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帥爸帥媽都趕到

帥破天猛地睜開眼睛,被窗外刺眼的陽光吓了個半死後連忙四處找手機,“卧槽又遲到了,卧槽店長大大再愛我——卧槽咋這麽疼?”

司馬剛無奈地遞上手機,“正常一點,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怎麽上班,當然是給你請好假了。”

帥破天這才反應過來,摸着後腦勺為自己的蠢萌行為哈哈傻笑。

司馬剛站了起來,走到窗邊伸了個懶腰,“不過,店長建議我們去找個廟上柱香祛祛邪,她說我們倆加起來請病假的次數已經快要把年假用完了,小心大年初一也被拉去上工。”

帥破天靠在床頭上,憂愁地嘆了口氣,“以那個老污婆的性格,這是一件很有可能的事。”

司馬剛彎腰拿起床頭櫃上的熱水壺,給他在蓋子裏倒上一杯溫水,吹了吹遞過去,“嗯。”

帥破天笑嘻嘻地接過來,“話說回來啊小剛剛,你過年打算在哪兒過?回老家嗎?”

司馬剛放下熱水壺,“不。沒什麽好回的。”

就等他這句話呢,帥破天連忙見縫插針,“那跟我們一起過吧,反正過年我們也哪兒都不去,我爸我媽都回國,我們一起住在我姐家,你也一起來吧。”

司馬剛移開目光,“又不是男朋友,見什麽家長。”

帥破天哈哈大笑,“我昨晚上正式回歸單身狗行列,現在咱倆也可以考慮發展一下了。”

司馬剛幹咳了一聲,“發生了那樣的事,虧你還能拿它開玩笑。”

“怕什麽,有沒有真出什麽事,充其量就是給一群流氓揍了一頓而已。”帥破天活動着筋骨,“而且,現在咱們又達成了一條統一戰線——可以一起罵人渣葉攸廷了,這不是挺好?”

司馬剛微笑點頭,“挺好。”

如果說,之前葉攸廷對他的背叛只能證明那厮是個玩弄感情的人渣,那這回對帥破天的背叛簡直讓他上升到了犯罪分子的高度。得知事實的一刻,司馬剛對他殘存的情誼也全都被澆滅了,剩下的感情就算有也只是厭惡而已。

水喝完了,帥破天把杯子放回床頭櫃上的時候在中途忽然發現了安然躺在自己窗邊的胎毛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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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皺起眉頭,拿起筆在陽光下細細端詳。确實就是那一支,怎麽會在這兒?

“在你昏睡着的時候,他來過一次。”司馬剛說,“他讓我轉告你——”

帥破天心中一緊,握着胎毛筆的那只手猛然加大了力氣,“轉告什麽?”

他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差點被嘿嘿嘿的時候,忽然出現在他面前的毛穎臉上冷酷的神色。

後來,後來發生了什麽?

他咬着牙揉了揉太陽穴,卻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他說……”司馬剛遲疑了幾秒,不知道是怕刺激到他還是接下來的事實太違背自己的世界觀,“他耗盡了精力,沒辦法維持人形。還說……讓你放心,他走以後再也沒人會來煩你了。”

片刻後,帥破天咧了咧嘴,手指肚在筆杆上撫摸着,“這臭煞筆又給我來這一套,上回說是精力耗盡現了原形,結果第二天就好了。而且……他也太看不起人了吧,爹這回只是有眼無珠看錯了人,要是以後有誰想來煩爹,嘿嘿,他們跑還來不及呢。”

……嗯。

司馬剛不禁想,這家夥是不是理解錯了毛穎的意思?

“再也沒人會來煩你”,難道不是一種自嘲嗎?

不過,他默默地決定,這種場合下還是不要說破這一點為好。

帥破天又握着毛筆唠叨了一番,接着心滿意足地拍拍它,将它放在自己枕頭底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正打算拿起手機撸撸片,就看到鎖屏屏幕上彈出一條短信提示。

“老媽:寶貝兒,我們來啦。帶了一堆東西拿不了,你快下來幫忙。”

……真是親生的!

帥破天梆梆梆地戳着屏幕,“搞啥,你兒子我給人打得半身不遂,你居然讓他下去幫你們提東西,不去!”

過了不一會兒他收到了回信,“來嘛寶貝兒,麻麻想你了,想快點見到你了啦。”

“想個毛線!真要是想我了至于環球旅游不回來嗎?而且到都到了至于搶這幾分鐘?”

“不嘛,你下來拿嘛。在地下停車場,一出電梯門就是,乖麽麽噠。”

帥破天正要回複,司馬剛湊了上來,“什麽事?”

“嗨,我那老媽非叫我下去給她拿東西。”帥破天說着,按滅了屏幕,“我才不去呢,疼得要命。”

司馬剛彎了彎嘴角,露出了帥破天從未在他臉上見過的溫柔神情,“我去吧。”

帥破天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走到了病房門口,順手帶上了門。

這小子……

剛剛的那副表情……

卧槽,他不會真的愛上爹了吧。

唉,人長得太帥就是沒辦法。

不過話說回來,理論上現在他們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反正兩條單身狗,又互相滿意對方的臉,還住一塊兒,要是倆人中誰犧牲一下做個一號,試着滾滾床單似乎也沒什麽心理障礙。

心理障礙……帥破天下意識地摸了摸枕頭下的毛筆,但反應過來之後就又強行把手指縮了回來。

都想什麽呢?真是的。

“喂喂?”手機屏幕閃爍了一下,像是有只手在上面敲打着,“喂喂喂?聽得到嗎?”

