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蔣月如但凡是知道梨花苑的,無人不曉……

第47章蔣月如但凡是知道梨花苑的,無人不曉……

自從上次靠粉魚兒結識蔣月如後, 祝南星每天都會偷偷給月如留一碗粉魚兒,并且是加糖水和雙倍蜜豆的那種。

兩人接觸久了,越聊越投機, 她這才知道月如就是她之前誇獎過的那位花旦。

看着眼前清冷的美人,她實在無法将之與臺上或潑辣或古靈精怪的花旦聯系到一起。

蔣月如笑着解釋, 可能是她在臺上熱鬧過了頭, 也習慣在臺上如此開朗。所以下臺後會感覺身心疲憊, 力不從心,便鬧不起來了。

這一天,她來秦姨這裏買茶葉。跟喜歡戲曲的秦姨無意間提到蔣月如的名字, 她這才明白了之前月如那靈魂發問的原因。

“梨花苑蔣月如,那可是花旦界的個中翹楚。”

秦姨激動地說,“那小丫頭扮花旦真是絕了,每次看都會有不一樣的感覺。第一次看,看的是劇情;第二次看,鑒賞的是戲曲本身;第三次,那就是臺上伶人們的小細節了。蔣月如扮花旦時,每一個做出來的小動作都是細節,讓我們每次看都有不一樣的感覺。”

“但凡是愛看戲曲的, 無人不知梨花苑。但凡是知道梨花苑的,無人不曉蔣月如。”秦姨如是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祝南星想到蔣月如那盈盈一握的腰肢, 那曼妙的身材和拒人于千裏之外的精致面孔,心中暗暗誇贊道:“月如當之無愧。”

“不過這小姑娘也挺慘的。”秦姨擺弄着手裏的茶葉, “這事兒我也是聽說的。你沒發現蔣月如的姓氏和蔣班主是同一個嗎?”

“發現了。月如難道不是班主的親孫女嗎?”她經常看到月如攙扶蔣老, 和他有說有笑的樣子。

“班主對外也說月如是她的孫女,可班主從未有過夫人,一直孑然一身帶着梨花苑東奔西跑, 從什麽地方能蹦出來一個孫子?”

秦姨搖了搖頭,“而且哪兒有家裏人會讓自己的孩子做伶人的?伶人啊,這一輩子都苦着呢。從小學基本功,那小姑娘身上都是受傷留下的疤和長期練習形成的繭子。好不容易打出了名氣,但咱老百姓都心知肚明的事兒……這伶人就算成了多大的王牌,有多麽大的名氣,那說到底也還是個不入流的戲子,讓人瞧不起的。”

“确實。”祝南星點了點頭,不同于二十一世紀的愛豆偶像,古代戲子的身份就是這樣低賤,僅僅是用來娛樂大衆的玩物。

“我也是聽友人說的,這月如啊,她的親娘曾經也是梨花苑的伶人。”

秦姨嘆了口氣,“估計你肯定沒聽說過。在我年輕時,梨花苑最有名的花旦叫葉莺兒。人如其名,聲音如黃莺一般清脆悅耳,聽過她唱戲的看客都會迷上她,無論男女。”

那一年的秦氏還小,家裏也窮,自然是沒錢聽梨花苑的戲了。

她無聊的時候就會躲到牆角處聽聽聲音,也算是一種娛樂。直到現在,她還記得那日葉莺兒唱的是《打金枝》,扮的是君蕊公主。

也就是那個時候,她聽到葉莺兒的聲音。乍一聽似那夜莺鳴曲,清脆嘹亮卻又婉轉柔和;然而當她再仔細聽時,又如風拂楊柳般溫柔,低回輕柔又妩媚多情,聽得她心癢癢,對歌唱之人産生了無窮無盡的好奇。

“我當時立馬就被葉莺兒的聲音迷得不行。回到家後,閉上眼睛,她的聲音都久久不散,餘音繞梁。大概也是葉莺兒開啓了我對戲曲的喜愛。”秦姨仔細回想着當時的情景。

她從來沒有見過葉莺兒,但那時候的她發誓,總有一天會掙到錢,光明正大地走進梨花苑,聽上一曲葉莺兒姑娘的《打金枝》。

可誰能想到,她的願望終究是落了空。

還沒等她賺到足夠的錢,葉莺兒就香消玉殒了。

“什麽?為何會這樣?”

祝南星完全被秦姨的話吸引了,不理解為什麽好端端的葉莺兒會……

“我至今還記得他們把她打撈上來時的情景。我還是小姑娘,自然無法接近河邊。好幾個梨花苑大塊頭的武行圍着屍體,我看不清葉莺兒的長相,只記得她那泡到發脹發白的一只手,想來死相也十分可怖。”

“這,這太……”祝南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你還記得我跟你講過的梨花苑那三條規矩嗎?”秦姨問道。

“記得,”她仔細回想一番,“一是不進皇宮,二是梨花苑外禁止喧鬧與吆喝,三則是不準伶人與外行人私聯。”

“對,但在葉莺兒墜河之前,梨花苑只有前兩條規矩。第三條是班主後來加上的。”

“難道是……”祝南星睜大眼睛,會是她想的那樣嗎?

