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6)
變了很多本不該發生的事情,我想着這一次我們應該可以走到最後,不會有分離也不會有死亡,但我沒想到你會在這時重生,剛好,重生在你本來不該重生的這一刻。”
“.......”
“你從意大利回來的那天我就知道你已經不是和我分別時的那個冉洬了,你的笑和當初一樣,太疏離了,疏離到讓我害怕。所以我才不顧一切地來纏着你,哪怕你嫌我煩也沒關系,因為我知道只要我一放手,你就會離開我,獨自一個人走得很遠,遠到我再也找不到,就像上一世那樣。”
無論他走到哪裏他都找得到他,除了跨越生死的距離。
他還是可以找到他,發現他的屍體就沉在太平洋的某一處,和飛機的殘骸一起,永遠地沉沒在冰冷的海水中。
很多人恨他,因為他們知道害死冉洬的就是他。他背着那麽多個人的恨,獨自在冉洬的房間裏躺了一夜,冉洬走之前很多東西沒有帶走,他送他的,一件都沒有帶走。
他始終都是那麽驕傲的一個人,不願在任何面前露出自己的頹敗,一個人走了,連冉藍都沒有告知,直到他們接到了警方通知的電話。
——你還有什麽臉來見他?!滾!!我不會允許你侮辱冉洬!!給我滾出去!!
葬禮上冉藍撕心裂肺的怒吼,一個文弱的男人竟然擁有這麽大的力量,和他的孩子很像,其實他們都是相似的。
陸轍遠遠地站着,看着那邊,冉洬的遺照,他看不清他是笑着的還是另外的什麽表情,他只能聽到那些真正為冉洬流淚的人的慘烈的哭聲,一下又一下地提醒着他,冉洬已經死了。
——做過了的事就沒有後悔的餘地,他是你害死的,陸轍,我會永遠地記住你,記住你害死冉洬的這個事實。
唯一冷靜的廖晨逸對他說出這句冷靜的話,他沒有說什麽,轉身離開。
其實廖晨逸比所有人都聰明,他一直都那麽冷靜,冷靜地看透了這一切,冷靜地站在他的對面,告訴他,這個人的死,就是因為他。
如果不是他,冉洬不會選擇離開,不會踏上那架飛機,不會墜落在那片冰冷的海水中,以死亡的形式永遠地離開。
那麽可笑,那麽可悲,這樣的結局沒有人能想象的到,就像是上帝的玩笑,彈指間,毀去了他珍視的一切。
“冉洬,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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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自己不會說出這三個字,就像上一世他以為他和冉洬可以一直走下去,沒人會說過多的愛,因為他們都理解彼此。
可是現在,冉洬放開了,他可以從容地對每一個人微笑,可是他對陸轍的笑和對餘嫣的是一樣的,他對每個人的笑都是一樣的。他不會再去在意陸轍,也不會再去在意餘嫣,他們于他,早就沒有了意義。
冉洬是個心狠的人,他比所有人都更心狠,因為他可以将一段感情斷的很幹脆,幹脆到沒有任何的猶豫。
就像現在這樣,哪怕陸轍對他說得再多,他也只是微笑着,對他疏離地笑:
“不要随随便便把愛這個字說出口,沒必要,陸轍,真的沒必要了。”
他想從他的懷裏脫出,陸轍卻沒有松手。
“為什麽沒有必要?”
“我沒有這十年的記憶,對我來說,不到半個月前,你剛剛和餘嫣站在一起,對我說,她會是你的妻子。”
“冉洬——”
“讓我說下去,還記不記得我最後一次去你的公司,餘嫣來找你,你看到她的笑了嗎?得意的笑,就像,我才是你們之間那個插足的人一樣。”
“而你那個時候在幹什麽?你一句話都沒有說,看着我離開,而餘嫣,則留在你的辦公室裏。你看,留下來的是她,走的是我,你無法否認這一點,你那時也不打算否認,對不對?”
“你說你們是事業聯姻,可是餘嫣對我說的是你們在三年前就已經開始了,三年前......呵,那時我們在幹什麽呢?三年前,就是現在。”
“我和你在一起了五年,事實上我們确定了關系後的第二年你就和另一個女人有了來往,你沒有對家裏的人說過我的身份,他們理所當然地把我當成了無恥的第三者,我在受着他們的壓力的同時,你把餘嫣帶進了你的家。”
“其實這件事很簡單,你出軌了,然後把我給踹了。陸轍,你在我心中是個人渣,不管你之前的十年是多麽多麽的好,我都不記得了,你就是個人渣。所以,你覺得現在的我怎麽可能會原諒你?”
