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6)
,我——”
“先吃東西。”
侍應走了過來,将白沭北提前點好的餐點送上來,林晚秋只好沉默地用餐,想着選個最佳時機開口。
直到吃甜點的時候林晚秋還在走神,小勺挖着慕斯上的奶油,腦子卻在開小差。
直到慕斯裏漸漸露出一點金屬光澤,在陽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暈,林晚秋愣了愣,傻乎乎地看着那露出一半的金屬圈。
好像是……戒指?
白沭北的聲音适時響起,低沉磁性,卻猶如畫外之音般不真實:“林晚秋,結婚吧。”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求婚的方式有些俗氣了,可是大白現在也不太會花太多心思想這個 T - T
34 玩火
林晚秋看着白沭北,如墜夢中。
她以前在電視上看到過無數次浪漫求婚的場景,雖然白沭北這招好像已經被用爛了,可是她依舊覺得心跳加速、心生感動,僵在原地忘了該作何反應,只是呆滞地注視着他。
白沭北皺了皺眉頭,微微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眼周圍:“你不會那麽老土,要我下跪吧?”
林晚秋眼眶酸的厲害,心跳更是控制不住,聽了他的話也是糊裏糊塗地,急忙擺着手:“不、不用,我——”
“你不想嫁?”
白沭北臉色倏地沉了下去,他之前沒想過林晚秋的反應,在他的認知裏這女人是不可能拒絕他的,尤其聽了她昨晚的告白,他幾乎胸有成竹,可是現在她的反應實在有些讓他摸不清楚。
林晚秋更加語無倫次了:“不是不是,我嫁。”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多丢臉的事情,恨不能狠狠咬斷自己的舌頭。
白沭北靜了靜,嘴角得意地上揚。
他此刻心情居然比想象的要愉悅許多,結婚這件事對他而言并沒有那麽深刻的意義,可是看着林晚秋這副笨拙又羞澀的模樣,竟十分期待婚禮時的樣子。
林晚秋咬着嘴唇不敢看他,伸手輕輕拿出那枚戒指。
很簡單的款式,可是她卻喜歡極了,珍重地将它清理幹淨,接着,他修長的手指緩緩覆了上來。
林晚秋直直看着他,他颀長的身軀好像一株傲然挺立的青松,安靜挺拔地矗立在她身前,繼而緩緩地俯下-身,那枚冰涼的鑽戒将她的無名指套牢。
“林晚秋,你沒機會反悔了。”
他的笑容讓她暈眩,總是有種身處夢中的不真實感,直到他撐着桌面俯身與她接吻,周圍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
林晚秋的眼淚不争氣地流了出來。
她沒有其他女孩該有的勇氣,或矜持,或欲據還迎。能嫁給他這件事幾乎是她半輩子的期望,所以她沒有任何懸念的答應了。
從決定和他交往開始,她就奢望着能和他有個結果,哪個女孩兒不是抱着能和那個人走進教堂的心思才答應交往的?
白沭北只在她柔軟的唇-肉上輕輕吮吸一陣就松開了她,抵住她的額頭微微沉吟着:“林晚秋,嫁給我或許沒你想的那麽好,我工作不定時,可能常常冷落你,我也不懂浪漫哄女人,你——”
“沒關系。”她擡起濡濕的眼,沉沉望着他,聲音低低的卻每一個字都很清晰,“只要是你,好的壞的我都*。”
白沭北眼角微微一動,看她的眼神更加深邃起來,最後竟又低頭狠狠吻了上來,這次他的舌頭毫不遲疑地闖進她口中,肆意翻攪着。
林晚秋心緒難平,險些忘了該如何呼吸,此刻幸福好像巨浪将她淹沒了,她如履薄冰般,忽然有些害怕,好怕哪天醒來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夢。
而他,還在她遙不可及的地方。
兩人吃完飯出來,天氣格外的好,白沭北寬厚的手掌包裹着她纖細的手指,帶着她往停車場走,兩人一直沒有交流,可是嘴角都帶着隐隐笑意。
上了車之後,白沭北幫她系安全帶,之後将她垂落的發絲拂至耳後:“我下午先回去一趟,結婚的事要向上級彙報,晚上會趕回來。”
林晚秋以前聽說過軍人結婚挺麻煩,好像還要先打證明什麽的,懂事地點頭:“嗯,路上小心。”
白沭北盯着她看了會,英俊的臉龐離他更近一些,聲音微沉:“沒別的表示?”
