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小沒良心的,先把我們的……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楚斯年沉默的抖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頭發上殘留的泥土順着他的動作滑進解開了兩顆扣子的衣領。
泥土就那樣兜在了腰腹間。他怔了好一會兒,黑着臉給裴霖打了個電話過去。
十分鐘不到裴霖就帶着一套衣服和一個傭人過來了。
看見他一身狼狽不堪的樣子捂着肚子就開始笑:“誰膽子那麽大,居然兜頭就給我們楚總來了這麽一個大禮。該不會是小音音吧?”
楚斯年接過衣服沒理他,朝着傭人道:“帶我去洗漱間。”
裴霖絲毫沒有被無視的不悅,跟在他的身邊吊兒郎當道:“你別說,剛才你和你爸媽還有阮家那個小公主一起出現的時候,我一度以為我參加的不是生日宴會而是結婚慶典。當然,不止我這樣認為,我想在場看見的人估計很多都有這個想法。”
“……”
“包括小音音。”
楚斯年停下來,臉色不怎麽好的看着他:“她當時在旁邊?”
“對啊。”裴霖強忍笑意:“你們轟動出場的時候小音音圍觀了全程。你說那一幕不多想才怪吧?我看她一副要宰了你的樣子,本來打算給你報個信,被白家小姐纏住就忘了。”
楚斯年微微掀起眼皮:“所以你就心安理得投身在白小姐的懷裏看着?”
難怪蘇婉音晚上看見他就一副想打他的樣子。他知道她和趙鹿溪關系好,下午的時候以為她會來參加趙老爺子的生日宴才問她,想和她一起出席。
蘇婉音否認他也沒多想。卻沒想下午她是騙他的,趙老爺子生日她也來了。
和父母到趙家的時候楚斯年才碰到阮詩涵,沒注意她跟着他們進場,更沒注意她身上有意和他搭配的首飾。
想來也是母親在中間做了些什麽。
“畢竟白家小姐主動纏着我這件事很難得嘛。”
Advertisement
兩人說話間已經被帶到了一處房間,傭人退下後,裴霖笑嘻嘻的跟着進了房間關上門,一副不打算走的樣子:“況且你回國第一次參加這種宴會,我也不能來幹擾你享受大衆的目光浴啊。”
楚斯年解紐扣的手頓住:“你最近可以多去找找沈元黎。”
“找他做什麽?他話少又無趣,還滿肚子壞心思。”
“他用了你的方法追到了心儀的美人,心裏應該很感激你。”
“什麽?他用我的方法追到了心儀美人?”裴霖詫異:“不是,他什麽時候有心儀美人了?憑什麽你知道,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聚會了。”
楚斯年繼續慢條斯理的解襯衣紐扣嗓音慵懶:“我也是剛看見他抱得美人歸才知道的。”
裴霖滿臉疑惑:“那你怎麽知道是我的方法追到的?”
“不是你建議送花送狗培養情感麽。我看到他把別人感動哭了。”
“這也就是一般的方法,怎麽就感動哭了?那女孩兒要求不高啊。”
“大概吧。”
楚斯年将脫下來的襯衣扔在地上。襯衣下的身體白皙修長卻不贏弱,有着漂亮的肌肉線條,十分的性感。
裴霖看得下意識吞了下口水,撇看眼睛吐槽道:“那個悶騷,難怪那天還問我養什麽狗好,原來暗戳戳的搞了這麽多事。話說他追的哪家的小姑娘啊?”
“趙家的。他現在應該很想感謝你這個大恩人。”
“什麽?他用我的方法把趙鹿溪追到了?”
要知道趙家這一輩就趙鹿溪一根獨苗,嬌生慣養寶貝的很,以至于她從小眼界比天還高。
裴霖一臉震驚:“我的個乖乖,他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他拍了拍楚斯年的肩膀起身就要走:“我說你也争點氣,按照我給你寫的寶典來肯定沒問題的。我要去找沈元黎那厮了,正好可以借這個把新的合作價格提高點。”
“去吧。”
裴霖離開後,楚斯年将褲子也扔在地上。一本手寫小冊子從包裏掉出來,他彎腰撿起來,面無表情的看了兩秒後直接扔在了垃圾桶裏。
見識了沈元黎那一場轟動的謀殺(求愛),他覺得這玩意兒呆在垃圾桶最安全。同時也悟出了一個道理,裴霖情路遍地開花可能不是因為那些土辦法。
根本原因還是裴家少爺長得不醜外加有錢。
趙鹿溪被沈元黎帶走後就沒有再出現過了。
蘇婉音擔心了一會兒,結合楚斯年的話,突然就想到她為什麽覺得沈元黎這個名字耳熟了。
這個名字被趙鹿溪挂在嘴邊過幾次。
能被對男人不屑一顧的趙鹿溪數次提起,應該是有點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蘇婉音這樣想着放下了心。
反正還有傭人跟着她的,在趙家,出不了什麽差錯。
會場裏趙老爺子一直在忙着應酬,方延也不空。趙鹿溪不在,她又不認識其他的人,窩在角落裏很無聊。
蘇婉音索性端着餐盤挑選吃的。剛選了一塊草莓慕斯蛋糕,身邊就傳來了一道驚訝的聲音。
“你怎麽在這裏?”
