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粉魚兒她想起自己小的時候,爺爺會在……

第46章粉魚兒她想起自己小的時候,爺爺會在……

梨花苑以唱二黃調為主, 兼唱昆曲、吹腔、梆子等,是諸腔并奏的戲班。

這些戲曲知識祝南星完全不理解,聽到蔣老的解釋也只能強笑着點頭, 假裝自己聽懂了。

托了小九他們的福,幾大桶雞爪都脫好了骨。她把脫骨雞爪涼拌好, 和毛豆花生一起拼盤, 連着梅子酒一起放到臺下看客們的桌子上。

梨花苑內每隔數十步設一戲臺, 南腔北調,四方之樂,荟萃争豔。或弦歌高唱, 或抖扇舞衫。前面還沒歇下,後面又已開場。

精彩的表演叫看客們左顧右盼,目不暇接。群戲荟萃,衆藝争勝,熱鬧非凡。

由于祝南星和梨花苑展開了戰略合作,所以她和圓圓不用買票也能欣賞戲曲表演。

只不過需要在看客們碟子空了的時候,為他們增添涼菜和酒水。

雖然她以前對戲曲表演沒有興趣,但徽戲曲調優美,劇本通俗易懂, 整個舞臺演出新穎而具有濃郁的生活氣息,配合着看客們熱熱鬧鬧的氛圍, 祝南星和圓圓也看的入了迷。

最吸引人眼球的是梨花苑的花旦一角,天真爛漫又開朗活潑, 給大家帶來耳目一新的感覺。扮花旦的伶人不僅唱腔清秀美麗、靈敏乖巧, 舞蹈功底也頗為紮實,眼神犀利,腰肢靈巧。

圓圓聽不懂表演的劇情也看不懂伶人們的技藝, 只能偷偷地向她稱贊:“這花旦姐姐的頭飾真繁瑣,衣服也豔麗,看起來很高貴。”

一天的表演結束後,她找蔣老聊天,分享了自己觀看後的感受,也特意提到了花旦的精彩表演。

“祝姑娘好眼力,一眼就看出我們梨花苑的王牌,”蔣老笑眯眯地誇贊她。

“不不不,對于戲曲,我只是個門外漢,還摸不太透其中的門道。”她擺手解釋道。

……

通過這幾天的觀察,祝南星發現看客們喜歡帶着小孩子一起來看戲。

像圓圓那麽大的孩子理解戲曲尚且費勁,只能關注伶人的服飾,更何況是更小的孩子呢。小孩無聊時就會想吸引大人的目光,吸引不到就會哭鬧。這幾天鬧出了不少的笑話。

因此她想着能做點兒什麽小孩子感興趣的小吃,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她想起自己小的時候,爺爺會在夏天炎熱時給她做粉魚兒吃。

