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昨天是音音送我回家的?……

蘇婉音頂着一雙黑眼圈踩點到的公司。剛出24樓的電梯就被阮詩涵給截住了。

阮詩涵依舊和昨天一樣字裏行間的炫耀她與楚斯年有多親密,順帶旁敲側擊的警告她,不要對楚斯年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說這些話的時候全程親昵的挽住她的胳膊,透露出‘童真’以及為她着想。

蘇婉音面不改色的聽了幾分鐘就不耐煩了,這種情況若是放在平時,她指不定還能虛與委蛇的陪她作到最後,可一晚沒睡很不舒服,該有的耐心一點也沒有。

知道她說的話水分極高,可聽到耳裏想到昨晚因為楚斯年一晚沒睡着,那些話火上澆油一般将她不爽的情緒搞得更不好了。

“阮詩涵,你就這麽怕我和楚斯年有什麽?”

阮詩涵被她這樣毫不掩飾的話給問得愣住了。

“還是說你整天服侍他上瘾了,見不得他身邊有除了你的異性?”

阮詩涵臉瞬間通紅,一副想解釋的樣子:“我……我沒……”

蘇婉音冷哼一聲打斷她:“既然這麽不放心怎麽不幹脆買條狗鏈子把他拴起來?”

大概是沒有被人這般不留情面說這種粗魯又詭異言論,阮詩涵連反抗的話都不知道怎麽說,只得瞪着眼指着她:“你…你怎麽…”

“你成天拉着狗繩過日子,這樣誰也搶不走不是嗎?”

“你……你……你怎麽說話的!”

結結巴巴一點戰鬥力都沒有。

蘇婉音覺得無趣,冷笑道:“沒事別來煩我,再煩我,我就不敢保證你擔心的事情會不會變成真的了。”

話落她走到她的面前刺激道:“正好他長得好看,我甚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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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佻的話語完全激怒了阮詩涵。指着她表情惡狠狠的半天才吐出一句:“你不要臉!”

“哦。那你可得小心了。我不要臉起來我自己都怕。”蘇婉音丢下又驚又氣的阮詩涵,慢條斯理的朝着辦公室走去。心裏暢快不已,估摸着以後終于不用被拉着表演塑料姐妹情深了。

她剛到辦公室外準備按下門把手時,總覺得渾身不自在,且伴随着一種不好的預感。偏過頭就對上了楚斯年似笑非笑的臉。

走廊壁上每隔幾米就有一根突出的石柱,楚斯年此刻沒骨頭似的靠在一根石柱內側,從走廊上看來完全是視線的死角,以至于她和阮詩涵口嗨的時候根本就沒看見他。

“……”

蘇婉音冷靜的估算了一下事情發生地點到此處的距離。她剛才的聲音不大,走廊裏很安靜,方圓十米左右應該都能聽見的。

也不知道兩人的話他聽到了多少。

要是從‘狗繩’開始的那就太不美好了。可要是從‘你不要臉’那一段開始的就完全能挽救,還能扮演一個受害者。

身後的阮詩涵似乎這才‘回味’過來,一副要上前和她理論的樣子。

為了将事情控制在還能挽救的地步,蘇婉音沒多想,拉開辦公室門一把抓過楚斯年眼疾手快的給推了進去,自己也跟進去後重重的關上了門。

阮詩涵大的特色優點沒有卻極為會看眼色。昨天被楚斯年不留情面了一次後就沒敢接近他的辦公室。根據‘打一頓管三天’這麽個道理,蘇婉音覺得她今天是沒有膽子不聽宣召闖進來的。

她現在首要的任務是搞清楚楚斯年到底聽到了多少,再适量狡辯。

被她這樣不禮貌粗暴的拽進了辦公室後,楚斯年沒有要指責她的意思。走到沙發坐下,悠閑地擺弄着茶具。

蘇婉音見狀默默的松了一口氣。

如果聽到了她剛才的那些話,不僅把它比喻成狗,吹動阮詩涵給他上狗鏈子,還大放厥詞自己不要臉起來會那啥啥他。

作為話語中的主角,沒有一點點異常表情或者疑惑,就證明是沒聽見的吧?距離也有那麽遠,她的聲音又不大,沒聽見才是正常的。

“楚總早上好。”

