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1)

着別墅樓的歐陽楠,緊鎖的眉頭微微舒展,嘴角揚起一抹傲然的冷笑,冷冽的眸子盈滿寒意,沉默片刻後,将手指尖的香煙摁滅,鑽進了軍用吉普車。

一旁,上官清漣和上官霸天看到歐陽楠的動作,相互對視一眼,僵立在一邊。眼前的男人那種拒人千裏的态度,還有那高高在上的王者氣勢,讓他們全身的神經都緊繃着。更加猜不透此時他心裏的想法。

“上車。”将吉普車發動,歐陽楠撇頭對着車外的父女兩冷冷地喊道,聲音依然低沉,帶着不容違抗的氣勢。

歐陽楠是個不會怎麽表達情感的人,在他的字典裏沒有“妥協”兩個字,所以即使他對眼前的上官父女倆有一絲好感,但也沒有表現出來。

就像秦卿所說的,他就是一個外冷內熱的騷包男人。

聽到歐陽楠冷得掉渣的話,上官父女倆只是微微一怔,便動作飛快地打開車門,坐到了吉普車的後排座位上,臉上盡是茫然,也不知道眼前這個冷酷得就像帝王的男人到底想幹什麽?

軍用吉普車飛快地朝戰事激烈的別墅大樓走去,後面的戴經緯看到太子爺的舉動,臉色唰白,急忙大聲命令十幾個荷槍實彈的警察跟上。這太子爺如果有什麽閃失,他這輩子就算完蛋了,別說是頭上的烏紗帽,就連自己的小命也沒有了。

軍用吉普車在黑豹幫總部的別墅樓大門外緩緩停下,汽車大光燈照射的大門口,兩個身穿迷彩服的特種兵挺直着腰板,立正敬禮,渾身散發的肅殺之氣,讓走出車廂的上官父女倆臉色微變。

話說,上官霸天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而且還是練武之人,看到大門口的兩個特種兵時,也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眼前兩個特種兵身上隐隐透出的殺氣,渾然天成,根本不是一般的警察能夠比拟的。

獵豹大隊的特種兵一向很少在世人面前出現,而且還是這十幾個精英中的精英,也難怪上官霸天會有如此的表現。

“老大。”就在歐陽楠從吉普車上下來的時候,杜逸風從別墅圍牆的一個隐蔽角落走了出來,唇角噙着一抹淺笑,冷峻的臉上露出一抹興奮。

“還沒解決?”歐陽楠站在大門外,向別墅樓的方向掃視一番後,眉心微皺,語氣略顯不耐。

聞言,杜逸風微微撇了撇唇,露出一抹尴尬的笑,“沒想到這黑豹幫還有點能耐,暫時還無法攻入別墅樓內。”

“沒用。”歐陽楠冷哼一聲,附過身從吉普車副駕駛的位置舀過一把M4沖鋒槍,沒用再搭理杜逸風,徑直朝別墅樓的方向走去,身上的迫人殺氣讓周圍的幾個人呼吸一窒。

看到老大親自動手,杜逸風只能無奈地聳聳肩,對着大門旁的兩個隊員使了個眼色,後者馬上快步跟在了歐陽楠的身後。

站在吉普車旁的上官父女倆,沒想到歐陽楠會把他們帶到這裏來,心裏正在激動不已,看到歐陽楠向別墅樓走去,沒有一刻遲疑便快步跟了上去,能夠親眼看到黑豹的屍體,是他們最期待的事情。

別墅樓內。

一臉陰霾的黑豹,透過二樓的防彈玻璃窗,借着手電光,不住地向外面打探着,濃眉緊鎖,面對如此強悍狠辣的對手,讓他似乎嗅到死亡的氣息。

不過他畢竟在道上摸爬滾打了幾十年,什麽風雨沒見過,所以很快穩住了手下的情緒,在別墅樓內布下了嚴密的防禦,他相信在如此強大火力的防禦下,只要對手不将整座別墅樓炸掉,別想踏進一步。

