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是老爺奶娘的兒子,好像還有一個兄弟,也跟着也來了,不過是打理外面的事,沒有人見過。其他的小厮,還有老爺身邊的師爺護衛什麽的,就不知道具體的了。”

“和你一起進府的小丫頭們,都分到哪了?”

“好點的,奴婢來伺候姨娘,還有兩個,被分到老爺的院子裏,不過,聽說,現在也只是在外面做一些灑掃的活,屋子裏面,墨畫和抱琴兩位姐姐不讓進。剩下的。都是做粗使的活,有在廚房燒火,擇菜的,有清掃院子的,也有幾個婆子做些洗衣,提水的活計。還有丫頭去了繡房的。”

“繡房?這府裏的繡房都管做什麽啊?”

“大部分的衣服都是在外面買成衣,主子們貼身的衣服,都是繡房做的,那繡房裏,也沒兩個人,有時候主子家常穿的衣服,也做幾件,都是得了吩咐了才做。”

“府裏的廚房,是怎麽分的?有小廚房吧。”

“有的,老爺和姨娘的飯菜是小廚房做的,另外都是都在大廚房吃。”

言妍這才對這內院有了些直觀的印象,“老爺剛吩咐了,郊游要提前的準備好,你出去跑一回,去找劉婆子,說後天出去春游,讓她把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好,她要是問都準備什麽,你就說,讓她決定就好,要是不問,你也就別多嘴。陳媽媽哪裏,應該應經知道了,你也去一趟吧,說一聲吧。”

杏兒出去傳話,用不了多久,看看這兩個人怎麽做事,也能知道這兩個人對自己的态度。

言妍回想着剛杏兒的話,慢慢思索着這裏面的事情。

兩個管事婆子是周珩的人是肯定的了,自己,也不用她們偏着自己,原本是怕抱琴、墨畫和她們都是侯府出來的,怕是交情好,對自己不利。

現在看來,不是這回事兒啊。這兩人對墨畫和抱琴的态度過于蹊跷。看來自己原來想錯了,周珩的這兩個貼身打丫頭,處境不妙啊,或許,還不如自己這個外來的有名分的妾呢。

大戶人家龌龊多,何況是侯府呢,言妍也不欲細打聽,萬一因為打聽她們的事惹了周珩不高興,自己可是撿了芝麻丢了西瓜。

等着吧,現在着急的絕對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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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聚會

杏兒回來的時候 ,告訴言妍,陳媽媽只回了一句,知道了,會安排好的。劉婆子列了一個單子,讓姨娘看看,可有什麽要改動的。說完遞了一張菜單給言妍。言妍瞅了瞅,點心種類比較多,還有些涼菜,熱菜很少,大都是比較好放的。沒什麽不妥,就讓杏兒送了回去。

時間一晃而過,這天早上。言妍和周珩早上起來,吃了早飯,略休息了一下,便乘車向郊外駛去。言妍和周珩一輛車,後面加上丫鬟婆子,小厮護院,再加上吃食、用具。竟然有好幾輛大車。

車中十分的寬敞。裏面布置的舒适、精致。雖有些颠簸。但因速度慢,到也無妨。裏面安放了小爐子,還有很多暗格裝些物品。言妍特意讓杏兒出去買了很多零嘴,好在路上打發時間。

周珩今天一身藍色杭綢直裰,端坐在那竟有一絲貴氣。看上去真是神清骨秀,氣宇軒昂。言妍時不時的偷瞄一眼,美男啊,越看越帥有沒有。可這貨一本正經的坐在那,言妍竟然不好開口調戲。

途徑鬧市,外面已經漸漸的開始熱鬧起來,可惜在馬車裏面什麽也看不見。這要是小戶人家,家裏的車有個遮陽的棚子就很好了,坐在車上,外面的風景随便看,可這馬車,書桌、小榻。什麽都有,可嚴嚴實實的什麽也看不見,連聲音都模模糊糊的。言妍給自己和周珩到了茶水,看着周珩竟然開始翻書,也找出自己的零食打發時間。

一路無話,很快到了郊外,路上的車架慢慢多了起來。等到周珩和言妍到了地方下車以後,發現周圍竟然有很多人家的馬車。旁邊的杏林,雖然杏花已經落了。開始挂果,但看上去景色宜人。一片小溪蜿蜒而過,溪水兩邊已經有人在玩耍。涼亭裏也已經有人家在。