全都說出來了,冉洬松了一口氣,對陸轍淡淡一笑:“我不喜歡說那麽多話,因為這會讓我心情變差,就像現在這樣。其實我們還是可以做個朋友的,我和你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不會再幹涉你的生活,等你又找到了喜歡的人要結婚時我也不會多說什麽,頂多是白蹭你一頓飯而已。怎麽樣,只要點個頭我們的事就解決了,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們還是杠着吧,我不會和你在一起的,被抛棄了一次還要再湊上去?我沒那麽死皮賴臉。”
很奇怪的,兩個人都異常的平靜,陸轍的體溫隔着衣料傳過來,冉洬又聽見了他的聲音:“過去的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這算是個解釋嗎?”
冉洬嘲昧一笑,“不是我想象的那樣?不要告訴我你有什麽亂七八糟的苦衷,這不是那些言情小說,我也沒那麽幼稚。”
“你願不願意聽我的解釋?”
“不,我不願意。”
“為什麽?”陸轍将他抱的更緊,“你明明可以知道我的原因。”
“我不想知道,不管什麽樣的原因,你都抛棄了我,這個是不争的事實,不是嗎?”
“冉洬,你是個很倔強的人。”陸轍的鼻息就在他的耳邊,溫熱濕潤,冉洬不适地側了側頭,“倔強到讓我沒有辦法,所以,我只能讓你待在這裏,我不會再讓步。”
冉洬冷笑:“就你從來都沒有過步給我。”
“因為你不把那些當回事。”
“你曾經也沒有把我當回事。”
“沒有曾經,我的心裏也沒有過別人。”
“呵呵,都到這地步上了你以為我會信?不可能。”
陸轍松開了手:“你可以不信,我還要去公司,把午飯吃了,還有,不要想着逃出去,你很清楚我的房子的安保力量。”
“.......”
低人一等,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陸轍很快把房間收拾幹淨又很快地離開,咔噠,門再次反鎖。
那碗面有些涼了,他把他鎖在這裏就算了,竟然居然還讓他吃冷面!
冉洬越想越憤怒,尤其是在發現這個陸轍還是原來那個RZ以後,就更加憤怒了。
最後他還是沒動那碗面,把筷子一摔,自己蒙着頭又倒回了床上——睡覺。
事實上根本睡不着,可冉洬不想再做什麽,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一會兒,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有了一點睡意,漸漸地入睡了。
這次,他做了一個夢——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求收藏~有收藏就給肉肉吃~讀者老爺麽麽噠~
第二十六回 一見鐘情?你開什麽玩笑
“我們班裏新來的轉校生陸轍,大家都來鼓掌歡迎!”
唔,好困。
冉洬被一陣掌聲吵醒,好像聽見了老師在說什麽轉校生?算了,不關他的事,繼續睡。
“陸轍同學來自我介紹一下吧!”
“.......”
“呃,陸轍同學?”
“沒有必要浪費時間。”清冷的男聲,有種和年齡不匹配的成熟。
“呃........”
老師有點尴尬,僵着沒有說話。教室裏的人也是沉默着,多少帶點看熱鬧的味道。
這詭異的沉靜令冉洬不由得稍稍擡頭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結果一擡頭,見看見同桌身邊站着一個人。
“我想坐這裏,請你讓一讓。”
本來是個詢問的語氣,但在他口中卻偏于命令,同桌怔怔地和他對視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懾于他的壓勢,起身,默默地收拾東西走了。
然後那人就在他旁邊理所當然地坐了下來:“有沒有課本,我還沒有領到新課本。”
不知道是不是冉洬自作多情,他總感覺這個人對自己的語氣比起對同桌的來說溫和了很多。
“你自己用吧。”
他把課本一丢,自己又倒回去睡了。
老師見了忍不住又道:“那個.......冉洬,就算你學習成績很好,在課堂上睡覺也是不對的——”
“你不講他也學得懂。”新同桌替他回了一句他原本想回老師的話,冉洬有點詫異地又擡頭看看他,剛好迎上了他的目光。
“........”好像怪怪的。
冉洬皺眉,繼續去睡自己的覺了。
在睡着時一節課過去的很快,冉洬感覺自己沒睡多久就被下課鈴再次吵醒,但是困意已經消失了大半,他坐了起來,發現自己的新同桌還在自己旁邊。
冉洬于是懶洋洋地打了個招呼:“你好,我叫冉洬。”
新同桌沉默着看着他,沒有回應。
“.......我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冉洬只覺那眼神格外奇怪,“還是說你怎麽了?”