黑豹看到別墅外人影閃動,禁不住嘴裏氣急敗壞地罵道:“靠。何易這個混蛋,到底在搞什麽名堂。”

黑豹之所以能在江山省能如此猖狂,主要一個原因是因為有江山省省委書記何易這頂保護傘。黑豹幫每年都會給何易幾百萬的好處費,所以他想不到何易會翻臉不認人。

“老大,這些家夥個個槍法精妙,身手更是了得,應該不是一般的警察。”站在黑豹身旁的手下,低聲說道,想起同伴個個被爆頭的情景,腳底忍不住冒着冷氣,眸底盡是驚恐。

“不是那些該死的警察,還會有誰。哼,肯定是何易不滿意我們新提出的分成建議。”黑豹緊~咬着牙關,橫肉叢生的臉上盡是狠戾,嘴角因為氣憤而抽~搐着。

黑豹和何易之間暗地裏也是合作夥伴,壟斷了江山省所有的煤礦開采産業,而最近因為煤礦的分成問題,兩人出現了一些分歧,所有他認定是何易想獨吞這塊大蛋糕。

黑豹越想越是這個理,眸子由于充~血過度而赤紅一片,雙拳緊攥着,恨不得将何易碎屍萬段。

聽到老大的話,旁邊的大漢也只能悶聲不響,雖然心裏對于老大的話有異議,但是也不敢反駁。

由于樓下戰事激烈,秦卿和那個解救她的特種兵只能暫時躲在了三樓的房間內。

漆黑一片的房間內,秦卿靠在陽臺邊,眼睛瞟着窗外,視線很快聚焦在別墅外的鐵門處,一抹高大熟悉的身影緩步向別墅樓大門走來。

是他!

秦卿一眼就認出了歐陽楠,心肝兒忍不住劇烈跳動起來,呼吸由于緊張而變得急促起來。

這家夥怎麽不知死活,這這麽大搖大擺地走過來呢。

秦卿雖然心窩兒暖洋洋的,但是還是忍不住心裏有點擔心,對于歐陽楠的冒險很是不以為然。

“裝逼。”秦卿心裏暗罵一聲,貓着的身體緩緩站直,向房間內的門口走去。

一旁的特種兵也看到秦卿的舉動,低聲提醒道:“嫂子,外面危險。”

“沒事,別忘了我也是軍人。”秦卿淺淺一笑,動作輕輕地打開房門,探出頭,在房間外的過道了打探了一番後,這才對着身後特種兵低語道,“擒賊先擒王,該我們出手了。”

秦卿是老大的媳婦兒,房間內的特種兵雖然有點不情願,但也沒有辦法,只能緊跟着秦卿,替她保駕護航。

由于黑豹将整個防線都布置在別墅大廳和二樓上,秦卿兩人從三樓下來,倒也沒有受到什麽阻攔。不過,他們到了二樓後,明顯感覺到了周遭氣氛的緊張,空氣中彌漫着火藥味和血腥味。

借着黑暗,秦卿走到二樓的樓梯口,有兩個荷槍實彈的大漢手裏握着沖鋒槍,匍匐在樓梯上,時不時用手電筒向樓下掃着。

由于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樓下,并沒有人注意到從三樓下來的秦卿兩人,這也給了秦卿兩人下手的好機會。

早就脫下鞋子,光着腳丫的秦卿,對着身後的特種兵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向樓梯四周觀察一番,确定沒有危險後,踮着腳尖,悄無聲息地向匍匐在樓梯上的兩個大漢靠近。

由于體重較輕,又光着腳丫,直到秦卿站到了那兩個大漢身後,他們還渾然不覺。

手裏握着剛才特種兵給的瑞士軍刀,秦卿眸子眯成一條縫,唇角一勾,一抹嗜血的冷笑挂在嘴角。

殺人這種活,對于秦卿來說并沒有什麽陰影。以前,在那個弱肉強食的異界,她為了生存,不得不殺人,所以死在她手上的人已經不計其數。

秦卿不是嗜殺的人,但是也絕對不是菩薩心腸。

殺人,是為了更好的活着。對于敵人,同情心和不忍,只是對自己的殘忍。

手掌間的瑞士軍刀在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了弧線,眨眼間已經貼在了一個大漢脖頸處的大動脈上。