留下人看守馬車,幾個丫鬟、小厮帶着東西選了個涼亭布置好,言妍和周珩剛剛落座,旁邊的人家已經派了婆子來打招呼,原來正是周珩衙門裏的屬官,王同知和李通判家,這兩家,女眷要多了許多,言妍望過去,便看見了亭子裏俱都是夫人帶着幾個小姑娘。言妍也讓婆子過去回了話。天還早,詩會顯然過過段時間才能開始。家裏的老爺也都陪着家人賞景。

言妍坐在亭子裏,向外打量。一路走來,地勢漸高,坐在涼亭裏,一眼望出去,很是開闊。周珩過來辦詩會,并不正式,只是放消息出去。想參加的人随意,在加上還有家眷來賞景,很多人聽了消息,都來湊熱鬧,不說稍有些頭臉的人家帶着全家人來郊游,就是很多百姓家,也有出來的,眼看着人漸多,竟然連貨郎都開始湊熱鬧,擺起小攤子來。賣些零食茶水,或是自己做的小玩意。

言妍心情大好,看見周珩依舊擺着那一本正經的臉,就跟在一旁伺候的杏兒說說笑笑。可一想又覺得不對,要是讓人看見自己和周珩互相坐着不答話,說不定自己失寵的話就要傳的滿大街,忙打氣精神來,給周珩擺了個笑臉。

“這的景致可真好,妾身以前都沒有來過。”“那麽一大片的杏林,也沒有見過,以前家裏,只有院子裏有兩個杏樹,不過結的果子很是好吃。”

“要是覺得喜歡,等一會就那邊看一看。”周珩終于開口。你終于開口了,言妍腹诽。

“可惜這裏人太多,那天老爺也找個景致好的地方陪着我去看看。”言妍笑道。

周珩擡眼看了看言妍,想了想到,“聽說,有幾個人家的園子很是有名,也讓人進去看,哪天我帶你去看一看。”

竟然答應了,言妍有些驚訝,忙收斂好,笑到,“這話我可記住了,老爺可不能轉頭就忘了。”

兩人說着話,眼看着時間已近中午,周珩起身和王李兩位大人一起去了林子的另一邊。

言妍則和王夫人、李夫人坐在一起閑聊。李夫人是個和藹可親的婦人,大概年輕的時候吃過苦,保養的不是很好,但拉着言妍說話,倒是實心實意的很熱情,王夫人則是人到中年依然是個大美女。說話也很和聲和氣,但言妍覺得她看着自己的感覺很微妙。

覺得有人在打量自己,言妍偏過頭一看,王夫人的身邊站着一個小姑娘,年紀也是二八年華。 翠藍馬面裙,赭黃鑲白綢竹葉立領長褂子。眉如青山含黛,目似秋水盈波,肌膚晶瑩如玉。站在那裏真像是畫裏的人。只是這姑娘眼裏的神色,言妍覺得自己沒看錯的話,竟是厭惡,雖然很快錯過眼,但小姑娘,不會掩飾自己的神情,眼見言妍看過來,竟然躲了過去,臉上半點笑模樣也沒給。還有兩個小姑娘,大概是年紀小,看着自己只是有些好奇之色,言妍看着兩人,笑了笑,其中一個小姑娘竟然還有些害羞。

李家那裏的兒媳是個能說的。先是贊言妍容貌出色,又把言妍的衣服首飾的誇了一遍。最後連附近的景致都細說了一遍。只說言妍有什麽不懂,或是不方便,就來找她。

攀談了幾句,言妍便帶着杏兒随便逛。因着現在周圍都是姑娘家,大家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杏林邊上已經有不少小姑娘在賞景。小溪邊上。更是坐滿了人。

言妍沒逛多久,便看見了言家大嫂。也帶着個丫鬟走了過來。

言妍見了大嫂,先問了問家裏的情況。知道母親已經全好了。母親只是憂心,知道言妍過的好,也就不再擔心了。言家大嫂。一邊和言妍逛,一邊幫言妍認人。

稍一觀察,便能發現,官家的讀書人家的小娘子圍在一起。商戶家的也有自己的地方。小門小戶的離着更是遠一些。

“王家的那個大小姐,你見過了吧,人長得漂亮,更是知書達理。現在正是找人家的年紀,王夫人是個眼光高的,定要找個身份尊貴的才能配的上自己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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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眼藥也是技術活

“所以她們就看上了周大人?”言妍才明白那王家大小姐對自己眼神不善的原因。

“這也就是他們自己的想頭,周大人什麽身份,就是已經有了嫡子,可想要在京城找一個官家小姐還不容易,哪裏輪的上她這個地方小官的女兒!”

