵的眼神:加油,一定要和無過打到山崩地裂海枯石爛!

見狀,無過滿臉微笑,緩緩開口道:“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去你的!”

孟裳忍耐不住,五指成拳,往無過狠狠地砸來,其速度快如閃電,其勢有如山之威壓。

無過微微颔首,足尖輕輕一轉,一個側身便如游魚般擋開,他笑道:“施主這招‘虎翼拳’使得還欠三分火候,應再往右偏三寸,這樣,你就能擦到小僧肩膀了……”

“少廢話!”孟裳被無過氣得要背過氣去,左手迅速從下往上掄來,一招想要直取他下巴,走的是快、準、狠的路子。

誰知無過又是輕松一仰頭,一個靈巧的空翻,便離開了孟裳的攻擊範圍。

“這招力道純正,不愧是得到玄耀派掌門真傳的高徒。”無過眯起澄淨的雙眼,很是認真地說道。

莫邪“撲哧”一笑,她早覺得無過伶牙俐齒,是氣不死人不償命的類型,這下,報應在別人身上,感覺還真是爽快。

孟裳被氣得臉頰通紅,他爆喝一聲,雙手頓時舞得眼花缭亂,整個人似龍卷風般朝無過卷來。

無過雙手合十,道:“施主,恕小僧不奉陪。”

接着,無過探出左手,揪住正貓腰想要逃跑的莫邪,一個靈巧的縱身,輕飄飄躍上屋頂,而孟裳那幾拳,恰好轟擊在一堵牆面上。

“轟隆!”

在孟裳猛烈的拳風下,民居的外牆轟然塌下,破碎的磚塊滾了一地。無過衣袂飄飄地站在屋檐邊緣,露出一臉凄苦之色,對着下方搖搖頭道:“罪過罪過。”

他微微擡起右手,指尖迅速彈出一塊銀子,只見那銀子在空中劃過一道晶晶亮的光澤後,順利彈入那家民宅的窗戶中,“砰砰”一聲,不知掉在何處木板上。

媽蛋那是教主的銀子!

無過轉過頭來,正了正神色道:“施主,和小僧走罷。”

眼看着自己的計謀失敗,莫邪頓時黑了臉,只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被無過擒着在屋頂上亂飛。

“臭禿驢……”

隔了遠了,居然還能聽見孟裳那锲而不舍的嚎叫。

莫邪回過頭來,哈哈一笑,朝遠方吼道:“孟家小子,我在善音寺等着你!”

這下換無過無語了,他突然收起了笑意,面色沉靜地盯着她,道:“教主,你是要引來追兵麽?”

莫邪翻了一個白眼,笑得賊兮兮的:“善音寺可是中原第一大寺,區區一個玄耀派罷了,哪裏能動得了你們。”

無過很是無語,只好不與她繼續說話。

經過了此事之後,無過便有意無意繞開城鎮,專挑荒無人煙的地方走,将莫邪弄得是叫苦不疊,就差在身上挂八個袋子裝丐幫長老了。

莫邪搓着手上幹巴幹巴的泥,覺得自己快要瘋了:“我要洗澡……”

無過淡淡地道:“住持祖師曾言,碰上有緣人之後,須保持其本性。”

莫邪囧臉:“保持一身臭麽?”

無過雙手合十,回答地一本正經:“心無塵埃,則無塵埃。”

“……少拿這種騙人的鬼話诓我。”莫邪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那破住持定是算計好了,讓這小子來管束她。

無過怕她洗澡時逃了,幾次曾言他必須要守在一旁。

莫邪當然不願意他在旁邊看着,她又沒有暴露癖,以至于,二人在洗澡這個話題上形成難以調和的分歧……最後,幹脆大家都不洗澡算了。

不過,即便是沒有洗澡,無過還是一身清爽,儀态飄飄如同大佛降臨,莫邪覺得很怪異:“為什麽你不臭?”

