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

冉洬今天難得地早起了。

昨天晚上.......真是丢人!竟然是清醒着被強的!

難道他和陸轍的武力值差距就這麽大?

冉洬很想不明白這件事,于是他選擇了無視。

陸轍推門進來時,冉洬已穿好了衣服。

“你爸他們出去了,一天都不回來。”

“.......”冉洬沒理他,今天是冉藍和廖晨逸在一起十二年的紀念日,廖晨逸肯定會帶人出去的。

說起來他和陸轍都在一起了十年?不可思議,他應該早點和這個人分手的——經過昨夜,陸轍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又一次大幅度下降了。

陸轍顯然不在意冉洬是怎麽看他的,道:“明天你和我回去。”

“憑什麽?”冉洬冷笑,“我不想看到你。”

“別逼我把你綁回去,那樣你爸一定會幫我拿繩子。”

“.......”

冉洬把人甩到了自己身後,走出了房間。

果然沒有人,但是早餐已經做好了。

他不想回去,但是如果冉藍堅持的話,他也不得不回去。

估計冉藍現在一心想着要他和陸轍“培養感情”,巴不得他回去過兩個人的世界,瞎操心,偏偏冉洬拗不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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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轍,都是因為他!

“我記得你前天才和我說過各退一步的話。”見陸轍又在自己身邊坐下,冉洬不鹹不淡地道,“你不打算遵守一下你的約定嗎?”

“我的确退了一步。”

“看不出來。”

“不然我會不和你商量就直接把你綁回去。”

“你現在也沒有和我商量。而且我為什麽要回去?”自己喜歡的荷包蛋被陸轍夾走,冉洬不客氣地搶了過來,“這是我的。”

陸轍由着他搶,道:“我不希望再見到克林特。”

“他?哦,他比你好多了,至少沒你這麽招人嫌。”

“你可以去試試接受他,但你付不起那個代價。”

“又是威脅!你除了威脅還會幹什麽?”

“威脅說明我還有耐心,冉洬,你知道我說到做到。”

“.......”冉洬換到了陸轍的對面坐着,以最快的速度結束了早餐。

“我要去畫畫了,陸董,不要打擾我,不然你就滾出去吧。”

他決定給自己找個打發時間又不用受陸轍的騷擾的方法,那就是,畫畫。

他一甩手回了房間,那裏有他的一些繪畫的工具,沒有靈感,他只是随手畫了幾筆就撂下了筆。回頭,看向那個人:“你一定要賴着我嗎?”

“我沒有打擾你。”

“.......無賴。”

陸轍道:“你可以把我當成無賴。”

很耳熟的對話,他們昨天好像說過?

冉洬沉默,轉過頭去,他突然來了靈感,很奇妙的靈感。

陸轍看着他三筆兩筆随便勾勒出了一個場景,像是冬天的大街,一條很破舊的大街,有一個人蹲在路邊,面前是一個破碗,那人衣衫褴褛,滄桑老态,一個乞丐,一個......很像陸轍的乞丐。

冉洬扔了畫筆,笑得肚子疼。

他其實比較擅長畫風景,有時候畫出來的人物會很稀奇古怪,全憑他的心意。

所以這個乞丐版的陸轍就看上去格外的虛僞市儈,且畸形。

“我可以把它理解為我在你心中的特殊。”陸轍很淡定,走過去取過那張畫,“你從來都沒給別人畫過畫。”

冉洬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舉動有多幼稚,像個小孩子在報複。但這樣的他反而很可愛,所以陸轍在取畫的時候順勢低頭吻了吻他。

“我的畫是要收錢的,一百萬,不用謝。”

冉洬再一次把陸轍推了開來,“給錢。”

陸轍簽了一張支票。

冉洬接過來一看:“你多寫了一個零。”

“給你的。”

“哦,你是個好人。”一張好人卡發過去。

如果在以前冉洬肯定不會收,但現在陸轍在他眼裏是個無賴,所以他收下無賴的錢心安理得。

新入賬一千萬,冉洬繼續畫畫,這次是真的在作畫,專心致志的,沒有再看陸轍一眼。

他畫的是這棟房子,一筆一筆很仔細地畫着,陸轍就坐在他身後看着他。安靜下來畫畫的冉洬是不管周圍有多吵都不會受打擾的,他凝視着他的眉眼,安靜的,執着的,認真的,美好的,和剛才鬧起來完全不一樣的人,這是冉洬,是屬于他的......

