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 真相 女主真的掉馬甲了

隔了兩天, 張卿卿主動去找了顧怿:“兄弟我給你商量個事兒呗?”

看着張卿卿擠眉弄眼分外猙獰的表情,顧怿隐隐約約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

“有什麽事兒,你先說!”顧怿态度謹慎。

張卿卿又笑了笑, 滿臉都是谄媚:“撷歡, 你不是跟項萊向來不對盤麽?你覺得我跟你換個宿舍怎麽樣?”

顧怿皺了皺眉:“這是怎麽了?昨天項萊一直吵吵着要跟孔濟換宿舍,今天你就要跟我換宿舍。前幾天裴申不是跟方耀然也換過一次宿舍麽?最近換宿舍是潮流麽?”

張卿卿聞言也愣了愣。

項萊竟然也要跟孔濟換宿舍?方燦跟裴申換了宿舍, 原本跟方燦一個宿舍的孔濟現在跟裴申住在了一起。項萊想要跟孔濟換宿舍, 那就是想要跟裴申住在一起的意思呗?

項萊自從去年大家一起逛過次花樓之後, 就一直在糾纏裴申。此番做出這樣的事情,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

張卿卿想起來裴申那絕情的樣子腦子一熱就想答應。他對她不仁,那就別怪她不義了。她倒要看看他跟項萊住在一起好, 還是跟自己住在一起好!

可是這念頭一閃而過,她的理智到底還是戰勝了邪念。

她怎麽可以有這麽邪惡的想法?

裴申雖然什麽都不說就不理她了, 但是他的人品她還是知道的。裴申哪怕是要跟她割袍斷義了, 那也是他自己的想法而已, 他并沒有任何罪過。

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張卿卿,你這是吃項萊的醋,被嫉妒沖昏了頭腦麽?人家裴申又不欠你什麽, 難到人家讨厭你都有錯麽?

顧怿在一邊也想了很久,他看了下還在發呆的張卿卿,輕輕揪了下她的衣袖:“你到底要不要跟我換宿舍?你最近這一年來字練的是真不錯, 你要是能幫我抄點不給印的話本, 我就跟你換宿舍……”

“不換了!我找孔濟有點事,我就先走了啊!”

張卿卿跟顧怿拱手告辭, 之後就飛快的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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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不僅她不換宿舍了,孔濟也一定不能換!

裴申不仁,她卻不能不義!

張卿卿去孔濟宿舍, 但是他并不在。她又出去找了很久,幾乎繞着國子監轉了一圈才找到了他。

孔濟在國子監的一個隐蔽的小樹林裏,同他在一起的還有項萊。兩個人似乎在讨論什麽問題,臉紅脖子粗的,情緒都十分激烈。張卿卿稍加猜測就知道他們是為了換宿舍的事情。

她走進一聽,還似乎真的是這麽回事。

“這世間哪有這樣的道理?你覺得你是誰啊?你是老天爺啊還是如來佛祖啊?憑什麽你想換宿舍我就得同意啊?你這也太霸道了吧?世界是以你為中心的麽?我們所有人就非得圍着你轉?”

面對項萊的威逼利誘,孔濟不僅沒有屈服,甚至還義正言辭譴責于他。張卿卿大老遠聽見都幾乎感動的落淚。

被教訓了的項萊也皺了皺眉:“我告訴你孔濟,三兩銀子不少了,你省着點花夠你花幾個月了。你不要太過分!”

“四兩行不行吧?要是不行就拉倒……”

孔濟作勢要走,卻被項萊一把攔下:“行行行,四兩就四兩,成交了啊!我把錢給你,待會兒咱們去就搬宿舍!”

孔濟見好就收,接過那銀子也配合的點點頭:“行,咱們回去收拾東西吧!”

“行什麽行?”

張卿卿跑過去搶過孔濟手裏的銀子丢了老遠。

孔濟有些着急,連忙跑過去把地上的銀子撿起來:“張舜樂,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你這樣可不地道啊!我很久之前就相中一家店的玉扳指,價錢都談好了,就等着今天交錢拿貨呢!”

“孔濟,我真沒有想到你是這種人,裴申是我們的朋友,你怎麽可以為了這一點點小錢就出賣他呢?”

“要是什麽都沒有,我肯定不出賣他,可是在四兩銀子面前,銀子還是比他重要!”

張卿卿氣的七竅生煙,從口袋裏掏出一錠官銀遞給孔濟:“這是五兩,你拿去!你把那銀子還給項萊!”

孔濟看看自己懷裏的碎銀子,又看看張卿卿手裏的官銀,糾結了很久終于做出了抉擇。

他接過張卿卿手裏的官銀,又把項萊的碎銀子還了回去:“那個,項兄,你這銀子我不要了!”

孔濟拿到銀子正準備走,他想了想又退了回來。

他從自己荷包裏又找出一塊碎銀子遞給張卿卿:“好兄弟不能平白占你便宜,那個扳指四兩銀子就夠了,這一兩找給你!”

張卿卿瞪了孔濟一眼,幾乎想跳過去踹他一腳。孔濟看情況不妙,急忙拿着錢跑開了。

孔濟走之後張卿卿的目光又凝結在項萊身上。

“項兄,你堂堂七尺男兒,人家既然不想接觸你,你又何必死皮賴臉強人所難呢?”