這樣想着蘇婉音禮貌的打了個招呼後往自己的辦公桌方向走去。将工作放在第一位,将敬業展示得淋漓盡致比什麽都安全。

“音音。”

蘇婉音都還沒走兩步就被叫住了。這種時候聽到自己的名字不得不說,比看鬼片還驚悚。

她回過頭,楚斯年依舊悠然自得的擺弄着茶具:“怎麽了楚總?”

“……”

叫了她又不說話,就那樣笑盈盈的看着她,那雙本就魅惑人心的眸子此刻更甚,堪比一場心裏考核。

蘇婉音腦袋咯噔一下,總覺得要完。

楚斯年:“我長得很好看,音音甚是喜歡?”

好歹聽到的內容不是預想中糟糕的那一段。

蘇婉音松了一口氣以至于連該有的羞澀都沒顧得上:“楚總長得好看是有目共睹的。”

“很久沒有聽到別人這樣說了。”楚斯年屈指在桌面上輕叩面露疑惑:“甚是喜歡是有多喜歡?”

蘇婉音很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她要給他翻譯一遍那和告白有什麽區別。太掉面子了。

被楚斯年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理虧又不能不理會他。

她想了想解釋道:“‘甚是’就是‘很’的意思。”

“哦。”

楚斯年了然的點了一下頭。手裏的茶壺剛放了茶葉就被他擱置在了一旁。

他揉了揉手指:“宿醉過後手甚是不舒服。”

話落他頓了頓:“又有點想喝茶。”

“……”

這個暗示明顯地就差直接說出來‘我想喝茶,你幫我泡’吧。

蘇婉音本來還心虛自己剛才說的話有沒有被他聽見的,‘宿醉’兩個字簡直将她所有的妥協都給踩碎了。

昨天要不是他,她也不會累的要死還一晚沒睡。肇事者居然告訴她宿醉手不舒服。對此她很想說一句‘不舒服就剁了’。

想着他也沒聽到其它大逆不道的話。她的狗膽又蹭蹭往上漲,帶着指揮千軍萬馬的氣勢禮貌道:“楚總,分公司那邊發來了新的文件,我先去翻譯,就叫周助理進來幫您泡茶吧。”

打工人面對老板,再氣也得憋着。

“好吧。”楚斯年勉強點了點頭,托着腦袋的手從左邊換成了右邊,百無聊賴的問:“音音喜歡狗?”

“……”

“那對狗繩有什麽深入的了解嗎?”

“……”

蘇婉音默默走到楚斯年的對面坐下,拿起被他擱置的茶壺,将燒開的水緩緩加入,貼心道:“宿醉容易出現身體乏力的症狀,楚總您在沙發上躺會兒吧,一會兒喝點茶緩緩。”

楚斯年體貼地問:“這樣會不會太耽擱你的工作了。”

蘇婉音:“我忽然想起那份文件限期是明天,不是很急。”

“嗯。”楚斯年往後一靠,就那樣躺在了沙發上,頗有些閑情逸致的味道:“那就辛苦音音了。”

蘇婉音又憋屈又心虛,面上還得維持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

從楚斯年的話能很明顯解讀出他聽到了這個訊息。搞不好還聽完了全程。她仔細回憶了一遍自己說過的話,腦袋更暈了。

蘇教授喜歡品茶,常在家裏擺弄茶具。蘇婉音雖沒刻意學,但是看多了後倒也會。按照步驟耐心的煮茶,心裏思緒萬千,最終還是決定破罐子破摔,以不變應萬變。

她就不信楚斯年還能在她面前複述一遍剛才她說的話了。

只要他不說,她就能當作什麽都沒發生。

蘇婉音手上的動作越發娴熟,漸漸的辦公室裏就飄起了一陣清香,和楚斯年身上常帶的香味很像,聞起來很舒服,引得人忍不住就想喝上一口。

她将煮好的茶倒上了一個杯子雙手端着遞到了楚斯年面前:“楚總茶好了。”

