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 八卦 你就那麽樂意替別人養兒子啊?……

張卿卿的朋友不算多, 而今來往最多的也就是這五六個在國子監認識的同窗。

裴申和顧怿兩人都有正職,平素忙的像個陀螺,張卿卿不可能日日見到他們;孔濟正在準備下一次的科舉考試, 天天學習都很刻苦, 她也不好意思老去打擾他;也就方燦和趙熙整天閑着,她時常會去找他們玩。

方燦閑着沒事就去青鸾她們幾個人合開的那家酒館, 希望青鸾什麽時候心情好, 能夠給他一個好臉色。

方燦知道張卿卿和青鸾的關系親近, 所以經常會過來找張卿卿,希望她可以在青鸾面前幫他美言幾句。如果有可能的話,能撮合一下他們兩個那就更好了。可是青鸾不想再見方燦, 一再叮囑張卿卿不可再方燦面前洩露自己的消息。

張卿卿左右為難,索性也躲起來了方燦。這樣一來, 張卿卿還能繼續玩下去的同伴也就只有趙熙一個了。

方熠經常去找張卿卿, 也發現近些日子她和趙熙似乎走的有些太近。前些日子方修就跟他說過了張卿卿和趙熙的事情, 他當時還出口維護了張卿卿,可是自己回去想了想,這個事情确實也夠讓人憂心的。

趙熙和張卿卿那樣親近, 真的只是同窗之情嗎?

好容易走了一個裴申,而今再來個趙熙。這樣下去他可有點招架不住了。

為了抵禦情敵宣告主權,方熠這些日子也一直黏在張卿卿的身邊。即便是有些時候趙熙要約張卿卿出去玩, 方熠也總能找着借口跟上, 三人一同出行。

方熠做過趙熙的老師,按輩分又是他的表叔。趙熙雖有不悅, 不過确實也不好意思開口攆人。

對于方熠各種強勢參與,張卿卿初時還有些厭煩,日子久了也就無所謂了。後來她去找趙熙玩的時候, 甚至會習慣性的叫上方熠。

張卿卿和趙熙約好了下午一起在齊王府玩,中午的時候她就騎着馬去了方府。

見到方熠之後她開門見山:“熠表哥,清寧邀請我去齊王府打馬吊,四缺二,你要不要去?”

這種四個人才能進行的游戲,還真的不能不把他叫上。

方熠看了張卿卿一眼,表情相當複雜:“又去打馬吊?你今天國子監沒有課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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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卿卿無言以對。

這次确實要怪她找錯了人。

張卿卿扭頭要走,沒想到才剛轉過身就被方熠叫住:“張卿卿你站住,我還有事情要跟你說!”

張卿卿看他板着臉還以為他要找茬:“不是吧司業大人,您這是真的想要抓我回國子監上課啊?”

“……”

他是國子監的司業,她還是國子監的監生,即便是他硬要抓她回去,又有什麽不合理的嗎?一個司業帶着一個監生整天逃課,這像是什麽樣子?

張卿卿扯了扯方熠的衣袖:“二哥,我今天不想去上課。”

方熠咬了咬牙。

算了,治水之道,堵不如疏。

方熠叫下人去備了馬,跟着張卿卿一起離開了方府。

在去齊王府的路上方熠特地問了下張卿卿:“舜樂,你是真的不想在國子監繼續讀書了麽?”

張卿卿愣了好一會兒才答道:“其實我也蠻喜歡那兒的。平常我也閑,去讀點書也蠻好的。但是我兩年之後的科舉也沒有打算參加,繼續在那裏也沒有什麽意義。若是一直待在那裏,日子久了,我怕出事。二哥……我今年二十歲了,實在比不了五年前剛進國子監的時候了……”

方熠點了點頭:“好吧,我幫你想想辦法。”

二人騎着馬并肩而行,很快到了齊王府。

他們兩個常來齊王府玩耍,府上的下人都認得他們,進門的時候并沒有阻攔,直接引着他們兩個人進了花廳。

以往他們剛來王府的時候趙熙就會出來迎接,這一次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二人在花廳坐了半晌沒有等到人,決定主動去趙熙住的院子看看情況。

路上他們遇見了一個灑掃的仆役,方熠随口問道:“請問府上的二公子在哪裏?二公子請我們來府上,這都半晌了,始終不見人影?”

此處是去趙熙院落的并經之路,仆役方才确實在這裏看到過趙熙。

“二公子半個時辰前帶着小厮從後院過來,二公子還同那小厮說,接幾個朋友回去打馬吊……”

張卿卿急忙搭腔:“對對對,二公子說的朋友就是我們。”

方熠也道:“二公子既然已經出來接我們了,那他現在人去哪兒了?”

那仆役住着掃帚撓了撓腦袋:“奴才也說不清,二公子估計還在他自己的院子裏吧!二公子剛剛是打算去前廳來着,可他剛走到這裏就碰見了王爺和周夫人。王爺好像找二公子有什麽急事,拉着他便要回去。這也有好一會兒了……”

齊王找趙熙有急事,那他們似乎不好過去打擾。

但是這都過去半個多時辰了,齊王和趙熙無論是聊什麽,估計也都告一段落了。

所以他們倆到底要不要去趙熙的院子裏找他呢?

方熠和張卿卿面面相觑正糾結,沒想到一個挽着拂塵的大太監卻突然從走廊一側奔了出來。看他來的方位,應該是從趙熙的院子裏出來的。

方熠見過他,他是齊王身邊伺候的大太監,也是王府的管家。他這火急火燎的,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麽大事?