穿着純白紗裙的阮詩涵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目光落到她露出來修長又筆直的腿上愣了一瞬,眼裏多了一抹羨慕。
似乎是怕自己差她一截,不自覺的就挺起了胸。
蘇婉音好不容易因為蛋糕好了一點的心情在看到那幾件和某人西裝同色的首飾,目光微沉,轉身就要走,絲毫不想理會她。
周圍零星的站着幾個人,作為和楚家接班人一同轟動出席的女性,阮詩涵本就受了多方關注。
她主動搭讪蘇婉音不理她,讓她有點下不來臺。
擋在她的身前:“跟你說話呢,你怎麽這麽不禮貌。”
蘇婉音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讓開。”
阮詩涵:“不讓。”
兩人僵持間。和楚斯年一同進入會場的中年女人走了過來。
女人身穿一套中長款式的旗袍,一動一靜間皆帶着貴氣。高傲冷漠的臉在看到阮詩涵的時候眼裏帶着些柔和的光茫:“詩涵,你在這裏做什麽?”
阮詩涵立馬擺出一副委屈的臉抱住她的胳膊,撒嬌似的指了一下蘇婉音:“阿姨,她就是蘇婉音。哥哥新請的那個秘書。”
魏芸順着她的指點看向蘇婉音,目光在觸到她裙子側邊高開叉露出的腿時,面上閃過一絲明顯的厭棄。
這種充滿了打量的目光,讓人很不舒服。
蘇婉音靜靜地看着兩人。
楚斯年那雙桃花眼和這女人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再加上女人對阮詩涵格外親昵的态度,不難猜出是楚斯年的母親。
阮詩涵雖然很煩,在長輩面前蘇婉音也沒準備找事。
她禮貌的點了一下頭,準備離開的時候,魏芸眼神輕蔑的看着她聲音清冷:“離我兒子遠點不要纏着他,詩涵才是我認定的兒媳婦。”
“……”
她都不找事了,這人還主動開啓霸道婆婆劇本?
知道楚斯年小時侯爹不疼娘不愛的事情,蘇婉音本就對他的父母很不爽。
這時候對楚斯年和他們的不爽加在了一起,有一種不發洩出來讓別人不好受,她就會更不好受的感覺。
蘇婉音從來不是一個喜歡委屈自己的人。
她挑了挑眉,不卑不亢的看着魏芸:“阿姨,您聽過‘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嗎?”
兩人沒預料到她會突然說這話,微微愣住。
蘇婉音神色淡淡:在我看來您有過之無不及。您不要說得您兒子像個香饽饽一樣是個女的都想要他。我這人向來喜歡比我小的,像他那種長我幾歲和我有代溝的類型,我一向是嫌棄咬不動的。”
“……”
“……”
女人顯然從來沒有聽到過這樣诋毀自己兒子的話。頓時臉上的高貴冷豔都有些維持不住了,可是周圍的人明裏暗裏的打量着這一處,她不得不保持一貫的模樣,冷冷道:“牙尖嘴利。”
見魏芸被她惹生氣了,阮詩涵指着蘇婉音也顧不上周圍有人:“蘇婉音,你爸媽沒教你最基本的禮儀嗎?你怎麽和長輩說話的?”
蘇婉音從盤子裏挑起一小塊蛋糕放進嘴裏緩緩吃下:“哦。我爸媽只教過我并不是每一個年齡大的人都能稱作長輩。”
阮詩涵氣得滿臉通紅,一點大小姐氣度都沒了:“你……”
“詩涵。不要和她多說了。”魏芸疼愛安撫道:“你是我們楚家未來的兒媳婦,不該和這樣的人多費口舌。”
什麽叫她這樣的人?
她怎麽了?明明這麽優秀這麽漂亮的。
蘇婉音放下手裏端着的蛋糕。
還沒等她發作,突然被人攬進了懷裏,光裸的背貼上了一陣溫暖,熟悉的清香直往鼻子裏撲。
擡眸就對上了又變得衣冠楚楚的楚斯年。
不是剛才那套衣服,順眼了一點。
他的臉上帶着笑,笑意卻并未達眼底:“既然您這麽喜歡阮小姐,不如将她介紹給父親。以後您和她姐妹相稱豈不是更開心?我也不怎麽在意會不會多一個小媽。”
“……”
這是一個當兒子的說出來的話嗎。
蘇婉音郁結的怒火就這樣被他簡單的一句話給打散了。不合時宜的想笑,又覺得自己在和他冷戰,這要笑出來了怪丢面子的,只能緊繃着臉躲開他。
“哥哥,你……”
阮詩涵小臉蒼白,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躲什麽。”楚斯年又将她勾進了懷裏,朝阮詩涵禮貌道:“我記得我父母只生了我一個。沒有妹妹。”
“我……”
阮詩涵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看起來似乎在強忍着眼淚。
魏芸心疼極了,牽起她的手安拍了拍,一臉不悅的看向自己的兒子,壓低聲音道:“這麽多人看着,你所學的風度就是這樣的?”
楚斯年仔細的将蘇婉音的頭發整理好,嚴嚴實實的遮住背上可能走光的地方,聲音裏滿是痞意:“這麽多人看着你們就這樣欺負小姑娘?媽,你學的名媛禮儀是這樣的?”
魏芸被他一句話堵得臉刷的就紅了。
蘇婉音津津有味的看着這‘母慈子孝’的一幕,要不是情況不允許,她就差端盤點心來一邊看一邊吃了。
不得不說阮詩涵和楚媽媽的戰鬥力太低了。
楚斯年就這樣簡單的兩句話讓兩人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當看戲?”兩人走出大衆的視線後,楚斯年捏了一把她的嬰兒肥低笑道:“小沒良心的。”
“說得就像我想看一樣。放開我,渣男。”
被他當衆維護,蘇婉音心裏的火氣散了許多,随意的扒拉了他兩下。
楚斯年将她摟得更緊了些,俯身湊到她的耳邊輕聲道:“先把我們的事情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