“嗯。音音先嘗一下味道怎麽樣。”

這句話聽起來就有點類似于古時候皇帝就餐前讓貼身大太監試毒的感覺了。

蘇婉音不介意做這種奢侈的活兒。茶聞着這麽誘人,肯定是千金難買的好茶。喝着等于賺着。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淺淺地嘗了一口,嘴巴裏萦繞着清新甘甜的香味讓人回味無窮。

果然是好茶。

蘇婉音:“楚總您可以嘗嘗,味道還不錯。”

楚斯年姿态優雅的端起來也嘗了一口。

蘇婉音盯着他,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莫名就有點緊張。

楚斯年放下杯子,打量了她兩秒:“黑眼圈很重,昨晚沒睡好?”

“是有一點沒睡好。”

蘇婉音看着他白皙有光澤的臉郁悶不已。

他一副睡得極好的樣子,一點也沒有害了人的自覺。

蘇婉音的眼神不自覺就帶了點情緒。

“音音這樣看着我……”楚斯年思索了一下:“難道是因為……”

腦海裏警鈴大作。

因為他一晚上沒睡着這件事她誰都沒講,打算爛在肚子裏,突然間就要被揭發了,她有些激動打斷他的話:“不是因為你!是趙鹿溪,她昨天也喝多了鬧騰了一晚。”

“……”

“……”

楚斯年忍住不受控就想要勾起的嘴角:“我只是想問音音,難道是昨天我意識不太清晰後他們勸你喝酒了?”

蘇婉音想狠狠的給自己一嘴巴子。她剛才那一頓騷操作就差直接把心虛和此地無銀三百兩寫在臉上了。

“沒有。”

蘇婉音搖頭後閉麥了。有關于昨天的事情,也是經不起考量的。印象中自己趁着楚斯年喝多了對他出言不遜還将他當作傻子忽悠。所謂多說多錯,她決定放棄主動權。

怕什麽來什麽,沉默了一會兒後,楚斯年問:“昨天是音音把我送回家的嗎?”

蘇婉音試探道:“楚總您不記得了?”

她臉色嚴肅眼神中卻帶了點期待。

楚斯年撐着腦袋一副認真思索的樣子,見她的表情越來越凝重,好一會兒後才搖頭:“不記得了。”

蘇婉音稍稍松了一口氣。昨天她對他那麽不耐煩,還企圖将他醉酒後的智障模樣拍下來,這些事情但凡記得一點,小鞋估計都要讓她穿鐵制的。

不記得就好。

她放下心來。

楚斯年:“但是有些零星的畫面。”

蘇婉音:“……”

心又懸了起來。

楚斯年摸了一下後腦:“這裏撞了一個很大的包。”

“……”

這個包蘇婉音一點也不陌生。

好不容易把他給弄回了家,他家別墅很大,她又不熟。問他卧室在哪裏的時候他不說,她本來就累極了,面對他的不配合直接将他摁在牆上逼問。

可能是她那會兒太氣了,摁他的時候力氣就有點大。他的後腦勺就在牆上狠狠的撞了一下。

估摸着那個包也是那會兒撞出來的。也不知道他說的零星畫面裏面有沒有那一幕。

不管他有沒有,蘇婉音決定死不承認,再反咬一口:“不太清楚。昨天您喝醉了,應該是我離開之後您不小心在哪兒碰着的吧。”

楚斯年側着腦袋眼神無害的看着她:“是嗎?”

“應該是。”蘇婉音肯定道:“我走之前您沒有磕着碰着過。”

“既然音音都這樣說了,那應該是我不小心碰着的。”楚斯年點頭,喝了口茶後又喊道:“音音。”

“楚總還有什麽問題嗎?”