無過瞥了她一眼,道:“用《易筋經》可洗髓伐經,排除體內雜質。”

即便《噬血大法》有這種作用,莫邪也不敢随便亂練,光是吸內力這一種內功,就出現過諸多岔子,若是她在路上昏迷過去,可不是便宜了無過。

既然無法逃脫無過的掌控,留着機會膈應他也是好的。

接下來的趕路日子,可謂是平淡無奇,一個類似于孟裳那種敗家子都沒見到,更別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武林高手。

無可奈何的莫邪只能寄情山水,欣賞了一發祖國瑰麗的大好河山。

終有一日,無過終于來到自己家門前,他此行的目的地,同時也是莫邪的終結之地。

看着層層天梯頂端,那座氣勢恢宏莊嚴的寺廟,莫邪腿腳發軟,只覺眼睛被那黃綠琉璃瓦反射的陽光刺得生疼。

為毛總有一種會被收了的感角?!

莫邪在心中痛哭:英雄,我不是妖精!我只是可憐的反派而已啊!

“我是女人……”莫邪扒拉着門外的神龛,死死不願入內。親愛的男噴油,你在哪裏啊!

老紙快被逼成神經病了!

無過看着她微微發白的手指,笑容滿面地道一聲:“阿彌陀佛,小僧本想着請教主入內用膳,既然教主不願,那我們便等着罷。”

莫邪不禁流下兩行寬面條淚:卧槽死妖僧竟然拿吃飯問題威脅老紙!

無過笑了笑,慢悠悠地坐了下來,閉目養神,也不怕莫邪會從此地溜了。

莫邪使勁地吸了吸鼻子,看着無過淡定的面容,忽然将手放下,指着他道:“罷了罷了,爬了大半天了,進去吃飯罷。”

無過淡定地起身,微微側身:“請教主随小僧入內。”

跟着無過身後走進小拱門後,莫邪徹徹底底地萎了。

途徑寶相莊嚴的天王殿、大雄寶殿,莫邪只是匆匆一瞥,心中便已生出的崇敬之感,原本的調笑心思也淡了幾分,途中路遇不少黃衣僧侶,見她着裝奇怪,卻并不認真打量,只是低聲問候“無過師兄”、“施主”後便匆匆離去。

無過見她表現良好,臉上笑容深了幾分,引着她往後院而去。

前殿一衆閣莊嚴絢麗,而後院僧房卻是鱗次栉比,花卉滿院,倒是與莫邪想象中大相庭徑,她還以為和尚們窮得可以,沒想到此地香火如此之旺。

莫邪感嘆了聲:“看貴寺之豪華氣派,不亞于我魔教各分壇啊,咳咳,今後可得多讓他們孝敬些供奉。”

無過眼神澄澈,微微一笑道:“教主,今兒中午本應煮了粥的,方才姍姍來遲,想必只有早上剩下的饅頭了。”

莫邪:“日,你又威脅老子!”(╬▔皿▔)!!!

總有一天,老紙的男噴油一定會砍死你!

“罪過罪過,小僧沒聽見。”無過有自動屏蔽功能,不接收她任何污言穢語、任何仇恨的眼神。

無過說到做到,真只給她找了幾個幹饅頭吃,莫邪看着饅頭上沾着幾點土和綠色,臉色不由地也綠了,掀桌道:“饅頭長黴了!吃下去會拉肚子!”

卧槽這是神馬鬼墳裏挖出來的饅頭!

莫邪的眼裏滿是鄙視:和死人搶食物真的大丈夫?!

吃完饅頭之後,莫邪就着板凳睡了小半刻,她真是走累了,連無過何時離開都不知曉。

等到她醒過來之後,眼前忽然多了一個機靈的小和尚,他咧咧嘴,露出臉頰的小酒窩,甜甜地說道:“無過師兄說,施主醒了後,便去見住持師祖。”

她揉揉眼睛,看着眼前的小和尚,心中計算着他的武力值,誰知小和尚遞來一碗水,一跑一跳地過來,笑眯眯地道:“施主定是渴了吧,請喝水。”

莫邪掃了一眼滿滿的一碗水,竟然一滴都沒漏出,心道善音寺當真可怕,連小屁孩都是個練家子。

看來,只可智取不可動用武力。

莫邪喝完了水後,跟着一蹦一跳的小和尚離開了廚房,行了片刻之後,小和尚來到一間院外,得了傳喚後便将她引了進去。

進入禪房之後,只見一胖子端坐在前方蒲團上,如同一尊彌勒大佛,他笑容滿面,對着莫邪合十道:“老衲慧真,見過教主。”

接着,住持招招手,指着一旁的蒲團道:“教主請過來坐,這一路上舟車勞頓,我寺必好生招待教主,不知教主可有不适?”