“據說葉莺兒是和某個看客産生了感情,做出了令人不齒之事,結果大着肚子又被抛棄了。負心人的不忠已經讓她很絕望了,梨花苑又因為她壞了規矩,要将她掃地出門,她一時崩潰,這才投了河。”

秦姨談起此事,仍然覺得可惜,“那也是曾經的一代花旦啊!”

“但這些事都沒有證物吧,都只是些風言風語。”祝南星知道流言蜚語對人的傷害有多大,所以對此十分謹慎。

“确實,我也希望事實并非如此。”秦姨垂下眼,嘆了口氣,“但我的朋友那天無意間見到了蔣月如,他說她真的長得很像葉莺兒。尤其是那雙眼睛,雖然葉莺兒的眼神很媚,蔣月如的眼神很清冷,但那眼型就是和葉莺兒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呀!”

秦姨雖然沒見過葉莺兒的長相,可她的朋友卻是見過的。能長得如此相像,又同為花旦一角,真是想要不多想都困難啊。

“是這樣嗎?”

祝南星想到吃一口甜食就幸福的不得了的蔣月如,她大約是不知道這些事的吧。

蔣老對待葉莺兒和蔣月如,又是怎樣一種看法呢?

從秦姨那裏取完綠茶,她滿懷心事的往梨花苑走。對于剛剛從秦姨那裏聽到的事情,她決定裝作不知道。畢竟這也是幾十年前的故事了,現在月如一切安好,不管往事真相到底如何,都已經不重要了。

祝南星到了梨花苑,卻在門口看到兩個鬼鬼祟祟的年輕男子,正往梨花苑內張望。

現在還沒到梨花苑正式演出的時間,這群人在看什麽?

“你們好,需要幫忙嗎?”她上前一步主動問道。

其中一位通身富貴的男子被她突然出現吓了一跳,差點兒平地摔了一跤。

他憤怒地回頭,想将自己的狼狽怪在祝南星身上。

但回頭看到她的長相後,臉上的憤怒立刻消失了。

“這位美人也是梨花苑的伶人嗎?扮的什麽角啊?”他一甩扇子,擺出了一副自以為很帥的姿勢,語氣過分輕佻地問道。

“我并非伶人,只是一個生意人罷了。”祝南星笑了笑,眼裏有些不耐。

和沈暄和當時女扮男裝的那種少年意氣不同,面前這位男子只讓她感到渾身不适,像吃了一大口豬身上的肥肉一樣,油的讓她想吐。

尤其是他很不禮貌的目光對她上下打量的時候,更讓她覺得不悅了。

她大概能猜到此人在這裏東張西望是在幹什麽了。

“你是來找蔣月如的嗎?”她一臉不悅地問。

“對對對,莫非姑娘知道蔣月如小姐在哪兒?”

男子的小眼睛一轉,話鋒一轉,又說:“不過本公子看到姑娘以後,感覺什麽月如,日如的,也不是那麽重要了。”

祝南星偷偷側過臉翻了一個白眼,勉強保持禮貌地說道:“梨花苑的第三條規矩就是禁止私聯伶人,希望您可以理解,不要讓月如為難。梨花苑一張票也不貴,晚上可以過來支持一下。”

“好好好,支持!本公子一定支持!”男子笑容猥瑣地附和她,又主動問道:“姑娘姓甚名誰,在梨花苑裏做什麽的啊?不會是青衣吧?”

“我叫祝南星,是為看客們提供小吃和酒水的。希望您能牢記梨花苑的規矩,不要給大家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她皮笑肉不笑地說。

“祝南星,這個名字好啊,哈哈哈。”男子還想拉着她尬聊,可他身旁的男侍從聽到祝南星的名字後就一臉恍然大悟,看自家公子還要糾纏人家,趕緊把人拉過來。

“你幹嘛?敢壞我好事?簡直是大膽!”男子氣急敗壞。

“公子你冷靜一點,她是祝南星啊。”侍從一臉無奈,反複強調,“祝南星,祝南星!”

“祝南星怎麽了?是我之前相好的嗎?”他摸了摸下巴,仔細回想,“名字雖然耳熟,但是完全想不起來啊。”

侍從輕輕俯身在他耳邊說:“就是您表哥……”

祝南星看他倆跑到一邊交頭接耳,不知道這是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但是害怕他們再去騷擾月如,于是站在原地等他們溝通完。

誰想到這油膩男子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久聞祝姑娘大名,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男子也不敢那麽輕浮地看她了,一邊谄媚地笑,一邊連連點頭往後退。

這是何意?

她不解,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于是說道:“我只是一介女流,沒有您說的那麽厲害,您實在是過譽了。”

看他們要離開,她又大聲地強調一遍:“這位公子,回去記得好好看一下梨花苑的三條規則,免得以後惹出麻煩,對彼此都不好。”

看着他們狼狽離開的身影,祝南星一臉困惑。

這兩人到底是什麽來頭?還有,這個油膩男子和他的小弟怎麽耳語一番後就像變成另外一個人了。

真是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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