咝咝……被鋒利的瑞士軍刀割破大動脈的大漢來不及發出一點聲音,便失去了生命氣息,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脖頸大動脈處,血水不斷地冒出,浸染了整個地面。

秦卿動作再小,但還是被另外一個大漢有所察覺。

感覺到不對勁的大漢,手臂一撐,身體猛地跳起,雙~唇微張,正打算大喊出聲的時候,秦卿手掌間剛剛結束一條活生生的生命的瑞士軍刀,快如閃電地劃過大漢的咽喉處。

噗……鋒利的瑞士刀劃過咽喉,發出低低的聲音,一股豔紅的鮮血從大漢咽喉處噴射而出,将秦卿身上的衣服染成血紅。

鼻息間彌漫着濃郁的血腥味,秦卿只是微微挑了挑眉,伸手托住大漢那搖搖欲墜的身體,應該說是屍體,輕輕地放倒在地板上。

秦卿身後的特種兵如鷹般的眸子一直警惕着四周,在看到秦卿那老練的殺人手法,忍不住微微皺眉,雖然他同樣也能做到秦卿的手法,他畢竟是受過特殊訓練的特種兵,受過無數戰火洗禮的軍人,但秦卿只是一個女兵而已,竟然能夠做到如此殺伐果斷,怎麽能讓他不驚訝呢。

自從這件事後,秦卿在獵豹大隊的威名也樹立了起來。這讓她打算做淑女的夢想,完全破滅。

這也是秦卿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非常郁悶的事情。

結果了兩個敵人,秦卿兩人沿着樓梯一路向下,由于是從背後出擊,有點兒出其不意,倒是将黑豹幫殺了個措手不及,本來別墅樓嚴密的防守很快被瓦解。

就在秦卿來到別墅大廳時,別墅樓大門口響起一陣密密麻麻的槍聲,她忍不住擔心起自家男人起來。

由于心裏擔心,秦卿兩人手上的動作更加狠辣,而在歐陽楠的帶領下,外面的獵豹大隊開始了一陣猛攻。

前後受敵的黑豹幫,根本沒有一點反抗的機會,一具具冰冷的屍體倒在血泊中,轉眼間,整個別墅樓大廳陷入一片死寂,空氣中彌漫着濃郁的火藥味和血腥味。

全身沾滿鮮血的秦卿,站在大廳門口,手臂微垂着,手指尖的瑞士軍刀不停地滴着豔紅的鮮血,眼神直直地望着大門口那個身影高大如小山,渾身氣勢宛如帝王的男人。

歐陽楠靜默地站着,凝着秦卿的眸子裏盡是寵溺,兩人凝視着,良久沒有說話,兩人都從對方的眸子裏看到了深深的柔情。

“爺……”

對視良久,秦卿主動開口輕聲喚道,沾滿血水的小~臉上盈滿笑意,那對梨渦兒漸淺漸深,在血水的映襯下,說不出得詭異。

“過……來。”歐陽楠板起臉,嗓音低沉,拖長了聲音,表示着心裏的不滿。

這女人難道沒腦子嗎?逞什麽英雄。

眸子在媳婦兒那沾滿血水的小~臉兒停留了片刻,歐陽楠眉頭微蹙,心裏生出一陣不舍,還沒等秦卿跨出步子,跨步走到了她身邊,伸出雙手旁若無人地将媳婦兒摟在懷裏。

男人的手臂大力地摟着,秦卿有點喘不過氣來,讪讪道:“爺,旁邊有人看呢。”

說話間,對着大門口的上官清漣父女尴尬一笑,對于自個男人在這種場合還玩暧昧有點不以為然。

對于秦卿的提醒,歐陽楠好像根本沒聽到似的,摟着媳婦兒的手臂更加用力,好像要将她擠進自己的體內一般。

“咳咳……爺,你想謀殺啊。”