林晚秋耳根紅紅的,主動湊上去在他臉頰上悄悄吻了一下。白沭北心情很好地看着她,轉身發動車子:“先送你回去。”
林晚秋想了想,現在氣氛很好,可是馬上要結婚了,粥店的事兒不能再拖了,而且現在生意已經受到影響,必須和他主動談一談才是。
“沭北?”
白沭北盯着後視鏡,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嗯?”
林晚秋思忖再三還是開了口:“我還是想繼續經營這家店,我做的很開心,也想憑自己的能力做好一件事,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白沭北每次聽到她說粥店的事兒心情都不太好,那生意實在上不得臺面,白友年挑剔她也有一部分這因素,可是現在他不想和她鬧不愉快。
白沭北并沒有看她,臉上的表情也看不出太多情緒,等車子安全開出停車場一段距離才回道:“你喜歡就繼續做吧,我只是心疼你。”
林晚秋沒想到他這麽好說話,高興地直搖頭:“不辛苦,這樣會更充實,不然——”
她說了一半就頓住了,白沭北挑眉看她,示意她繼續說下去。林晚秋看着窗外,小聲嘟囔:“不然你不在,我會很想你。”
她現在的情話倒是越說越順溜了,或者是白沭北的求婚給了她莫大的勇氣。
白沭北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原本還有些遲疑的心情居然瞬間就轉好了,他眼神複雜地看了眼林晚秋,發現自己對她似乎有些……越來越上心了。
林晚秋下午也有事兒,她去見了知夏。
知夏的病情一直在康複中,她不用太操心了,可是結婚這件事還是得和他說一聲,這已經是她最後一個親人了。
知夏穿着藍白條紋的病號服,安靜地坐在病床上,微微蒼白的臉色讓他一雙眸子看起來異常黝黑,整個人氣色倒是好了許多。
他沉默幾秒,聲音有些啞:“你決定了?”
林晚秋看得出來知夏不高興,他眼底濃烈的悲傷讓她很難受,她喉嚨好像被人扼住一般,艱難地發出聲音:“是,我想和他結婚。”
知夏沒有馬上回答,也沒有激烈的舉動,平靜地端坐在病床上,眼神緩緩落在窗外。
窗外偶有知了的聲音一陣陣傳進屋子裏,窗紗偶爾浮動,林晚秋想說點什麽緩和氣氛,卻怎麽都找不到合适的言辭。
還是知夏率先打破沉默:“白沭北這樣的男人,不是你能控制的。”
林晚秋微怔,知夏剛才滿臉的悲傷,現在卻漸漸轉化為擔心,他一雙黑沉的眸子直直盯着她,欲言又止。
林晚秋沉默着,她又何嘗不知道,可是誰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就真的知道接下來的九十九步會怎樣?
白沭北現在還是不*她吧,林晚秋很清楚這個事實,可是他的努力她看到了,更何況結婚不只因為她*着這個男人,還因為孩子。
林晚秋緩慢地擡起頭,露出平和的笑意:“當我遇到這個人的時候,我就知道我的生活不再沉悶,他輕易的走進了我的心裏,我的人生軌跡一下子改變了……我絕望的時候是他如天神般給了我希望,我花光所有的幸運只為與他相*。”
她表情沉靜,瞳孔卻異常明亮:“這段婚姻不知道會到哪裏,但我想試試看。”
知夏回望着她,這還是那個林晚秋,無論是外表還是內裏都給人一種柔弱無助的感覺,可是她漸漸變得果敢堅韌,或許是白沭北激發了她這潛能,可是他——
知夏嘆了口氣,自嘲地笑道:“我還能說什麽,潑你涼水我不舍得,可是看着你撞向南牆又擔憂發憷。”
林晚秋伸手握了握他冰涼的手指,安撫地笑了笑:“如果真撞得頭破血流,你也不會抛棄我對嗎?”
