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的小新娘總算來助我逃過……
蘇婉音收拾好到餐廳的時候爸爸蘇懷夕正在一邊喝牛奶一邊看報紙,媽媽南昔将一個盤子放到她的面前:“你不是九點鐘面試麽,這會兒都八點了,快點吃了去吧。”
盤子裏一根油條和兩個雞蛋擺成了‘100’的造型,彰顯着一種蜜汁迷信。
蘇婉音面不改色的拿起雞蛋開始剝殼,不慌不忙道:“這不還有一個小時麽。”
“早點去人家對你印象也會好很多,說不定就成了呢。”南昔也坐下開始吃早餐:“你今天面試那家公司叫什麽?”
“臣影的總公司。”
蘇懷夕的視線從報紙上擡起:“臣影?”
“嗯。”蘇婉音咬了一口雞蛋,細細咀嚼吞下:“爸爸你有熟人可以幫我走後門?”
“沒有。”蘇懷夕認真思索了一會兒淡淡道:“總感覺很熟悉。”
“能不熟悉麽。我們臨市的龍頭企業,旗下所涉及的産業大街小巷随處可見。”南昔白了他一眼又遞了一杯牛奶給蘇婉音:“別理你爸。他一個清白的教書匠就算有熟人也拉不下臉找人家給你開後門的。趕緊把早飯吃了,今天面試肯定能過。”
“哦。”
蘇婉音乖巧點頭默默的吃着雞蛋。
從小到大每逢考試媽媽都會給她準備兩個雞蛋一根油條,再擺成一個滿分造型,企圖給予她一種心理暗示。
她的考試成績一直不錯,媽媽就覺得這裏面雞蛋和油條功不可沒。
沒一會兒早餐就在這安靜又和諧的氛圍中結束。蘇懷夕難得請了半天假,開車将蘇婉音送到面試地點。
蘇婉音到達面試等候區的時候硬是被擠滿了等候區的人給驚得想打道回府。
該公司新招5個人,離面試開始還有二十多分鐘,等候區就已經來了差不多兩三百個人,錄取率小于百分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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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入口的電子搖號區,想到媽媽準備的‘愛心’早餐以及擔心了她一晚上怕她第一次面試受挫特意請假送行的爸爸。蘇婉音按耐住轉身離開的想法決定先搖個號。心裏策劃着要是排在靠前就去拼搏一下,太靠後就打道回府。
結果這一搖,幸運的搖到了7號。
做好登記後,拿着自己的號碼牌,蘇婉音踏入了等候區,迎面就碰上了一位忐忑不安的女孩子。
“嗨,你抽中的多少號啊?”
蘇婉音舉了一下手裏面的號碼牌:“7號。”
女孩誇張地聲音都拔高了兩個調:“天吶,7號!這麽前面的號碼,你緊張不緊張啊?”
“嘭”的一聲吹出來的泡泡炸開,蘇婉音熟練的将口香糖卷進嘴裏:“不緊張。”
整一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淡然。
女孩看得崇拜:“你心态也太好了吧。競争這麽大你居然還能這麽淡定。”
“還好吧。盡力而為就行了。緊張也不能改變結果。”
蘇婉音聳了聳肩。
反正她家蘇教授在她下車的時候說了,‘別有壓力,即便面試沒過爸爸也能養你的。’
況且她剛畢業,對于這第一份面試的工作也不是很急迫。
女孩大概是被她的狀态感染了,面上沒了初時的忐忑,拉着她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等候區裏人多,素質卻都很高,即使有幾百人聊天聲也不大。
周辰抱着一疊文件跟在楚斯年的身後,看了眼略顯擁擠的等候區,兩步走到楚斯年的身邊:“楚總,今天的面試人數比預計的多。一樓會議室偏小,下午的員工大會可以推遲嗎?把三樓的大會議室空出來面試。”
“嗯。”楚斯年看着擁擠的人群:“這個月的員工大會取消吧。”
周辰:“我把資料抱上去就去安排。”
楚斯年收回視線正要繼續往電梯走去的時候,腳下的步子忽然頓住。
離搖號臺最近的位置站着兩個聊天的女孩子。
面朝着他的那個女孩子環抱着手,微垂眸懶洋洋的吹着泡泡糖。白皙的臉頰上本就有些嬰兒肥,因為她鼓腮吹泡泡的動作那一小團嬰兒肥漸漸脹大,看起來肉嘟嘟的十分的可愛。
她身邊的女孩樂呵呵的給她說着話,她卻只是偶爾應一聲,可能是有些無聊,沒什麽表情,以至于渾身散發的閑散氣質與那張軟萌的臉不怎麽搭。
楚斯年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周辰。”
“怎麽了楚總?”