望着旁邊站着的無過一眼,見他面色平靜,毫無愧疚之意,莫邪心中怒火叢燒,去你丫蛋滴舟車勞頓!

老紙是一雙腳走來的!

“豈止不适!簡直是大大的不适!”莫邪也顧不上形象了,捏着小拳頭,開始告狀,“你們善音寺趁我功力退去之危,怠慢與我,可将我堂堂魔教教主放在眼裏!”輸人不輸陣吶,她真是被氣大發了,再不發作出來真要殺人了。

住持沒有生氣,而是安安靜靜地等莫邪罵完。

莫邪一愣,這就完了?

“你們又想和稀泥?”

誰知住持忽然出手,一股至純至陽的力量自掌他心打出,這股波紋在空氣中徐徐推着,往莫邪胸口襲來。

莫邪只感覺內力一滞,整個人便往胖子處撲去,她心中大驚,老和尚該不會想要劫色吧?!

誰知“啪”的一聲,她整個人掉在住持腿邊兒,腦袋磕在他膝蓋上。

住持伸出大大的肉掌,摸摸莫邪的頭頂,微笑道:“氣息滞凝,煩惱挂心,關竅不暢,再練此功,必将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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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教主很狂暴

莫邪身子一震,接而擡起頭來,視線恰好與住持的眼睛對上。

住持生着一張胖胖的臉,實在是讓人想不通,為什麽吃素也能長成這樣,莫邪本就存着無所謂之心,誰知被他那雙綠豆眼望着,好似所有事情完全被看透了般。

“我愛練什麽是我的事……”莫邪支撐着雙手,就要爬起來。《噬血大法》成就了魔教教主,如果沒有這本武功,她什麽都不是。

誰知住持用大肉掌輕輕一拍,又将她給按了下去,磕在他膝蓋上,住持輕聲道:“阿彌陀佛,既然教主無法了卻塵世,那老衲就幫教主除卻這三千煩惱絲罷。”

三千煩惱絲……

莫邪頓時一愣,等到頭上一陣風傳來,這才驚醒,看着眼前飄飛的青絲,頓時目眦欲裂,尖叫道:“我的頭發!!!”

住持表情肅穆,雙手合十:“阿彌陀佛,無過,你拿剃刀來。”

剃刀!!

莫邪顫着雙手,抓向自己的腦袋,發現頭發被削去一大片,此時只留下些小短茬。

“你你你!死禿驢,你還我頭發啊!”莫邪憤怒指着住持罵道,想起自己男噴油還沒搞定,忽然淚流滿面,如祥林嫂般捂臉哭訴道:“我一個女孩子沒頭發怎麽見人吶……我不要出家……”

住持道:“教主又在說笑了。”

方才住持觀她氣息紊亂,腳步凝滞,便以知曉魔功練出問題,是以未親自探她身體的情形。

“你!不信你摸我脈搏!”莫邪一撩袖子,伸出自己白嫩的左手,咬牙切齒地低吼道。

住持伸出兩指,放于她腕上,不過許久,住持露出震驚的神色,看莫邪有如鬼怪:“教主果真是女人!”

莫邪氣得暴跳如雷,指着無過道:“我和他說了不下一百次,他不信我!你,要給我這可憐的女人,一個公道!還要補償!”

無過讪讪地笑了笑,并不開口說話。

住持凝神想了片刻,忽然開口道:“教主既已剃度,便是我佛家弟子。”既然已經是善音寺弟子,就無什麽公道可言了。

“你們不講道理!”莫邪聲嘶力竭地尖叫道,這時候,重點應放在善音寺的惡行和代價上!

