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節
呼姐姐這麽久不回家,阿牟其肯定很想你的。”
“可是哈宜呼更想瑪姆啊。”
雖然話這麽說,但婉瑜還是成功的從哈宜呼眼底看到一絲不自在。這裏畢竟不是她的家,自己又不是無家可歸,選秀卻住在親戚府裏,饒是哈宜呼初通厚黑學,那也不是個事兒。
好在第一輪和第二輪之間的時間間隔不是很長,加上有覺羅氏護着,沒過幾天哈宜呼又恢複了滿血狀态,昂首挺胸的“二進宮”了。
這次選秀很漫長,不過這都不關婉瑜一家的事。趁着佟圖賴在府裏,舒穆祿氏趕緊相看着撂牌子的秀女。
當然孫子成親這種事兒,覺羅氏那是一定會插手的。可她高估了自己現在在兒子心目中的地位,因此當她推舉的幾位格格,無一例外的被佟圖賴直接否決時,她的第一反應是媳婦在作怪。
“哎,這人老了,就被人當成是老糊塗。這不想選個可心的孫媳婦,都不行。”
覺羅氏以帕掩面,面向着兒子做可憐狀。本來親身額娘這樣,天下哪個做兒女的都會心軟然後順着老人家,但無奈這招用太多了,已經不靈了。
“額娘這是嫌棄媳婦伺候不周麽,媳婦哪裏做得不好,額娘您直接說出來就好。還有爺,額娘若是惱恨妾身,不肯跟妾身說,那您一定要告訴妾身啊。”
心中天平已經傾斜的佟圖賴,看到福晉那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樣,心裏難受極了。貞娘嫁予他二十年,沒享過多少福,但是孝道禮數卻是一點都不缺。她受了額娘多少刁難,他心裏都有數。
“額娘,那你跟兒子說,我們哪裏做得不好。”
剛才肩膀還在抽泣的覺羅氏當即愣住了,這百試不爽的一招,怎麽失靈了。讓她挑舒穆祿氏的錯,她哪能挑的出來啊。這媳婦的确是哪哪都好,可她出身太高了,每每想起自己貴為宗室格格,如今娘家得用的那幾個人都死了、小輩又不成才,在朝中的地位還不如媳婦家,她就渾身上下不舒服。
加上兒子和媳婦感情好,她一手養大的兒子竟然不全心全意對她這個額娘,真是白養他了。不,兒子哪裏有錯,都是媳婦撺掇的。
沒辦法,覺羅氏使出了終極殺器,直接暈了過去。
“看來額娘身子有些不适,貞娘快去找大夫給額娘看看吧。”
佟圖賴倒是有些着急了,但他現在也有些半信半疑。畢竟常年在外領兵打仗,他也多少懂些醫理,額娘剛才還面色紅潤,實在不像能立馬暈過的樣子。本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原則,他還是叫舒穆祿氏叫了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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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裝暈的覺羅氏,聽到這裏着急了。這一叫大夫,不就全露餡了。于是她很快的悠悠轉醒,然後假裝咳嗽了一聲。
“我剛才是怎麽了?”
佟圖賴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他是額娘的親生兒子,自然會孝順她。而且這府裏最好的吃穿用度,哪樣不是先緊着慈和院,單單看額娘屋裏這擺設,就比貞娘的院子好很多,她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不過為人子的,即使心裏再意不平,也不能直接說額娘的不是。
“額娘剛才昏倒了,貞娘剛想出去請大夫,您現在感覺怎麽樣?”