“你去把面試序號名單表拿給我看一下。”
話落楚斯年繼續往電梯的方向走,原本沒什麽表情的臉上多了一抹促狹的笑意。
“好的,我馬上去。”
雖然不太懂自家從來不管這些事的老板為什麽忽然要關心了,周辰沒敢多問,直接去拿名單表。
面試在9點鐘準時開始。因為人太多的原因,所有的人被分成了四個組,同時進行。這對蘇婉音沒什麽影響,7號無論怎麽分她都在前面。
她大學是外語系的,主攻法語。臣影今年準備在法國開一個分公司,招聘的其中一個急聘的崗位就是專職法語翻譯。
做為臨大外語系一枝花,她對這個崗位原本勢在必得的,卻不想臣影的號召力這麽大,填寫面試序號的時候她發現面試人員大多來自五湖四海的名校,甚至還有很多國外留學回來看起來就經驗豐富的,估計畢業多年,久經磨砺,積累的底蘊更加深厚。
蘇婉音自認為專業能力過硬,可她一個應屆生,面對這些人還是有點不夠看。
希望不大,她本來就放松的心态一下子更放松了。以至于面試的時候頗有一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
她進門時就已經被提示過回答問題全程都需要用法語,臺上有四名面試官和兩名法語顧問,每位面試官的問題都會經過顧問用流利的法語提出來,除了一些簡單的自我介紹外大致都是面試官簡述公司的背景讓她說一些看法,以及試着提出建議。
剛畢業那會兒蘇懷夕根據她的專業和工作前景對她進行了一些面試培訓。
決定來臣影面試前她也在網上查詢了許多公司的發展方向,也模拟過面試問題,總體來說用法語回答這些都不是很難,蘇婉音都有條不絮的進行了作答。
屬于少女甜美的聲線淡淡的萦繞在考室。
四個面試官對法語了解不深可看見兩位法語顧問滿意的神色,以及少女流利不失溫和卻又不自覺透露着一些獨有的驕傲,看起來十分體面,他們臉上的欣賞輕易可見。
正當蘇婉音在答最後一個問題的時候,內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修長的人影走進來。
看到進來的人幾個面試官都是一副要起身招呼的模樣。
那人比了個手勢,面試官們又悄悄的坐回了原位。
蘇婉音有點近視,平日也不戴眼鏡。餘光看見進來的人,只知道長得很高,是個男的。即便她看不清他的臉也能感覺他很有氣質。
男人很是随意的坐在了兩位法語顧問旁邊的位置。蘇婉音好奇的多看了一眼,結束了自己的回答。
就在她等待着面試官們宣布結束的時候,四名面試官卻一致看向了男人的方向。
男人悠閑的靠在椅子上,食指在桌面上有節律的輕叩着。
不知道為什麽,看不清那人的臉,蘇婉音卻感覺那人在很認真的打量她。
所有的面試官都對這個他敬畏的樣子,很明顯這是一個大官。該不會是她家蘇教授難得出息的給她找了什麽關系吧。
蘇婉音思緒萬千,臉上卻帶着标準的笑容,畢竟禮多人不怪。
男人被她禮貌的笑看得挑了下眉,将手中的文件随意抽出了一張,拿給身邊的顧問:“讓她翻譯。”
文件很明顯是項目資料,上面許多項目用詞,金融系專業性極強,即便做為被臣影特意請來做法語面試顧問也被術業專攻這詞限制了發揮,顧問有些為難,卻還是依言将資料遞了過去。
蘇婉音看了一下,這個翻譯起來可比剛才面試官們問的問題難多了,面試官的問題對于法語專業的學生而言不難,可紙上的內容,她可以說就算是她們臨大法語專業第一名來翻譯,也會被一些金融系專業詞給為難住。
如果說剛才的面試只讓她覺得自己有一些可能,那面對這份文件,蘇婉音一下子有了很大的自信。
大學期間為了讓自己的能力提升,她曾經接手過各種外文書的翻譯以及在網上接單過很多公司或者個人的資料翻譯,其中不乏金融相關的。最初面對這些的時候整天都需要翻越詞典書籍尋求幫助,時間一長這些倒是信手拈來了。
快速浏覽了一遍資料,蘇婉音絲毫不見遲疑的就将文件內容翻譯了一遍,且十分的流利。看得兩個顧問都是一臉的詫異,以至于等她翻譯完,法語顧問沒忍住鼓掌,連帶着四個面試官也鼓起了掌。
男人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淡漠的聲音像是給這陣掌聲按下了暫停鍵:“學過金融專業用詞?”