管家原本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看見方熠的時候像是發現了救命稻草。

方熠是琅琊長公主的獨子,身份尊貴,既是二公子的恩師又是王爺的嫡親表弟,若是叫他過去,這事兒八成還有回寰的餘地。

管家很是焦急,拽着方熠就要往趙熙的院子裏去拉:“方公子,可巧您在這裏。您快去救救二公子吧,再晚可就真的來不及了?”

方熠聞言愣了一下:“救二公子?是發生了事情了嗎?清寧他怎麽了?”

管家欲言又止,最後只是嘆了一口氣:“您先別問那麽多,快去救二公子吧,路上奴才再跟您講。”

管家引着方熠和張卿卿往內宅走,一路邊走邊說,二人這才了解了故事的來龍去脈。

周夫人是齊王的寵妾,也是趙熙的生母。作業齊王宿在周夫人的院子,今天上午不知道因為什麽緣故突然吵了起來,周夫人一氣之下說了渾話,說趙熙并非是齊王的親生兒子。

齊王一時氣急,拉着周夫人就去了趙熙的院落,說是要滴血驗親。

這血還沒有驗,齊王和周夫人就又吵了起來。周夫人嘴巴毒說話難聽,齊王情急之下索性也不打算再驗什麽親了,拎着刀就要殺了趙熙。

方熠聽罷也有些窒息:“公公,您确定這事兒我去了有用嗎?”

管家長嘆了一口氣,并沒有回話。

其實管家也沒想過要方熠出面将此事解決,只想着他是個親戚,齊王在外人面前礙于面子壓壓脾氣,不至于一時沖動當場把趙熙砍了。等齊王氣消了腦子清醒一點,事情可能還有挽回的餘地。

齊王寵愛極了那位周夫人,現在說要殺趙熙也只是氣話。倘若人真的殺了,事後他又後悔,那場面可就真的不太好看了。

這種事情齊王是有前科的。他二十年前就曾懷疑過這位周夫人與人有染,那時候周夫人肚子裏還懷着孩子,齊王一狠心,就給周夫人灌了堕胎藥。可是誰也沒想到,齊王事後與那死胎滴骨驗親,那孩子竟然真的是齊王的親骨肉。齊王知道真相的時候後悔到要去自殺,差一點人就沒了。

那位周夫人出身于書香世家,只因家道中落,所以才不得不委身齊王,做了個無名無分的外室。周夫人的性子桀骜不馴,不甘心只做一個外室,整日惹是生非,可是齊王也是個情種,家裏的嬌妻美妾哪個也入不了眼,偏偏愛慘了這位周夫人。

一次周夫人與齊王起了沖突,周夫人抱着剛出生的趙熙便逃了。齊王找了好久,終于在幾年後找到了周夫人,不過孩子卻被周夫人弄丢了。之後又找了好多年,終于在五年前找回了趙熙。

折騰了一二十年,齊王的正妃早已經仙逝,齊王便将周夫人迎回了府中中,雖不是正妻,卻也給了她正經的名分。連帶着趙熙回來之後,也在王府中有了一席之地。

按說這已經是最完美的結局了,偏偏這位周夫人還是整日生事。

周夫人是個恃寵而驕的性子,生氣起來口無遮攔,沒有什麽話是不敢說的。齊王對她有愧,往常即便是周夫人的話說的再難聽,他也全都忍下了。可是這一次她竟然說趙熙是她與別的男人通/奸所生,這哪個男人能受得了?

方熠和張卿卿剛走進趙熙的院子,就聽到了周夫人震耳欲聾的聲音。

“你當年什麽證據都沒有就懷疑我同別人有染,讓那些狗奴才給我灌藥,打掉了我同你的孩子。我若是日後在跟你再生孩子才是傻呢!你不是就介意我同別人有染麽?我還就跟別人有染給你看看!要不我豈不枉擔了這虛名?”

齊王鐵青着臉不說話,周夫人仍舊扯着嗓子罵:“狗東西,你自己看看自己帽子頂是什麽顏色吧!趙熙就是我跟別人生的,你以為你讓他跟你一個姓,他就是你的孩子了?我都已經把他送走了,你還非得再把他找回來,你就那麽樂意替別人養兒子啊?自己的孩子要打掉,偏偏把別人的兒子當個寶貝,你傻不傻啊?”

“你再說一遍,你信不信我這就去殺了趙熙?”

“你去啊!你盡管去啊!誰還攔你不成?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殺人了,按道理也該得心應手了,又磨磨唧唧的是要給誰看?你命好,這輩子投了個好胎當了個王爺,自然想殺誰就殺誰。你來,把我也一起殺了好了……”

“……”

方熠和張卿卿聽說過這位周夫人的事跡,早已對她的毒舌做好了準備。可是在真正聽到她的話時還是有些震驚。

兩人相對無言,面還是沒能接受這話中巨大的信息量。

管家見狀賠着笑臉小心解釋:“周夫人她就是說話不太好聽,愛胡說,可是她說的這些全都是氣話,沒有一句是真的,兩位千萬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這還真的沒有辦法不在意。

管家又道:“兩位也看到了,王爺現在正在氣頭上。倘若他真的一時沒控制住自己真的殺了公子,回頭周夫人再說今日的話全都是她編來騙王爺的,那我們王爺可真的就活不下去了。老奴可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二位也幫着想想主意吧!要不——您二位偷偷把公子帶走,等王爺他消了氣再說其他的事?”

方熠點了點頭。

事已至此,除了這個辦法之外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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