“.......陸轍。”
“什麽?”
“我的名字是陸轍。”
“哦,”
冉洬拿起筆來随手在書上寫了兩個字,“陸澤?”
陸轍握住了他的手控制着筆又寫了兩個字:“不是這個澤。”
“蘇轍的轍嗎?”
兩個人的手貼在了一起,冉洬感覺到了陸轍的溫度,他的手很冷,但現在是夏天,“你為什麽會這麽冷?”
“剛剛到這個地方。”
陸轍沒有松開他的手,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着一邊在書上又寫了兩個字,“你的名字是這個?”
“嗯.......你沒看見旁邊就是我的名字嗎?”竟然在他的名字旁邊又寫了一遍他的名字?現在他的書上都是字跡了——冉洬有點不滿,“這是我的書。”
陸轍很淡定:“沒看見。我把我的新書賠給你。”
“不要,我的書做了筆記的。”
“那我就把筆記補上以後再賠給你。”
“那你真是個好人。”冉洬對他一笑,“可是你能放手了嗎?”
他受不了這個人過低的體溫,這很容易讓他想到小說裏的吸血鬼或者幽靈。
陸轍輕輕地放開了手:“很冷嗎?”
“是,很冷。”冉洬把手收了回去,開玩笑道,“你會不會是什麽非人類的存在?比如,吸血鬼?”
“要是我是,我就會把你抓回去。”
“這算是個玩笑?”
“是。”
“啊,真冷。”冉洬發現他面無表情地說出的一個笑話比冷笑話還冷,看來這是個比較冷淡的人,不過作為同桌倒是挺不錯的。至少他們還聊的來。
“你是剛剛來到A市嗎?”
“對,我的家在S市。”
“那不遠啊,為什麽要轉學呢?”
陸轍平靜地看了冉洬一眼,道:“我想見到一個人,同時又不想見到一些人。”
“........我是不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
他帶來的氣氛太沉重以至于冉洬對自己剛才的話表示失禮,“抱歉。”
“你沒必要抱歉,也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
“那你——”冉洬想了想,還是打算換一個話題,“那你怎麽不坐新的位置?那裏光線比較好。”
當初他選這個位置的原因只有一個,光線差,有利于他睡覺。
家裏有一個不太省心的爸爸,沒辦法,很多事情要他去打理,高中生的精力實在難以跟上,他只有在上課時才有補覺的時間。
一般來說沒多少同學會喜歡這個光線差的地方,但是陸轍一來就坐到了這裏,所以冉洬不由得好奇地問了一句。
結果,陸轍的回答依舊讓他接不上話來:“你坐在這裏。”
“.......這也是玩笑?”
“你可以把他當成玩笑。”
“.......那真是我的榮幸。”
他的意思是這其實不是玩笑但自己可以把它當成玩笑可無論如何這就不是玩笑?什麽亂七八糟的!
冉洬默默地打量了他一會兒才又問了一句:“到底為什麽?”
陸轍與他對視:“冉洬,你沒聽說過一見鐘情嗎?”
一,見,鐘,情。
這四個字分開來他認識,拼在一起他也認識,可是把它們拼在一起的是一個男人的話........這四個字什麽意思?!他認不出來!
“等等等等,我先确認一下。”
冉洬的頭有點疼,“你的語文應該學得挺好的吧?”
“我沒有用錯詞,一見鐘情。”
“.......你喜歡男人?”
“我不喜歡男人,我喜歡你。”
“.......”被告白的事他不是沒有經歷過,可是被一個男人告白,這絕對是第一次。“我們好像才第一次見面。”
“是第一次,所以是一見鐘情。”
冉洬很幹脆:“那我拒絕。”
陸轍也很幹脆:“你可以拒絕,我有耐心,我會追求你的。”
“同學,我們是高中生,好好學習不可以嗎?”
“學習和戀愛有關系嗎?”
“沒有關系嗎?”
“追求你是我的事,和你無關,你不用去管。”
“.......好吧,我還是覺得你在開玩笑,我們正經地說不可以嗎?”
現在怎麽什麽人都有?冉洬扶額嘆息,“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至少我不是一個同性戀。”
“你會是的。”
冉洬不語。
如果換成其他人他早就當成這是個無聊的玩笑了,可這個人他完全不了解,不了解也就算了,他還是一本正經地說出了這些話,一本正經到讓人根本看不出來他是在說笑。
尤其那語氣,他不喜歡這樣的語氣,胸有成竹勢在必行,仿佛他已經落入他的網中,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上課鈴在這個時候響起,冉洬找到了機會又趴回自己的座位上,順便把自己的書抽了回來:“我要繼續睡覺,不要打擾我,謝謝。”這節課他早就弄懂了,沒必要再去聽講。
“很困嗎?”
