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扭蛋的争奪

雲雀沒說話。

他瞄了綱兩眼，覺得那個「吃掉」的主動被動要反過來。他可記得這只草食動物的血液有多美味，如果當初他沒忍耐，也許會把這家夥喝幹也說不定。

不知道雲雀在想什麽，綱無言，就像等待某種控訴宣判般沉默。

「嘶，超冷～」

晶瑩的冰壁上出現蜘蛛網狀的裂痕，然後喀拉一聲，被困在冰中不過數分鐘的白蘭便破冰而出，他看起來與之前并無不同，嘴上說的「冷」更像調侃。抖掉衣服上的冰屑，他發現所有人都向他望過來，便笑眯眯地靠在門邊。

「所以說，小綱和我一起就好了嘛～」甜膩膩的聲線，仿佛含了黏膩的糖，聽的人耳根發顫，卻又覺得危險，「彭格列裏沒人能和小綱在一起哦，他們太弱了。」

「……你還真是不死心啊，白蘭。」

Giotto發惱，天天有人跑到他面前說想成為綱的伴侶，要不是為了一次性解決，他至于答應白蘭的要求？密魯菲奧雷确實興盛，白蘭也很強，但只從年齡的差距他就能完勝這小子。

「哎，明明是我贏了哦～」雖然被凍了一下。

綱黑線，「雖然很感謝你治好了我的眼睛，但我不會跟你走的。」

「……你們、」沉默了許久，雲雀打斷三人的話，吐出他思考了許久的問題，「精靈……都是同性在一起的？」

「是？」綱茫然，有什麽不對嗎？

Giotto默默地扭開臉，因為精靈的孩子都是由精靈樹孕育，所以性別并不構成他們尋找伴侶的障礙，不過還是會以男女為主。但因為從小綱的體質就特別吸引怪人，他們所有人才一起刻畫了綱關于某部分的「常識」。

……好像适得其反了。

「是嗎。那只要不簽訂契約就沒問題了吧。」也算意料之中，雲雀道，「怎麽樣算是簽訂契約？」

「血、足夠的血液，還有向精靈樹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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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完成一半了？」

綱不太理解雲雀臉上的笑容，不如說和他簽訂契約并不是值得笑的事，被怒斥或是怨怼才是正常的反應，于是老老實實地回答，「由精靈樹見證的誓言至死方休，但只完成一半還是能夠解除的。」

Giotto捂臉，因為綱的某種遲鈍本能他才從不擔心綱看懂其他精靈的種種暗示，但有時綱的反應也太讓人心塞了。

「精靈樹只會承認精靈，可不會眷顧人類喲，小綱。」

白蘭說得饒有趣味，雖說和Giotto定了賭局，但他看起來并不着急，倒像是玩笑般地提起建議，「只有和我在一起，才不會出現問題呢，不用擔心我提早死掉，也不會有被奪走血液的問題，至于彭格列，讓彭格列再找個十代，或者讓初代再暫代也完全沒問題喲。」

「呵，你血厚？」

雲雀毫不猶豫地開啓了嘲諷模式，雖說他不屑于參與如此幼稚的争奪，但被争的是「他的東西」，那無論多麻煩多幼稚他也不會放棄自己的主權。吐槽完白蘭，他漫不經心地對綱道，「我是人類，詛咒對我沒用不是嗎？」

「……」

好像、也對？

發現自己的思路不自覺被雲雀帶着跑了，綱按了按額頭，最開始他不是想讓爺爺安心，順便解開和白蘭的莫名其妙的約定嗎？怎麽會變成……嗯、這是……

作為唯一發現話題被帶歪的人，綱沉默，內心無以言表。

這到底是——

「從一開始我就說了吧，你是我的。」自動自發省略了之後的「仆人」兩字，雲雀站起身來擡手揪住綱的衣領，他有點不爽那身高差，但仍保持理直氣壯的語調，「你本來就該和我在一起不是嗎。」

「可是……」

不給綱反駁的機會，雲雀舔了下嘴角，「該擔心被喝幹血液的是你才對吧，草食動物，你的血、非常美味。」

「……恭彌，是說想和我在一起、一輩子在一起嗎。」

一愣，雲雀紅了耳尖，卻迅速回答，「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你可是我的東西！」

「也就是說恭彌喜歡我對嗎，啊，如果是一輩子的話，是說已經到了愛的程度了嗎？」這倒是意外收獲，綱本以為他這位別扭的「小主人」不會說這句話的，不過他什麽時候給了他們他要放棄的錯覺了？

就算是要吃掉、啊啊，當然要吃掉啊。

産生徹徹底底占有心愛之物的欲望，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他從沒想過放手啊。至于之前的那些解釋，他也只不過履行了告知義務而已。青年眼底閃過火焰般的金紅色光芒，霸道又溫柔的火炎仿佛能燃盡一切。

「啰嗦！」

「是承認了呀。」微微笑了，綱握住雲雀的手腕，免得他真将鋼拐砸過來，把人抱在懷裏死死困住，綱側頭向Giotto道，「嗯，就是這樣了，爺爺。」

『就是這樣什麽啊！』

爺爺的表情都崩壞掉了，為了防止孫子被搶走，他做了多少工作呀，只是一個掃除害蟲的測試就真把孫子典當出去了？！

「雖然之前沒考慮過，不過恭彌剛才也說了他不在乎呢。」發現懷裏的軀體掙動了一下，綱沒介意，自然沒看到雲雀對Giotto揚起的挑釁笑容，「恭彌是人類，也不該會被詛咒影響，所以就這樣吧。」

快被氣瘋了，Giotto反而找回了風度，「你選擇這個人類，只因為他不會被詛咒影響嗎，綱？」

「怎麽會呢。」

綱失笑，「當然是因為我喜歡恭彌啊，從第一眼看到開始就喜歡上了。」他露出思索的神色，笑容舒展開，「這雙眼睛第一個看到的身影就是恭彌，所以無論如何都移不開眼了啊。」

雲雀擡頭看了綱一眼。

比起過程，他更注重結果，因為綱似乎對每個人都很溫柔，他反而沒有被喜歡或者被愛着的感覺。即使綱承諾留下的原因僅僅是『不會被詛咒影響』，雲雀覺得他也無所謂，最後他會讓那理由變成他雲雀恭彌。

然而聽到這樣坦率的回答……

抿着唇，雲雀幹脆雙手環住綱的腰，把腦袋埋進他懷裏：太羞恥了。

「噗，有趣的說法。」

白蘭不甘寂寞地接口，似笑非笑地看不出情緒，「也是呢，小綱第一個真正用眼睛看到的生物是這位雲雀君，失去了記憶，又是第一個見到的人，雛鳥情結我也能理解喲。不過啊，小綱你完全沒考慮過吧，雲雀恭彌是、人、類。」

「精靈的壽命與人類的壽命……」

眼角的刺青仿佛有了靈魂般扭動，白蘭笑得像只狐貍，「你确定你要和人類在一起嗎，彭格列未來的十代？」

作者有話要說： 我怎麽會虐呢- -

只是跟你說和我在一起很危險但我沒打算放手——這種想法很自私吧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