蘇婉音:“翻譯書籍和文件的時候自學過。”
聽了她的回答,男人在桌上叩擊的手指停住:“眼睛近視?能看清我…們嗎?”
他的問題問出口面試官們和顧問都一副奇怪的模樣,大家莫名其妙的就有一種大boss想問的問題應該是……能看清我嗎?
幾人不由自主的開始仔細打量蘇婉音。
作為被大家打量的對象,蘇婉音心态依舊很好。
“嗯。”她淡定點頭:“說實話,看不清臉。”
“難怪。”男人似是自言自語了一句,随後看向其餘四名面試官:“你們還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了。”
“好。”男人颔首:“那就下一位吧。”
面試室的入口和出口在房間的一前一後。
對于剛進來的男人蘇婉音十分好奇,面試官的問題根本就不能明顯拉開面試者的差距,男人帶來的文件現場翻譯卻很能夠選出公司需要人才。可以說那男人來之前她覺得自己的可能是30%,來之後就變成了90%。
這一刻她十分感謝自己以前喜歡專研一些新鮮的東西。也很想看看男人長什麽樣。
然而出口的路線離男人的位置很遠,任她怎麽眯着眼努力看都看不清。只得壓下好奇心。
她沒注意的是,她離開後那個男人也從位置上起身,跟在她的身後離開,留下面面相觑的面試官們。
蘇婉音沉浸在自己無心插柳柳成蔭的大餅中,甚至想着要不要回家就開始準備入職了,正當她想入非非剛走出面試區域,肩膀搭上了一只手。
她奇怪的回過頭,就對上了一雙桃花眼,風流又多情,眼尾輕佻帶着一絲玩味。
男人的臉部線條柔和,五官精致漂亮,鼻梁高挺調和着這種陰柔之美,不會讓人覺得美得像女性。
她從小就喜歡仙俠劇裏仙氣飄飄的美男,不得不說,這人這張臉完完全全長在了她喜歡的點兒上。
卻意外的……眼熟。
明顯這男人是面試中途進來的那位。只是為什麽跟着自己出來了?該不會是面試完她覺得她很好看又優秀所以準備潛規則吧?
蘇婉音看得發愣,面試的時候說了許多話都沒覺得口渴,這個時候卻渴得很想喝水。
若真的是要潛規則她,面對這張臉,她還真的沒什麽信心果斷的說‘不’字。
見她呆呆的樣子,男人臉上的玩味更深了些,擡手捏住她的小奶膘,聲音裏滿是笑意:“我的小新娘總算來助我逃過命裏的劫難了。”
“???”
熟悉的內容,熟悉的語調,以及那張眼熟的臉……
蘇婉音的眼睛瞬間瞪大,腦海裏‘轟’的一聲炸開,震驚的用食指指着他,一點形象都沒有的往後跳開一步:“你……”
男人也不惱,握住她的食指,眼裏的玩味更濃了些:“我怎麽了?”
蘇婉音觸電似的甩開他的手:“楚斯年?”
“嗯。”漂亮的桃花眼微眯看起來心情似乎很好:“還記得我名字。看來這些年是有好好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