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祖宗……
楚斯年我見猶憐地看着她:“怕,音音睡。”
蘇婉音挑眉:“你是說讓我陪你睡?”
楚斯年點頭。
“你想得倒是很美。”蘇婉音加重了語氣:“快點睡,再不睡……”
她本來想說點楚斯年小時候害怕的東西來恐吓他的,卻不想回憶中楚斯年根本就沒什麽怕的。
她頓了頓:“再不睡我要打你了。”
“……”
“……”
話落對着楚斯年很有優勢的身高,她覺得就算這人處于這種喝醉的狀态,估摸也能随便一巴掌p飛她。
楚斯年小聲道:“口渴。”
“你事兒真多。”蘇婉音嘴裏抱怨着卻還是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喝吧。”
将水遞給他,他卻半響也不接。
蘇婉音覺得自己僅剩的耐心都要被他給磨光了:“你不喝那我端走了。”
聽了她的話楚斯年一把抱住她的手拉到面前,就着她手裏的杯子慢慢喝起了水。
手背被屬于他的溫熱觸感包裹着。
蘇婉音深吸一口氣,心裏不停的說服自己‘他喝多了,別和他一般見識’。杯子裏的水見底後,她随手放在了旁邊的櫃子上,耐心不多的将他按到床上躺着:“行了,你快睡吧,我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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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起身就要走。猝不及防衣擺處一道大力直接将她給拽了回去。
男人溫熱的臉埋在她的脖子處輕輕蹭了蹭。
滾燙的呼吸浸潤在耳畔,蘇婉音整個人被這突如其來的騷操作搞得一臉懵逼。心髒就像要跳出來了一樣。
“你……你……”
“音音……”
耳朵上劃過一道柔軟又濕潤的觸感。
反應過來那可能是某人的唇後,蘇婉音暴躁的偏開頭,語氣有點兇就像在試圖壓住某些心猿意馬的感覺:“你幹嘛!”
“音音……”
男人聲音低啞,睡着了一般呢喃道:“好久不見……我……好想你。”
好久不見我很想你?
既然很想,那還能八年不回來,就連聯系都沒有。
蘇婉音不想再聽他說話了,一把推開他,手腳麻利的從床上起來,捂着耳朵防備的瞪着他。
楚斯年絲毫沒有接收到她的不爽,閉着眼一動不動的躺着,只是均勻的呼吸彰顯着他已經睡着了這個事實。
把人攪得一點也不安生,他倒是睡得很好。
好氣。
蘇婉音用力的掀起被子将他從頭到腳遮了個嚴嚴實實,眼不見心不煩。
轉身朝着卧室門口走去,即将關上門的時候她又快步回到床邊,将遮住楚斯年腦袋的那部分被子掀開,讓他保持呼吸暢通。
她安撫自己,絕對不是擔心他。新聞裏見過醉酒的人被被子捂着臉憋死的事情,楚斯年要是憋死了,作為肇事者的她還得去吃公家飯,學公家的紡織手藝。
又瞪了他一眼,蘇婉音這才離開了。
直到關門的聲音響起後,床上的楚斯年睜開了眼睛。
眼神清明沒有絲毫睡意。
他平躺在床上,手指輕拂着唇,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被喝醉的楚斯年這樣一通折騰,蘇婉音離開的時候面紅耳赤離,披頭散發,衣服還皺巴巴的,頗有幾分像那種經歷了什麽不堪事件的少女。
今天本她是打算回家的,這幅模樣被蘇教授和南老師看見指不定擔心,她索性又去了趙鹿溪家。
然而,她忘記了一眼嚴肅的事情。
趙鹿溪這厮喝醉了。
蘇婉音打開門就聽到了房間裏傳出來的歡快吵鬧聲。
“經理經理,你別跑啊,我給你煮了醒酒湯,你喝點就好了。”
“不喝不喝我不喝。”
“喝點嘛,喝了就舒服了”
“不喝不喝,你下了藥要害我,你是壞人。”
“我不是我沒有,不信我喝給你看。”
“……”
蘇婉音走進去就看到趙鹿溪像個瘋婆子一樣一只手抓着一條絲巾光着腳亂跑。陳歲端着碗追着她跑。
連續面對兩個酒鬼,蘇婉音內心是崩潰的。耐心早就揮發得一幹二淨,她上前一把按住趙鹿溪。
陳歲像是看見了救命恩人:“蘇小姐,你來了啊!太好了!”