“不用麻煩大夫了,剛才只是一時頭暈,上了年紀,這身子骨就是不行了。哈宜呼眼看着快要出嫁了,額娘身邊沒人也寂寞,翠屏綠柳這身量也長成了,就讓她們生下個一兒半女,養在額娘這解解悶。”
覺羅氏這話說得很誠懇、很可憐,若不是有前面那兩出,佟圖賴定會心軟。可現在他已經有了防備,而且他注意到身邊的福晉身子晃了晃。
“兒子也上了年紀了,近來有些體力不濟。再說額娘身子還硬朗着,等過幾年就可以抱重孫子了。再說兒子全府的人都知道,這兩個人是兒子送來給額娘解悶的,兒子不能食言。”
覺羅氏再次被噎住了,這一刻她憤恨的看着媳婦,都是她帶壞了原本聽話的兒子。強打起精神與兒子媳婦周旋一番後,許是她真的上了年紀精力不濟,沒過一會兒就睡着了。佟圖賴和舒穆祿氏出了慈和院。
“貞娘放心,爺定會給那兩個小子,找個妥帖的福晉。”
淑貞信任又有點疑惑的看着自家爺,剛才爺的表現很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這麽多年他一直在中間當和事老,她知道他也不容易,但是沒想到今天,他竟然為她據理力争。
佟圖賴沒錯過貞娘眼中的疑惑,他大喇喇的抓起她的手,“這麽些年,貞娘的委屈爺都知道。本以為額娘能慢慢地想開,可現在……。你放心,從今以後爺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的。”
佟圖賴這麽說其實是有原因的,這次遠征西南,那裏的人善于運用叢林裏瘴氣和毒物,無數次大軍陷入進退維谷、險象環生的境地。幾次失血過多,他以為自己要死時,腦海中浮現的都是福晉的身影,那時候他就在心中默默發誓,若是能回去,定不會讓貞娘再受一丁點兒的委屈。
“妾身一點也不委屈,如果沒有額娘也就不會有爺,妾身也就不會如此幸福。”
佟圖賴黝黑的臉竟然奇跡般的變紅了,他一臉感動的看着她,結發二十載,貞娘還是一如初見的時那般美好與溫柔。
在逛花園的婉瑜遠遠地看着阿瑪額娘,這幾年雖然系統一直沒升級,但她變得耳聰目明,所以兩人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看着這兩個四五十歲的人,如前世天朝的情人節戀人那般,四目相對無語凝噎,婉瑜了然的抿了抿嘴叫,識趣的走開了。
佟府裏的男女主子進入了蜜月期,皇宮中的順治也遇到了他的真愛。某日逛禦花園時,他偶遇了正在彈琴的哈宜呼。
楊柳依依的湖畔,她穿着一襲粉紅色的旗服,随意又儀态萬方的端坐在石頭上,露出雪頸和皓腕,悠閑地撥弄着琴弦,專注且愉悅的唱着歌。
一瞬間福臨感覺,天地萬物都不在了,他的世界中只有那明媚少女的身影。他呆呆的站在鵝卵石鋪就的小路上,癡癡地看着那俏麗的女子。
“奴婢給皇上請安。”
福臨被這黃莺般的聲音驚醒了,他親自扶起跪在地上的女子,“哈宜呼何必這麽見外,以前不都是叫九哥的麽?”
“先前是奴婢不懂事,宮中的嬷嬷已經教過了。”
福臨注意到了她皓腕上微露出的青紫的痕跡,“那些老虔婆,她們是不是罰了你?”
“皇上不要怪罪嬷嬷,嬷嬷們都很好,教會了哈宜呼許多宮中的規矩。這傷是學規矩的時候不小心弄得,不關嬷嬷們的事。”
哈宜呼這麽說,福臨更加覺得她心善,“宮中規矩就是多,我也讨厭這些。以後沒人的時候,咱們還像以前那樣,你叫我九哥。”
哈宜呼一開始就看出了福臨眼中的那一抹癡迷,她這麽多年的書不是白念得。她知道阿瑪如今雖然給八旗大軍送這軍糧,但官職還是比不得戰功顯赫的額其克。對她這樣身份不高不低的八旗貴女來說,入宮是最好的選擇。
沒有什麽比小時候的玩伴,長大後突然變的驚豔,能夠讓一個男人驚豔了。于是哈宜呼從善如流的低下了頭,腮邊浮起兩朵可以的紅雲。
“那九哥,哈宜呼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41哥哥的親事
沒有了覺羅氏從中作梗,佟國綱和佟國維的親事很順利。有武勳王府在,淑貞可以很容易的知道哪家的姑娘怎麽樣。在與佟圖賴商議後,她給佟國綱定下了瓜爾佳氏;至于佟國維的福晉,她則是在赫舍裏氏和舒舒覺羅氏之間徘徊。
徘徊不定時,她就想問下兒子的意思,可他每次只是那句話,“一切但憑阿瑪額娘做主”,氣的淑貞直想捶他。
最終還是婉瑜的一句話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額娘,女兒跟齊布琛上街玩時,曾經見到過赫舍裏府的格格,女兒不喜歡她。”
說完她又用那濕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二哥和額娘,蚌殼般的佟國維終于開口了,
“額娘,那就舒舒覺羅氏吧,瑪姆那邊也好交代。”
待到阿瑪額娘同意後,婉瑜才松了一口氣。對于瓜爾佳氏她并不厭煩,但赫舍裏氏,從後世那美化了的家譜中來看,她比起覺羅氏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淑貞相看的雖然是大姓,可這些格格家中阿瑪的官職都跟佟府差不多,兩府結親算得上是門當戶對,且佟國綱和佟國維都是一表人才,所以雙方一通氣兒這親事也就差不多了。
覺羅氏聽到小孫子的福晉是舒舒覺羅氏後,總算是氣順了。雖然舒舒覺羅氏與她們府裏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