言妍有些無語的看着自己的大嫂,想當初為了和李通判家裏攀上關系,你上蹿下跳的費了多少心力,心在眼光高了,同知家已經是小官了。

“我們老爺娶妻這件事,實在是輪不到我們來說嘴,以後也別再說這個話題了,傳出去一星半點,我們幾家人臉上都不好看。況且,這事兒,什麽結果,還是難以預料。”

以言妍來看,這王家大小姐在身份上,還真配得上周珩。嫡子已經是十多歲了,繼室不是那麽好當的,不過這個問題的關鍵就是在,周珩他想不想娶自己任上屬官家的女兒。回去要想法子探一探才好,不然,言家要是不知不覺的得罪的王家,以後說不定會有災禍。

官家的小姐們聚在一起斯斯文文的說話,其中的一位小姐看見了言妍,朝王家大小姐問道,“那位就是周大人家的那位小妾吧,果真是個花容月貌的,那打扮,可是現在青州府最流行的!”王家大小姐不屑道,“俗氣,真是一股子爆發戶的樣兒!”問話的小姐眼珠轉了轉,閉了嘴,不再說話。

離這幾步遠,還有幾位小姑娘圍在一起,中間兩個女孩竟然坐在哪裏下棋。其中一個姑娘粉白黛綠、皓齒蛾眉,看上去淡雅脫俗。

“那是誰家的小姐?”言妍指着下棋的姑娘問到。言妍大嫂看了看說,“這青州府有名的書香世家吳家的姑娘,可是位正經的才女。”言妍有些羨慕,那滿身的書香氣,自己身上可是半點沒有,罷了,自己就是一個俗人。

兩人繼續往前走,蜿蜒的小溪旁邊,幾個打扮的花團錦簇的姑娘在笑笑鬧鬧。其中一位,面若芙蓉。面容豔麗無比,一雙鳳眼媚意天成,小小年紀竟然有了些風情。

“那就是這青州府第一大商戶,趙家的嫡出小姐,趙家出的七彩綢緞尋了門路送進了宮裏。很得了幾位貴人的喜歡,趙家心大,想做皇商,四處的找門路找靠山,這周大人在這裏做知府,他們如何會放過,周大人剛到任上的時候,他們就不知想了多少法子想和州大人攀交情,想要大人背後的侯府做靠山,周大人都沒有理會。自從納了你進門以後,趙家也有了想法。現在那趙家家裏可有嫡庶好幾個适齡的姑娘呢,這位嫡出的大小姐是最出挑的一位,她身邊那兩個庶出的也不是省心的。這趙家,你可一定要放在心上,周大人娶妻,我們沒有辦法,可是要是趙家的小姐進了門坐妾,妹妹你的日子,恐怕,就不好過了。”

言妍看了看,那趙家的幾個小姐還真是姿容不俗,尤其是那位嫡出的大小姐,看見了言妍,竟然很是挑釁的看了過來,擡手撫了撫自己頭上戴的一套珍珠首面,大有看不上把言妍比下去的勁頭。

言妍翻了個白眼過去,姑娘,現在你搔首弄姿的周大人也看不見。

一個老男人還這麽多人惦記,言妍心裏無奈,這才過了幾天的好日子,難道以後都不能消停了。

很快到了該吃午飯的時間,已經有姑娘們或是在溪邊或是在林蔭下,鋪上塊布,擺上各種吃食。

天有些熱,言妍也沒了繼續逛的興致,便邀了嫂子去自己家占得涼亭裏,先安排了人給周珩送午餐,才和嫂子坐在亭子裏慢慢的吃些點心和小菜。

青州府地理位置好,很多富商聚集在此。有糧商、鹽商、茶商還有紙商。更不要說銀樓當鋪。言家大嫂把青州府略有些頭臉的人家都和言妍說了一遍,也好讓言妍心裏有數。

吃過午飯,嫂子去和各位商戶家的夫人攀談,言妍覺得有些困,到自家的馬車上休息。迷糊間竟然睡着了,再醒的時候,是被周圍的聲音吵醒的,原來詩會已經結束了,出來郊游的人家都準備回去了,周珩很快也到了自家的馬車上。

言妍讓杏兒拿了條濕帕子擦擦臉,人才清醒過來。整理好東西,一行人慢慢的走在回程的路上。

有些渴,言妍到了兩杯茶水,遞給周珩随口問道,“今天的詩會辦的怎麽樣?”