秦卿呼吸不暢地咳嗽幾聲,對于男人的舉動心裏雖然美滋滋的,但再任由男人這樣強抱下去,她也要一命嗚呼了。

聽到秦卿的咳嗽聲,歐陽楠這才手臂微微一松,但并沒有放開媳婦兒,将女人攬住懷裏,垂眸,居高臨下,眸底盈着一股冷冽的殺意,低沉暗啞的嗓音,宛如草原上暴起的驚雷。

“以後再敢亂跑,饒不了你。”

眉兒彎彎,唇角噙着膩歪的笑容,秦卿小~臉兒貼在男人充滿陽剛氣息的胸膛上,嗓音弱弱道:“不敢了,不敢了。”

秦卿對自家男人的脾氣早就摸清了,好面子,大男子主義爆棚,喜歡她乖得像只小貓兒一樣。

果不其然,睨了眼懷裏乖順得像只小貓兒的媳婦兒,歐陽楠板起的俊臉微微一松,那眸底的殺意都減去了幾分,環在女人腰間的手指狠狠一掐,嗓音柔化了幾分,“回家再好好教訓你。”

被男人掐了一下腰間的敏~感~處,秦卿靠在男人懷裏的身子一扭,眸底閃過一絲惡搞的笑意,垂着的手掌很隐蔽的在男人腿~根部一握,那原本耷~拉着的小家夥,猛地擡頭,猙獰地在她手掌間蠕動起來。

由于秦卿手上的動作很小,又有身體做掩護,其他人根本沒有看到她手上的動作。

“嗯……”被媳婦兒那魔掌一番動作,歐陽楠只感覺一股燥熱從下~體襲來,神經一繃,身體随着女人魔掌的動作而輕微地抖動起來,差點忍不住呻~吟出聲。

在如此血腥的場面之下,在衆目睽睽之下,歐陽楠感覺全身的神經細胞都在瞬間被撩~撥起,歡快地跳躍着,一種刺激感襲遍全身,熱血沸騰,欲~火被輕易撩~撥起。

“老大,樓上還有人。”就在歐陽楠猶豫着要不要阻止女人的動作時,杜逸風從二樓上下來,大聲彙報道,看到老大微紅的臉色,眼神略顯詫異,在他印象裏,老大好像還沒臉紅過,就算喝醉酒了也是臉色慘白的。

看到杜逸風那詫異的眼神,歐陽楠心中一凜,雙~唇貼在媳婦兒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警告道:“再玩火,就地正法。”

聽到男人那威脅的話,秦卿微微擡眸,挑釁地勾勾唇角,雖然她不信太子爺能做出這麽騷包的事情,但馬上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剛才她只是想報複下他而已。

他掐她腰間的敏~感~處,她就掐他的小弟弟。

☆、腹黑三人行【97】 震!太子爺威武!

秦卿作怪的手掌微微一松,歐陽楠緊繃的神經微微一松,深深地呼出一口滾燙的氣息,臉上那一抹潮^紅漸漸退去,又恢複了一貫的冷峻和淡漠。

嘎嘎,裝逼。

秦卿瞥了眼恢複淡漠神情的男人,心裏得意一笑,心裏笑罵着。

由于小弟弟依然堅挺着,直接支起了帳篷,歐陽楠只能摟着媳婦兒不放,眼神掃了眼周圍的人,發現并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異樣,心裏微微一松,摟着媳婦兒徑直朝二樓走去。

站在別墅大門口的上官父女,一臉震驚地看着那一具具倒在血泊中的屍體,那被鮮血染紅的地板,臉色唰白,面無血色。

空中彌漫着濃郁的血腥味,刺鼻而讓人作嘔。讓他們胃裏一陣翻滾,難受之極。

就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上官霸天,都忍不住皺着眉頭,胃部一陣抽^搐,一陣強烈的嘔吐沖動,讓他本能地伸手捂住了胃部。