“你晚上十二點以後睡早上又五六點起不困?”
“不困。”
“好吧,我困。”冉洬把頭埋入了自己的臂彎之中,他沒有看到身邊陸轍若有所思的目光,只是很快就在困意的作用下再次沉沉睡去。
“胡鬧!這根本就是胡鬧!”
陸氏,一早就看到報紙的陸父的怒火顯然不遜于當事人冉洬,“那個兔崽子想幹什麽?!訂婚?!真是丢盡了我們家的臉!”
陸母在一邊煽風點火:“他們鬧出緋聞來的那天我就去找過陸轍,可是他簡直不像話!老公,要是再有他們鬧下去的話我們家可真是沒臉見人了!”
“兩個男人怎麽可能在一起!荒謬!簡直荒謬!”
“那個畫家不就憑着自己的一張臉嗎?他可是半步都不肯讓,就是要纏着陸轍,一個男人,我也沒見過那麽下作的。”陸母冷笑着,一指報紙上冉洬的照片,“陸轍這麽說也是我們的孩子,鬧得太僵對我們也沒好處,倒不如從他這裏下手,也許不用多大力氣,吓一吓他自己就會識趣地離開了。”
陸父看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
“我們是為了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把這個人趕走丢的是我們的臉,如果不把陸轍拉回來那麽陸氏的圍誰來解?反正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都是這個人引起來的,當然要給他一點顏色來看,告訴他我們陸家也不是說都能攀的上的。”
“教訓?如果鬧大了那是要付法律責任的......”
“收斂一點不弄出那麽大的動靜不就好了?而且,你真的想看到我們的那些事被發現?那可是要坐牢的!”
“那還不是你!”一提起這個陸父就又氣了,“什麽事都不會做!盡添麻煩!”
陸母一皺眉:“老公!”
“知道了知道了,你回去吧,讓我自己再想想!”陸父不耐煩地揮揮手,自己又坐了回去翻看那張報紙。
陸母看看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推開辦公室的門,徑直走掉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
第二十七回 晚上,房間,孤男寡男
冉洬只覺自己做了一個很像是所謂的十年前和陸轍初遇的夢,醒來時,夜色已晚,而他則被陸轍抱在懷裏.......睡覺。
“醒了?”
察覺到他輕微的動作,還沒有睡的陸轍輕輕地撫摸着他的發絲道,“餓不餓?你沒吃晚飯。”
“這種溫柔的動作和你太不搭了。”
冉洬拍開他的手起身,打開了床頭的燈,“我要吃飯。”
“冷靜下來了嗎?”陸轍也起身看着他,“你睡了一個下午。”
冉洬冷冷一笑:“你不值得我為你氣那麽久。”
“你從來都不會過分去在意什麽東西,能讓你動氣和恨我說明我在你心中的地位很高。”
“你太自以為是了陸董,請去給我準備我能吃得下的飯菜,我不要你做的。”
“你是第一個讓我做飯的人。”
“哦,真開心,可你同樣是第一個害死我的人。”
“........”陸轍沒有說話,他知道以冉洬的性子不可能因為他的解釋就放下對他的成見,這個人很倔強,他們必須慢慢來。
“你想餓死我嗎?還是說可以放我出去讓我自己找家餐館?”
陸轍拿起了手機:“不可能。”——訂餐。
“我要吃麥當勞。”事實上他只是想看看“又高貴又尊貴”的陸轍訂麥當勞的樣子有多違和而已。
“那對你的身體沒有好處。”
“對身體沒有好處又怎麽樣?反正我也嘗過死了一次的滋味了,我就要吃麥當勞。”
“冉洬,你是個孩子,幼稚得可愛的孩子。”明明知道他的死于自己而已是個難以釋懷的傷痛,卻還要一次又一次地提起,而且只是單純地為了滿足他的報複心理,這樣的一個人,不是孩子又是什麽?
冉洬哼了一聲作為回應。
陸轍走出房間,出去時還鎖上了門。
等他真的帶着冉洬要的麥當勞回來時,就見冉洬正在擺弄着他的手指上的一枚鑽戒。
“這個怎麽摘下來?”冉洬瞪了陸轍一眼,“不要告訴我它是什麽訂婚戒指!”