項萊也知道張卿卿話裏面的深意,但是只是裝作聽不懂:“張兄你怎可如此信口雌黃,我怎麽了?怎麽就死皮賴臉強人所難了?”

“你別以為你對裴申什麽心思我不知道!世界之大,人與人之間總是存在着差異。無關對錯,我尊重你的個人擇偶取向。但是人家跟你的取向不一樣,你總不能強逼吧?你明明對人家有這樣的心思,你還要跟人家住同一間宿舍,這不合适吧!”

“張韶你什麽意思?怎麽,興你們換宿舍,我就不能換了?我知道你姐夫是國子監的司業,可是那又怎樣,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你最近跟顧怿商量了幾次要換宿舍呢,你也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對我有什麽企圖啊?”

“你……簡直是巧言令色寡廉鮮恥!”

這場口舌之争中,最後敗下陣來的是張卿卿。張卿卿也沒有什麽可以最終解釋的,只好向對方辯友進行了人身攻擊。

二人交涉失敗,互相辱罵了好幾場,主要內容無非是你罵我是娘娘腔我罵你是斷袖,言辭龃龉難以入耳,最後情緒最為激烈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撲上去扭打了起來。

張卿卿個子高挑,與項萊幾乎不相上下,可是在力量上她明顯稍遜一籌。這場打鬥張卿卿不占優勢,很快就敗下陣來。

可是輸人不能輸陣,張卿卿仍然負隅頑抗,并且趁項萊不備扯住了他的頭發。

裴申趕來的時候張卿卿和項萊仍在厮打,二人的網巾已經全都被扯壞,頭發全都散開臉上也都挂着血印子,形容分外猙獰。

裴申皺了皺眉,上去抓住兩個人一下就拽開分別丢在了一邊。

項萊之前跟裴申也動過手。裴申窮小子出身,雖然看起來是白面書生,其實從小到大也不少幹粗活,力氣很大。他自知打不過裴申,也不願再糾纏,随便撂了幾句狠話找了個臺階下,之後就匆匆離開了。

裴申倒是也給他面子,全程認真的看着他吹完了牛也沒有拆臺。

等項萊走了之後裴申随便瞟了一眼狼狽不堪的張卿卿,一言不發扭頭就要離開。

張卿卿方才跟項萊是因為裴申才打架,在自己完全不敵的時候裴申過來救她。她還以為他有感于她的一片赤誠,氣消了要跟她和好。可是看情況似乎并不是這麽個情況。

眼看裴申就要走沒影,張卿卿急忙趕過去扯住了他的衣袖:“誡之,你等等我!”

裴申原本冷着一張臉不理人,此時情緒卻明顯有了波動。

他素來冷靜自持,此時也極力的克制着自己。

裴申側過頭一根根掰開張卿卿的手:“男女授受不親,請姑娘放開!”

張卿卿聞言愣了一下,原本緊緊握住他衣袖的手也終于松開。

“原來,你都知道了……”

裴申盯着張卿卿的臉眼睛有些發紅。

他其實是真的呆。他與張卿卿在同一個房間裏住了整整一年,都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她!

可是他到底還是被她欺騙了。

自打那年上元燈節初遇時他們就開始書信交流。他們在那些紙上定了終身,他們甚至約定好要一起在上元燈節那天私奔。可是到了約定好的時間她背約不來,之後又同他斷了聯系另嫁他人。

他總是覺得她必定是有千萬個不得已,所以才不得不食言的。之後的每年上元燈節,他也會在約定的地方等她。哪怕遲了些,但是但凡她肯跟他走,他就會放下一切帶她離開。

可是他等了很久,在終于等到她的時候,她的身邊竟然還有她新婚的丈夫。她和她的丈夫似乎是真的情深義重,幾乎是時時刻刻都依偎在一起。他們一起買花燈放花燈,最後甚至親吻在一起。

他确實是嫉妒的發瘋。在他們兩人離開之後,他完全不受控制,瘋了一樣跳下水潭去撈那些花燈。

那些花燈都還沒有燃盡,許願的字條完好無損。好幾張紙條,每一張紙條上面寫的全都是:“希望方熠與壽陽公主正式退婚!”

也對,她現在是方熠的妾室,自然希望方熠可以跟未婚妻退婚将她扶正。

可是他看了那些字的筆跡,竟然同他教了整整一年的“張韶”一模一樣。

最開始他與張卿卿是紙筆交流,他對她的筆跡十分熟悉。後來“張韶”來國子監的時候,他見她的筆跡還頗為震驚。不過“張韶”是張卿卿是一母同胞的孿生姐弟,長得都一模一樣,筆跡一樣也沒有什麽古怪的,畢竟他們的字是他們的父親親手教的。

因為“張韶”要參加科舉,他就幫忙教她學了一年的館閣體。她雖然認真,但是館閣體也還是只學了個大概,有的時候犯了迷糊一時控制不住自己,運筆還有當年的模樣。

張卿卿在深閨後院相夫教子,數年未變的字體如何會同“張韶”一樣也改成了館閣體?

他即便是再傻也猜到是怎麽回事了。

原來他等了整整一年的張卿卿,一直以來都在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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