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大結局（上）
沈闊收到太子要弑父的消息已經是深夜, 這個夜注定是沒人能睡，他立刻去給淮南王爺送了信，淮南王爺看到信兒之後臉色一變, 道：“不好。”說完就要進宮。
沈闊看了一下時辰，宮中都要封禁了：“怎麽去？”
淮南王爺冷冰冰道：“硬闖。”
……
皇宮內，皇上跟太子對峙。
太子跟皇後帶了一百多的侍衛守在外頭。
皇上看見他們來，一愣道：“你們來這做什麽？”
皇後的臉上都沒有任何的表情。
太子率先沉不住氣的：“父皇, 你為何要把皇位讓給別人，我才是您的親兒子。”
皇上回看了一下, 一直跟在他身邊好多年的太監。
太監瑟瑟發抖, 一直沒有擡起頭來。
皇上道：“是又怎麽樣？”
太子頓時臉皮漲的通紅：“憑什麽，我才應該是未來的皇上。你侄兒憑什麽跟我争。”
皇上看着太子，他剛出生的時候對他就阿寄予厚望。完全一點點的教導，直到現在長大，看着他為了皇位，聲嘶力竭的樣子竟有些疲倦。
也不想再像過去那樣一點點的教導了：“沈闊的事兒, 是你幹的吧。”他把沈闊召到京城來，卻發現內侍太監被殺, 沈闊失蹤了。
太子沒想到都到了這種關鍵的時刻, 他還顧着別人。若是平常太子會否認到底, 可是現在卻受了不小的刺激, 一反常态竟笑了起來。
在空曠的屋內聽的十分刺耳, 太子笑夠了, 道：“是啊，是我下令殺了他。”
“他是你姑姑唯一的兒子。”皇上說着。而且他了解沈闊一向是慵懶的個性，手段卻了得。好端端的惹他做什麽，更何況沈闊在京城的勢力範圍也不小。
好端端的給淮南王爺送去一大助力, 是蠢貨幹的事。
太子聽到這話，倒像是聽到了什麽可笑的話：“我這也是跟父皇學的，父皇不是殺了姑姑一個孩子麽？”以前念着他是父親又是皇上給他幾分面子罷了。
現在看見他這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嘴角就勾起了嘲諷，大公主喪子，母後跟他受了多少冤枉氣，皇上卻在旁邊裝好人，連自己的結發夫妻和孩子都能算計，皇上也不是什麽好人。
太子畢竟當了這麽多年的太子，調查以前的事情，比外人方便許多。
皇上臉色有些不自在：“大膽。”
太子也挺佩服事已至此了，皇上還是端着架子，但他已經沒有耐心陪皇上玩孝子賢孫那一套了。随後叫內侍太監端來兩樣東西，一條白绫，一瓶毒酒。
太子道：“父子君臣一場，我來送父皇上路。”
皇上的眼睛陡然睜大，道：“你敢殺父弑君。”
太子還要準備明日他們上朝一事，入夜還有很多需要安排，只要淮南王爺一來，當場讓他血濺三尺，自是沒功夫在這磨蹭。
見皇上不願意去死。當下叫幾個侍衛把他按在那裏，叫內侍把白绫套在他的脖子上。
皇上一邊掙紮一邊罵！太子平靜的看着，一直到皇上臉色從漲紅到鐵青再到慘白。
太子竟毫無內疚之色，皇位就像一個甘美的果實，他等待這個已經太久了。皇上咽氣之後，他們立刻找到皇上要禪位诏書當下燒毀，又僞造了一個讓太子登基的禪位招書，并且按下玉玺。
太子叫人挂喪，随後叫人把皇上的屍體搬運到行宮那邊，擇吉日下葬。
太子坐在皇上剛剛坐過的位置，感覺就像坐在雲端。
皇後還需處理皇上停棺一事兒。還有就是宮內的大小事物。
母子倆達成協議，皇後去管後宮，兒子去管前朝。