蘇婉音絲毫不理會掙紮着喊‘不要不要’的趙鹿溪,朝陳歲道:“醒酒湯給我。”
陳歲立馬遞上了碗,蘇婉音掰開趙鹿溪的嘴巴直接灌了進去,完事後就地取材的搶過她手裏的兩條絲巾捆住她的手和腳,簡單粗暴的将人扔在了沙發上,外加威脅了一句:“趙鹿溪,閉嘴睡覺。再吵放狗咬你。”
一頓操作猛如虎。
趙鹿溪小時候到鄉下外婆家玩被一群狗圍攻過,以至于從小就怕狗。此刻聽到了蘇婉音的話,前一刻還日天日地好不歡呼的嘴巴立馬就閉上了,睜着那雙大眼睛乖巧的看着兩人。
轉變來得太快,以至于被她折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陳歲看得目瞪口呆:“蘇小姐……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蘇婉音擺了擺手:“你回去吧,等她睡着了我會給她松綁的。”
“哦……”陳歲松了口氣迅速的撿起自己的包包:“那你也早點休息啊。”
五分鐘不到趙鹿溪就睡着了。蘇婉音把她手腳上的絲巾松開後給她拿了床被子蓋上,疲憊不堪的洗了個澡。
蘇婉音覺得這麽疲憊了,自己肯定能秒睡。卻不想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着。腦海裏全是楚斯年可憐兮兮看着她時候的表情。
她拿出手機,手指不受控的點開了相冊,打開給他拍的那段視頻。
視頻裏幾乎都是楚斯年後腦勺的畫面,以及她表演單口相聲誘哄他的聲音。唯一露面的時候是她說要給他買模型時他回過頭看了一眼。
蘇婉音将視頻暫停在那一處,看着視頻中的他,平日裏總是不自覺就帶着魅色的桃花眼清澈柔和,勾人而不自知。
她看着看着就愣神了。反應過來的時候氣憤的直接把視頻給删了,将手機塞在枕頭下就要睡覺。
翻來覆去好幾次後,她又将手機從枕頭下拿出來,臉上滿是嫌棄,手指卻誠實的打開相冊裏的最近删除,将那段視頻給還原了。
莫名的做完這一整套操作,她恨鐵不成鋼的将手機扔在了地毯上,用被子捂着腦袋眼不見心不煩。
腦子格外活躍的想,楚斯年會不會等她走了後無意間又将被子覆在頭上了?會不會因此被憋死了?會不會大半夜起來嘔吐把自己嗆死了?會不會頭腦不清晰摸去衛生間的時候沒站穩頭撞在馬桶上磕死了?又或者會不會酒精中毒毒死了?
……
一整個晚上,楚斯年就在她的腦海中翻來覆去以各種意外慘死。蘇婉音簡直為自己大腦不由自主産生的想法感到心力交瘁。
着實睡不着,她起床看了眼沙發上的趙鹿溪,醉的那麽厲害都沒有慘死,還睡得沒心沒肺。
他都沒有趙鹿溪醉得厲害,應該也不會死吧?
這樣想着,蘇婉音的腦子才稍微安靜下來。
早上七點,楚斯年還在睡覺的時候家裏的門鈴就一直響不停。他本不想理會,可朦胧間有一個念頭想會不會是她來了。知道這種事情可能性極其微小他還是起來開了門。
門一打開,裴霖就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我就說你對那個小姑娘很不一樣。感情她就是小時候讓你有家都不想回還成天賴別人家的那小孩兒?”
楚斯年環着手臂靠在門邊漫不經心看着他:“你以為我是你?”
“你這是什麽危險認知,好歹我也是個人見人愛的,能和你一樣?”裴霖‘嘁’了一聲:“雖然我只見過小時候的音音妹妹一次,也看得出來那時候她明顯不喜歡你啊,人家不喜歡你,你還總是去她家,不是賴是什麽。就算我不知道的後續她喜歡你了,楚家那麽亂,你被你爸困在法國八年,再多的情誼也不夠時間消磨吧。”
楚斯年垂眸,情緒可見的沉了些,從櫃子上拿出一支煙點上:“你又不是她,你怎麽知道她喜不喜歡我。”
“我說你這心情不好就吸煙的習慣能不能改改?有事沒事讓我吸二手煙,我倒是沒事,你就忍心這樣荼毒音音妹妹?”