很寧靜的氣氛,如果不是陸轍的電話鈴聲打斷了這一切的話。

冉洬筆尖一頓,沒有受太大影響的繼續畫畫,陸轍說了聲“抱歉”就走到外面去接電話了。

“老板!”

很焦急的男聲,是他的秘書。這個職位曾經屬于一個幹練的女人,但在她表示出對冉洬的好感後就被陸轍毫不猶豫地撤掉了。

陸轍冷冷地道:“說。”

那邊的人有一下的滞礙,他聽出了自家老板的不滿,但是這邊情況太亂了,他只好頂着風險繼續道:“您的母親......鬧到公司裏來了。”

偏偏是老板的母親,如果是別人的話早就直接丢出去了,哪還容得下她一路飛揚跋扈地闖進了老板的辦公室?

所以歐陽洵只好來請示陸轍了。

“她來幹什麽?”他們早就沒有來往了,鬧事?愚蠢而丢臉的舉動。

“老板您沒看今天的報紙......哦,您不在我們這邊。”歐陽洵道,“您上頭條了。”

一張照片,陸轍和冉洬在街上牽手,兩個人隔得很近,舉止親密。

一個是S市的商業巨頭,一個是知名的畫家,不知怎麽的就被拍到了這張照片,一下子上了報紙頭條。

陸轍從未對別人隐瞞過他與冉洬的關系,但也從未公開過,知道的不過是與他們相識的人而已,現在報紙一出,可以說是重磅新聞了。

陸轍的母親受不了這麽丢臉的一件事,找到了陸轍,結果沒想到他根本不在,于是火就更大了,在公司鬧了一通。

“對公司的利益有影響嗎?”

“呃,沒有。”

他們的公司的實力是擺在那裏的,地位穩固得也根本就不是一張照片就能撼動的。

“讓她離開,我會回來和她談,如果不走,報警。”

“.......是。”報警?這樣一來就真的什麽臉都丢盡了,愛面子的陸母估計不會容忍這種事情發生。

挂了電話,陸轍回到房間,冉洬還在畫他的屋子,并沒有理會來人。

陸轍打開衣櫃,拉過放在一邊的兩個行李箱,一個是他的,一個是陸轍自己的。

“你要回去了?真是個好消息。”冉洬停下了畫筆,他的畫快畫完了。

“你和我一起回去。”

“不。”

“有些事情要你和我一起解決。”

“比如?”

陸轍簡單地說了一遍,冉洬聽了後挑了挑眉:“所以你打算讓我回去和你媽唇槍舌戰?不要想。”

“我不會讓你碰上她。”

“那我寧可呆在這裏,反正這種消息熱不了多久就會被壓下去的。”

“我們公司總要出面做解釋,你如果沉默的話別人會怎麽想你?”

“解釋不會欲蓋彌彰嗎?”

“那麽我就借着這次風頭承認我們間的關系。”

“你想出櫃不要随便拉上我好嗎?”該死,又是一個要挾!冉洬把畫筆丢了過去,“我不想和你有關系。”

陸轍接住了那只筆,上前拉住了冉洬的手腕:“昨天已經發生過了。”

“你還有臉說?那是你強迫!”

“我們不是沒有關系的,冉洬,你否認不了。”

陸轍拿出了手機,“要麽我打電話給你爸說你要回去,要麽你自己打,今天你不和我回去我就宣布出櫃,拉上你。”

“.......”冉洬自顧自地去撥打電話了。

他寧可自己和冉藍說,也不願意陸轍在那裏添油加醋。

結果,無人接聽,不知道冉藍和廖晨逸在幹什麽......

冉洬放下了電話:“我和你回去,但拉我下水這一件事,想都不要想。”

陸轍看了他一眼:“你不需要我拉。”

意思是不需要他拉自己也會跳下水?