帥破天低頭一看,只見金炯正貼在屏幕上。“……你來幹嘛?”

金炯看見他,眉開眼笑,“大嫂,老大在你那兒嗎?”

“大嫂你大爺。”帥破天沒好氣地在屏幕上彈了一下,“那支煞筆确實在,不過他确實變成一支筆了……咋滴?”

金炯皺眉,“變成筆?難道他無法維持人形了嗎?”

“我還以為你知道呢,他不是老這樣嗎?”帥破天把胎毛筆從枕頭底下掏出來,出示給他看,“喏,這不是。”

金炯摸着下巴,陷入沉思,過了一會兒說:“這不對啊,連我都感受不到他了,這回現原形非同小可啊。”

“怎麽?”帥破天也皺起眉頭,仔細地端詳着胎毛筆,“難道很嚴重?”

金炯嘆了口氣,“我知道他一定受損不輕,卻沒想到他這麽不知道分寸。……你不知道後面那群小混混怎麽樣了嗎?”

帥破天搖頭,同時緊張起來,“翹辮子了?”

“倒沒有那麽嚴重,只是被打得分不清誰是誰而已。”金炯說,“真是的,叫他留點力啦,亂來。現在好了,這麽強的法術肯定能被執法部那群人感受得到,看來我們得戰略轉移了……”

他越說聲音越小,自從“亂來”之後帥破天幹脆就沒聽到了,“你說什麽?”

金炯露出笑容,揮了揮手,“沒事兒,反正你照顧一下毛老大,等他恢複了第一時間通知我。哦,敲着屏幕喊三遍‘天天愛死毛穎葛格了’就好。”

……還喊三遍呢,一遍都喊不出來好嗎。

但他還沒來得及吐槽,金炯的影像便消失在了屏幕上。同時病房門被推開了,提着大包小包的司馬剛和帥爸爸與兩手空空的帥姐帥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帥媽一看到他便哀嚎着沖了上來,把他按在懷裏一頓亂揉,“小心肝兒,小寶貝兒,麻麻的心頭肉啊……怎麽被那群混蛋打成了這幅模樣,哀家心疼啊——傳旨下去,把那群不長眼的給朕淩遲三千刀!三千刀!”

滿頭大汗的帥爸把東西放下,也急吼吼地湊了過來,“嗻嗻嗻,娘娘千萬別為那群宵小氣壞了身子啊,這見血的事交給臣去做便是了。”

帥破天掙紮着在帥媽懷裏尋求最基本的呼吸,一邊無奈地想——哈,這就是看古裝劇學中文的下場。

帥姐姐指揮司馬剛把水果籃裏的水果洗完削着,然後也坐到了帥破天的床邊,“天天,之前發短信通知我們的是誰啊?是那邊削蘋果那個小美人嗎?”

一不小心就被指使去削水果的司馬剛:……

終于知道帥破天的性格是從哪兒來的了。

帥破天看向司馬剛,拍床大笑,“不是啦,這個小美人是我們家的房客。可愛吧,要不是看他帥我才不要他呢。至于之前發短信的……”

大概就是這支煞筆吧。

帥破天的手往枕頭底下伸了伸,觸碰到冰涼的筆杆後縮了回來,“是我一個朋友,就是他救了我。”

帥媽正握着他的手低着頭吸鼻子,聞言一精神,“哪路朋友?竟救了我們家天天,賞!”

“他現在不在。”不過,理論上來講也不能說是“不在”吧。“本着做好事不留名的精神,他也沒告訴我現在去哪兒了。”

帥成荀嘆了口氣,“從那麽危險的情況下救了你,我們真應該好好感謝人家一番。”

“對啊天天。”帥媽把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心疼地說,“說起來,那個發短信的朋友還沒跟我們仔細說到底發生了何事呢。那你來說說吧,究竟怎麽回事?”

帥爸點頭,“臣附議。”

看到三人都一副期待的表情看過來,帥破天又有些哭笑不得。這特麽是看戲來的吧,親生?

不過,他最後還是簡略地概括了一下當天的場景,并且越說越嗨,把自己機智逃脫的光輝形象大肆宣揚一番,又把窮途末路的場景描繪得格外悲壯。聽到關鍵處帥媽揪心得把他的手摳出了幾個深深的月牙。

“……然後,我一醒來就在這兒啦。”帥破天描繪完毛穎最後一刻出現的高大全形象之後,用百搭的結束語結束了整個故事。

氣氛意外地十分凝重。連一向脫線的帥媽都嚴肅了不少。

片刻後,帥成荀推了推眼鏡,露出陰險的笑容,“你們聽說過一個成語……”

“叫做‘天涼王破’嗎?”

“意思就是說:‘天涼了,讓王少爺斷子絕孫吧’。”

“啊哈哈哈哈哈哈。”

帥破天目瞪口呆地看着帥成荀陰險的笑容。

……卧槽,這回真的搞不清楚誰是反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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