楚斯年朝着他的方向呼出一口煙:“有她在我不用吸煙。”
“合着你摧殘我是因為我不是你的Miss Right。”裴霖捂着鼻子走到沙發前坐下,悠然自得的翹起二郎腿,語氣裏帶着點挑釁:“音音妹妹那時見了你跟老鼠見了貓似的。你見過老鼠喜歡貓麽,也不知道你打哪兒來的自信質疑‘她不喜歡你’這件事的。”
修長的食指摩挲着煙,楚斯年想了想認真道:“傑瑞就喜歡湯姆。”
“我第一次發現你是個詭辯人才。算了,先不說這個。”裴霖有些吃醋:“話說回來,我還是不是你朋友了?你和沈元黎讨論音音妹妹都不和我讨論。”
明明是三個人的友情,這倆貨居然将他置之以外。
楚斯年也躺在了沙發上,睡意不減語氣慵懶:“我和他說什麽了?”
“他說你昨天假裝喝醉把人家音音妹妹哄回家了。這種事情你不和他說他怎麽知道?”裴霖賤兮兮道:“該不會這麽不入流的方法是他教你的吧?你怎麽就相信他那只胎生狗了?這種問題你應該問我,分分鐘傳授你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方法。哎,不過這不是重點,怎麽樣,昨晚有沒有發生什麽?”
楚斯年睨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不入流?”
裴霖:“這種計策算‘曲線救國’一類型吧,麻煩且不說收效頗低還容易陰溝裏翻船。”
“是這樣麽。”
楚斯年自言自語一句,随後陷入了沉思。所以是方法沒用對昨天她才将喝醉的他直接丢下的?
“對啊。你下次要想有什麽行動你問我,別去問沈元黎那陰險貨了。他能知道什麽。”裴霖說着臉上又恢複了八卦的模樣:“你還沒和我說昨晚有沒有發生什麽。”
“你覺得應該發生什麽?”
“就是那個啊。”裴霖暧昧的眨了眨眼:“你今天還是那個純潔無暇的你嗎?”
“……”
楚斯年微微耷拉着眼簾一副快要睡着的樣子,聲音卻有些涼意:“裴霖。”
裴霖被他這種六親不認的聲音弄得一個激靈:“幹嘛。”
楚斯年将煙扔進了垃圾桶,瞥了他一眼:“你再從言語上冒犯她,今年的新産品發布就別參加了。”
“……”
裴霖不可思議的看着他,許久才反應過來自家好友說了什麽話。以及他被重色輕友這個事實:“喂喂,楚斯年你沒有心。我說什麽了?還冒犯?我就不能關心關心你的感情進度了?”
楚斯年:“不能。”
裴霖氣極猛地站了起來:“你無情無義無理取鬧。”
楚斯年:“我還能更無理取鬧一點。”
裴霖:“……”
這人正常的時候就已經很變态了,要是再變本加厲:“行,我不說了,您就這樣就挺好,千萬別想不開把自己弄得更變态。”
裴霖說着就要走,卻被楚斯年伸手攔住。
“怎麽了,我都沒說了,你想對我做什麽?”
楚斯年微眯眸就那樣不鹹不淡的睨着他。
即便是這樣,配上一身困倦的懶骨頭,那雙狹長的桃花眼風情萬種絲毫不減反而更甚。裴霖忽然就有一種覺悟,自己長這麽大還沒被他掰彎是多麽不容易的事情。他義正言辭道:“你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不好那一口。”
“……”
“……”
沉默了良久,楚斯年問:“你說的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方法是怎樣的?”
裴霖驚了下,噗嗤笑了出來,端起架子:“你這是在向我讨教心得?”
楚斯年似笑非笑啧了一聲:“我覺得那個項目和輝瑞文化合作也不是不可以。”
臣影年末要上市一款重要的新産品,這對于公司市值提升有着很大的價值。任何新産品的推出都離不開宣傳。裴霖的公司就是做娛樂文化那一塊的,旗下藝人如果能接到臣影新産品的代言,那對于公司而言是一件極好的事情。
輝瑞文化是他們旗鼓相當的競争對手,這種代言要是被對家給拿走了也夠裴霖煩惱一些日子了。
楚斯年這話完全拿捏住了他的要害。
裴霖認慫:“祖宗,我立馬給您編撰一本戀愛寶典。保您抱得美人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