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蘇破天的王天破

洗手間更靠近門口,他有這樣的懷疑是很自然的。

帥破天連忙搖頭,“怎麽可能呢?我連衣服都脫了,就算想溜也不好意思啊。光着身子走在大街上不是太不要臉了嗎?”

像是想要加重論據一樣,他着急忙慌地脫下褲子,甩在一邊,整了整內褲,“看,現在就更不可能了。”

王少看起來頗為滿意,打橫将他抱起來,走出房間。等候在門外的葉攸廷看到他們兩個出來,打到一半的哈欠一下子被吞了回去。他有些訝異地說:“小王少爺……”

王少瞥了他一眼,直接無視,抱着帥破天往洗手間走去。

……真夠蘇的。不過這恰恰有利于帥破天的計劃。

“你——”他把頭埋在王少胸口,有意無意地蹭了兩下,“你叫什麽名字,可以告訴我嗎?”

王少被他蹭得骨頭已經酥了,又被烏溜溜的大眼睛天真地看着,簡直有點當場犯罪的沖動,“……王天破。”

卧槽,這混蛋的名字和他還真有緣啊。

帥破天咬牙切齒地想着,一邊考慮用自己的尊姓大名把王少吓跑的可能性。

帥家一向很低調,外界基本上不太關注除了現任掌權人以外的人物。比如他這個小少爺的名字,估計其實并沒有多少人知道。

更何況……

如果情況真的走到了最壞的地步,他真的被這混蛋嘿嘿嘿了,那可能看在臉的份兒上他這條小命還能保得住。但如果他讓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估計被殺人滅口都是有可能的。

若是孬種,遇到這種情況還有可能賠禮道歉點頭哈腰地送他回去,但這王少雖然變态,但顯然不在孬種之列。而且——開KTV的,或多或少都有點背景。那種背景的人一發狠,保不齊就真把他給弄死埋了。

比起節操,還是保命要緊。

洗手間很快到了。王少将帥破天放在洗手臺上,然後打電話吩咐了一通,過了會兒就有人拿着一包清潔工具走了進來,鞠躬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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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少低頭鼓搗着各種工具,帥破天看他暫時沒有擡起頭來的意思,于是伸出手指,緩緩移到身後。

王少正研究新牌子研究得起興,忽然聽到一聲壓抑着的痛呼聲,連忙擡起頭來,“小天?”

只見對方正緊閉着雙眼,手從身後伸進了褲頭,“嗚……”

王少手裏的液體瓶子砰地掉到了地上。

盡管不斷告訴自己要克制要克制,但他還是腦袋一熱湊了上去,抓住帥破天的腳腕子分開他的雙腿,“寶貝兒,咱們快開始吧。”

帥破天在喘息的間隙含糊不清地說,“近一點……近一點……”

王少依言貼近,“怎麽了,小天?難道你想讓我——”

“死!”

愛恨就在一瞬間。上一秒還嗯嗯啊啊的帥破天此刻驟然變得兇神惡煞,伸進褲頭裏的手握着一片略沾着血跡的玻璃碎片往他頭頂狠狠紮下去。

然後,一腳踹開他,跌跌撞撞地跑過去拉開洗手間的門。

他大爺的,以為只剩下褲頭爹就不好意思上街了嗎?

會産生這種誤解,只能說你太不了解爹的臉皮有多厚了!

然而成功跑出洗手間的帥破天迅速被走廊中排排站的黑衣人士團團圍住。不過反派出場會安排一群小喽啰的設定他倒不是完全沒猜到,而且也已經準備了一個……有點羞恥PLAY的應對措施。

帥破天嘻嘻笑着一邊嬌媚地三步一回頭,“天破,來追我呀?來追我,追到我,我就讓你嘿嘿嘿——”

……

黑衣人士默默讓出一條道,鞠躬。

看來那片他之前藏在袖子裏後來藏在褲頭中的碎玻璃碴子的确派上了不小的用處,雖然也讓他的腚受了點小傷,但也讓王少過了好一會兒才滿血複活,捂着天靈蓋氣急敗壞地指示小喽啰對他進行大追捕。

但這個時候帥破天已經一路沖出了KTV,站在雖然不算車水馬龍但好歹有點車流量的馬路上大聲呼救。

然而可能是他的穿着太過驚悚,路過了好幾輛車都在路過他時加快了速度。路上沒什麽行人,僅有的幾個見了他也繞道走了。身後追兵将至,帥破天情急之下随便找了個方向撒開腿就跑。

