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四)

之後的幾天,都在平靜中度過,相惜開始上班了,似乎挺忙的,每天一大早出門,晚上才回,香雪一個人在家裏很是無聊。這個城市人生地不熟的,她也并不想出門。入學的通知卻是遲遲未發送過來,這麽突然的轉學,需要經過一系列繁瑣的手續,也不知還要幾天才能去新學校上學。

電腦,在現代人的生活中總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它可以看電視劇、玩游戲、搜索各種資料、甚至是人與人之間交流的工具。這幾天,香雪就是在電腦的陪伴下度過的。以前的時候總是聽同學們說電腦的各種好,可她卻是無緣見到電腦的這些神奇之處。衆所周知,學校裏用來教學的電腦總是禁網的,也就無法使用同學們口中的各種好玩之處。這幾天,她着實好好的見識了一番,覺得也不過如此了。至少以她新丁的程度看來,打字什麽的,真是極麻煩,往往一句話就夠她折騰上很久了,不過她還是樂于用她撇腳的打字速度,跟人家聊天。當然跟她聊天的人是極悲催的,往往要等上很久。而作為哥哥的相惜一定是悲劇的對象之一。

南方的天氣一天比一天熱,但是溫差卻是極大的,正午猛烈的太陽下,甚至穿一件毛衣都熱得慌,恨不得換上襯衫、T-shirt,背陰處,刺骨的風呼呼地吹着,依然是極冷的,晚上的時候其實并不比下雪天暖和多少,讓人詭異的天氣,衣服總是3件2件1件地交替着更換,一天甚至需要換上好多趟衣服。香雪就在這麽詭異的天氣下開始上學了,高三下半學期,還有将近4個月就要高考了。

學校是離家最近的S市第二中學,聽說是S市數一數二的中學,當然跟香雪以前那家小縣城的普通中學是比都不用比的。這天,她是起一大早去的,6點多就出發了,太陽還沒有露頭,天黑漆漆的,微微一點光,勉強能看清四周。大街上很冷清,汽車開過,只見到極少數幾個結伴亦或單獨騎着自行車的身影,俱是背着厚厚的書包,想是起大早去上課的學生。一陣陣冷風吹過,拂過光禿禿的樹梢,透着一股凄清的涼。

校門前的大街上倒是極熱鬧,早起的店家早已經吆喝上了,熱氣哄哄的包子饅頭俱是新鮮出爐,在早晨清冷的溫度下,冒起高高的蒸汽,朦朦胧胧的像飄渺的雲朵兒。沿途還有大餅油條,現燒現賣的拌面湯面等等,整條大街滿是食物的香氣,誘得人口水都要滴下來了。除了有正經店鋪的店家,道路上兩旁還擺滿了推着車的小販子,煎餅、米線、糯米飯團等各式各樣的小點。

香雪出門前已經吃過相惜做的早點 ,他們并沒有停下,而是徑直駕着車行駛到了校門口。這時不過7點鐘光景,校門前早有值日的學生站在門口檢查校牌、校服等等,香雪是新生,雖然穿了校服,但是并沒有學校發給的校牌,相惜就更不用說了,那一身筆挺的西裝,一眼望去就知道不是學生,這不,兩人在校門口就被攔下了。值日生很好心地指點他們進保衛室登記,學校并不拒絕外來人員,不過必須在保衛室進行登記才能進去,這是慣例。

學校的保安是個年老的老頭兒,頭發胡須皆是白色的,走路都是半彎着腰的,實在看不出能有多少武力,不過耳目倒是很好,并不像一般老年人一樣眼花耳背。

香雪的班主任是個年輕的女子,姓尹,長長的卷發披在身後,很美麗,個子并不高,但是很纖細,說話溫溫柔柔的,初見時很是客氣。老師只是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就将她帶到了班裏,随意安排了一個後排的位置,就離開了,她似乎挺忙碌的,對新來的學生并不怎麽關心。因為她來的晚,班裏的座位是早就排好了的,老師也就随意安排了一個空位,并沒有重新排。

相惜在安排好座位之後就離開了,并沒有多留。

香雪坐到位子上,剛放下書包,同桌的女生就将頭轉過來跟她打招呼:“Hi,你好,新同學!”