皇後還沒等走呢，就聽外頭一陣兵荒馬亂。
他們今日殺了皇上，本來就心虛，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倆人分外警惕。
又一個慌張的小公公道：“回太子的話，淮南王爺集合大批反賊正在連夜攻城門。”
太子的臉色一白，本以為皇上禪位讓他們掉以輕心，他們夜裏安排妥當請君入甕。
沒想到淮南王爺比他們想象的更狡猾，竟連正統的明兒都不要直接攻城，但太子也不怕他，從皇上那拿來了三道兵符，道：“弓箭手，立刻上城牆，宮牆上冊點三道狼煙。傳喚所有大臣入宮，如有不來者，殺！”
京城入夜，處處都危機四伏。
外頭殺聲震天。沈闊幾次想出門，蘇暮謙都亦步亦趨的跟着。
沈闊道：“暮謙我得去看看。外頭太子的兵馬也不少，狼煙一點，怕是淮南王爺危險。”他已經把身家都壓上了，淮南王爺必須登基，不然等皇室緩過勁兒來肯定要對付他的。
外頭殺聲震天。
沈闊心裏還有一種沒來由的慌張，太子明顯是有備而來，比起淮南王爺，太子等待的時間更長，宮中在沒有任何消息傳來了，感覺事态不好。
沈闊許久沒有做夢了。就好似陷入了一個嶄新的謎團，或許迷霧散去會死，或者會成。
蘇暮謙不該跟他一塊去犯險，更何況他肚子裏還有個孩子。這肚裏的寶寶不像團團，總是耍性子，鬧的蘇暮謙經常不舒服。
蘇暮謙跟着沈闊一起到京城，沒人知道，他在屋內等候消息就行。
沈闊已經安排好了。若是那邊失敗，會有人一路護送蘇小将軍出城。連同沈闊所有的産業一并交給他。
蘇暮謙卻不肯：“我陪你。”他上過戰場，就算動亂一些，他也自信能把沈闊帶回來。
剛才淮南王爺已經先行離開了，這會兒估計已經到了城下。
沈闊見實在無法說動他，咬了咬牙：“好，一起過去。”
蘇暮謙臉上一松，蘇暮謙換了一身侍衛裝，跟随沈闊一路到了宮外，宮外已是血流成河。
城外也開始厮殺了起來。
沈闊剛到，就聽淮南王爺的親信道：“世子爺，不好了。外頭保皇黨的人都到城外了。”
沈闊道：“是太子！”太子早有謀反之意，早就在京城周邊埋伏了一些軍隊：“你家主子呢？”
淮南王爺親信道：“率一隊親信，從偏門殺進去了。”
沈闊道：“那還等什麽，随我速速跟上。”
沈闊自幼長在宮廷內，對這些城門了如指掌。世子爺身邊跟了二百多精銳，騎馬闖入還是頭一次，黑夜處處都彌漫着一股鮮血的味道。宮女和太監們紛紛拿幾樣寶貝往宮外逃命。
果然偏門把守的人少，沈闊很快就闖入其中了。他們立刻朝正殿去。正殿內亮如白晝。
太子穿着黃袍坐在了大位上，淮南王爺帶一隊人馬跟他對峙，滿朝文武都在。保皇黨和謀反黨各占一邊！
太子看見沈闊趕到，道：“世子爺也到了？今兒來的齊，倒不用我一一去請，你們可知罪？”
“皇上呢？”沈闊道。
太子揣着明白裝糊塗：“先皇被你們氣死了，我臨危受命。暫管朝中事宜。
沈闊道：“皇上之前還好好的，該不會被你跟皇後給毒害了吧，我們要見皇上的遺體。”
太子道：“你們都謀反了，還裝什麽忠臣孝子？”
淮南王爺道：“既已經知道我來目的為何，那我問你，降還是不降？”一句話剛落。淮南王爺身邊的侍衛，齊刷刷的拔出佩劍，伴随着整齊的聲音，劍身散發着奪命的寒魄。
太子道：“把這些亂臣賊子，都給我拿下。”他終于坐在龍椅之上了。俯視這些文武百官，有種天然的壓迫感。
太子一發話，很快外頭包圍了數百人，把大殿牢牢圍住。
