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沒有成為變态真是太好了5
聲音安靜下來,可興奮沒有安靜。
從廣告開始就被“電”了一下,又被過去的回憶持續刺激,文劍根本停不下來,數羊啊冥想啊統統沒用,最後注意力總會集中到腹下的繃緊的部位。
“她給你那什麽過嗎?”寂靜中,忽然聽到傅信的聲音。
“啊,嗯。”
“舒服嗎?”
“還用的着說,舒服到即使被砍頭都要繼續的舒服。”
“還有呢?”
文劍臊到不肯說,但被催促着,甚至後背還被戳啊戳的,只好慢吞吞的回答着傅信的問題,描述自己的感覺:「就跟電影裏一樣啊……」「就是那樣……」「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要想知道自己不會下種子!我有100G的存貨……睡覺!」
100G之後,傅信真的、真的沒再問了。
累,壓倒了刺激。
文劍半夢半醒,興奮的神經還在持續那個話題自行運轉。稀裏糊塗中,他清清楚楚地知道是在夢裏的,春天的濕漉漉的草地裏,文劍僵硬地坐着。傅信半跪在他面前,眯起細長的眼睛,泛起奇怪的笑,手伸過來,搭在了某個地方。文劍吓了一跳,抓住那只手:“你幹什麽呀?不行!”
“反正是做夢,有什麽關系。”
即使做夢也不能突破底線啊,文劍左手撐着草地,直往後退:“你別靠這麽近,哪裏有廁所啊?”
傅信不說話,眼眸泛着柔柔的水光,唇色也泛水光。像融化的冰激淩,散發着甜美的味道,好想含在嘴裏,舔一舔也好,可是,不行。文劍別開臉,氣息不穩:“不行,你又不是女孩子。”
“做夢嘛,有什麽關系。”
一只手準确地握了上來,像奶油冰激淩一樣溫柔,文劍忍不住輕呼一聲,握住了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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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
陽光從沒有拉上窗簾的窗子照進來,奶油色的蠶絲被卷去一半,小腿涼涼的,胸口卻暖和得發熱。文劍低頭,胸口果然是傅信的腦袋,臉頰緊緊地貼着自己的胸口——這家夥,跟貓一樣。文劍一動,臉僵了,他的某個部位,多了一只手的重量。
沖澡,換衣服。
拼命地想是在做夢,心情才恢複平靜,一系列動作後,卧室裏一點動靜也沒有。文劍進去一看,傅信還舒舒服服地睡着,一只手伸出來抱住被子,亂發遮住了半邊臉頰,睡容異常甜蜜。文劍敲了敲桌子:“傅信,起床了。”
喊了三遍,傅信唔了一聲,半趴的姿勢沒有變,亂發裏露出的右眼緩緩睜開,瞳孔移動聚焦在文劍的身上。
“起床,八點了。”
傅信的臉頰蹭了兩下被子,眷戀地深吸一口氣,嘟囔說:“不想醒。”
“趕緊滾起來!”
文劍虛張聲勢,大聲說着平常的話,匆忙地把錢包和手機塞進手提包,一不小心,充電器掉了下來,被線糾纏到的紙巾盒和小剪刀之類的零散物件稀裏嘩啦都掉了下來。文劍趕緊彎腰去撿,傅信慵懶地從被子探出半個身體,手伸到床下,撈起了小剪刀遞給了文劍。
從肩頭到脖子的流線,幹淨,漂亮,因為裸着而清晰無比。
文劍移開目光。
當天下午,文劍剛出辦公樓,大大地伸展了一下酸酸的四肢,忽然肩膀被一拍,他回頭:發現竟然又是傅信。
“這麽巧?”文劍驚訝。
“嗯。”
本以為是偶然碰見,但後來每一天都碰見,連加班後也毫不意外地遇見,就很奇怪了,幾次之後,文劍确定:傅信在等自己下班。一旦意識到這一點,感覺立刻怪異起來。地鐵上,文劍坐立不安,他第一次注意到傅信的細微動作。
傅信會盯着文劍看,對視瞬間會迅速降低視線。
只這一點發現,就讓文劍暈了。有一種無可名狀但又呼之欲出的說不出的感覺萦繞心頭,文劍試探着問:“我出差那幾天你是不是一直在我門口蹲着啊?”