“你好!我叫趙香雪,你呢?”

“我是許潔,愛好音樂,擅長唱歌!”女生很開朗,細白的臉蛋上笑起了兩朵酒窩。她長的極高,也極瘦,有一種骨感的美,頭發是短短的碎發,穿着也很中性化,看起來似乎像個小帥哥。

“我沒什麽愛好。”

“這怎麽行,沒愛好那生活還有什麽樂趣呢!來跟我唱歌怎麽樣?我有個樂團,一起來玩?”

“可是我不會唱歌!”

“沒事!沒事!學學就會了,很簡單的,一起玩吧!”

許潔很熱情,一點沒有面對陌生人的隔閡,或許是陌生的環境讓她有些寂寞吧,香雪并沒有拒絕,雖然她并不會唱歌。

“那,好吧。”

教室是個不小的正方形教室,前面是黑板,黑板上用白色的粉筆寫着大大的“高考倒計時113”,講臺比地面高出大概10-15CM,地板是水磨石的,打掃得很幹淨。目測大概有40多張桌子,俱是堆着高高的書,書是用兩塊鐵皮書架架着的,從桌子一邊滿滿的放到另一邊,因為太多,一本本疊起來并不容易找。整個教室看起來盡是成堆成堆的書,将學生們的頭都擋住了。

香雪稍稍打量了一下就開始念書了,畢竟是高三下半學期了,很快就要面臨殘酷的高考,并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

忙碌的學習,時間流逝得總是那樣快,轉眼就到中午了。香雪這才想起她并不熟悉學校的結構,甚至食堂在哪裏她都還不知道,幸好她有一個熱情的同桌——許潔。

“中午我請你吧,介紹你認識我們樂團的成員!”

“好,謝謝!”她并沒有客氣。

中午的太陽依然很烈,曬得人有些微微發熏,寒冬的氣息漸漸遠去,大概快要早春了吧。發芽早的樹梢上這會兒已經冒出了嫩嫩的芽,翠綠色,生機勃勃的。學校實在是很大,沿着主幹道走了10多分鐘,這才走到食堂區,沿途有經過教學區和花園,教學區是一大片嶄新的教學樓,遠遠地看着有很多幢,大多是5-6層的,并不高。花園是很大的一片園林,有花壇,還有成片的楊梅林,在是建在一個小山坡上的,山坡頂還有幾個紅牆黑瓦的小亭子,遠遠地看着,精致如畫。更遠處還有成片的住宅區,因為太遠了,模模糊糊的,看不太清楚,影影約約有很多幢。花園過去就是食堂區,有三座兩層的建築,許潔說因為是分屬三個不同的承包商的,所以價格并不一致,菜式也不同,有主營面食的,也有米飯的,還有國外的各種漢堡、壽司等等,各種口味都有。

許潔帶她吃的是快餐,左邊的第一棟食堂的一樓,裏面打菜的窗口很多,并不擠,跟她以前那所學校一點都不一樣。不由想起當初吃午飯的時候,鈴聲響起,大批大批的同學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食堂,當然當初她也是其中的一員。排在前面的就能打到自己喜歡吃的菜,排在後面的只能很無奈的吃那些不太愛吃的菜,食堂很小,隊伍很長,稍晚一兩分鐘,往往要多排上10多分鐘,甚至最後的只有燒的很老的青菜,以及水煮的茄子,這兩個公認的最難吃的菜,沒有之一。突然有些懷念起當初的那些日子。

“怎麽了,別發呆啊,輪到你了!”許潔推了推她,将沉浸在回憶中的她喚醒。

“哦,好!”打菜很快,挺豐盛的菜色,聞起來很香。另有湯,是食堂奉送的,一大桶,不鏽鋼的桶裝的,靠着牆壁擺在角落裏,下面墊着的是一張桌子,桌子上還擺放了一大框的不鏽鋼的小碗和勺子。背陰處,依然很冷,湯有些涼了,并不燙,她沒有盛,許潔倒是盛了一小碗。