冉洬幹脆地把手機丢了過去。

陸轍再次穩穩地接住了他的手機,轉身去訂機票。

竟然一次又一次地被要挾,冉洬現在不得不和陸轍回去了,他不可能讓陸轍公開承認他們之間的關系,真可笑,上一世陸轍完全不會做的現在成了要挾他的籌碼,而他本該不介意,但現在卻根本不想陸轍把這件事給宣布出去。

要甩開一個無賴是很犯難的一件事,所以半個小時後,他拉着行李箱和陸轍一起去了機場,在路上接到了莫軒的來電。

“我的天,你還上頭條了啊大畫家,這下子知名度又提高了一大截,你的畫不是買的更好了?”

“.......”

“喂喂,在嗎?要不要殺只雞慶祝一下?”

“不,我現在不想理你。”

冉洬說完,把電話一挂。

“你就不能利用你公司的力量把那該死的新聞給壓下去嗎?”

“我為什麽要壓下去?”

“因為我不想那麽招人眼球。”

“你本來就是個名畫家。”

“作為畫家招人眼球和因為緋聞而招人眼球是兩件完全不同的事。”

“這樣你就逃不掉了,不是嗎?”

冉洬有些怒極反笑:“你果然是個商人,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陸轍看了他一眼:“這是我的天性,你想要走,那我肯定不能讓你走。”

“.......不要告訴我拍下那些照片的記者就是你。”冉洬反應了過來。

他們不是明星,不可能會有狗仔時時刻刻關注他們的舉動,而且那些記者又怎麽知道他們在S市?什麽時候沒被拍到,偏偏在這裏,在他和陸轍鬧了矛盾的時候——以至于他現在被陸轍以此要挾,不得不和他回去。

“你是故意的。”

冉洬地看着陸轍,冷冷地道。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那只歐陽洵......好吧我想不出名字了.......

第十一回 我就是陸轍他媽

“這是不是你做的?”

冉洬看着他,一只手搭在了車門上,“陸轍,我不喜歡別人騙我。”

如果是,那他就馬上從車裏下去。

陸轍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沒必要這麽做,而且昨天我并不知道你在那裏。”

“那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我沒有去找你,我只是剛剛和我的情敵分開而已。”

“.......”

“冉洬,我不會騙你。”

不會騙他?啊,的确,陸轍就是到分手的最後一刻都沒有騙冉洬,他做的只是直接将一切都告訴給了冉洬而已。

冉洬沒有再說什麽,他們到機場了。

很趕的飛機,就在十五分鐘後起飛,冉洬發了一個短信給冉藍,告訴他自己有急事要先回去,到了以後會再給他打電話的。

兩個人步入機場,不久後,登上了飛機。

他們有一個半小時的機程,冉洬坐在座位上,閑着無聊地對陸轍道:“你的母親在等着你嗎?也許你回去的時候會發現她的身邊多了一個美麗的女孩子,比如,餘嫣。”

他就是笑着也不忘提起這件事來調侃陸轍,而後者這幾天已經很好地習慣了:“你不喜歡她,我就不會去理會她。”

“哦不,你看不出來我在撮合你們嗎?餘嫣多好,那可是餘家的大小姐啊。”

“她不是你。”

“她可以為你帶來孩子和餘氏的幫助啊,比我有用多了。”

“如果你想要孩子我們可以去孤兒院領養一個,至于餘家,不是JDWEHWI能看得上的。”

JDWEHWI?好吧,他又以前一世的記憶來衡量這一世了,陸轍早就離開了當初的家族企業,他現在是自立門戶,而且自立門戶得很成功。

“她是個女人,而我們是不被人接受的。”

“別人如何與我無關。”

“你不打算再想想?餘嫣的确是個不錯的選擇......”

陸轍打斷了他的話:“冉洬,你最近很喜歡鬧小孩子脾氣。”

“我不是小孩子,我也沒和你鬧。”冉洬道,“我只是說實話,陸轍,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不如你去找別人,怎麽樣?”

“在你還沒有給我一個我可以接受的理由之前,我不會放手。”

“如果我找到理由了呢?”

“我也不會放手。”

“那你說了等于白說。”冉洬把臉別過一邊,看向窗外的景色,“算了,我不想和你說太多,反正就這樣了。”

陸轍沉默幾秒,伸手,把他的臉掰了過來:“冉洬,給我一年的時間,如果我不能讓你再次為我動心,我就退出。”

退了那麽多?

