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胡老二狼狽地逃回住處, 他胸口憋着一股火，想到歐陽校禮就恨得咬牙。
總有一天，他會把今天受到的屈辱還給歐陽校禮, 在這地下城, 只要沒了歐陽校禮, 他胡老二就能一手遮天，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今日的屈辱。
他就暫且忍下了。
胡老二低頭盯着自己的斷指, 臉色蒼白又發青，還好他眼疾手快把斷的那根小指撿了起來。
傷口還在隐隐流血。
胡老二推開門，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少年，聽到動靜少年回頭, 那張臉赫然乖巧和清秀。
水垚剛開口想說什麽，就看到了胡老二的斷指，吓了跳。
胡老二神色陰沉：“去拿醫療箱, 別杵在這裏。”
水垚連忙起身：“好。”
他從房間裏拿出醫療箱，熟練地給胡老二傷口消毒, 胡老二一聲不吭盯着水垚的動作。
少年拿起針線小心翼翼給他縫合，水垚以前跟着一個老師傅學過這些, 做起來還算湊合。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給胡老二處理傷口了，之前也有不少次。
胡老二悶哼了聲。
額頭漸漸冒出了汗。
水垚垂着眸給胡老二纏紗布，一圈一圈：“這幾周別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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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二盯着少年：“最近讓你盯着的那個奴隸, 有沒有跟誰見面？”
水垚面不改色：“有，他好像又纏上了東城老大，想抱大腿。也不看看他是什麽貨色, 就他那又醜又黑的臉，歐陽校禮會看得上他？ ”
胡老二眯了眯眼睛，收回了纏着紗布的手：“他是大長老的後人, 肯定知道跟天然人魚的事。”
他暼向少年：“多注意點，看他都跟誰說過話。”
水垚應了一聲。
胡老二是比較信任水垚的，水垚長得乖巧清秀，人也聰明，雖然沒有那些黑人魚身體嬌軟，但還算可以，起碼他膩了不少人魚，還沒膩水垚，水垚各方面都很合他的心意。
他把少年一把抱過來，讓人坐在腿上，側頭親了口：“有沒有想我？”
水垚回吻過去，最後跟胡老二親得氣喘籲籲，身若無骨：“想。胡哥，你最近惦記那些人魚，早把我忘了，水垚想你想得發慌。”
胡老二哼笑了聲。
“給你解解饞。”
他不再客氣，把少年一把推在沙發上，開始解皮帶扣子。
……
小亞不知道為什麽最近水垚老是跑到東城找他，他很煩，本來他最近就提心吊膽提防奴隸市場來逮他，每次都冷不丁被水垚吓一跳。
“你到底想幹什麽！”
小亞橫眉冷豎瞪着水垚。
“我以為你會感激我，畢竟我還沒把那小人魚的秘密告訴胡老二，他還不知道這事呢。”
水垚悠悠地說。
小亞被噎，又忍不住嘟囔：“就算你告訴他又怎樣，小魚有東城老大的保護，不會出事。”
水垚：“那可不一定。”
“你怎麽說話呢？”
小亞聽了這話很不高興。
水垚輕笑：“胡老二最近抓了不少的黑人魚，打算剝他們的鱗片，磨成粉，你猜他要幹嘛。”
小亞心裏一跳：“什麽？”
“他要把鱗片磨成的粉撒進大海，吸引人魚王前來。聽說人魚王的心髒可以讓人保持永生。”
小亞震驚極了。
水垚還在慢條斯理地說，他看着小亞的眼睛：“現在胡老二應該在剝黑人魚的鱗片，很快，你守護的那個人魚就會落入他的手裏。”
“不可能！”
小亞十分憤怒。
他是知道的，前幾天小魚突然跑到北城去了，這事吓了他一跳，但具體并不知道是什麽事。
水垚看着小亞：“如果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可以幫那人魚。”
“什麽條件？”
小亞有點疑惑。
水垚思考了下：“現在還沒想好，等以後想到了再說。”
小亞生怕他要求自己做什麽過分的事情，他警惕道：“不能太過分，也不能是我做不到的事。”
“那是自然。”
水垚暼他一眼。
夏意最近幾天有點心事重重，那天他去北城，本來能捕捉到同族的頻率，後來頻率突然消失。
安安靜靜，很奇怪。
這天，西城的修迪找上門來，歐陽校禮不是很待見他，但修迪說明來意，是為黑人魚事件而來。他們西城最近有不少黑人魚失蹤，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偶然，之後發現很巧妙。
從手下的口中，修迪知道其他幾個城的黑人魚也失蹤了。
他知道這不是巧合，同樣，他懷疑到了北城的頭上，修迪沒有輕舉妄動，打算跟東城通通氣。
歐陽校禮說：“你猜的沒錯，這次的确是胡老二搞的鬼。”
他把胡老二剝黑人魚鱗片的事情說了出來，又說，這幾天把北城翻了個遍都沒找到黑人魚。
修迪皺眉：“找不到？”
同時，他也覺得疑惑：“胡老二剝黑人魚的鱗片幹什麽，有什麽用，不可能只是為了虐待吧。”
歐陽校禮：“不清楚。”
修迪說：“事不宜遲，我覺得還是該再去找找，拖不得。”