林知夏看了她幾秒,忍不住勾起唇:“我又不是回收站。”
林晚秋愣了愣,知夏似是皺了下眉頭,眼眶有些紅,許久才小聲低喃:“我一直都在原地,是你越走越遠了——”
林晚秋傷感地沉默下來,知夏複又長長籲了口氣,擡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我們家小丫頭要家嫁人了,哥哥不拖你後腿,祝你幸福。晚秋,你這麽好,會得到幸福的。”
“所以你就求婚了?”白湛南驚訝地看着白沭北,半晌都沒能壓下心中的錯愕和震撼,一口灌下杯中的紅酒,微微晃了晃腦袋。
白沭北挑眉看他,心情有些不好,他從部隊回來本來時間尚早,可以回去吃林晚秋做的飯,可以抱着她看電影,現在卻要陪這小子坐在酒吧喝悶酒,跟個沒出息的失戀者一樣。
“關你屁事。”白沭北嫌棄地扭過頭,橫眼看着他,“怎麽了,失戀了?”
白湛男諷刺地笑了笑:“沒戀過怎麽失,倒是你……真不想顧安寧了?”
白沭北的臉色好像翻書一樣,瞬間就晴轉多雲,他陰測測地瞅着他,好像他再多說一句就會擰斷他喉嚨一樣。
白湛南哪裏會怕他,眉峰動了動,一臉“被我說中了”的欠揍樣:“你還真是,就算是忤逆老頭子,也犯不着搭上自己一輩子吧?就算不為你自己着想,那林晚秋呢?就她那樣小兔子似的,要是将來你再不要人家了,還不得立馬跳護城河啊。”
白沭北眉頭皺得更深了,陰郁地掃他一眼:“你他-媽的,老子要結婚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他嘴上罵着,心裏卻隐約有些不安,老三說的話他不是沒想過,以前不知道林晚秋的心思也就罷了,現在知道她居然那麽喜歡自己,這麽利用她,多少有些混蛋。
可是要放棄的話……
白沭北猛地将杯中的烈酒灌進口中,火辣辣的滋味燒的他喉間難受,卻遠遠不能舒緩胸口那陣郁氣。
“我不會抛棄她。”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自己的真實想法,白沭北轉頭看着白湛南,低沉的男音混着音響震耳欲聾的效果。
白湛南有些意外,若有所思地眯起眼角:“這是想明白了呢?還是沒想明白。”
白沭北不耐煩地罵道:“你小子說繞口令呢,什麽明白不明白的,我現在就準備和她結婚怎麽了,和她結婚老子高興,你再說句喪氣話試試。”
白湛南憋着笑,修長的手指正了正領帶:“林晚秋原來是看上你粗魯了?真是重口。”
白沭北“啧”了一聲,伸手就鉗住了他的黑色領帶,與此同時放在一旁的手機開始震動,在酒吧暗沉的光線裏泛着刺目的光線。
白沭北和白湛南同時看向手機屏幕,顧伯平——
“你前丈人?”白湛南斂了神色,有些嚴肅地看着白沭北。
白沭北看着不斷震動的手機忽然有些猶豫,不知道為什麽,心跳有些快,最後還是接了起來,顧伯平很少會主動打給他,一定是有要緊事才對。
果然顧伯平的聲音鎮定中卻帶着幾分慌亂,還微微喘息着,卻每一個字都讓白沭北的心揪了起來:“沭北,你現在先什麽都別說,聽我說完。安寧她,馬上要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呃,雖然我一直*狗血天雷,但是大家還是稍安勿躁哈,顧安寧的出現有點……而且她不是壞女配。
昨天今天家裏都有事,我白天在帶孩子,所以更新很晚,明天就會好了,對不起大家!
順便說下番外那邊,因為在明星作家秀,我不知道上面那個榜是自動抓取最新作品的,所以番外合集把玩火給頂了下去,但是玩火非常需要這個榜單和曝光率,所以那個坑最後被删除了,我會在以前的一個舊坑裏繼續填番外,大家在專欄能找到的!對之前收藏和留言的妹紙們集體說聲對不起,感謝大家支持,有興趣的親請重新收藏下吧,明天更亦楠番外的第二章。
35 玩火
醒了?這是什麽意思。
白沭北腦子一片空白,思維更是一點都跟不上他話裏的節拍,顧伯平說的每個字都是再熟悉不過的言語,可是彙合在一起卻怎麽都理解不了。
“顧叔,什麽意思?”白沭北艱難地擠出一句話,握着手機的手指骨節發白。
顧伯平在電話裏沒有說的很詳細,顧安寧現在還在國外醫院裏接受治療,只是醫生說她近期有蘇醒的症狀。
看的出來顧伯平很激動,略微蒼老的語态卻透着一股難掩的喜悅:“沭北,安寧當年有苦衷的,你……我稍後再向你解釋,我先回病房了,安寧醒了我們近期就會回國。”
電話匆匆就挂斷了,顧伯平似乎只是情緒激蕩之下想和他分享而已,什麽有用訊息都沒說,顧安寧為什麽會昏迷,還有當年到底怎麽了,太多的問題困擾着他。
顧伯平甚至連顧安寧在哪家醫院都沒說,可是還是成功攪亂了白沭北的心思。
白湛南看着他的側臉在昏暗的燈影裏驚喜難辨,最後更是對着黑了的手機屏幕發呆,不由皺了皺眉頭:“沒事吧?”