冉洬看着他,道:“你為什麽會突然這個樣子?”

“因為我不想讓你太避着我,冉洬,你有兩個選擇——我還是像現在這樣,不會給你任何自由,你會煩我我也不會在意,我會一直纏着你。第二個,我退開,你給我一年,你有充分的自由,但是這段期間我們在外人面前還是原來的關系。選擇權在你,到S市之前,我要知道答案。”

兩個選擇?

冉洬沉吟了一會,道:“不用那麽久,第二條,你要說到做到。”

一年,只是在外人面前做出親密的樣子而已,私下裏他可以和陸轍保持要多遠就有多遠的距離,總比現在要好的多。

斷絕關系本該是件很簡單的事,他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希望你和我一樣,說到做到。”

陸轍說完,在他的額間吻了一吻。

冉洬:“.......”算了,他忍。

兩個人還算相安無事地在一個半小時後回到了S市,歐陽洵早已在等待:“陸董,冉先生。”

冉洬與他相識,但并不是太熟,此時只是對他微微一笑:“你好。”

陸轍則道:“她走了嗎?”

“是,一聽到您的話就走了。不過她說下午她一定要和您見面。”

“不用等到下午,我沒有那麽多時間。聯系她,在我的辦公室見面。”

陸轍說完就又看向了冉洬,“你先回去,我不想你碰到她。”

想到他們的約定,冉洬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路邊停着一輛車,陸轍為冉洬拉開了車門,擔當司機的歐陽洵知道自家老板要先冉洬他回家,一邊在心裏感慨着老板對這個人真是要有多好多好,一邊開車前往冉洬的家。

才三天沒有回來,這次短暫的回家就以他還沒有向冉藍告別而告終,冉洬提着行李箱走向了自己的家門,陸轍卻在這時拉過了他的箱子。

“中午我來接你,一起吃飯。”

很平常的話,陸轍一直送他到了家門口。

冉洬回眸一笑:“不。”

“十二點。”

陸轍就當沒聽到他的回答,“只有我們兩個。”

“要去你自己去。”

“冉洬,聽話。”哄小孩子的話,但陸轍的語氣并不适用于孩子,還是那麽平平靜靜。

冉洬的回應是直接關門。

在一邊的歐陽洵忍不住暗自裏啧啧贊嘆,老板夫人真威武,連老板都敢給冷臉!

顯然,他想的太多了。

陸轍走進辦公室時,預料之中的,不止有一個珠光寶氣的貴婦人,她身邊還站着另一個人。

“陸轍!你說說這是怎麽一回事!”陸母把手裏的報紙往陸轍桌前一摔,憤怒地道,“我們陸家的連都被你丢盡了!”

“我不是你們陸家的。”陸轍平靜地坐下,把那報紙拿了起來,“不過是一張照片而已。”

陸母一聽就更氣了:“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們只是在牽手,但是比牽手更親密的事情還沒有被拍出來。”

“你——”

陸母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冷冰冰地抛出這一句話,頓時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伯母,您別生氣。”在她身邊的餘嫣忙柔聲勸道,“消消氣,這也不是陸轍的錯......”

不是他的錯就是另一個人的錯嗎?

陸轍的目光微寒:“你有資格站在這裏說這種話嗎?”

餘嫣一怔:“陸轍......”

“她是我們陸家已經訂下了的兒媳婦,”陸母冷笑道,“為什麽沒有資格?”

“是嗎,原來我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弟弟。”

餘嫣的臉色微白,陸母則一下子黑了臉:“你這是不打算認她!?”

“你從一開始就弄錯了一件事。”陸轍淡淡地看着她們,就像在看兩個可笑的小醜,“我早就不是陸家的了,我不會繼承你們那家小公司,就算我娶了餘嫣,餘家幫的也是 JDWEHWI,不是你們。況且,我不會娶餘嫣,我要結婚了。 ”

“結婚?和誰?”

陸轍露出了手上的那枚戒指:“冉洬。”

陸母怒不可遏:“我不準!如果你敢的話那就不要想有我們家的人去參加你的婚禮!”

