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重度受傷

花夏沉睡很久,醒來已是次日晌午。她躺在床上,感覺渾身的骨頭猶如要盡數散開一般,疼得厲害,只坐不起來。她看了看房間,發現是自己之前在林家住的房間。

“初蕊。”花夏試探地叫了一聲,心裏想着初蕊或許是在的。

剛叫完,初蕊便推了門進來,滿臉都是激動的神色。她顫着聲音道:“你終于醒了,趕緊起來洗洗,再吃點東西。”

花夏這才發覺自己确是餓得緊,繼而尴尬道:“我渾身酸疼,起不來,你扶我一下。”

初蕊立馬扶花夏坐起,花夏把腿移下床,穿上鞋,輕吐一口氣。初蕊扶着花夏到浴桶邊,就要出去。花夏叫住她,猶疑道:“我現在......”

初蕊愣了一下,會意,不好意思笑道:“弄得習慣了。”

初蕊幫花夏細細洗着身子,倒不尴尬,低聲道:“您還好,身上傷倒不多,那個女子可就沒這麽好了。”

“那個女子?”花夏重複一遍,想起自己之前在外面的一切遭遇,于是道:“是那個銀發女子?她現在如何?”

“是。她身上有多處割傷,呼吸倒是平靜,卻沒有脈搏。少爺也無從下手,只說,等着看她能不能醒過來。”初蕊把知道的簡單說了。

花夏道:“我們待會去看看她。”

“嗯,好。”

洗完身子,換上幹淨的衣服,初蕊幫花夏梳了簡單的發髻,便給她弄來很多吃的。花夏看到食物,兩只眼睛放出精光,狼吞虎咽吃起來。初蕊吃吃笑起來道:“我第一次見你你就是這樣的。”

花夏不好意思地幹笑兩聲,又在嘴裏塞了好些飯。一會之後,殘羹滿桌,花夏滿臉都是滿足的表情。初蕊收了桌子,又簡單收拾了下屋子。

又休息了一會,花夏道:“我們去看看她吧。”

“嗯,那個女子可有名字?”初蕊問道。

花夏想了片刻,道:“叫藍鳶。”說着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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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蕊跟着她出去,在旁邊猶疑一會道:“她是人麽?”

花夏搖頭,頓頓道:“想來不是。”

初蕊聽了卻沒有怕的意思,只道:“她長得可真漂亮。”

“聲音也好聽極了。”花夏補充道。

“會不會是哪路仙人?”初蕊興致大起。

花夏愣愣眨眼,仙人?她一直覺得藍鳶可能是鬼是妖什麽的,倒沒想過是仙人。

初蕊繼續道:“嗯......也可能是哪支神族中的一員。”

“為什麽你不覺得她是妖呢?”花夏道:“我剛見到她時那一身白毛和發光的綠光,可把我吓壞了。”

初蕊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只道:“她樣貌那麽清新,會是妖麽?”

“妖是什麽樣都能變的。”花夏故意放沉聲音,吓初蕊。

初蕊身子一顫,還想說什麽,發現已經到了藍鳶的房門前。花夏推門進去,初蕊怯怯地跟在身後。藍鳶安靜躺在床上,閉着眼,呼吸均勻。花夏轉頭看着初蕊道:“這要等到什麽時候?”

初蕊搖頭。

花夏走到藍鳶床邊,坐在床沿上看着藍鳶。她嘆了口氣,心想她醒了便讓她回去她的家鄉。花夏站起來,要離開。突然,一只冰冷的手生硬地抓上她的手腕。藍鳶猛地直直坐起來,僵屍一般,動作卻淩厲至極。她拉回花夏,花夏腳下不穩,摔躺在床上。藍鳶的另一只手擡起,使足法力在拳心,照準花夏的腦袋就砸下去。花夏被吓得睜大眼睛,藍鳶的手在快碰到她的腦袋時猛地停住了。

花夏松了口氣,利索地掰開她的手,離開床,站到一邊。藍鳶卻雙手顫抖着抱向腦袋,最後抱住腦袋,表情痛苦不已。花夏不敢接近她,初蕊早被吓呆在一旁。花夏吞吐道:“藍......藍鳶,你怎麽了?”

“為什麽我的腦子裏一片空白,白光,到處都是白光。”藍鳶自言自語般道。

花夏強迫自己沉下心,慢慢靠近床,一邊對初蕊道:“初蕊,去找少爺回來。”

初蕊回過神,跑出門,一會又回來,道:“你不要輕舉妄動,我馬上就回來。”

“嗯,快去。”花夏說完,初蕊跑出門去。

花夏慢慢靠近藍鳶,輕聲道:“藍鳶。”

藍鳶并不理會,表情顯得越發痛苦。突然,她放下手,轉身抓住花夏。花夏被吓得怔住,藍鳶急急道:“為什麽我什麽都不記得?為什麽我腦子裏什麽都沒有?”

花夏皺眉,心裏不知出了什麽問題,便琢磨道:“她在洞裏都好好的,難道是出洞時又發生了什麽情況?”