一旁,從未見過如此血腥場面的上官清漣,則一臉驚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怔了幾秒後,馬上跑到了一邊,再也控制不住胃裏的不适,彎下腰直接嘔吐起來。

如此血腥的一幕,如果遇到個膽小的,估計非得吓死過去。

聽到身後的嘔吐聲,秦卿微微撇過頭,眼神落在不斷嘔吐的上官清漣身上,忍不住微微皺眉,心裏生出一絲同情,在歐陽楠耳邊低語了幾句後,便轉身朝着上官清漣走了過去。

“丫頭,出去透透氣。”

秦卿快步走到上官清漣的身邊,伸手扶住她,嘴裏低聲安慰道。說完,扶着她走向別墅大廳外。

接下去的事情,自然有自家的男人去解決。

一旁的上官霸天看到女兒那難受的樣子,走過去,充滿憐愛地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低聲道:“漣兒,報仇的事情就交給爸爸吧。”

聽到爸爸的話,上官清漣強忍住了嘔吐,擡頭看着爸爸那充滿愛憐的眼神,薄唇緊抿,重重地點頭道:“爸爸,一定要殺了他。”

母親的仇,已經深入骨髓,她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嗯。”上官霸天愛憐地将女兒抱在懷裏,動容的老臉上神情複雜。

這幾年為了替妻子報仇,他過着隐姓埋名的生活,他一直無怨無悔,唯一讓他後悔的是,這幾年沒有盡到一點做父親的責任,讓女兒跟着他受苦,沒有過過一天幸福的日子。

為了報仇,他們父女倆付出了太多。所幸的是,這樣的付出總算是得到了回報,總算等到了報仇的這一天。

有了這個小插曲,歐陽楠原本身體的反應也微微褪去,并沒有多做停留,徑直上了二樓。

杜逸風在一個特種兵隊員的耳邊低語幾句,便快步跟上了老大。上官霸天在安慰了幾句女兒後,也快步跟了上去。不親眼看到黑豹的屍體,他是不會甘心的。

對于上官霸天的這份執着,其實歐陽楠也是有所動容的。

一個對妻子如此重情重義的男人,是值得他尊重的。

而他的父親呢?這讓他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母親,還有那個背叛家庭的父親,心裏就忍不住一陣抽^搐。

歐陽楠并沒有阻止上官霸天,這讓杜逸風很意外,一般情況下,獵豹大隊的行動是不準外人在場的,但這次卻破例了。

別墅二樓。

黑豹躲在卧室內的沙發椅背後,驚恐的眸子警惕地盯着房門口,房門大開着,時不時有人影在門口閃動。

每當門口的人影一閃,黑豹就會瘋狂地端着沖鋒槍一陣亂射,宛如一只受傷的野獸,狂躁到了極點。

握着手槍的手微微顫抖着,腳邊躺着幾具手下的屍體,黑豹的心沉到了谷底,由于手機信號被切斷,根本沒辦法求援。

就在不久前,黑豹還沉浸在如何報複何易的思考中的時候,卧室房門突然被踹開,緊接着幾聲槍響在耳畔響起,幾個黑影如鬼魅般出現房門口,槍法精準,槍槍爆頭。

幸虧他動作極快,躲到了沙發椅後面,才躲過了一劫,其他的幾個手下均是無一例外地被子彈爆頭,眉心處的血窟窿不斷地冒着血水。

卧室內彌漫着濃郁的血腥味,就算是久經沙場的黑豹都忍不住胃裏一陣翻滾。

戰事陷入僵持。

“裏面的人馬上放下武器。”

一個獵豹大隊的特種兵站在卧室門外,大聲喊道,右肩處有一處槍傷,正在不停地冒着血水,浸染了身上的迷彩服,卻渾然不覺。

作為獵豹大隊的特種兵,每一個隊員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受傷就跟吃飯似的,早就習以為常。