“你們本來就不在我的客人名單之內。”

“你......我怎麽會生了你這個混帳!咳咳!”陸母一口氣接不上來,被嗆得連連咳嗽。

餘嫣為她捶肩,她的臉色被刺激得也不太好看,但仍是勉強溫和地笑着:“伯母,既然陸轍是真的喜歡冉哥,那我......願意退出。”

“你不用退出。”陸轍将餘嫣因自己這一句話而泛起的喜色收在眼底,下一句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她的希翼,“你一直都是個局外人。”

沒有摻入過,又哪裏來的退出?

餘嫣的笑容僵住了:“陸轍——”看了看陸母,她咬緊了下唇,眼底隐約泛起了淚光,“你.......”

“你們浪費我太多時間了,請出去。”

陸轍沒有看她,而是翻開了桌上的文件。

可笑,他早就和陸家斷了關系,這麽多年他們都沒有再理會過他,等到 JDWEHWI終于成功了之後才帶着餘嫣以父母的姿态出現在他面前?惺惺作态的醜陋嘴臉,他不想再多看一眼。

“陸轍!我是你的母親!”

“你是我的母親,但你不是我的媽媽。”陸轍拿起了裝在一邊的電話,“歐陽洵。”

門馬上被推開,戴着眼睛的清秀男人笑眯眯地走進來:“陸總夫人,請往這邊走。”

老板你要鬧家庭糾紛不要來給我啊!送客的活就推到我身上,這是想我死嗎?!

在心裏已經咆哮了一通的歐陽洵表面上仍是那番彬彬有禮的笑容,哪怕陸母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不能再難看。

“陸轍!你會後悔的!餘嫣我們走!我陸家只有你一個兒媳婦,絕對不會認一個男人!”

身邊擦過一陣香水味,那味道沖得歐陽洵差點就打噴嚏了。

品味真低,老女人最讨厭!還有那旁邊的小三!當自己是什麽?誰稀罕你們啊!老板根本看不上陸家和餘家好嗎?真是蠢到沒邊了!

歐陽洵在心裏鄙視着,電話響了。

陸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上班時間手機不得接電話,這個月工資減半。”

“啊?”歐陽洵的臉色一下子和陸母一樣難看了,“老板您不能這樣!”

“出去。”

“.......是。”

這就是給人打工的命啊!

歐陽洵欲哭無淚,退出去後狠狠地按下了接聽的按鈕,“你這個混蛋!”

無端被罵的那人的回應只是嗤笑了一聲:“怎麽,想我了?”

“想你個鬼!我被扣工資了!混蛋你下次不要在我工作時間給我打電話啊!”

“來我這裏,給你開十倍的工資。”

“呸!你那是演藝公司關我什麽事!有話快說,我沒時間!”

“寶貝不要生氣,我在你樓下,乖,下來好不好?”

“你什麽時候來的?!”歐陽洵忙向下一望,“我去你還真的來了!被發現了怎麽辦?”

“沒關系,我換了一輛車,沒人會發現的。”

“不要,我們老板剛剛上頭條,我可不想緊跟其上!”

“呵,你們老板的小情人很漂亮啊,我以前聽說過他的名字,可沒想到那個畫家會是那麽漂亮的一個男人。”

“.......你想幹什麽?那是我的老板夫人!”

“你下來我就告訴你我想幹什麽。”

“不!”

“你下不下來?”

“不!”

“洵,你真是不乖啊.......”那邊的人的語氣很幽怨,很幽怨,很......幽怨。

又來了又來了!每次都這樣!!

“我我知道了!我馬上下來!”

“五分鐘,寶貝要聽話。”

“.......”

不下去就會死!下去了也會死!一個死在床上一個死在車上,有什麽區別!!

歐陽洵握着手機,突然就有種想跳下去的悲傷了。

真特麽的凄慘!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好少啊~求收藏嘛~不給收藏我就虐了哦~╭(╯^╰)╮

第十二回 阿姨,你知不知道什麽是羞恥?