“恩,還不錯,這地方,到是還有幾個人才。”周珩看起來還算滿意。

因有些累了,周珩和了兩口茶水,便閉着眼睛在馬車上假寐。言妍也不吵他,一路安靜的回到了府裏。

晚上,兩個人吃過了晚飯,坐在踏上休息。言妍想着今天的事情,又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覺得自己該試探試探。

言妍慢慢的想着措辭,準備給今天的幾位姑娘上眼藥。

“今兒妾身和王夫人、李夫人聊的很開心。李夫人家裏人都很熱情,把其他的人家也都給我說了說。王夫人看着也很和氣。”

“不過今兒妾身看的最多的還是各家的小姐,真是長了見識,各個水嫩嫩的,以前哪裏見過這麽多,可惜了老爺沒有眼福兒。”言妍說完,拿着帕子捂着嘴角笑了起來。

周珩皺眉,擡眼看過去,只見言妍嘴角帶笑,眼角帶嗔。想着言妍不定是又亂想什麽了,只道,“怎麽能亂說,胡鬧!”

“又沒有人聽見,我還不能給老爺說說,妾身難道連個說心裏話的人都沒有。”言妍擺出一副我傷心了的樣子給周珩看。

周珩無奈,只得到,“女孩家的事情,哪能亂說,傳出去,要影響閨譽的。”

“我哪裏有亂傳,不過就是和老爺說說罷,你就要說我壞人名聲。”說完越加覺得委屈。眼淚都要下來了。

周珩忙到,我也不過是随口說罷了,哪裏真有責怪你,罷了,你想說就說吧,反正除了我也沒人聽見。

“還說什麽,說什麽你都要以為我說人壞話。那王家的小姐覺得自己是官家小姐,瞧不上我,看見我一個笑臉都不給,我做在她身邊,都當看不見。還有一個趙家的姑娘,也是商戶家的,竟然覺得她穿的比我好,戴的比我好,連人都長的比我好看”

這都是些什麽細枝末節的,女人眼裏也就這些東西。周珩苦笑不得。不過看言妍這麽在意,周珩也就過去吧言妍抱懷裏哄哄。

這下言妍是真想哭了,真心裏不舒服是一部分,說錯話才是主要的,上眼藥也是技術活啊,自己這話一說出來,怎麽就讓人趕腳自己這麽眼皮子膚淺呢。

見周珩過來哄自己。算了不說了。還是鑽被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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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珩不是好算計的

言妍是個不記事的,昨晚上的丢臉事兒,睡了一覺。早上起來就忘了。

早上剛起來時,臉還沒有洗,便散着一頭秀發,膩在周珩身邊,自我感覺很好的問周珩,有沒有覺得我今天特別漂亮。美女啊,那就是不梳頭不洗臉不刷牙的時候也是美的。

周衡原本以為言妍昨天哭了一場,定要自己今天想法子哄一哄才好,可沒想到,自己記得,這丫頭自己轉頭就忘啊,看這樣子,哪裏還記得昨天的事情。

兩人吃早飯的時候,言妍對周珩說道,“我覺得我應該多讀讀書,再練練書法,這樣,過不了多久,你再看我,就發現我身上有了書香氣。一會,你給我寫幾個字,我臨摹一下。”

周珩仔細打量下言妍,明眸皓齒,豔若桃李,天真爛漫。怎麽也跟書香氣沒有關系,不過,也沒有拆言妍的臺,吃完飯就在言妍的書桌上寫了幾個字才到前面去辦公。

言妍吃完早餐,又梳妝打扮一番,才坐到書桌旁,準備臨摹周珩的字,可拿起來一看。才發現周珩寫的是一首小詩:

宿昔不梳頭,

絲發披兩肩。

婉伸郎膝上,

何處不可憐。

這算不算小黃詩,或者叫豔詩?這貨絕對是在調戲人,言妍憤憤的把紙收好,讓杏兒裝到了匣子裏。

這時又有小丫頭來禀,老爺送了一箱子書給姨娘。

言妍把箱子打開,翻出書來一看,《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竟然是小兒啓蒙書,頓時氣急,幸好下面還有一些詩詞戲曲和游記之類的。這才心情好的讓杏兒幫忙一起擺到書架上。

周珩在前面衙門裏辦公。六月裏夏稅就開始征收,周珩和王同知一起商量關于收稅的事情,雖然青州富庶,但稅收之事也要仔細安排,方才不會出事。

王同知很是配合周衡的工作,對于青州納稅的大戶各家的情況和家主的秉性都一一說給周衡聽,并表示自己多次和他們打交道,保證他們不會做些拖稅欠稅的事情,把幾家納稅大戶的稅收好,剩下的小商戶,小地主和農民以及下屬縣的稅收,則不急,慢慢的按章程來就好,時間充足,也不用催。

周衡聽着王同知的話很是滿意,誇獎了王同知一番,讓他下去進行安排。

周衡思索着王同知的态度和行事,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一般屬官,面對新來的上司,聰明的自然不會再公事上推脫為難,可陽奉陰違,為自己謀取利益的事情則很是常見,畢竟知府是沒三年換一任,但同知和通判則都是老人了,據周衡的了解,這二人在本地都經營多年,勢力很深,與本地的有頭臉的人物,關系錯綜複雜。各自的背後都有着本地的勢力。

這王同知雖然在周衡剛到任的時候就表現的很是尊敬,但絕對有着自己的小心思,這次收稅的事情這麽痛快,一點扯皮的事情都沒有,很有些蹊跷。

找來自己的幕僚,讓幕僚仔細查查這王同知如此行事,到底有什麽所求。

幕僚稍一猶豫,這事情,他倒是知道一些消息,但不好說啊,難道直接說王同知看上大人您了,想讓您給他做女婿,自然上趕着表現自己,讓您有好印象。

遂有些支支吾吾的道:“聽說王大人家裏有一個女兒,正是二八年華。”看周衡沒有反應,又接着道:“王大人家很是重視這個女兒,曾有幾個媒人上門提親,都被拒了,王夫人說了。定要找一個身份尊貴的,才能配得上自己的女兒。”

周衡腦裏忽然回想到,昨晚上言妍說的話,王夫人只是看着和氣,王家大小姐對他神情不善。在一聯系自己的幕僚說的話,頓時明白,王同知家竟然是這個打算。

頓時把周衡給氣笑了,真真是什麽人都敢打自己的算盤。

自古子女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端看王家大小姐昨天對言妍的态度就知道,她定然是知道此事,娶妻娶賢,看她如此行事,就不是個好的。

況自己雖然不想讓侯府決定自己的婚事,這次的婚事定要要找個和侯府沒有一點牽連,完全受自己控制的人家。王同知家原本也沒什麽,可他不該如此勢力,自己還沒有此意,竟然就敢先行謀劃,只看此人的行事,就知道這王家是急功近利的,這樣的人家說不定什麽時候就給自己惹了麻煩。可不是自己想要的。

不過想到自己還要在這裏呆上三年,卻也不好直接拒了此人,否則傷了和氣,憑着此人在此地的經營,不知要生出多少事情難為自己。

說不得還要借一借侯府的勢力來推搪一番,只說婚事自己做不的主就是。

不過即使這樣,想來王同知以後也少不的不盡心的做事,自己定是要在本地發展出完全站在自己身後的勢力來,而不能什麽事都靠着下屬官員們來解決。

又想到了言家,最近向言家示好,攀交情的人越來越多,這言家到還知道分寸,沒借着自己的勢生事,倒是可以利用一番。還有和言家有來往的力通判家,現在只需要一個契機,自己通過言家,就能掌握住本地的不少勢力。經營一番。自己在這青州定然收獲不菲。想到這,越發的堅定,自己的妻子定然不能與此地的勢力有牽扯,否則在這青州,自己恐怕會有麻煩。