“教主,稍安勿躁。”住持蒲扇般的大手一揮,一陣勁風自上空襲來,朝莫邪頭頂拍去。

莫邪只感覺上方一股千鈞之力傳來,骨頭都有被壓碎的跡象,身子一重,只好雙腿一曲,屁股重新摔在蒲團上。

住持閉目念了會經文,接而睜開綠豆眼,朝地上蔫了吧唧的莫邪微微一笑,溫聲道:“教主輩分非同一般,老衲今日做主收教主為我寺慧一弟子,賜法號了凡。”

“……”=日=!

他們哪裏是不講道理,這壓根是沒有道理可言!

“老子不願意!老子有男人!”莫邪氣呼呼地尖叫,望着住持深邃無波的眼眸時,聲音不自覺地低了下來,“老子懷孕了……”

無過:“……”

住持:“……”

莫邪見他們露出囧的表情,心中萬分悔恨:卧槽早知道教主該把“正事兒”給辦了!

住持恢複正常神色,咳了一聲:“了凡,老衲方才已探過你的脈象,你尚是童子之身。”

“……是處子之身。謝謝。”莫邪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調頭,去隔壁的尼姑庵會好一點?

住持老面皮有些挂不住了,他揮揮手道:“了凡,明日你開始與我寺弟子一道練佛家外功,早日驅除體內魔性。”

看來這群和尚是死了心和自己過不去了,莫邪咬咬牙,厚着臉皮道:“你要傳我《易筋經》?”

“了凡,你體內練就功法為陰寒一路,與《易筋經》相沖,強行練于你身體有害。”住持笑容滿面道。

莫邪覺得他笑得很奸詐,不由地諷刺地笑道:“那你要我廢去內力,今後,便等着人來殺我?這算是哪門子道理。”什麽破善音寺,連半點便宜都占不到!

不僅治不好身體,還搭上了自己那一頭飄逸的秀發!

住持雙手合十,神情認真地道:“了凡,你內力切不可再練,尋一日自廢了罷,至于護身,可尋傳武師傅練我善音外家武功。”

外家武功?

莫邪心中一動,聽起來外家武功很厲害的樣子,不需要內力就可以護身,應當算是一種武功絕學吧?

直到第二日,莫邪才知道外家武功是什麽意思。

莫邪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被子被人一掀,冷風飕飕往肚子裏灌,直讓人好不惱,她一睜開眼睛,本想揍人,卻發現無過人模狗樣地站在床邊,頓時便熄了打架鬥毆的心思。

“該起身練功了。”無過微垂雙眸,平靜地說道。

莫邪厭惡地扭過頭,哼了一聲,說道:“叫聲師叔給小爺聽聽。”

無過嘴角勾起一絲淡笑,叫得格外甜蜜格外親切:“師叔。”

莫邪被他這一聲叫得全身起雞皮疙瘩,“咦咦咦”地叫了幾聲,發現身上愈發冷了,卻還是不願意起床。

無過見她這樣,早有應對辦法,道:“師叔,你已經比其他弟子晚了半柱香時間,饅頭早就沒了。”

“什麽!”

媽蛋!你們這是虐!囚!啊!

無過的心特別狠特別硬,說沒有早飯就是沒有早飯,将莫邪餓得如游魂野鬼般。

她雙眼發綠地瞪着大樹,考慮要不要抓一只毛毛蟲烤來吃。

她居住的地方在善音寺後院一座高山上,每日光是走下來就要費半小時,這直接導致吃飯成為嚴重的問題。

“師叔請看。”無過叫起師叔特別順溜,特別沒有節操。

莫邪揉揉眼睛,低頭一看,發現腳下早已躺了幾個布袋子,她踹了兩腳,突然想起這布袋的作用……

老天,這是……沙袋!

“了凡師叔,住持交待您要修煉善音寺外功,請綁上沙袋罷。”無過微微笑道。

“……我可不可以不綁。”莫邪一臉委屈,卧槽這善音寺一定是故意坑她的!

等老紙男噴油來了後,一定要砍死你們後再砍活再砍死一遍!

“了凡師叔,中午的饅頭……”無過輕啓朱唇道。

“我綁,我綁還不行嘛。”莫邪笑得特別沒節操,撿起地上四個沙袋,将其一一綁在了腿上。

“手也要綁。”

莫邪哭着把手臂上也綁上沙袋。

窩勒個去!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外家功法!!!