她嘗試穩定藍鳶的情緒,“你別急,先靜下來,慢慢适應,也許是剛醒來的緣故。”

藍鳶看着花夏的眼神,慢慢變得鎮靜,但只要去想什麽腦子便會炸開一片白光。她安靜良久,突然一聲大叫一聲,渾身散發出猛烈的力道。花夏被震得飛出去,摔趴在地上,嘴裏吐出一口鮮血。

此時,初蕊跟在林延銘後面趕到。林延銘急忙過來扶起花夏,花夏只覺一吸氣,五髒六腑都在痛。她啞聲道:“你去看看她。”

林延銘不理會花夏,手按上她的脈搏,一把抱起她出了屋子。初蕊跟着出去,留下藍鳶一人在屋裏。只那一震,花夏受傷不輕,迷迷糊糊又昏過去。林延銘去藥肆拿了藥,親自把藥煎上,初蕊一直守在花夏床邊,滿臉焦急道:“這是怎麽回事嘛,一時一刻的安生都沒有。”

林延銘喂花夏喝了藥,放她躺下,看着初蕊道:“好好看好夏小姐。”

初蕊點頭。

林延銘趕去藍鳶的屋子,屋裏一片淩亂,只是不見藍鳶。

而藍鳶已經出了林家,披散着一頭銀發,閑逛在集市上,引來衆多路人側目。集市上的人都遠遠避開她,竊竊讨論起這個妖怪。藍鳶走到集市盡頭,一群強壯的農家漢子拿着些農具排成一排,和她對立。

藍鳶站立,不明所以。突然其中一個漢子大聲道:“來安城決不允許妖怪的存在,打死她。”衆人跟着一起哄叫起來。

藍鳶呆愣看着一群人向自己沖過來,每人都滿臉正氣的樣子。腦袋再怎麽昏沉,還是知道來者不善的。她擡起手,除掉這些擋路的人不過就是一擡手一運力的事情。此時,一個突然男子擋住了她前面,同時很是自然地把她擡起的手壓下去。面前人都猛地停下來,擠推中有幾個倒地。衆人怯怯看着男子,不敢輕舉妄動。

男子道:“她是我的人,容不得你們動她,趕緊散了去。”

衆人七嘴八舌地讨論起來,領頭的粗壯男子道:“我們豈能容忍這妖怪留在來安城?”

男子冷聲道:“誰說過她是妖怪?你們豈非連生了怪病之人都不容?”

領頭男子還想說什麽,只見身後之人個個散去,有的道:“安家的人,是妖怪誰又敢碰?只希望別給來安城找來禍事才好。”領頭男子也只有悻悻走開。

面前的男子轉過身,是安木。藍鳶眯起眼,看着安木的臉龐,心裏有一塊地方慢慢裂開一道縫隙,奇怪的感覺。她突然滿臉笑意道:“是你。”

“是我。”安木道。

藍鳶道:“是你救我出來的,你是我的恩人。”

“恩人算不上,我只是去救那個女人的。”安木道。

“那個女人?”藍鳶疑惑出聲。

“嗯,木花夏。”

藍鳶聽到木花夏,臉色瞬間煞白,帶有痛苦之色,她對這個名字有印象。

安木看出她的不對勁,看了她一會道:“怎麽,你不是在林家?怎會獨自跑來這裏?”

藍鳶擡起頭,恢複一點鎮靜,道:“我好像什麽都不記得了。”

安木微眯了下眼睛,疑惑道:“記不得木花夏?記得我?”

藍鳶愣住,對,她是記得安木的。她記得安木是自己最後的印象,除了他的臉,別的記憶全無所蹤。她沖安木點頭,動作很慢。

“找個地方慢慢說來。”安木說着繞過藍鳶,藍鳶轉身跟在他身後。

安木帶藍鳶去到一家茶樓,點了茶水,和藍鳶相對而坐。安木倒了杯茶放到藍鳶面前,淡淡道:“你忘了一切?可還記得自己是誰?”

“藍鳶。”這是瞬間跳進她腦袋裏的名字,也便脫口而出了。

“家在哪可還記得?”安木繼續問道。

藍鳶想了片刻,腦子裏空白一片,便只誠實搖了搖頭。

安木端起茶杯,仰脖喝下茶水,看着藍鳶道:“既然如此,幫我件事可好?”

藍鳶只認識這一人,哪有半點猶豫的心思,便立刻道:“你說便好。”

“我想着,總之你沒了去處,也親人無舊識。我讓你跟着木花夏,保護她,可好?”安木不看藍鳶,淡淡說完。

“木花夏?”藍鳶小聲道,好似意識到了什麽,卻還是語氣極弱地問出口道:“她是你的什麽人?”

安木道:“總之是我的人,讓你做的也不是壞事。你不是平常人,這點事對你來說怕是再容易不過的事。”

藍鳶沉默片刻,無意般出聲道:“她是你的心上人。”

安木眉頭一皺,不出聲。藍鳶便接着道:“她便交給我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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