處理一天的公事,周珩回到自己的房間,抱琴和墨畫自是上前伺候。沐浴完畢,周珩坐在那小憩片刻。這時抱琴拿出一套貼身衣物道:“最近奴婢們清閑,便給您做了一套裏衣。奴婢的針線不好,老爺可別嫌棄。”

說着捧出一套很是精致的裏衣,周珩看着眼前的抱琴,想起了自己在侯府時的小妾,那時自己已然娶妻,可母親堅持,還是納了一個母親族裏的遠房表妹。表妹一直表現的很是溫柔娴雅,經常的做針線給自己,也從不說什麽閑話,只一心伺候自己,所以自己不自覺的就多寵了幾分,妻子是個能幹的。有幾次因着表妹與自己置氣,自己還當是妻子不賢,這麽多年,但凡二人有什麽事情,自己總是偏着表妹一些,因此連帶着對表妹所出的庶子也多了幾分喜愛。可想到妻子病重時與自己的談話,自己在妻子去世之後查到的事情,就是這個表面溫柔的表妹,竟然心腸狠毒,謀害自己的妻子。要不是自己的妻子護的好,說不的孩子都要被害。

現在看着抱琴這樣子,頓時生出幾分厭惡來。抱琴被周衡眼中的厭惡吓了一跳,又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麽事情,卻也不敢多說什麽,只得匆匆的退了下去。

雖然臨走前,母親說為了家裏的名聲,表妹的事情不能聲張,自己定然把她關起來,并且照顧好自己的一雙兒女,可表妹做的事情,母親真的是不知情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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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人就是一塊肥肉

墨畫看着抱琴青白的臉色,心情也很複雜,自己事事拔尖兒,什麽事情都要在別人在前頭.本來抱琴因為一首好針線,做了裏衣給老爺,自己心裏還看不過眼,雖說自己二人同進退,可也有個先後之分,生怕老爺念着抱琴的好,被抱琴搶在自己的前頭。

可現在看抱琴灰頭土臉的樣子,又有幾分的同情,開口安慰道:“姐姐也別傷心,指不定今兒外面有什麽糟心事,老爺現在心情正不好,被姐姐趕個巧兒,倒受了無妄之災,姐姐的一番心意,老爺定是知道的。”

抱琴本就是個不動聲色的性子,這次的事情實在出乎自己的意料,因此才亂了方寸。雖然知道周珩對自己今天的舉動表現出的厭惡不是這麽簡單,卻也只是在心裏衡量,面上順着墨畫道:“姐姐倒是沒什麽,只盼着老爺哪裏真的是沒有什麽事情才好。”

一時之間二人俱都沉默不語,半晌,抱琴又道:“如今我二人伺候老爺的時間是越來越短了。”

墨畫很是氣憤,“那個上不得臺面的女人自己得了寵,竟然還不讓我們姐妹去她跟前伺候。老爺竟然也由着她。”

“自從她進門。老爺對我們是一天不如一天,如今我們一天就只能見老爺那麽一會子,話都說不了幾句,也沒有法子可想。”

抱琴看着墨畫,緩緩地說:“這要是在侯府,事事都要依着規矩來,但有那不守規矩的,老太太早就處置了。可現在在外面,內宅裏也沒有個正經的女主人,就是有什麽事兒,也都糊弄過去了,如今我們還有什麽法子可以想,還不是要老老實實的伺候老爺。”

墨畫聽了抱琴的話,心裏一動,想到哪個爺們不好色,自己主動的送上門去,老爺會不動心?這府裏沒有女主人,只要老爺不追究,就沒有人管自己是不是壞了規矩,想到這心裏不禁火熱起來。

對抱琴道:“姐姐是個老實的,妹妹我可不想再這麽下去了,等老爺那天留在自己的院子裏,妹妹定要想個法子,到時姐姐可要幫我才是。”

抱琴有些擔憂的看着墨畫道,“你想做什麽,姐姐也說不得你,你放心吧,有什麽事情,姐姐定會幫你描補的。”

據抱琴看,老爺是個有規矩嚴,能自律的,只是對自己二人的态度讓人捉摸不透,讓墨畫這個丫頭去探探也好,知道老爺的底線,自己就有法子應對。

不說這二人各有心思,王同知家也因着周珩,夫妻間起了争執。

王夫人覺得自己的女兒哪哪都好,多尊貴的人都配得上,何況是給人家做繼室,即便那是侯府出來的。只自己的女兒遠遠的看過周珩後,自己心裏滿意。當娘的少不得給女兒謀劃。以王夫人的話來說,只要自家把話遞過去,周大人如何會不同意。