每個隊員的身上都有着數不清的傷疤。有槍傷,有刀傷,有燙傷……

對于他們來說,這點槍傷算不上什麽,只要行動還未結束,尚有一口氣在,他們就要戰鬥到最後。

除了死去,才能讓他們放棄。

鐵一般的意志,鋼一般的身體,鐵骨铮铮,莫過于此。

歐陽楠踏着行軍步子,緩步走來,門口的隊員馬上立正敬禮,“首長。”

歐陽楠微微點點頭,冷眸一掃,最後落在那個受傷的特種兵的傷口處,眼神瞬間冷冽,聲音都變得低沉暗啞:“面對這些烏合之衆都會受傷,回去關禁閉。”

黑豹幫雖然人多勢衆,但是在他眼裏根本就是一群烏合之衆。獵豹大隊面對的敵人,每一個都比黑豹幫兇殘百倍。

“是。”受傷的隊員大聲回應道,微微低下頭,臉上盡是自責的神情,看不到沒有一絲委屈。他知道首長這樣做也是為他好,如果真的遇到那些訓練有素的敵人,他剛才就已經把小命交代在這裏了。

歐陽楠在獵豹大隊的威信是毋庸置疑的,他從一個普通的軍人,成為特種兵王,所付出的血水,是所有獵豹隊員們也親眼目睹的。

在獵豹隊員的心目中,他就是他們奮鬥的目标。

歐陽楠伸手舀過一旁負傷隊員手裏的沖鋒槍,眸子微眯,另一只手伸進口袋裏掏出一個微型手雷,身體微微靠近卧室門口,沉着聲音對着房間內警告道:“給你十秒。”

“十,九,八,七,六……”

卧室內,黑豹聽着外面的數秒聲,全身的神經緊繃得快要崩裂,心髒突突地劇烈跳動起來,幹裂的唇角溢出鮮血,瞳孔微微一縮,眸底的恐懼成倍增加,身體開始哆嗦起來。

不過,黑豹畢竟是黑道成名的狠角色,又怎麽會就這樣妥協呢。

“滾。都給老子滾。”

黑豹發狂似的咆哮着,手裏的沖鋒槍噴射着,卧室門飛濺起無數木屑。

他是不會束手就擒,他心裏跟明鏡似的,知道就算他乖乖地放下武器,最後的結局還是離不開一個死字。話說,黑豹到現在還認定是何易為了獨吞煤礦,而想剔除他這個眼中釘。

一想到何易,黑豹就更加暴躁,咬牙切齒,恨不能就他碎屍萬段。

當然,他心裏還抱有一絲生機,因為還有獨狼的存在。自從幾年前獲得獨狼的支持後,黑豹幫為獨狼提供了巨大的財力支持,所以他堅信獨狼是不會見死不救的。他已經派人去向獨狼求援了,只要再拖延下去,他就一定能保住這條命。

獨狼,在他眼裏根本是無所不能的存在。

抱着拖延時間的打算,黑豹只能用一些狠話來要挾對方,希望能讓對手産生顧慮。

“告訴何易,就算我死了,他也別想過得好,別忘了他也有把柄在我手裏。”

黑豹歇斯底裏地怒吼着,為了以防萬一,他将近幾年與何易的交易都留了份底,沒想到今天還派上了上場。

何易?

咯噔!

聽到黑豹威脅的話,一向鎮定的歐陽楠都忍不住心跳漏了一拍,眉心一擰,何易是誰,他自然知道,只是他沒想到這江山省的省委書記竟然會和黑豹幫扯上了關系。而且好像還有貓膩存在。

黑豹與政要勾結,這事情如果捅出去,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而且還是省級一把手這位重要的官員。

難怪這個黑豹幫如此有恃無恐。

歐陽楠心裏這麽想着,眉頭擰得跟麻花似的,嘴裏依然不停地數着秒,“三,二,一!”

