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 出息 你出息了,還會強迫小姑娘了……
張卿卿悄悄擦幹了眼淚才從方熠的懷裏起了身。方熠其實已經看出來了, 但是她有意隐藏,他就選擇不戳破。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假裝什麽也沒有發生過。更多好文盡在舊時光
馬上就要到張卿卿的家, 張卿卿又将方熠攆到馬車外面換上了男裝。
那身換下來的女裝被張卿卿疊好裹了起來。衣服雖然弄髒了, 但是畢竟是新衣服,不要了怪可惜的。
這身衣服是方熠付錢買的, 拿人家手短, 張卿卿平白受人的恩惠也有些不好意思, 就想請他吃個飯。
張卿卿主動提出請方熠去家裏坐一坐,待會兒一起喝點小酒聊聊天什麽的,方熠欣然應允。可是馬車剛拐過巷子, 張卿卿就看見了提着酒騎馬而來的顧怿。
張卿卿拍了下大腿:“壞了,我把孔濟那厮忘了!他今年恩科考砸了, 估計現在還在我家裏哭呢!”
剛送走一個尋死覓活的, 馬上還有第二個。
今天的任務實在是艱巨。
方熠問道:“孔濟他……我要不要去看看?”
張卿卿搖了搖頭:“二哥你最好還是別去。倘若今天哭的是顧怿或者裴申, 你去勸勸興許還有點用,可是孔濟他當了一輩子學渣,考砸了之後看見夫子腿都打哆嗦, 你是國子監的司業,要是把他吓死了只怕不好收場!”
“……”方熠無言以對。
“二哥,今天我們這飯是吃不成了。不過我們可以先欠着, 我改天再還你就好了。你先回家去, 我把孔濟的事情解決了就去方府找你玩。”
方熠點了點頭:“那好吧。”
顧怿和孔濟都在,張卿卿怕自己拎着一套女裝回去不太合适, 就将自己裹好的包袱又放到了方熠的馬車裏;:“二哥,這衣服我今日也沒有辦法拿回去了。勞煩你把它帶回府裏去,下次我去方府收拾之前的舊衣服的時候再一起拿。”
方熠再次點頭, 不過這一次卻連一個字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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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臨時變卦的事情确實是她的不是,張卿卿看出了方熠臉上的沮喪,心中也很是歉疚。
她伸手過去輕輕捏住他的指尖,方熠下意識的就握住了她的手。
隔了好一會兒方熠才反應過來。他看了看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又擡頭看了一眼張卿卿。
張卿卿笑眯眯的沖他咧了咧嘴:“二哥,今天多謝你。”
他挑了下眉毛也勾起了唇角:“我們之間哪裏還用得着說這些?多生分!”
張卿卿看着方熠的表情點了點頭。
這個人還真是好哄,她不過稍假辭色他便笑逐顏開。二十大幾的男人了,之前還總愛在她面前張牙舞爪的耍不要臉,此時在她面前竟莫名其妙的顯得有些純情。
其實她看到的這種情況還遠算不上反差,若是外面的人看到他這副樣子那才會驚掉了下巴。
拜她寫的那些個話本小說所賜,這哥們的名聲早已經臭不可聞。他在坊間早已是鼎鼎大名的色/魔/淫/棍,整個京城沒有人不知道他的風/流韻事。可天知道,他雖然納了那麽多小妾,實際上連那些姑娘們的小嘴都未必親過。
據她猜測,這厮估計只是枉擔了這些個虛名,實際上還是一個老處/男。
真是想想都覺得凄慘!
無論從哪個角度出發,方熠都算得上是一個很好的人。不過她在方府寄居的那幾年脾氣實在是不好,心眼也壞到了極致,不管遇到了什麽事情,總是會用最惡毒的心思來揣測他的用意,想來真是慚愧。
那幾年的日子過得實在是糟糕,她總是一身的戾氣,她能感受得到自己身體裏的怨毒在萌芽。倘若她的後半生都困在男人的後宅裏,日日跟妯娌小姑子和丈夫的其他女人争強鬥狠,任由那些惡念在心中滋長,她可能早就長成了一個滿肚子壞水的蛇蠍婦人。
多虧方熠将她送到了國子監讀書,她才有了跳出那囹圄的機會。
張卿卿握着方熠的手說道:“除了今天,之前的事也謝謝你。二哥,其實我這輩子也沒有那麽倒黴,能遇見你我已經夠幸運了!”
這些話都是張卿卿想了很久的,可是話剛說出口,她又突然覺得有些肉麻。
她紅了臉,根本沒有給方熠回應的機會,直接掀開簾子跳下了馬車。
方熠聽見這話覺得有些古怪,皺着眉分析了很久。
可是這話怎麽聽都像是好話,他多想其他的也沒有意義,不如直接笑納好了。
方熠望着張卿卿的背影笑了笑,放下車簾吩咐車夫拐彎回了方府。
張卿卿剛下了馬車就迎上了顧怿,顧怿看見張卿卿,也翻身下了馬。
“舜樂,子舟他是在你這裏嗎?今天他去我家裏找我,趕巧我不在,衙門散值之後我才聽到消息……”
“在!他今日一早就來了我家,不過我剛有點事,出去了幾個時辰,阿竹正在裏面照顧他呢!”