但這一跑更糟糕了。周圍地形複雜,黑漆漆的小巷子太多,簡直就是搶劫圍毆先煎後殺的好地圖。帥破天剛跑了沒多久就迷路了,眼見得身後王少的怒吼聲又越來越清晰,只得躲在一堆破磚後面屏息凝神。

太恐怖了。

王少的聲音再度響起,“寶貝兒,你出來。現在出來還不晚,要是被我發現的話……嘿嘿,知道這兒有多少人嗎?你不會想數清楚的。”

帥破天打了個哆嗦,小心翼翼地搓着在寒風下被吹起雞皮疙瘩的手臂。

完蛋了。

聲音越來越近,他不禁這樣絕望地想着。

這回無論他有怎樣無雙的智謀,面對絕對的實力差距,都是沒有任何勝算的。

都說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那邊人多得還需要他親自數出來。

要不還是從了吧。要是真落到要把人一個個數出來的地步,他還不如現在一腦門撞在牆上死了幹淨。

不過,自首的話真的可以從輕嗎?萬一那個王少——

他還沒來得及權衡完,王少就幫他排除了這個選項。

“在這兒呢,小東西。”王少用腳尖踢了踢他的腹部,露出邪惡的笑容,“我王天破可一向是個言必信行必果的人。不信的話,你可以等等看。”

他轉過身,淡定地走遠了幾步,換上了下吩咐時的冷酷語氣,“把他打一頓,輪了。”

帥破天急眼,拼上全部力氣想踹開那個第一個上前的人,但卻被兩人合力制服,壓在地上。

拳腳疾風暴雨般落在他身上。帥破天蜷縮成一團,抱着頭,任憑他們怎麽揍也不放開。

為今之計,只能降低标準了。

大爺們,求留小的一條賤命……

意識越來越模糊,但他能感覺得到,身上的最後一塊布料被扯了下來,丢在他腳邊。他下意識地掙紮了幾下,但如預料中的那樣沒有起到效果。

難道真的就這樣嗎?

帥破天攥緊拳頭。

難道就沒有,別的什麽——

什麽——

他瞪圓雙眼,“臭煞筆!”

毛穎站在他面前,臉上是他從未見過的冷酷。或許那天在更衣室裏的音效配上畫面大概就是這個畫風,又或許……

比那時更甚。

身後響起了不祥的聲音,但他有點難以分辨清楚。唯一的感受是從內心某處逸出、漸漸滲透了他整個身體的暖意。

·

帥破天這回真是吃了大虧。雖然在關鍵時刻被及時趕到的毛穎給救了,但前面挨的一頓打還是讓他住進了醫院。

這正是他被救回來後處于昏迷狀态的第一個夜晚。淩晨三點,但收到毛穎的消息趕過來陪床的司馬剛仍沒敢睡,靠在他的床邊握着他的手。

所幸沒傷到骨頭。

夜色寧靜。司馬剛吸了吸鼻子,用另一只手顫抖着撫過他的臉頰,“阿天……”

風透過半開的窗戶吹進單人病房,窗簾拂動。有人在不知不覺中站在了他身後,“司馬剛。”

司馬剛猛地扭過頭來,“誰?”

毛穎站在他身後,穿得卻并不是平時的休閑裝,而是一襲仙風道骨的長衫。也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的原因,他的身影看起來有些透明。“是我。”

“毛穎?”司馬剛松了口氣,但同時皺起了眉頭,“你這是一副什麽打扮?而且你是怎麽進來的?”

毛穎走上前去,坐在了他左手邊,撫摸着帥破天的額頭,“我來只是想讓你幫個忙。”

司馬剛疑慮猶存,但還是說道:“什麽事?”

毛穎帶着依戀的神色,最後握了握帥破天的手,接着站了起來,背對着他,“你只需要告訴他……我耗盡了精力,已經無法維持人形。從此以後再也沒人會來煩他了。”

他說完,身影漸漸變淡,到最後陡然縮小,化為一支毛筆,落在地上後滾到了司馬剛腳邊。

一直堅持辯證唯物主義與歷史唯物主義一百年不動搖的司馬剛:……

盡管被這神神鬼鬼的行為吓得不清,但他還是将毛筆撿了起來,嘆了口氣後放在帥破天的枕邊。

雖然他很不甘心,但毛穎才是帥破天最在乎的人。

……不過現在看來,這家夥是不是人還要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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