當數到“一”的時候,歐陽楠手掌一揚,手裏的微型手雷在空中劃出一道抛物線朝着卧室內飛去,速度并不快,甚至有點慢。只是手雷上不停閃爍的紅色信號光點,特別刺眼,勾人眼球。

雖然房間內一片漆黑,但黑豹還是捕捉到了微型手雷上閃爍的紅光,倏地瞳孔一縮,猛地站起身想躲開。

嘭……卧室內出現一陣細微的動靜聲。

電石火花之間,歐陽楠端着沖鋒槍的身體向前一傾,就地一個翻滾出現在卧室內,動作敏捷,悄無聲息。與此同時,受到受雷驚吓的黑豹,正打算移動身體,躲在沙發椅後的他,一條腿剛剛挪動了半步,耳畔就響起一聲槍響,震破耳膜,

借着卧室窗外映射^進來的微弱月光,歐陽楠很快捕捉到了這個機會,手裏的沖鋒槍擡起就射。

突突……

随着槍聲落下,卧室內瞬間暴起一陣慘叫聲。

“啊……”黑豹的身體轟然倒地,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黑豹只感覺小^腿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子彈洞穿了他小^腿肌肉,血流如注,痛不欲生。

就在歐陽楠進入房間的一剎那,其他幾名獵豹大隊的隊員也沖了進來,巨亮的探照燈将倒在地上的黑豹籠罩住,黑洞^洞的槍口全部鎖定慘叫的黑豹。

癱倒在地上慘叫的黑豹,已經顧不上反抗,剛才由于顧着腿傷,連手裏的沖鋒槍都扔到了一邊。

只是,當他瞥了眼掉在腳邊的微型手雷,想死的都有了,因為他發現微型手雷根本沒有啓動爆炸裝置。明顯只是對手的一個障眼法而已,他被耍了。微型手雷那閃爍的紅芒,看在黑豹的眼裏是那麽的刺目和蒼白,他仿佛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只是一個呼吸間,齊刷刷的,黑洞^洞的,懾人心神的槍口将他籠罩住。黑豹雙手抱着那血肉模糊的腿,嘴裏慘叫着。直到,那黑洞^洞的槍口抵在他的太陽穴,他這才停止了哀嚎,橫肉叢生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嘴角抽^搐着,強壯的身軀微微哆嗦着。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迎面射來探照燈刺目的光線,黑豹本能地擡起手遮掩了下,血眸微微眯成一條線,臉上露出一抹驚詫神情,眼前的人根本不是江山省的警察。

看着眼前幾個人身上那暗沉的迷彩服,感覺着從眼前幾個人身上散發的逼人殺氣,黑豹有種窒息的感覺。

他肯定,這些人不是警察。一般的警察不會有這種氣勢。

看着一臉詫異神情的黑豹,歐陽楠将手裏的沖鋒槍扛在肩膀上,冷情的俊龐揚起嘲諷的冷笑,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軍靴踏着地板發出噠噠的聲響,每一步都宛如一根針紮在他的心坎上。黑豹癱倒在地上的身體,本能地往後靠着,卻被身後的沖鋒槍抵住了後腦勺。

冰涼的槍口抵在後腦勺,黑豹瞳孔微微一縮,仰視着緩步走來的年輕人,仿佛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黑豹自認不是一個膽小的人,也不是一個怕死的人,只是在面對眼前這個渾身籠罩着凜然殺氣的年輕人,他還是本能地生出一抹恐懼,一抹來自靈魂最深處的恐懼。

恐懼,膽寒,一點點占據了整個身體。

歐陽楠并沒有回答黑豹的話,暗沉得宛如夜空的眸子緊緊盯着他,宛如掌控生殺大權的帝王,正在俯視着宣判死刑的罪奴一般。

盛氣淩人,不容違抗。

“你……想……”

随着歐陽楠一步步靠近,距離越來越近,黑豹心裏的惶恐也成倍增長,那種面臨死亡的感覺,讓他呼吸變得急促而厚重。他就好像,眼前的年輕人就是來自地獄的死神一般,攝人心魂,心肝兒簡直快要蹦到嗓子眼裏了。

膽寒,徹底膽寒。

一步步走近,如殺神般矗立在黑豹跟前,歐陽楠就這樣靜靜地直視了幾秒後,輕輕地擡起腳,重重地踩下,踩在黑豹小^腿的傷口處,冷冷道:“膽子很肥嗎?”