莫邪覺得全身酸痛,剛要将內力調入手腳中,來個輕功偷懶大法,卻見無過悠悠飄了過來,伸手在她後心一點,微笑道:“了凡師叔,切忌不可用內力。”

莫邪:“……經脈都被你封了用屁啊!”求不要再叫師叔了!

無過點點頭:“師叔與我下山罷。”

在無過的強迫下,教主開始了苦逼的大學軍訓生活……

早上晨跑晨練兩個時辰,廣場上與小和尚共練基礎拳法一個時辰,梅花樁上練功三個時辰,下午與稻草人對練、或是與無過對練。

善音寺當真是摳門,壓根不教她武功招式,只是弄些忽悠人的基礎拳法玩玩,莫邪別無他法,只好拿自己原本就有的天陰摘心手來練。

某一日,山腳下路經兩個小和尚,那名身材矮小的小和尚,名為無心,他扯着另一名和尚的袖子,驚恐地瞪大雙眼,聲音顫抖地說道:“那位了凡師叔和草人有仇麽……”

此時,山腳下刮着陰冷的風,天上下着微微小雨,整個大地都好似被蒙上一層濃重的陰影,将人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遠處的廣場上,莫邪面目猙獰,雙眼通紅,小身子如小豹子般沖出,嘴裏“啊啊啊”大聲嚎叫着,瘋狂地撲向所剩不多的幾只稻草人。

她雙手曲而成爪,淩厲地往前抓去,瞬間将幾只稻草人開膛破肚,整個廣場稻草飛舞漫天,地上躺了一地的“殘肢"。

稻草人肚子被抓爛後,莫邪又将它們肚中的“腸子”給挖了出來,狠狠咬了幾口再呸掉,接着往天上一丢,整個人又是飛身幾腳,踏在稻草人稀爛的身軀上猛踩,她一邊踩碾一邊爆吼:“媽蛋踩死你踩死你踩死你……”

她下手快且狠毒,整個人好似地獄中而來的修羅,與稻草人對練的過程,只能用瘋狂和暴虐二詞來形容,令旁觀者心中發怵。

兩位圍觀的和尚,甚至可以YY出廣場上殘屍遍地、血流成河的鬼片場景。

“這位師叔殺氣甚重。”高個子和尚對此情此景嘆為觀止,善音寺許久未有這等瘋狂練功的和尚了,“我聽說,她每次與無過師兄比武後,都是這副瘋魔般的表現。”

無心瞪圓了眼睛,将腦袋縮了縮,龇牙道;“莫非她是鬥戰勝佛轉世?”

“我看是上古戰神才是。”

無心瞪圓眼睛,嚴肅地擡起頭來,道:“師兄,你又偷看外頭來的話本了?”上古戰神和佛家沒關系呀!

“哪裏有看!”和尚老臉一紅,忽然又恍然,伸出手捏住無心的臉頰,“你怎知這是話本的東西!”

無心被扯着臉頰生疼,只好求饒道:“啊呀,別欺負我……了凡師師叔!救命!”他才不會說他偷看了呢!

莫邪将整個廣場的稻草人虐完之後,一邊喘氣一邊收了手。

小個子的無心掙脫師兄的魔爪,笑容甜美地跑過來,扯着她的衣服道:“了凡師叔,開飯了,快去吃吧。”

莫邪見旁邊還有一名和尚,瞥了他一眼,挑挑眉道:“這位師侄是……是新來陪我對練的麽?”

和尚身子猛地一陣,臉色“唰”地白了,他顫着聲音道:“不、不是,師叔莫要說笑了……”那麽恐怖的戰鬥力有誰敢惹啊!

也只有無過這個變态才敢與她對練。

無心嘿嘿一笑,揉着肉嘟嘟的臉頰,瞪了和尚一眼,轉過頭來,朝莫邪道:“他是無緣,廚房的采買歸他管,你不是說想吃些好菜麽,我便帶他來見你。”

“這樣,”莫邪摸摸下巴,眸中精光一閃,她笑着走了過去,手搭在無緣的肩膀上,說道:“嗯,我想吃些好東西,銀子不是問題。”

無緣老實巴交地回答道:“正好,明兒中午,山下那錢姓小子将會送些菜上來,師叔想吃什麽,與我說就成。”

山下有人送東西來?