白沭北整個過程都沒說過話,可是那表情真是精彩,白湛南複雜地看着他:“你剛決定和林晚秋結婚,之前說的話不會這就要收回?”
白沭北緩慢地轉頭看他一眼,不說話,只是将杯中大半的液體灌進胃裏。
顧安寧此刻的出現并沒有讓他感受到了想象中的激動和喜悅,反而讓他焦躁不堪,為什麽偏偏是這時候?
在酒吧喝的有點晚,白沭北回去的時候林晚秋已經睡下了,麻木地洗澡,掀開被子上床,那女人就像循着他的氣味一樣一點點摸索過來,柔軟的身軀緊緊挨着他。
低頭看着她安靜的睡顏,白沭北說不清此刻心裏是什麽滋味兒。
游戲是不是該喊停了,一切到現在為止還有挽回的餘地。
可是——
他居然開始見鬼的舍不得。
這到底是什麽心理?白沭北百思不得其解,他承認自己現在對林晚秋有些動心了,可是這離*還有很遠的距離,是習慣?可是他們在一起也才幾個月而已。
白沭北撚了撚眉心,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開始上頭了,腦袋疼的厲害,思維也越發的不清晰了。
“你回來了?”林晚秋睜開迷糊的睡眼,在夜色裏沉沉看着他,留意到他一直緊擰眉心的動作慢慢坐起身,“又喝酒啦,頭疼?”
她問了兩個問題,他一個都沒回答,只是看她的眼神更深邃了,黢黑的眼好像染了一層無法分辨的濁色。
林晚秋沒想太多,起身跪坐在他身側就開始輕輕地給他按壓額角:“你喝酒了還開車,以後不許了。”
她的聲音在夜色裏很溫柔,音色有些低,可是落進耳裏很舒服,就好像催眠曲一樣,讓他原本混亂的心跳慢慢平穩下來。
白沭北嗓音黯啞的“嗯”了一聲,林晚秋歪頭打量他,看他一直繃着臉不說話,低聲笑了笑,竟然伸手捏他的耳垂:“不會醉了吧?還知道我是誰嗎?”
白沭北眼神微暗,忽然伸手把人給撈回了懷裏。
林晚秋陡然摔到他身上,隔着空調被依舊能感受到他結實健壯的身軀,她眼神閃爍着,細白的雙臂緩緩纏上他,繼而慢慢送上自己的雙唇。
白沭北任由她生澀地在唇上輾轉,微垂着眼細細打量她,這個女人給他最深的感觸便是“讨好”,她真的在不遺餘力地讨好他,有些感情不知不覺在他心底發酵了,他再遲鈍也能感受到。
怕就怕這種謹小慎微地,一點點腐蝕了內心卻不得而知。
林晚秋吻了會發現這男人都沒給予一丁點回應,就連她輕蹭着他敏感的男性象征都安靜老實地蟄伏其中。
微微睜開茫然的雙眼,她尴尬地退開些許:“……你沒心情?”第一次學人家勾-引,可是沒半點效果,她沮喪地垂下頭。
林晚秋白淨的小臉在黑發下看起來有種驚心動魄的美感,讓人生出一股想要施-虐的沖動,白沭北伸手扣住她的下颚,攬住她的腰把人重重壓進了床墊間。
“道德敗壞。”他低笑一聲,在她鼻頭輕輕咬了下,随即俯身含住她的唇,吻的很專注,上下唇慢慢吸-吮着。
白沭北意識到自己沒法對林晚秋開口說不結婚的話,竟然害怕看到她失望的眼神,而且……他有些舍不得。
林晚秋身上穿着簡單的吊帶睡衣,那兩根肩帶細得沒有任何安全性能,被他輕輕一扯就滑落下去。落在胸前就被擋住了,只是若有似無地包裹着那對白-嫩。
白沭北覆手揉-捏着,看那兩粒粉紅的小肉-頭慢慢堅硬站立起來,這才低頭含住它們。
睡衣被他順勢剝開,起伏的線條倏地彈跳出來,露出了粉-嫩的兩粒,白色飽-滿上那兩圈淺色的乳-暈泛着漂亮的光澤。
林晚秋小聲呻-吟,白沭北伸手往她腿-間摩挲着,手指勾住底褲的細帶拉至一側,指尖陷進溫熱的裂縫中挖-弄。
林晚秋眉頭皺了皺,異物入侵的感覺有些不适,卻還是極力忍耐着。
這次他用了最傳統的方式,一直俯在她上方沉默地看着她。
身下在狠戾撻伐,眼神卻是讓人溺斃其中的致命溫柔,林晚秋*死這個男人了,雙腿盤得很緊,死死吸附着他,恨不能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給他。
白沭北單手環着她的腰,并沒有親吻,只是長久地陷在她溫軟的泥濘腹地不舍抽-離,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放開林晚秋了,顧安寧的消息除了帶給他幾分惆悵之外,并沒有那麽多開心和喜悅。
第二天萌萌就一直追着白沭北問:“爸爸你什麽時候和媽媽結婚?”