說話間,腳上的動作又加重了幾分。黑豹疼得大聲哀嚎着,原本就血肉模糊的小^腿,更加雪上加霜,慘不忍睹。

面對黑豹痛苦的哀嚎,歐陽楠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敢招惹他媳婦兒的人,他從來都是辣手無情的。

蹂躏了一番後,歐陽楠才微微轉頭,對着身後不遠處站在卧室門口的上官霸天,挑眉道:“要不要來幾下?”

上官霸天微微一怔後,老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激動,看着歐陽楠的眼神裏滿是感激。他本來只想來看看黑豹的屍體,沒想到竟然可以親手報仇。

聽到歐陽楠的話,額頭不斷冒着冷汗的黑豹,心裏出現一絲不安,将視線落在門口的上官霸天身上,臉上閃過一抹震驚,嗓音充滿了難以置信,“你怎麽還活着?”

他記得在五年前的那場車禍中,上官霸天一家三口已經死于非命。可是,現在上官霸天卻已經活生生地站起面前。

“黑豹,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五年。”

上官霸天步履沉重,一步步靠近,臉上的殺意一覽無遺,正如他所說的,他等了五年,這五年裏,他都在想着為妻子報仇,這五年裏,他連做夢都在想着要将他碎屍萬段。

“你……”黑豹望着上官霸天的眼神裏充滿恐懼,五年前的他設計陷害了上官家族一家三口,親眼看到那三具燒焦的屍體,還想到還是讓他逃脫了。

上官霸天走到歐陽楠身邊,雙^腿一曲,對着歐陽楠重重地磕頭,“謝謝。”

上官霸天的動作很突然,歐陽楠來不及阻止,只能微皺着眉頭,冷聲道:“起來。”

态度恭敬地磕了三個頭後,上官霸天這才站起身,原本興奮的臉上彌漫處冷冷的殺氣,充滿殺意的眸子盯着面前的黑豹,嗓音也變得暗啞,“我要親手殺了他。”

撇頭看了眼上官霸天,沉默了片刻後,歐陽楠将手裏的槍扔給了他,并沒有說什麽,神情淡漠地轉身離開。

既然人家都磕頭了,這點要求他還是要滿足的。

“收隊。”一旁的杜逸風瞥了眼地上的黑豹,跟在歐陽楠身後走出了房間,對于他們來說,黑豹其實無足輕重,重要的是他們從保險櫃裏得到的資料。

就在歐陽楠走出房間的時候,一個特種兵捧着一疊資料,走了過來,低着聲音彙報道:“首長,這是從保險櫃裏找到的資料。其他還有黃金,珠寶,美元……”

聽到那觸目驚心的數字,歐陽楠也是微微皺眉,伸手接過資料袋,并沒有一刻停留。剛才從黑豹的話裏,他敢肯定這黑豹幫的背後肯定有着一個強大的後臺。

何易,如果這個後臺真的是他。這無疑是将會對西門家族的一個沉痛打擊。

走出別墅樓,歐陽楠翻閱着手裏的文件,眉頭緊擰,這些資料詳細記錄了近幾年黑豹幫與何易的交易記錄,其中還有幾份何易的親筆簽名。

果真是何易。

不過,其中還有一些黑豹幫與反政府武裝分子的交易憑據,其中還出現了獨狼的名字,這讓歐陽楠更是大吃一驚。

擡手掐了掐微酸的雙眉,歐陽楠思忖了片刻後,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等了一會兒電話才接通。

“阿楠,是你嗎?”電話那頭傳來歐陽靖略顯激動的聲音。

“江山省的何易與黑幫勾結。等下我讓人把資料送過去。”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句,歐陽楠便掐斷了電話,臉上的神情複雜,眸底閃過濃濃的厭惡。

風高夜黑,是個殺人的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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