這種時候她的名字從他的嘴裏出來,即便很正常她也禁不住心虛。本來一晚上沒睡心跳就不規律,要是再被他這麽猝不及防喊幾次,蘇婉音都怕自己猝死了。

楚斯年勾了勾唇笑道:“你昨天是不是說過要送我模型?”

“……”

所以所謂零星的幾個畫面到底是哪幾個?

昨天她提到模型的時候還是把它當成傻子哄騙他拍黑歷史視頻的時候。

蘇婉音覺得他知道得太多了。

手不受控制的抓緊。

楚斯年安撫道:“你別緊張。”

蘇婉音內心抓狂卻繃着一臉淡定:“我沒緊張。”

“我只記得你好像對我說要送我模型。其他的都記不太清了。”

蘇婉音:“嗯,是有說過。”

“只是音音是因為什麽要送我模型?”

楚斯年按了按太陽穴一副我再認真想想的模樣。

就怕他想起什麽,蘇婉音搶先解釋道:“當時我送您回家,路上突然想起您的生日快到了,就提了一句想送您模型。”

“音音還記得我的生日?”

“嗯。”

如果可以她也不願意記得。

小時候楚斯年每年生日都要讓她送禮物,不能是那種随便買的,必須有心意。

印象特別深的是,每次不情不願的給他禮物還得長篇大論一番,從幾個角落來論述自己準備的禮物是帶着心意的禮物。次數多了後她竟然把這當成了習慣。

往事不堪回首。

“我很高興。”楚斯年笑得無害,心情看起來很好。

莫名的就感覺自己這次以下犯上的危機解除了,蘇婉音徹底放松了下來。

通宵的後遺症讓她有點反胃,她難受的端起茶又喝了一口才稍稍舒服點。

“不舒服?”楚斯年指了下自己那間豪華休息室:“音音進去睡一會兒吧,這種狀态下工作也容易犯錯。”

“不用。”

她才不要睡他的地盤。

“昨天我喝多了,音音将我送回去很累吧?”

“那是我應該做的。”

“這樣吧,為了感謝音音,要是困了就進去睡,給你放半天假。”楚斯年的手在面前一疊厚厚的文件上點了點:“要是不困就陪我去新品研發基地。”

“楚總一會兒要去看新品研發進度?”

“嗯。你不睡就收拾一下跟上吧。”

資料那麽厚一疊,沒有半天的時間肯定看不完。視察新品這種事,大boss一般只是看看,可跟着大boss一起的人就不止是看看那麽簡單了。根據資料的厚度,筆記估計得寫上十幾頁,還是那種a4紙,标準辦公字體。

這種事情要放在平時都夠她喝上一壺了,更不用說現在的她了。

昨天累的要死,晚上還因為他睡不着。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他。反正他也要走,她睡一會兒怎麽了。

蘇婉音變臉似的扶着腦袋,聲音帶上虛弱技能:“楚總,我頭有點暈,借用您的休息室睡一會兒吧。”

楚斯年眼裏帶着明顯的笑意:“那就去睡吧。”

“謝謝。”

蘇婉音毫不扭捏的去了他的專用休息室。

門關上後又是一聲細微的上鎖聲,無言的彰顯着某種不放心。

楚斯年盯着門挑了挑眉,拿出早上裴霖寫的所謂的戀愛寶典。

第一點,投其所好。

她喜歡什麽你就送什麽,從物質上讓她得到最為全面的滿足。

切記循序漸進,由少至多,不可太急迫一次性将物質提升太高。

楚斯年盯着這一段陷入了沉思。

記憶裏蘇婉音喜歡的東西很多,最喜歡的好像就是那種香香的東西,以至于有了臭美意識後還開始收集香水。

每逢生日別的禮物不要,很早就選中想要的香水告訴父母。

起初蘇教授和南老師怕她學壞,試圖改變她這個習慣。後來發現她這種習慣和別人收集郵票的性質差不多也就不幹預她了。

想到這裏楚斯年打內線電話叫來了周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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