“是啊。”
“你是等我下班嗎?”
“是啊。”傅信坦然地回答。
文劍窘迫了,如果對方是個正常性格的人,文劍大可以直接說「有病啊,以後別做這種蠢事」「你什麽意思」,面對傅信那坦誠得跟1+1=2一樣自然的神情,好像錯的是自己一樣,文劍憋了半天:“沒必要吧?”
兩人默默地走到地鐵口,通關,刷卡,下樓梯,達到等待的地方。
傅信忽然說:“我們倆的公司很近。”
“啊?你們公司搬了?”
傅信默認。
原來是搬公司了,等一等也就很自然了。可文劍還是梗得慌,站在地鐵上時連搞笑的視頻也看不下去。
後來,傅信問文劍要「100G」,文劍傾囊相授。
之後幾天,傅信沒來蹭吃蹭喝了。
見色忘友的家夥,看了「100G」好歹也來交流一下吧,三天後文劍按捺不住了,心想不是傅信的風格啊,就敲門去了。傅信果然在看,開門後第一件事就是啪的把筆記本合上了。
文劍嘿嘿一笑:“诶,藏什麽藏,我是你的老師!”
擠進沙發,強行把筆記本拖過來,連密碼都沒有設直接就進了,果然是……從進度條看,剛剛點開。文劍斜了傅信一眼,咔咔兩下點開:“坐過來嘛,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一起切磋學習啊!”
傅信羞愧難當,半邊臉側在沙發上不看電腦。
文劍将他拽到身邊:“一起一起!看你這點出息!又不是沒看過!”
傅信半推半就:“就是沒看過。”
“好好好,算你純情。”
文劍笑看屏幕,一個挺帥氣的東歐男生在陽光下走着,這片子,慢熱啊,走到什麽時候去。正這麽想着,傅信自己過來了,挨得文劍很近,這會兒不嫌丢人了,兩眼一直盯着屏幕——“這男的走得也太慢了,半天不見一個女人。”文劍嘀咕。
傅信又靠近了一點點,将文劍擠在沙發扶手和自己的中間。
手臂碰手臂,距離太近了。
屏幕上,又冒出了一個男生……然後,這倆貨,KISS了!文劍暈菜了,趕緊滑進度條快進,卧槽,竟然是男男片。傅信用胳膊肘碰了碰他,臉色通紅:“……看看嘛!”
“這有什麽好看的啊!我給你找精華!”
“就這個!”
文劍要換片,傅信撥開他的手,兩只手在觸摸板上打架。屏幕上,居中的進度條,兩個大男生激烈的喘息着,床被搖到快散架。文劍急了:“兩個男人有什麽好看啊!讓開讓開!”
傅信緊緊抓住他的手不放,兩人在掙紮中,傅信忽然欺身上來,将文劍壓在沙發扶手上:“好看!我就要看!”
“……看看看!”
拗不過執着的傅信,文劍只能跟着開了回洋葷,雖然沒有研究過兩個大男人是怎麽弄這事,但想想就明白了,親眼見,也就這麽回事。可能是演員都比較帥氣的緣故,也沒怎麽惡心。文劍被擠得不舒服,動彈了一下,傅信條件反射壓住了他的手。
文劍逗樂了:“我給咱們弄點喝的,渴死了。”
滿屋子的男人的喘息聲中,文劍不緊不慢地打開冰箱,拿了兩罐可樂出來,悠閑地走回來,站着斜靠牆面。傅信一會兒看屏幕,一會兒看文劍。
文劍無語:“放心,讓你看完。”
好不容易熬完了這個片子,文劍精神抖擻,給傅信找「精華中的精華」,傅信悄聲說:“兩個男人,也很舒服的樣子。”
“啊?”
“你想不想試試?”