林晚秋正在廚房收拾餐具,白沭北放下手裏的報紙,無聲看了會萌萌:“誰告訴你的?”
“我看到媽媽手上的戒指了。”萌萌神秘兮兮地眨眼睛,蹭到白沭北身邊坐下,壓低嗓音,“爸爸,媽媽很搶手呢,我昨天聽到高叔叔給她打電話了。”
孩子現在一聲聲“媽媽”叫得極其順口,白沭北微微挑起眉,陰晴不定地看了眼廚房裏的身影:“寶寶這麽希望爸爸和大姨結婚?”
萌萌不住點頭,眼睛瞪得極大:“當然啦,爸爸你要是想和別的阿姨結婚,我就離家出走,不,我要留下來搞破壞!”
白沭北忍不住彎起眼眸,重新拿過報紙看起來。
萌萌看老爸不理自己,小腦袋從報紙下面的縫隙鑽進去,撲閃着大眼睛看白沭北:“爸爸說話要算話,快點和媽媽結婚!”
白沭北煩躁地按住孩子的腦袋:“啰嗦。”
白沭北盯着報紙上的鉛字漸漸沉默下來,昨晚想了一整晚,他其實早就下了決心。他是個混蛋,可是多少知道責任心,更何況沒人比他更清楚母親對孩子意味着什麽,他已經有個不美好的童年了,他的孩子不能再遭受相同的待遇。
不知道是不是為自己找借口,這麽想之後,白沭北反而輕松了許多。
像是怕自己後悔,白沭北随後開車載林晚秋去了民政局,林晚秋坐在車裏還有些發懵:“這麽快?”
他們好像對婚事沒有任何商榷,雖然她必定是無條件聽任他的安排,可是還是有種被人一路趕着跑的倉促感。
白沭北解開安全帶,也沒有急着下車,點了煙狠狠吸一口:“林晚秋,我既然決定和你結婚,就會努力對你好。我——”
他看了她一眼,對上她清澈的眸子,有片刻的遲疑:“我在嘗試*你,未必能成功,但是我承諾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
林晚秋驚訝地看了他好一會,白沭北這番話怎麽都像婚前承諾,有人說過,男人的話不能信,可是她現在願意去相信白沭北。
“我知道。”林晚秋小聲回答。
白沭北将手裏的煙蹄彈出去,掌心遞到她面前:“如果決定了,戶口本給我。”
林晚秋看着他深邃的眉眼,低頭從包裏拿出戶口本,白沭北将兩個戶口本重疊在一起,明明輕的幾乎感覺不到重量,卻感覺又千斤的巨石壓在胸口。
他沉沉汲了口氣,打開車門下車。
牽着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兩人徑直走進婚姻登記處,手續很簡單,填表、拍照、領證,這會兒人不是非常多,很快那兩個只需九塊九就拿到的紅色小本放在了他們面前。
“恭喜二位,你們已經是合法夫妻了。”工作人員微笑着,露出白淨整齊的牙齒。
林晚秋看着那喜慶的大紅色,明晃晃的竟刺得眼眶酸脹,她支吾着把結婚證攥緊:“謝謝。”
白沭北攬着她站起身,明顯感覺到她的肩膀在發抖。
看着結婚證,他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清明,此時有種深刻的認知,以後這個女人就是他的責任了,和顧安寧……終究是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還有二更,番外還沒寫完,大家稍等,寫完會上傳的=3=
前面兩章積分還沒送,我吃完飯回來送完,沒收到的妹紙等一等。