粉魚兒顧名思義就是把涼粉做成小魚的樣子,一勺盛起來,粉魚兒的尾巴還會随之微微搖動,看起來就像活的小魚一樣。

當時她覺得這是世界上最有趣的食物了,入口滑滑涼涼,感覺白玉似的小魚兒在自己的嘴裏游來游去。

說幹就幹,有了上一次做涼皮的經歷,粉魚兒做起來就相當輕松了。

祝南星将江米粉和水倒入鍋中混合均勻,開火邊煮邊将其攪拌成糊狀。

米粉、澱粉和澄粉混合均勻後,她将鍋內煮好的粉糊倒入其中拌勻,等到稍亮時用手搓揉成光滑的團狀。

之後在鍋內加水煮開,取出粉團放在之前煮麻辣燙用的漏勺上,利用孔洞壓成條狀,放入滾水中煮至浮出。她用勺子撈起後浸入冷水中,等待冷卻後取出瀝幹。

粉魚兒就做好了。她用手指在裝粉魚兒的碗壁彈了彈,粉魚兒像是有生命一樣,尾巴跟着一晃一晃的,很是可愛。

之後就是按照食客們喜歡的口味加入調料就好了。

争取到蔣老同意後,她在梨花苑入口的地方擺了一張小桌子,桌上放着幾大盆涼菜。

看客們可以憑借着票根來她這裏領一盤涼菜和酒水。酒水可以免費續杯,但涼菜吃完一碟可就要花錢了。

涼菜有花生毛豆、涼拌雞爪和粉魚兒三種可以進行選擇。

看客們可以只選一種,也可以和其他的涼菜拼盤。

如果看客中有小孩子,祝南星就會多送一碟粉魚兒。

粉魚兒分鹹口和甜口,鹹口就是在其中加入麻醬、蒜汁、醋和黃瓜絲,爽口又下酒,十分适合大人。甜口則是在其中加入糖水和蜜豆,甜滋滋又冰冰涼涼,是小孩子們的首選零嘴。

大部分看客都認識祝南星,看到她就證明今日的涼菜一定味美價廉。所以她的想法一經采納就收到廣大看客們的喜愛。

每天表演結束後,盆裏的涼菜都所剩無幾了。

剩的最多的是粉魚兒,這也是在祝南星的預料之中。

粉魚兒本來就是為小孩子準備的小吃,雖然賣的不多,但看到孩子們開心的笑顏,她也覺得很幸福。

這天晚上也是如此。她看着盆裏剩下的粉魚兒,還在猶豫自己要不要一口氣把它們全部幹掉,省的扔掉可惜。

粉魚兒不像花生毛豆,可以放到明天繼續吃。它的口感就注定了它是日抛小食的身份了,一旦放到第二天,粉魚兒就會泡的軟爛軟爛,沒辦法食用了。

她還在猶豫的時候,一位氣質清雅的女子向她靠近。這位女子約莫十七八歲,一身青衫,身形筆直又優雅。雖不施粉黛,但眉如遠山,眸若星河,給人一種清冷之感。

“這是何物?”她的聲音也和她的人一樣,清冷又疏離。

“這位姑娘,此物為粉魚兒,是道小吃,可鹽可甜,味美價廉。”祝南星一套說辭張口就來。

“原來如此,一碗要多少錢?”清冷美人靠近她,身上有淡淡的茶香。

“不要錢,免費送。”祝南星笑着拿放在身旁的瓷碗給她盛了一小碗,“您是梨花苑的伶人吧?演出辛苦了,來一碗嘗嘗吧。”

現在這個時候,看客們都回家休息了。長得這般美若天仙,還遲遲沒有離開,一定是梨花苑的樂伶。

“嗯,感謝。”美人嘴角微微揚起。

“您是想要甜口還是鹹口呢?”祝南星站在兩種調料前貼心地問。

“甜的!”清冷美人眼睛亮了一下,遂又恢複平靜,“咳,甜的就好。”

祝南星歪了歪頭,剛剛是她的錯覺嗎?

她往粉魚兒裏加了一勺糖水和蜜豆,遞了過去。

“謝謝。”美人看到粉魚兒嘴角咧起來的弧度更大了。

“客氣。我叫祝南星,負責在梨花苑裏給看客們做些小食和涼菜。”她向美人做自我介紹。

“我知道祝姑娘,”美人擡頭看她,“班主有跟我們提起過,祝姑娘是位才華橫溢的女子,月如十分佩服。”

愣了一秒才想起自己沒有做自我介紹:“我叫蔣月如,是梨花苑的樂伶。”

“月如這個名字很好聽。”祝南星使用她的社交話術,客套地誇贊道。

蔣月如聽到她的話,以手掩唇笑着說:“祝姑娘應該不喜歡聽戲吧,是否之前從未聽說過梨花苑?”

“為何這樣問?”祝南星瞪大眼睛,蔣月如是如何知道的,她難道表現的很明顯嗎?

“無事。”蔣月如笑着嘗了一口碗裏的粉魚兒。

知道梨花苑的人,如何會不知道她蔣月如呢?

粉魚兒清涼爽口,配上甜水和蜜豆的豆香,一絲甜意湧上心頭。

“好吃!”

祝南星看她這樣高興,問道:“你很喜歡吃甜食嗎?”

蔣月如見自己失态了,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是喜歡,只是平時吃的機會少。”

蔣月如從小就跟着班主學戲曲、練基本功,随着梨花苑走南闖北。

對于花旦來說,除了一般行當共同學的那些之外,花旦本身特有的基本功更為重要:上要練口齒眼神;中要練兩臂、手指;下要練腿和腳。

花旦需要她練得活,練得能傳神,要能和看客對話。

“四兩唱,千金白。”

蔣月如要練得口齒伶俐,吐字清晰,劇情也主要通過唱念來表達,其中念白最難。

她小時候沒少因為基本功挨過板子,有段時間手掌都被班主給打得紅腫,拿不了東西。

蔣月如想起小時候鬧脾氣的自己,經常想着怎麽裝病逃基本功,但每每都會被班主從床上拎起來,無視哭鬧的她,愣是把她抓去訓練。

花旦的白念得清楚好聽,頓挫分明,看客們聽着就會起勁兒,反之囫囵吞棗就引不起他們的興趣了。

也因此班主對她要求格外嚴格。為了保護她的嗓子,從小到大她都很少吃甜食,只有在表演特別突出的時候才可以吃到一點兒甜頭。

但小孩子怎麽能滿足那一點點的糖分呢?

當時的蔣月如是梨花苑最小的孩子,因此師哥師姐總是比較偏愛她的,經常偷偷買些新鮮玩意兒或者吃食拿來哄她開心。

她有一段時間天天鬧着吃糖,師哥師姐一見她委屈撒嬌就沒了法子,只能在出門時,偷偷給她帶上幾包蜜餞和糖酥。

結果事情還是被班主發現了。

也是,她那時候小,還在長身體的過程中,天天饞嘴抱着一堆糖吃,小臉兒像氣吹似的,一下子鼓了起來,不被發現才怪呢。

班主氣得把她的糖都扔掉,還關了她三天禁閉。

師哥師姐心疼她,在夜晚時分會偷偷給她送饅頭和菜。那時她還小,不懂事,把班主當做世界上最大的惡人。等她長大後才明白,沒有班主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師哥師姐的飯菜怎麽能送到她的手上呢?

但小時候的她還是把全部力氣用來和班主拌嘴:“我不要當花旦了!我不要在梨花苑裏待着了!放我離開這裏,我不想學基本功,天天都是那些姿勢,煩都要煩死了。”

時間過得好快,仿佛一眨眼間,小時候因為基本功發愁頭痛的小月如,長大之後也成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王牌花旦蔣月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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