“有病!這有什麽好試的!男人和女人才是人間正道!我給你找最刺激的!”文劍興致勃勃,鬥志昂揚。
傅信不說話了,偎着文劍也不嫌熱。
三月份的那批次殘次品造成的影響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馬不停蹄的修複關系。好在,文劍處理得爐火純青,除了謙遜的态度、圓活的交際、更有超強的領悟力成分,不太表揚人的經理好幾次誇他“幹得不錯”。
能力受到肯定,文劍高興得不像話,第一時間給女友打電話,女友卻很忙,匆匆說了兩句就挂了。沒有被充分表揚的文劍心裏超空虛,又不能像小狗一樣纏着女友要誇獎,心裏非常不爽快。恰好這時傅信的電話來了:“文劍,你下班了嗎,我在你們公司附近。”
文劍心情一下子變好了。
拐進小巷子,夏天的烤肉攤人滿為患。每個桌子都滿員,好不容易等到兩個空位,文劍趕緊上去占了位置。文劍點了牛筋、烤魚和烤茄子,問傅信喜歡什麽。傅信往文劍身邊靠了靠,遠離旁邊甩開膀子狂吃的邋遢大叔:“都可以,我最喜歡烤翅。”
等待的時間裏,文劍興奮地說着被誇的事。
傅信看着他,低聲應和,雖然只說了「你人很好,大家都會喜歡你」「說不定很快就能當經理了」這一類的萬金油的贊揚,腼腆的表情卻極真摯。文劍聽得超開心,從鐵釺上夾下烤翅放進傅信的碗裏:“你也好養,天天吃泡面都能受得了。”
“我不愛吃。”
“哈?不愛吃你還天天過來吃?”
“你只有泡面啊。”傅信理所當然。
“……嚓!我想揍你知道不知道!泡面也是有尊嚴的!便宜也是要錢的!你天天吃我的面喝我的湯,還好意思說不愛吃!”文劍氣呼呼地把牛筋和烤魚撥拉到傅信的碗裏。
烤肉配可樂,人間美味。
清風拂面,路邊不乏情侶在暗處相擁。
“真受不了這些秀恩愛的,畫個圈圈詛咒他們趁早分!啊,我想青薇了!”文劍欲求不滿,把最後一串烤肉送入嘴裏。
傅信哦了一聲,後來就一直沉默。
晚上,女友青薇還在忙,但偷空給購物車裏添了一個可愛的冰淇淋機。即使被淪為“支付寶”,文劍也不負使命,樂滋滋地完成既定流程,發了信息過去:“親愛的,我想你了。”
女友沒回話,打電話沒人接,大概又在加班,文劍無比寂寞,想傾訴而不能真是太痛苦了。
一旁傅信說:“我想看她的樣子。”
這種話聽上去很像撬牆角的前奏,文劍警惕地說:“我警告你啊,別胡思亂想,她是我的人。”
“你那麽喜歡她。”
“當然!她是我的女人!”文劍自豪地宣告主權。
傅信自言自語:“嗯,你喜歡她摸你!”
“滾蛋!我也喜歡摸她!”這種沒臉沒皮的話,男人之間說一說也不算什麽,文劍再一次警告傅信不許YY自己的女朋友。
後來幾天,傅信去出差了。
沒有人來串門混吃混喝混睡,生活仿佛變得不完整了。看着空空的冰箱,文劍一拍腦門,去超市大采購。剛剛發了工資,手頭超寬裕,文劍一點沒客氣,走到方便面這一欄時,想起傅信不喜歡吃,就放下來——反正自己也吃惡心了。
拿幾筒幹面條,跑到冷食區買了一大包雞翅,文劍的心充實了。
沙發上沒有傅信,沒人聊天,無精打采。
點開「100G」也膩歪,白生生的胳膊啊腿啊看得有點反胃。文劍忽然納悶,文件包怎麽會混進一個男男片啊,依稀記得片名叫藍天還是藍色,可搜帶藍字的片子,全部不是——無聊,還是早點洗洗睡吧。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