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請勿歧視單相思

浴巾底迪和鏡子葛格仍然沒有半分悔改的意圖,仍然在一片狼藉的地板繼續着龍争虎鬥。帥破天認命地起身準備進廚房拿抹布,這時門鈴突然響了。

卧,卧槽。

他站在原地,看看一片混亂的餐桌,再看看門,游移不定。不是所有人都能泰然接受這種玄幻的場景的,萬一吓得來客犯蛇精可就壞了。

門鈴響完後,敲門聲響起,咚咚個不停,門板不住震動。偏偏那群罪魁禍首還嬉皮笑臉不以為意,一點大敵當前的覺悟都沒有。帥破天咬牙切齒,“喂,煞筆,你說怎麽辦?”

毛穎坐在他肩頭,悠閑地晃着腿,“沒事,娘子,凡人看不到我們的。”

“真的?”帥破天揚眉,“那我怎麽看得到?”

“那不一樣。”毛穎大手一揮,“娘子已經跟着為夫入了精籍,當然不是凡人啦。”

……值此危急關頭,實在不是和他計較的時候。帥破天清了清嗓子,确認了自己全身上下穿戴正常,這才走到門前,“來啦——”

“嘿,你掉坑裏了嗎,老天。”門外站着一個帥氣的高個子男人,一雙長腿交疊倚在門邊,鼻梁高挺,皮膚呈小麥色,有着混血兒的特征。

“是你呀。”這是他玩得最久的基友之一,有着一個非常符合人設的名字:郝姬。實際上是因為他父親姓郝,母親姓姬,然而真正的基友們是不會在意這些細節的,他們只會——及時行樂。帥破天露出笑容,“公主殿下,這大晚上的來微臣家有何貴幹?”

郝姬是個純一,有時候還有點彎男罕見的直男癌症狀,因此這個稱號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蔑視。他皺起眉頭,“老天,不跟你開玩笑,今天我來是真是有正事的。”

“是,殿下。”帥破天繼續戲谑着,側身,等他走進來後拉上了門。正事兒?這小子能有什麽正事兒,不是看上直男就是看上純一,總的來說就是個大寫的單相思。基友們前幾次還興味十足地幫他出謀劃策,但等到次數上升到十位數以後,任誰一聽說“殿下有正事”都得躲起來。也就是他帥破天心地善良願意好好地安慰他一番。

——當然,也僅限于安慰。

郝姬倒也不客氣,大大咧咧地手插着兜走進客廳,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伸展四肢。

帥破天走到他身邊,“說吧,這回又是哪家的良家少年?”

郝姬沒有回答,只是把目光投向餐桌,意味深長,“天天小朋友,又在過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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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破天苣花一緊——完蛋,忘記哪怕他看不到那群妖精,吃飯的家夥還是沒有隐形這功能的。“一個人在家太寂寞,難免發一發神經。哈哈。”

可能是他最後的幹笑起到了反作用,花好時噗嗤一聲,把巧克力噴進了雞蛋羹。湊表臉憋着笑幫她捶着後背。郝姬面帶疑惑,轉頭看去,卻被撲過來的帥破天哄一聲壓住了。“喂,你抽什麽——”

帥破天捧起他的臉,可憐巴巴,“姬姬,你看我,我美嗎?”

用哔狗來形容郝姬臉上的表情絕不為過。“……泥煤。”

“騙人。”帥破天眨巴着眼睛,“如果真的美,你為什麽不看我,還要看餐桌呢?”

餐桌上此刻更加鬧騰,一幹精怪見此情景紛紛露出了喜聞樂見的神态。只有毛穎默默地躲在了牆角,試圖無聲抗議。

“天兒啊。”過了一會而,郝姬拍了拍他的後背,語重心長,“有病咱得治,別怕花錢,啊?”

“呿,配合一下會死嗎?”帥破天白了他一眼,松開手,與他并排坐在沙發上,“我一個人住這麽寂寞,作為基友你怎麽也得有點人道主義精神吧。”

郝姬瞟了一眼餐桌,似乎明白了什麽,“老天,最近空窗期啊。要不給你介紹幾個?”

“麻煩,就你吧。”眼看着他又有注意到餐桌上新變化的跡象,帥破天轉了轉眼珠,“要不要繼續咱倆剛見面時沒做成的事?”

郝姬斜眼看着他,“打住。你不怕被你媽罵,我對着你這張蠢臉還石更不起來呢。”

實際上兩人第一次見面時就一見如故,電光石火之間就準備進入愛情的終極階段,然而這段火花被帥媽媽以“近親不能通婚”的理由無情地掐滅了——她給出的原因是郝姬的表舅是他的姨夫,然而帥破天一直都懷疑這只是護兒狂魔綜合症的又一次發作。後來兩人又混得太熟,就算是有了做賊的時間也沒這個賊心了,再續前緣于是徹底成了一個可供打诨插科的梗。“怎麽?對着我帥破天這麽帥的臉都石更不起來,趕緊去看男科吧,早發現早治療。”

“誰說的?”郝姬說着,露出迷之微笑,“我對着他就可以。”

唉,費盡心思轉移話題,結果還是被這小子找到突破口了。眼看着基友又要進入發情模式,帥破天輕車熟路地擺出好奇的表情,“這回又是誰入了你姬少的狗眼,說出來天爺給你把把關。”

“什麽叫‘這回的’。”郝姬嚴肅認真地表示抗議,“他是我的唯一和全部。”

又來了,這個多情種子每次發情期都表示自己愛得死去活來,每次到了後期還不是像大姨媽一樣來去如風了無痕跡。“具體說說。直男還是純一?”

這句話絕對是直戳痛處。郝姬低下頭,看自己絞在一起的雙手,片刻後從牙縫中擠出一句:“直男。”

果然。帥破天聳了聳肩,“這事我絕對幫不了你。放棄吧,兄弟,這樣的組合對你們兩個都不好。別忘了上回那個直男煞筆找人堵你的事。”

“他……”郝姬咬了咬牙,“他不一樣。”

久違的發情版郝姬真是好幾個月不見了,還真讓人有點想念。帥破天眯起雙眼,決定逗逗他,“哦,是嗎?再說說,我都有點好奇了。”

“關于他是事我永遠也說不完。他總是穿着藍色的襯衫,坐在陽光滿布的木桌前,白皙的雙手交疊,仿佛從時間的盡頭而來……”郝姬容光煥發地說着,雙眼中閃爍着狂熱。

自從去那個什麽玻基大學讀研之後,姬少真是越來越風騷了。帥破天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神游天外,不住點頭。

“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被他遺世而獨立的氣質吸引了。他就像是……”

“就像是……”

“就像是……”

“就像是……”

真不應該給他這個自由發揮的空間的巴嘎雅路。再這麽“就像是”下去都可以給他頒發諾貝爾文學獎了。

“……沒人能抵擋他的魅力。”經過邏輯嚴密的論證後,郝姬令人信服地得出結論,“我們都叫他——”

“丁當貓。”

……

啥?

啥貓?

片刻後,仍沉溺在單相思的苦澀與甜蜜的郝姬突然被拉回了現實世界,就見到帥破天雙手握住他的右手,激動地上下搖動,眼神熱切:“姬少,這個忙哥們兒我幫定了!”

“……為什麽?你剛剛不是說——”

“攻洗,你用這種跨越性別種族國籍時間次元壁的愛情精神感動了我,要是連你都能成,那我上鷹眼船的這件事就大有希望了!”

過了一會兒,郝姬開口,幹巴巴地說:“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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