冉洬不知道陸轍對他媽說了什麽,但他知道陸轍給自己惹事了。

比如現在,他冷眼看着眼前這個中年女子,端起了眼前的咖啡杯。

“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陸母眉頭高挑,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一個陌生的無緣無故闖進我的家裏來的還強迫我和你談一些根本和你無關的自以為是的老女人。”

“你......”陸母正要發怒,可一想到自己剛才在陸轍因為沖動那裏丢的臉,勉強壓下了怒火,冷笑一聲,“果然你們這種自稱藝術家其實什麽都不是的人最沒有素養,陸轍怎麽可能看上你?”

沒有素養?

冉洬笑出了聲:“你是陸轍的女朋友?”

“我是他的母親!”

“哦,可你們不是在十年前就将他趕出家門了嗎?”

“那還不是因為你!再怎麽說他也是我的兒子,要不是你——”

冉洬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她的話:“要不是我,他就不會離開你這種女人,也不會自立門戶,更不會獲得了現在的成功。你該感謝我,不然你的兒子現在還在你們那個要依靠餘氏的小公司裏,做一個被你們利用的可憐的聯姻工具。”

十年前因為兒子愛上一個男人丢了自己的臉而把他趕出家門對他不聞不顧,現在他擁有了比自己丈夫還高的地位就又以他的母親的身份自居,還要命令自己的兒子為了自己的利益成為一個聯姻的工具,對于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冉洬沒把咖啡潑到她的臉上就已經很有素養了。

她自己都不知恥,那他還要和她講什麽臉面?

陸母自然受不了這樣的氣,猛的一拍桌子:“你什麽意思?!”

“呵,養尊處優慣了就這麽粗魯嗎?你沒發現自己很丢臉啊,阿姨。”

咖啡館的環境雅致怡人,陸母剛才拍桌子的舉動實在很招人冷眼,而她才注意到,頓時惱羞成怒了:“你——”

“阿姨我問你,你來找我的目的就是讓我離開陸轍?”

冉洬突然就換了一種态度,含着淺淺的笑,仿佛剛才毒舌的不是他。

陸母詫異于他的态度,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冷哼一聲道:“對,你要是識相就自己退出,陸轍的妻子只有一個,那就是餘家的大小姐,餘嫣。”

“因為餘嫣是餘家的對嗎?聽說陸氏最近的競争力下降了不少,你們需要一個可以幫助自己的勢力,可是,陸轍為什麽要和餘嫣結婚?憑他的JDWEHWI的勢力,不也是可以幫你們陸氏度過危機嗎?”

陸母臉上不太好看了:“這和你無關!”

冉洬微笑:“當然和我無關,只是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陸轍根本不想搭理你們,你借不了JDWEHWI的力量,也就.....填不了因為要滿足你的私欲而耗掉的公司裏的公款。”

上一世陸轍的父親被查出了貪污,私挪公司裏的公款達上億元。但花錢的不是他,而是好賭的陸母。

這和陸轍與餘嫣結婚沒有關系,因為最後填補了這筆款的是陸轍和冉洬,所以冉洬才對這個只會拖累自己丈夫的還那麽不要臉的女人沒什麽好感,不是因為他出了錢,而是因為他厭惡這個女人平時嚣張但一到關鍵時刻就只知道一味地賴着別人的嘴臉。

雖然他完全不想和陸轍扯到一起,但要他在這個女人面前低頭,不可能。

這個女人到了這一世還是那種性格,當初幾億的公款不是那麽容易就被貪掉的,估計她現在就已經讓自己的老公去做些小動作了。所以冉洬才說出了剛才的話。

他猜的沒錯,話剛說完,陸母的臉色就一下子變了:“你.......你怎麽知道?!”

“我怎麽知道不重要。”冉洬慢悠悠地攪着咖啡,“反正我又不會去告你,不過如果沒有足夠的資金的話......唉,陸轍可未必會管你們。”

“不可能!他是我兒子!他不會不管我!”陸母開始慌亂了。

這種事他怎麽可能知道?還是說是陸轍告訴他的?!

“真好笑,你當初為了你的面子把他趕走的時候,怎麽沒想過他是你的兒子呢?”