買完飯菜之後,許潔帶着她穿過大半個食堂來到一張已經坐了4個人的桌子。4人俱是埋着頭奮力地吃着盤中的飯菜,似乎很趕時間,因為埋着頭,并沒有看清長相。

“暫停,暫停一下,看,我給大家帶來新人了,我邊上這位美女就是我們最新的成員!她叫趙香雪,我的新同桌,怎麽樣怎麽樣?”許潔一手捧着快餐盆,一手狠狠地拍到一個亞麻色中短發的男生背上。

男生擡起頭來,很帥,說不出的一種俊美的感覺,很是引人注目,他的皮膚是那種純正的象牙白的,沒有一絲雜色,眼睛不大,細長細長的,丹鳳眼,有股妖媚的氣質,鼻子極高挺,她的腦中無端跳出“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這些字眼,雖然形容男生的确不适合,但是她一時真找不出詞來述說這種感受,這大概是她至今為止見過的最美麗的男生了吧。

“你好!安成志”男生張嘴,聲音充滿磁性,很好聽,像美妙的的歌聲一樣動聽,即使在嘈雜的食堂裏,依然清晰的傳到她的耳中。

“你好!”她看得有些呆了,直到許潔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這才反應過來。她微微有些囧,臉上泛起兩團紅暈。

“你好!羅逸”出聲的是坐在安成志邊上的一個可愛的男孩子,臉很小,劉海垂在眉眼之間,猶顯得一雙眼睛突兀的大,頭發是亞麻色的,有點長,遮蓋住了耳朵。“我是羅瓊,羅逸的雙胞胎妹妹。”羅瓊是一個女孩,長的跟羅逸一樣,至少香雪看不出有什麽區別,兩人的裝束也是一樣的,如果不是她自己說是女孩,香雪還真看不出她是女的,只覺得是一個很可愛的男孩子。

“金旭”最後是一個稍稍有些邋遢的男生,頭發上微微有些油膩,也不知是油性的厲害的發質,還是幾天沒洗頭了。他長得很矮,戴着厚厚的一副眼鏡,幾乎看不清楚他的眼睛。

“你們好!”

“這就是我們樂團的全體成員,安成志是團長,是不是很帥,他可是我們學校公認的校草......”許潔很喜歡樂團,一說起跟樂團有關的,就能說上很久,這是她之後才發現的,這會兒面對滔滔不絕地談着安成志的許潔,香雪真不知如何應對。

“好了,趕緊吃飯,飯後還要練習呢!”香雪微微喘了口氣,幸好安成志打斷了許潔。

練習是在音樂教室裏進行的,沒有老師,是對着樂譜自己練習的,安成志唱歌,許潔彈電子琴,羅逸羅瓊則是貝司和吉他,金旭坐在一邊看厚厚的複習用書,很是認真,香雪并不會看譜,她以前的學校并沒有音樂課,所以只好坐在金旭旁邊的椅子上看他們練習。

中午的燦爛的陽光透進窗口裏照射在認真練習的幾人身上,仿如很是有種夢幻的美麗,香雪不由想起“認真的人總是最美的”,也不知是哪裏看到的,用在這裏正合适。安成志的歌聲很動聽,在香雪看來,比起電視上的歌星也是一點都不遜色的。他的容顏也是,只是站在音樂教室裏歌唱,都是那般的迷人,仿佛要将人的感知全部吸進他的歌聲裏一般。假使站在舞臺上,她相信他一定會有很多很多的粉絲,至少這麽短短的一首歌的時間,即使是她這個連樂譜都看不懂的人都已經喜歡上了他唱的歌。至于彈奏,香雪就不懂了,也分不出好壞,只覺得很好聽,特別是電子琴的聲音,很是清脆悅耳。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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