莫邪心中靈機一動,嘴角勾起一絲淡笑,拍了拍他肩膀:“明兒中午留他下來,我與你一道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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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反派炮灰修魔記》

文案:身為地夭魔界部落的魔族孤女,她以為人生就是修煉吃吃睡睡一輩子。

某天,她被選中前往靈界擔任間諜,肩負颠覆修仙門派離間修仙者的重任,對此,蕭泮之真心給跪了。

····

某天,蕭泮之已躺好。

某男:這具魔體骨骼魁梧,肉質豐盈,當真是煉制極品魔屍的好材料……呵呵呵(奸笑中)……

☆、44下限和節操

莫邪親自将銀子送至趙姓青年手中,令他幫前往集市,幫自己買些豆腐、素丸之類的食材。

無緣喜好烹饪,有人願意出錢買食材,哪裏有不開心之道理,自然對莫邪的需求是百般滿足。

為了獲取魔教最新消息,莫邪每晚都會偷偷下山,在寺內安全區域逛一圈,誰知,接連一個月過去了,連半分動靜也無。

某天晚上,莫邪依舊按例在後山閑逛,忽然,聽到遠方傳來一男人難聽的嗚咽哭泣之聲。

莫邪抹了一把臉,抽抽嘴角道:“大半夜的誰嚎喪呢……”

最近實在是閑出毛病了,有他人的好事可以圍觀,她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随手拿起夜明珠燈籠,撒丫子就往另一座山頭狂奔。

善音寺後山範圍廣闊,她平時嫌棄其他幾座山難看,幾乎從未前去溜達過,今日晚間是第一次前往。

随手拿根杆子挑開樹叢,她手腳麻利地爬到山頂,只見遠方山崖之邊,有一中年男人正對月傷懷。

聽見遠方有悉悉索索之聲,那男人立馬轉過身來,對着莫邪吼道:“不要攔我!我去意已決!”

“……”距離二十丈開外的莫邪很無語。

所以說,每次叫着“我不想活啦”、“我死給你看”之類的人,其實很有可能是在作秀。

男人抓着自己狂放不羁的頭發,一邊哭喊一邊道:“我不活了活不下去了啊……”

莫邪徹底石化了。

不過,既然碰上了這等事兒,就不能放手不管,她慢慢悠悠往前走去,心中想着:哎,誰讓我是一枚樂于助人的新時代好少年呢?

“這位……大叔。”莫邪摸摸自己的短發,十分無奈地說道。

大叔哭得更厲害了,又往崖邊走了幾大步,轉頭驚怒道:“你不要過來!我是真會跳下去的!”

“……”莫邪瞬間黑線,見他那副熊樣兒,怒火蹭蹭蹭地上來了,她不滿地叫道:“你輕功如此高深,死都死不了!還是不要白費力,當真是浪費時間浪費生命!”

大叔頓時一怔,回過頭來,緊緊地盯着她看:“你怎知我輕功高深?”

莫邪翻了一個白眼,指着他腳下的碎石塊道:“哪有人站在崖邊的一塊小石上,居然許久還未掉下去,不是輕功了得,那是什麽?”

“小姑娘,你很不錯。”大叔抓抓腦袋,居然一躬身,一屁股坐在了崖邊上,又開始繼續哭了起來。

這是打哪兒冒出來的蔥啊!

善音寺啥時候變成養老院了?

莫邪抓抓腦袋,說道:“你也知我是小姑娘,小姑娘頭發沒了,男人也沒了,還被善音寺禿驢變相軟禁,都沒尋死覓活,你這麽一個高大壯的男人,好意思死麽你?”

聽聞此話,大叔“唰”地站起身來,往前一撲,轉眼間,速度如電般沖到莫邪身前來,居高臨下地俯視她,高聲吼道:“那是你不明白!”

莫邪一個仰頭,往後退了兩步,使勁地抹了抹臉上的口水。

本來她心中有些憤懑,因此時二人距離隔得近了,倒是看清楚這位大叔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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