“亂臣賊子，還不束手就擒。”有保皇黨見太子早早埋伏了這麽多人，心中一喜，随後叫嚣了起來！
謀反黨也都憤怒道：“太子昏庸，殺父弑君，自該另選明主。”
“緝拿國賊太子！”
兩排人馬亂成一團。
淮南王爺道：“擒賊先擒王。”他發了一句話，竟孤身沖出護衛圈，直本太子而來。
太子身邊自有暗衛，見淮南王爺沖出來立刻現身。淮南王爺從小苦練功夫，拳腳十分了得。十招之內竟跟死侍打了個不相上下。
見這倆人開打，在場的人躲的躲，跑的跑，淮南王爺的人跟太子的人打了起來。
最亂的時候，宮殿內所有的蠟燭都熄滅了。
突如其來的黑暗，讓在場殺瘋了的人，全都蒙在當場。黑夜裏，眼睛看不見鼻子就變得特別好用。鮮血的味道，兇殘又令人作嘔腥臭無比。
只能聽見一聲怒喝和呼痛。鮮血崩流和刀子入肉的聲音同事想起來。
互毆聲，殺人聲。慘叫聲，鞭子成一張網生生的把這裏變成了人間煉獄。
黑夜裏也分不清誰是誰了！
蘇暮謙終于忍耐不住，哇哇嘔吐。
沈闊對宮內了如指掌，這是來之前就商議出來的熄燈趁亂殺太子！
那些守衛從進來的時候就記住了拉住的位置和線路！
宮廷正殿上漆黑一片，外頭一縷一縷的月光灑下來。
那些保皇黨瘋了，完全不知道現在是什麽狀态。就在這個時候，身後沈闊的人叫他：“不許動。”刀鋒就在人身上最脆弱的頸肩處。
短暫的黑暗，周圍的人立刻開始恢複蠟燭。
至暗時刻也只有短短一刻鐘而已，等再亮起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大殿內死了差不多二十多人。太子胸口被插一刀，流了一灘血，他臉色慘白卻哈哈大笑。
淮南王爺直立在太子面前，淮南王爺的手下立刻去救。沈闊也過去了。誰知蘇暮謙卻拉了沈闊一把道：“他中了毒。”
果然淮南王爺應聲倒下。竟一聲未發，死的透透的的，倒下時候被刀割開皮肉，鮮血濺到幾個護着他的人，被人慘叫連連，也痛苦死去。
周圍立刻空出了一個大圓圈。
毒藥在太子手中，難怪他身受一刀卻還一副勝利者的姿态。
沈闊眯起眼睛，袖中匕首一甩。穩穩的戳到了太子的胸口，只見太子怒瞪大了眼睛，嘴裏湧入打量的鮮血，最後窒息而亡！
一切都在片刻之中。沈闊控制了朝中局面，可是太子跟淮南王爺紛紛斃命。
沈闊大腦也一片空白，來不及給他反映。
正在此時，從城門殺入的保皇黨沖入宮門，幾大将軍剛闖入正殿，弓箭手就已經搭了上去。
數千将士齊聲，高喊：“亂臣賊子，速速受死。”
沈闊高舉蘇暮謙給他的戒指密令。
就在這時候，保皇黨大批精銳中竟有一半倒戈，立刻放下手中的兵刃，道：“主上。”
軍隊一來，本以為甕中捉鼈，誰成想他們的內讧，竟迅速反制。這些将軍沒有絲毫準備，就被手下的倒戈迎頭一擊。
沈闊的人随後趕到，跟編入各軍隊的的蘇家軍裏應外合，把所有人解開武器，分別關押入皇宮各殿。
外頭天蒙蒙亮了！
左相被鞭笞，身上的傷還沒好，聽聞宮變已經控制，匆匆趕來，對沈闊道：“世子爺，大齊內憂外患，國家經不起折騰了，既然太子跟淮南王爺都已經去了，那您就是天命所歸的繼承人。”力薦他登基。
沈闊知道，自從百官之中刺殺太子，他就再難回頭了。
一夜沒睡，沈闊滿眼通紅道：“再讓我想想。”
蘇暮謙一直陪在沈闊的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