冉洬輕輕地笑,那笑容在陸母看來刺目而輕蔑,“明明知道根本沒有用,還要去逼着陸轍娶餘嫣?JDWEHWI還沒有差勁到要委屈自己和餘氏合作,你是有多蠢啊,阿姨。不,或者說,你知不知道什麽是羞恥呢?”

她很清楚他說的話是事實,之前她為了填補公司裏的虧空和得到更多的錢去滿足自己揮霍的欲望的确是沒有經過太多思考,曾經就找過陸轍,結果被他拒絕。現在她憑着那張報紙去借題發揮,本以為陸轍好歹會給她一點面子,可是.......如今又被這個男人冷嘲熱諷了一番,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阿姨,你有沒有想過把一切都做絕了的下場?你看,現在陸氏的虧空還沒有被抖漏出來,可要是有一天東窗事發......呵呵。”

他可不會像上一世那樣拿自己的積蓄白白幫着陸轍,啊,記得最後陸轍還沒還錢!

冉洬将面前的女人的神色變化一點點收在眼裏,沒有掩飾的難看至極的臉色,根本就不像陸轍的母親,也不像養尊處優的高貴婦人,沒有半點可取的地方不說,反而給冉洬一種暴發戶的感覺。

唯利是圖。

冉洬搖頭,放下了咖啡杯不想再和她耗下去了。

但事實證明,他還是低估了這個女人。

那個搖頭的動作成了□□,陸母也不知怎麽的,本來就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她一向是沖動易怒的人,現在盛怒之下也失去了自控力,腦袋一漲,就失手地将手中還有滾燙的咖啡的杯子扔了過去。

她雖然是失手,但這一下扔的力道一點也沒減,咖啡杯砸到冉洬的白色襯衫上,不疼,但是滾燙的液體完全灑在了他身上。

這才是疼的,冉洬悶哼一聲,驟然站了起來。

滴滴答答的液體順着衣服往下掉,熱氣在他身上缭繞,還有餘溫。咖啡很燙,那是足以把他燙傷的溫度。

咖啡店裏大部分人都注意到了這動靜,侍應生遲疑着要不要上前是,從咖啡店外走進了一個人。

冉洬皺眉,被燙傷的滋味一點都不好受,陸母這次反應過來,驚叫一聲,慌忙地站起了身:“你,你.......”

她還沒有傻到不明白冉洬在陸轍心中的地位的程度,這次是她先失手的,如果冉洬告訴陸轍,那她,那她......

“你,你不要告訴我兒子!你別告訴他!”

她扯住了冉洬的衣服慌慌忙忙地道,全然失了儀态。

咖啡店裏大部分人都注意到了這動靜,在侍應生遲疑着要不要上前時,從咖啡店外走進了一個人。

冉洬幹脆地拉開了她的手:“我不會告訴他,但你——”

他想說的是讓她以後不要來煩他,但是從側邊出來的一個人把他拉到了自己這邊,然後,他就看見了陸轍冷冷的神色:“她做的?”

“.......不是。”說曹操曹操到?

陸轍直接拉人就走。

冉洬還沒開口,陸母就沖了上來:“陸轍!我不是故意的!我——”

陸轍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目光冰冷得徹骨,陸母一怔,陸轍已帶着冉洬離開。

被塞進了陸轍的車,還殘留在衣服上的咖啡早已冰冷,只是那燙到的地方還一陣一陣地泛疼,冉洬沒有系安全帶,轉頭對陸轍道:“你怎麽找到我的?”

“你沒有接我的電話。”

這裏離冉洬的家不遠,他來時看到了咖啡店前停着陸母的車,也順勢看到了窗邊的冉洬。

“哦,你媽毀了我一件新買的衣服,要你還的。”

“還疼不疼?”

車很快就停在冉洬的家門口,不過是本來是五分鐘的距離,被陸轍生生縮短到了一分半。

“下車。”

“我不需要你命令。”冉洬打開車門,看見陸轍已經打開了他家的門,又補充了一句,“把鑰匙還給我。”

陸轍翻出了冉洬常備的藥箱找到燙傷的藥,這才把一把鑰匙給了冉洬。

冉洬接過來,任由陸轍解下了自己襯衫的扣子。

“.......這不是我的鑰匙。”

“這是我的。”

“我不要你的......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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