“那就好。恩科才放了榜,他的成績似乎不太好。我知道他心裏難受,特地買了點酒來……”
說着,顧怿就舉起了自己手中的兩瓶酒。
“我倒是也給他買了一些,也不知道現在還剩下多少。”張卿卿接過顧怿手中的酒,和他并肩進了院門。
院子裏的石桌上擺着飯菜和酒,飯菜幾乎沒有怎麽動,空酒瓶子卻擺了一地。不出意外,這些應該都是孔濟喝掉的。
張卿卿看着滿院的狼藉很是奇怪。
阿竹那麽愛幹淨的一個人,怎麽今天沒有把院子裏的東西收拾起來呢?
必定是孔濟酒量太小,喝了酒之後就吐了,所以阿竹不顧的收拾院子,将孔濟扶進了房間裏更衣休息。
顧怿也有些疑惑:“子舟他人呢?怎麽阿竹也不在?”
“估計在房間裏,我們進去看看。”
張卿卿帶着顧怿走到了卧室門口,一推門就看見孔濟和阿竹赤/條條的抱在一起在床榻上翻滾。
張卿卿和顧怿都愣了一下,扭過頭對視了一眼。
大白天的,這什麽情況?
張卿卿退一步捂住了眼睛,內疚自己打擾了人家的好事,沒想到顧怿義憤填膺,沖進房間拉着孔濟便打。
“姓孔的你幹的是人事嘛?兄弟的女人你也敢動,你要不要臉?”
顧怿幾拳下去孔濟的臉上就挂了彩,孔濟理虧也不敢反抗,只是拿被子去遮阿竹:“顧兄你要打打我,別動阿竹……”
張卿卿見場面難看,也沖進去将顧怿拉了出來,給了孔濟和阿竹收拾戰場的時間,給他們保留了一點顏面。
張卿卿和顧怿兩個人站在外面等着,約莫有一盞茶的時間,孔濟穿好了衣服從卧室裏出來,讪讪的立在門邊不敢說話。阿竹是個女孩子,出了這樣的事情根本不敢出來見人,躲在房間裏只是哭。
這事兒張卿卿不好直接問孔濟,就想先進去看看阿竹。沒想到她才剛伸出手打算推門,孔濟一下子就慌了神,直接撲倒在地抱住了她的腿。
“舜樂,這事兒跟阿竹沒關系!都是我的錯,是我不是人,都是我強迫的她,她沒有勾引我,你別怪她!”
張卿卿皺了皺眉:“是你強迫的她?”
“對,是我強迫的她。舜樂,對不起……”
話說一半,孔濟突然伸手就開始打自己的耳光。
孔濟早已被顧怿打得鼻青臉腫,幾巴掌上去,他的一張臉上更是五顏六色。不過他的這番舉動并沒有勾起張卿卿多少同情心,張卿卿四下看看,随手拿起一個門闩就要打人。
“孔濟你真是出息了,還會強迫小姑娘了,看我不打死你!”
張卿卿拿的是大門上的備用門闩,木質結實,個頭也相當粗壯。孔濟雖然已經做好了挨打的準備,但是看見張卿卿手中的武器心裏還是有些害怕。
孔濟咬着牙抱住自己的腦袋,顧怿見狀也急忙去攔:“舜樂你別,這一門闩下去,子舟他這條小命可就沒了——他罪有應得死了也不要緊,可是你殺了他還得償命,真的犯不着……”
張卿卿一門闩拍倒了顧怿:“沒事兒,殺了他我自會償命,我不會跑!”
孔濟跪在地上還沒來得及跑,張卿卿已經沖過去一陣亂棍。張卿卿下手沒輕沒重,也不知道打到了孔濟什麽要害,他趴在地上動也不動,竟連個求饒聲也聽不見。
顧怿怕張卿卿真的把人給打壞了,急忙又過來勸:“舜樂,現在人已經死一半了,再打可就真沒了。你打幾下出出氣就行了,咱們這麽些年的兄弟情分,你難道真的要為一個女人把他打死嗎?”
張卿卿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孔濟,恨恨地将門闩丢到一邊。
“我管你是誰?多少年的兄弟情分也沒用。我去問問阿竹,但凡她不想追究,這事兒就算了。她若是不樂意,我一定将你送官!”
張卿卿推開門去看阿竹,顧怿也急忙去扶孔濟。
孔濟瞟了眼卧室門,确定張卿卿關好了門,這才小心翼翼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張卿卿進去問阿竹,顧怿在門外也小聲問了下孔濟事情的經過。
孔濟把事情跟顧怿大致說了一下,顧怿呆在一邊半晌沒說出話來。
阿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可她不是張韶的房裏人嗎?這小院子裏只有一張床鋪,他們日日同床共枕,竟然始終未行過周公之禮?
阿竹姑娘正當妙齡,沒想到卻守了這麽多年的活寡,看上其他的兒郎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