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五

9、流月城

衛莊一身便利裝束，靠在床頭，一手拄着一側臉頰，正專注地聽着初七一板一眼地念靈力使用之法。沒多久，武學奇才衛莊大人就抓到了關鍵所在，簡言之：将靈力當內力用。原本是激發內力灌注到武器上，現在不過是換了激發靈力灌注到武器上而已。先前，衛莊曾試着用內功心法運行靈力，感受了一□□內那股澎湃的力量，但怕出什麽副作用，試過就算。這會兒聽着初七口中的各種方法訣竅，衛莊很有躍躍欲試的沖動。

初七念完整個卷軸，靜靜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主人的進一步吩咐。他偷偷擡眼打量。

“沈夜”還靠在床頭，維持着原先的姿勢，只是合了眼，一動不動。

“主人？”初七輕聲喚道。

主人沒有回應。難道是睡着了？

初七上前，在将主人放倒床上和給主人加蓋被子之間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抱過被子輕手輕腳地給主人蓋上。手還沒縮回，就看到“沈夜”睜開了眼睛。

衛莊在初七接近他時便警醒了。之前初七沒個起伏的聲調跟催眠似的，念得他昏昏欲睡。這一天其實發生了太多事情，一開始大祭司就遭受了神血灼身之苦，後來衛莊又跟初七比鬥了一場，也難怪這會兒他會覺得身體疲累得有些撐不住了。

初七立刻跪在床前，低了頭。他并不是沒有像剛才那樣照顧過主人，主人發覺時雖不會說什麽，但他就是知道主人并不喜歡他做這類“多餘之事”。

衛莊有些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初七，他對這個身手不凡的殺手頗為欣賞，何況這人還是“自己”忠心耿耿的屬下。只是不知道那個沈夜跟初七都是怎麽相處的，衛莊自然暫時也不能輕易多說多做什麽，加上實在倦得無暇他顧了，于是只幹脆地吩咐了一句。

“初七，下去吧。”

初七起身，看到“沈夜”背對着自己已經整個滑入了被中，一頭卷發鋪撒在床頭。

他忍住了想幫主人蓋平整被子的念頭，隐去了身形。

10、桑海城

自那日後，蓋聶每天都來報到，幫助師弟運功外加監督喝藥，沈夜也樂得把療傷這活交給了他。幾次下來，沈夜的傷很快好轉，但蓋聶發現自家師弟怎麽還是一副軟綿綿無精打采的樣子，給他把脈也沒有發現其他異常。師哥深知問小莊是問不出什麽的，在屋裏屋外一番查看後，恍然大悟。

“小莊，你有沒有好好吃飯？”劍聖真的很無語。

原因就這麽簡單。

你問沈夜為什麽不吃飯？哼，他堂堂大祭司在流月城時何曾吃過飯，又何曾操心過吃飯這等事。為了照顧下界人這種麻煩的習慣，他勉為其難地吃上了飯，只不過是想起來了吃一頓，忙起來無暇分心時不知不覺間就把自己餓了幾頓也是常有的事，這都還是在有蓋聶幫他準備飲食的前提下。雖然有察覺到自己明明傷都快好了怎麽還渾身有氣無力，但他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今天蓋聶一問。

“哼！”沈夜對蓋聶的問題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沒死在劍下，卻把自己餓死，這種事情絕對不能說出去。

“小莊。”

“師哥～”

蓋聶聽這腔調就知小莊現在心裏正不爽，也就不多話，只自動地在自己每日的任務項裏添加了一件：監督小莊吃飯。反正以前在鬼谷時師哥也是這麽照顧師弟，現在做起來輕車熟路。那會兒，師父和師弟的飲食都是蓋聶一手安排，侍奉師父是應該的，照顧師弟——也是應該的。何況，就小莊曾經生個火都能讓鍋飛了的脾氣，這個大少爺是萬萬指望不上的。

沈夜死死盯着蓋聶，想着到點了怎麽還不走，自己正忙着呢。他按照記憶用流月城的文字把衛莊所練的內功心法和縱橫劍術等等都寫了下來，這幾日正忙着練習。真學起來，就發現內力的運作跟靈力的運作還是有相通之處的，修行起來事半功倍，只是需要再多熟悉熟悉劍招。沈夜覺得衛莊的身體素質比起靈力強橫的流月城人都不遑多讓，當真不錯！

蓋聶看“衛莊”面色不善都快目露兇光了，心裏有點小郁悶，最後默默地走了出去，想着還是先去準備點小莊愛吃的食物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