36 玩火
結婚卻沒有婚禮,白沭北和林晚秋剛出了民政局,白沭北就接到電話出任務了。
臨走的時候他有些抱歉,降下車窗沉沉睨着她:“婚禮的事,回來再補給你。”
林晚秋諒解地點頭:“你先忙要緊事。”
知道他工作的不定性,林晚秋沒有任何怨言,可是晚上哄着萌萌睡着後,一個人看着空蕩蕩的別墅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失落。
這是他們婚後的第一天——
之後幾天白沭北一直沒打電話回來,林晚秋看新聞才知道最近正值汛期,附近的一個縣城被淹的厲害,白沭北他們部隊離那裏最近,是最先被借調過去的。
林晚秋之後就每天都定時收看新聞,白天在店裏看,晚上回家也要看。新聞報道得很全面,可是那麽多穿着迷彩制服的男人裏,怎麽都梭巡不到他的影子。
電話也根本打不通,林晚秋只能在心裏着急,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她還得照顧孩子,萌萌實在太小了,每件事都離不開人,尤其現在萌萌對她的依賴似乎與日俱增,一刻都不願和她分開。
這天早上,林晚秋正在卧室給萌萌穿衣服,門口忽然傳來一陣響動,是輸入密碼鎖的聲音。
林晚秋心髒狠狠一跳,抱着孩子就走了出來:“沭北?”
門口的卻不是白沭北,而是一個短發女孩。
她愣在原地,手裏還提着偌大的購物袋,目光微微複雜地盯着林晚秋打量,又看了眼她懷裏的萌萌。
“姑姑。”
萌萌率先叫人,林晚秋這才知道眼前的女孩兒是白沭北的妹妹,他的确是有個妹妹的,她以前聽說過。
白小黎緩過那陣驚愕之後,很快鎮定下來,她慢慢走過來和林晚秋打招呼,眼神好奇地在她身上游曳着:“你好,我是白小黎。”
林晚秋淡笑颔首:“你好,林晚秋。”
“這是媽媽。”萌萌歪着小腦袋,顯然不滿意林晚秋的自我介紹。
白小黎一怔,萌萌的媽媽?那不是當年拿錢代孕的女人?對方錯愕的眼神讓林晚秋更加尴尬,只得往裏退了一步:“要喝什麽嗎?”
白小黎收回視線,把手裏的購物袋放在餐桌上,年輕有朝氣的臉龐露出璀璨笑意:“不用,我就給他們送點吃的過來,我哥平時都想不起來去超市。”
白小黎說着走到冰箱前,打開時裏面卻是滿滿當當的,而且都是新鮮的食材,很少見速凍食品。
她眼神微轉就知道面前的女人和老大關系不一般了,搓了搓手,笑眯眯地坐在沙發上:“那個……我今天在這蹭飯沒事吧?”
林晚秋對她的轉變有些不适應,卻還是微笑着答應了,萌萌高興地跑到姑姑跟前:“媽媽做飯可好吃啦。”
林晚秋笑着回屋裏收拾床鋪,白小黎借機向萌萌刺探消息:“小胖子,那真是你媽媽啊?”
“唔。”萌萌點頭,把白小黎遞過來的糖果含進嘴裏,毫無意外地扔出定時炸彈,“有結婚證的媽媽哦。”
結婚?!
白小黎更是吓了一跳,老大結婚了?居然什麽消息都沒透露?!
林晚秋再出來時就發現白小黎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樣了,格外狎昵:“嫂子,你今天準備做什麽好吃的啊?”
林晚秋被她一聲突兀的“嫂子”喊得有些懵,随即又特別不好意思:“我,你想吃什麽?”