王大人卻不樂意,周珩是怎麽樣的人,王大人這段時間也看出點苗頭來。自己家的女兒周珩要是看上還好,要是根本不接話,這傳了出去,自己的女兒沒了名聲不說,以後自己在同僚和周珩面前如何擡得起頭來。

所以這事,萬不能自家先提,而是該想了法子讓周大人來求取自己的女兒。

王夫人怒道,“我如何不知道,這女方姿态要高些,可這周大人家裏連個正經的說得上話的女人都沒有,咱家的女兒就是千好萬好,也傳不到周大人的耳朵裏面去。如何的讓周大人上門求娶。”

“你不會想法子讓周大人知道,青州府就這麽大點的地方,自己家的女兒要是人人一提起來就贊上一句好,周大人如何會不知道。”

“我們女兒在這青州府本就是數一數二的。還有哪家的女兒能比得上。”

“數一數二,是讓人一提起來就說是同知家的女兒,家世兒數一數二的吧,除了這個她還有什麽好名聲,她是十分能幹能管家啊,還是女紅出衆甚有才名啊,娶妻娶賢,你女兒哪方面拿的出手!”

王大人知道自己的夫人眼界小,看人就只盯着人的家世看。可自己家的這點家世,周珩怎麽會放在眼裏。到不如從女兒那裏入手。

“你這個當母親的,除了讓人知道你女兒眼光高,你還做什麽了,告訴你,別看不上這個瞧不上那個的,把你那點子心氣收一收,好好帶着兒女和青州府的夫人們打好交道,給女兒傳出來個好名聲來。”

王夫人被說的沒了言辭,又想着自家老爺的話也對,自己的女兒要是方方面面都好,自會入了周珩的眼。

遂盤算着,自己家裏最近也該尋個名目邀女眷來聚一聚,到時候領着女兒和夫人們多打交道。給夫人們留着好印象,讓人知道自己家的女兒能幹性情好。

還要好好想想,把女孩子家聚在一起,倒要舉辦個什麽活動。讓自己的女兒有出風頭的機會。

如此,自己的女兒可不是什麽名聲都有了。

想到這裏,又讓人把女兒叫道自己的房裏來,好好的囑咐了一番。自去安排以後的事情。

言妍對這些觊觎周珩的人,一點也沒放在心上,自己正在自娛自樂,先是自己找出本字帖臨摹,練了會毛筆記。又開始找周珩送過來的書,有沒有有意思的,古人不是也有那些記錄怎麽吃得好,玩的好的書。自己尋了來,也照着做一做。多風雅的事兒。這樣磨蹭到了下午,也沒有什麽收獲。

忽然又想到杏兒是個不識字的,這個杏兒做事還很和自己的心意,以後可能就一直跟着自己了,自己身邊的大丫鬟怎麽能不識字呢,遂把杏兒叫了過來道,“你也跟着我學學認字吧,也能幫我記記賬,管管東西。說不得以後要給我做個大管家。”

杏兒一聽能學認字,激動的滿臉通紅,又有些局促的道,“我記性不大好,姨娘可別嫌我笨就好。”

“這有什麽,記不住多了的,一天給你寫十個字,用不了多久,就夠你用了。”只要不是傻子,言妍還沒見過學幾個字還記不住的。

說着找了一本千字文出來,聽說這個千字文是一千個不同的字組成的,用來教人識字正好。剛好自己也沒有學過,一起學學也好。

言妍原來只學了女四書,認字是沒多大問題的,當起來杏兒的老師,也是有模有樣。

先拿了千字文翻開,言妍道,你先跟着我念: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于是周珩進了房間就發現,自己家的小妾,早上自己走的時候,還是個初學者一樣的學生,晚上回來的時候,就已經當上了別人的先生。

看着在一邊連筆握的都不對的杏兒,還吭吭哧哧的在寫字。周珩連忙把人打發了下去,對言妍道,”你自己才識幾個字,還當起別人的先生來了,況且,一個小丫鬟,你教他識字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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