這時，他看到端坐在沙發上撐着下巴沉思的小人魚，那模樣十分熟悉，不由一怔，多看了眼。
夏意似有所感。
擡頭疑惑看向門口。
歐陽校禮眯了眯眼，仗着身高的優勢擋住了修迪窺探的目光：“還有事？”
修迪：“……”
他讪讪收回視線。
沙發上的夏意忽然閉上眼，小眉頭微微皺起，過了片刻，他臉色一白，擡頭看向歐陽校禮。
“西城也找了嗎？”
歐陽校禮：“找過了，剛才你感應到了什麽。”
夏意不太确定：“這幾天我都捕捉不到他們的頻率，剛才有那麽一瞬間突然能感應到……”
他抿唇：“但又消失了。”
修迪上前一步：“既然這樣，那我們趕緊過去，過去這麽久，也不知道那些人魚怎麽樣了。”
歐陽校禮暼他一眼。
坐在旁邊打游戲的柯達大腿忽然被狠狠擰了一下，他痛得手柄都差點扔地上，跳起來：“小祖宗，你這是使了多大的力氣？我肉都快被你擰下來……我去！夏意你怎麽了！”
柯達一轉頭就看到夏意鼻尖冒着細汗，似乎很難受，吓了一跳。
歐陽校禮動作比誰都快，他立馬上前查看小人魚的情況，臉部繃緊，手腕被小人魚緊拉着。
夏意微微喘了口氣：“我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歐陽校禮盯着他，似乎在判斷他話語裏的真實性。
夏意連忙虛弱地笑了笑：“只是精神力使用過度，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他忽然驚呼一聲。
男人已經将他抱起來。
歐陽校禮回過頭，冷冷盯着身後的修迪道：“去你的西城找。”然後仗着腿長大步走進卧室。
于是這個下午，修迪回了西城，兩個小時後，仍然一無所獲，他把消息告訴了歐陽校禮。
夏意小眉頭皺得很緊。
這時候，柯達過來安慰夏意：“你別急，他們不會有事的。”
夏意悶悶不樂。
另一邊，水垚躺在床上慢慢睜開了眼睛，側頭看向床上又肥又醜的男人，慢慢坐了起來。
他推了推男人。
“……胡哥？”
水垚輕喊了聲。
床上的男人睡得跟死豬一樣，打着如同雷聲的呼嚕，水垚眼眸微閃，看來那藥起作用了。
他爬起來，赤着腳踩在地板上，卻腿軟得差點摔倒在地。
水垚嘶了聲，扶住自己的腰，他迅速套上一件襯衫遮住皮膚上的痕跡，走到門口開了門。
“進來吧。”
他對門口的人說。
小亞忐忑又小心翼翼進了門，走了兩步，他注意到水垚脖子上有紅痕，視線下移，看到水垚雪白纖細的腳踝處也有痕跡，很是顯眼。
“看什麽？”
水垚瞪着小亞。
小亞轉開視線，摸了摸鼻子，沒再繼續亂看亂盯。
水垚跟胡老二是什麽關系，小亞是知道的，畢竟當初他撞見過，水垚現在這狀況，顯然是跟胡老二折騰了一番，要不然不會這麽虛弱。
而且他發現，水垚自從知道自己知道他的身份後，就沒再演戲，恢複了本性，性子有點冷。
小亞有點不習慣。
這次水垚叫他來北城，說是知道胡老二把黑人魚藏在哪兒，讓他過來，有事需要當面談。
水垚人不蠢，如果這時候黑人魚被救走了，他的嫌疑最大。
他這次只打算讓小亞知道具體所在的地方，好通知歐陽校禮他們。
至于他們那邊怎麽計劃，跟他水垚沒有半點關系，他也不會為了救這群黑人魚冒險搭進去。
“我進去過一次，發現這個隧道通往西城，很深。”
水垚打開了床板，現出了一個黑暗幽深的樓梯，他看着小亞：“那些人魚都被胡老二喂了藥，還暈着，你要不要下去親眼确認？”
小亞咬唇：“你給胡老二下的藥能管多久，他不會中途醒吧？”
水垚嗤笑：“你覺得我會害你？要是想害你，早就動手了，不至于等到今天，到底下不下去。”
小亞閉眼：“下。”
如果真的如他所想，小魚是傳說中的人魚王，那小魚肯定會來救這些黑人魚的，這是必然的。
水垚率先走下樓梯。
隧道裏很安靜，一時之間只剩下腳步聲，小亞咽了咽口水：“水垚，你為什麽會幫我。”
水垚腳步微頓：“不是說了嗎，是有條件的。”
“你就不怕被胡老二發現？”
“發現就發現呗。”水垚的語氣有些無所謂，哼笑：“正好，我跟他還有點膩了，換換口味。”
小亞：“……”
他暗中翻了個白眼。
像是知道小亞很不屑，水垚頭也沒回冷笑：“你有什麽資格瞧不起我，之前你不是也想跟胡老二睡嗎，要是胡老二看得上你，你早就撲上去了，現在又來搞冰清玉潔這套。”
小亞臉憋得紫紅：“你……”
水垚輕哼了聲：“就你這又醜又黑的臉，鬼才下得去口。”
小亞深呼吸一口。
他絕對不跟這王八蛋計較！
得到了小亞的确認，歐陽校禮和修迪聯手，計劃一人把胡老二引出來，一人把黑人魚救出。
三天後。
黑人魚被救出。
此時已經有五個黑人魚被剝了鱗片奄奄一息，夏意連忙使用了治愈力，把它們全都救活了。
一切都很順利。
除了另一邊，水垚被震怒中的胡老二當成發洩物折騰着，水垚被扔摔在牆上，肋骨斷了兩根。
他咳出兩口血！
“他們怎麽知道黑人魚被我藏在隧道裏，是不是你告的密？”胡老二用力捏着水垚的下巴。
水垚皮膚很嫩很白，很快就起了淤青紅腫，看着很恐怖。
他咳嗽兩聲，有些無力地看着面前散發着戾氣的男人，小臉如往日乖巧地蹭了蹭男人的手。
“我，我也不清楚。”
一絲血從他嘴角流出。
作者有話要說： 前面劇情修改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