白小黎一下子就對這個嫂子有了好感,會害羞還脾氣好,簡直就是理想型。她走過去挽着林晚秋胳膊:“要不你別做了,咱們出去吃。”
林晚秋被白小黎不有分說拖了出去,還帶着萌萌。三人在商場裏逛了一整天,白小黎很開朗,話也特別多,林晚秋和她呆在一起不覺得別扭還很開心。
等用餐的時候,白小黎才神秘兮兮地告訴林晚秋:“其實今天是老大讓我過來的,他只說讓我陪陪你,也沒說你們結婚的事兒,實在太不厚道了。”
白小黎咬着吸管,根本沒留意林晚秋的表情,林晚秋微微愣了愣,心裏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兒。可是轉念一想,或許白沭北還沒來得及公布婚訊吧?他能體貼到找人來陪她已經夠細心了。
林晚秋總是能自我安慰,有時候人不能活得太明白,或者她現在多少還願意自欺欺人,為了他。
白小黎想了會,沖着林晚秋暧昧地眨了眨眼:“嫂子,你們剛結婚就分開,你現在肯定特想我哥吧?”
林晚秋愣了下,耳根微紅,低頭喝橙汁:“還好,他工作重要。”
白小黎賊賊地笑起來:“他們現在防汛工作做得差不多了,要不……你去找他給他個驚喜?”
“驚喜?”林晚秋想着,心底居然有些隐隐期待。
“對啊,”白小黎用力點頭,雙手撐着下颚作出憧憬的模樣,“把萌萌交給我就好啦,我現在正是暑假,很閑呢。”
白小黎一看就是很疼孩子的,把萌萌交給她林晚秋也放心,最後在白小黎的撺掇下,林晚秋真的去了J縣找白沭北-
白沭北一連忙了許多天,晚上正在開會的時候有勤務兵跑進來:“隊長,有您的電話。”
白沭北眉頭微皺,他最不喜歡開會時被打攪,語氣不太好:“誰?”
勤務兵有些不自在,微微清了下嗓子:“是個女的。”
這話一出口,在場的人都開始竊竊私語,白沭北猜想是林晚秋,頭也不擡地回答:“挂了。”
“可是——”
勤務兵撓了撓頭,白沭北看他杵在門口不動,擡頭沉了臉:“又怎麽了?”
勤務兵挺直身板,回答的異常嘹亮:“她說是國際長途,務必請您接一下!”
世界在頃刻間好像靜止了,白沭北靜靜看着那勤務兵年輕的面容,長久都說不出話。這個長途會是誰打來的可想而知,能夠找到這縣城裏的臨時電話,而且是女的,那麽只有那一個人。
白沭北沉默良久,緩緩低下頭:“按我說的做,出去!”
“……是。”勤務兵和在場的人一樣糊塗,白沭北的臉色不對勁,連動作似乎都顯得異常僵硬。
勤務兵剛剛走出帳篷,身後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着是帳子簾幔被倏地掀起。白沭北深邃冷峻的面容出現在他面前:“等等。”
白沭北不知道自己最後為什麽要改變主意,這麽多年太多的疑問讓他無法平靜下來,他走到那部陳舊的座機旁,盯着擱置在一旁的話筒看了很久,終是指尖微顫地拿了起來。
他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聆聽着,那邊有淺淺的呼吸随着電波傳過來,好像越過了千山萬水親昵地在他耳邊低吟。
對方敏銳地感覺到了他沉着的呼吸,試探道:“沭北?”
是她的聲音,即使六年沒聽過了,卻依舊瞬間便能辨認。
他沉默着,胸膛卻微微地劇烈起伏着,垂在身側的拳頭攥得死緊,一雙眸子更是投射出銳利逼人的沉肅眸光。
顧安寧在彼端嗓子有些啞,說話并不利索,畢竟昏睡了這麽多年,此刻醒來還有些恍惚。她極緩地說着:“我剛醒,想你,婚禮,對不起。”
她說的不連貫,可是白沭北還是聽明白了,顧安寧“失蹤”之前,他們已經決定要結婚了,如果顧安寧沒出事,他現在的妻子就是她了-
林晚秋按白小黎給的地址一路輾轉,好不容易到了J縣,現在這裏的災情已經解除了,可是依舊随處可見破損的房屋和車輛,還能看到不少居民坐在廢墟之中悲傷欲絕。
林晚秋的心情有些沉重,這種情況下跑來,白沭北一定不高興。
可是已經來了,哪怕偷偷看一眼再走也好。
林晚秋堅定了想法,背着包朝白沭北他們的營地前行。她那模樣只像個來做義工的大學生,到了門口自然要被攔住,執勤的士兵皺眉打量着她:“同志,你找誰?”
林晚秋報了白沭北的名字就被對方告知在門口等着,她把背包取下來拎在手裏,安靜地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