“對。”陸轍把冉洬的晚飯一樣樣地擺出,“就是我們的訂婚戒指,喜歡嗎?”
“不喜歡!我要把它摘下來!”誰要戴他的訂婚戒指!可偏偏沒有辦法把它摘下來!這是個什麽東西?!
陸轍道:“別費勁把手指弄疼了,這個戒指戴上去就摘不下來的。”
“怎麽會有這樣的戒指?!”
“你知道我不是普通人,所以我的東西也從不普通。”
“........”
“等到我們結婚時,我會給你換新的。”
“我不想和你有過多的關系!我也不想帶着它!”
“如果不是你太愛亂丢戒指了的話我是不會這麽做的。”陸轍向他展示了手上的一枚相同的戒指,“這是個很有用的标記,別人會明白你是我的,這樣你就不會惹到那麽多情債了。”
冉洬毫不客氣地嘲諷:“如果真如你所說那麽你就不會去選擇餘嫣,由此可見這個破戒指半點用都沒有。”
“我和餘嫣——”
“我不想聽,我不信你的理由,就是信也不想原諒你,閉嘴,謝謝。”冉洬去拿自己的晚飯,“可樂呢?我不要奶茶!”
“晚上不要喝冰可樂。”
冉洬瞥了他一眼:“你是老爺爺嗎?”
“至少比你像個孩子好。”陸轍看着他狠狠地咬了一口漢堡就知道他肯定在心裏把自己當成那個漢堡了,“只要解釋清楚就可以解決的誤會,而你卻不願意聽我說。”
“不是任何誤會都解釋得清楚的,不管你的理由是什麽,你對我做的都太過分了,過分到我根本不想知道那些所謂的害死了我的理由。難道你抛棄我是為了拯救世界?或者拯救這個國家?哦,真偉大,可是如果不是的話,那我就沒什麽可原諒你的了。”
“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在一起。”
冉洬笑了:“你的意思是要我死過一回後重生才能順順當當地和你走到一起,所以你就毫不猶豫地害死了我?啊,理由更偉大了,但是就算這個是真的,我也不會原諒你,因為你是故意害死我的,蓄意殺人,這個沒得說。”
“不,我沒有想過你會死,我當時只是想讓你離這邊遠一點。只要——”
冉洬打斷了他的話:“只要我走了,你就能和餘嫣結婚,和她有個孩子,然後借此得到餘氏,這樣一來陸氏的地位就能大大的提高,等你得到了你想要的這些後再将我接回來順便把餘嫣給踹了,然後對我解釋當初會負我的原因,是這樣嗎?那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渣男,我才不要幫你養孩子。”
陸轍的手輕輕地摸了摸冉洬的臉:“冉洬,你的想象力很豐富。”
“那是我看多了電視劇。”
“可你說錯了。”
“好吧,”冉洬把他的手拿開,“那就不要打擾我吃晚飯。”
房間裏的清新被炸雞漢堡的氣味蓋過,冉洬知道陸轍平時很注意自己的房間整潔,但是他現在完全默許自己污染他房間的空氣指數,對此,冉洬受得心安理得。
吃完了晚飯,冉洬就什麽事都不管了,陸轍一句話沒說的把房間收拾好,出去倒了個垃圾回來時,冉洬已經進了浴室,還把門給反鎖了。
“你能不能把我的衣服拿過來?我不喜歡穿你的。”浴室裏傳來了冉洬略帶抱怨的聲音,他對衣櫃裏只有陸轍的衣服而沒有他的表示非常不滿,“就是綁架也不能考慮周全一點嗎?還是說你可以讓我自己出去挑自己的衣服?”
陸轍很淡定地回了一句:“綁架只是一時興起。”
“........不要臉。”
“在你眼裏我除了混蛋就是無賴,所以說冉洬,你有的時候真的很可愛。”
“你不要用那種面癱的語氣說這種話好嗎?那只會讓我覺得驚悚。”
浴室的門被推開,冉洬是穿着陸轍的衣服出來的,顯然他很清楚在陸轍面前只披着浴巾是個愚蠢的行為。但是他到現在還是搞不清楚為什麽自己的身形就是比陸轍瘦,因為他穿着他的衣服還是有些寬松。
擡頭看看時間,十二點半,他不想睡覺,都睡了一天了。
“我要玩電腦。”——陸轍房間裏不知什麽時候擺了一臺電腦。
“可以。”出乎意料的,陸轍答應得很快,“不要吵,我明天還要去公司。”
冉洬沒理他,自己去開了電腦。
這是他可以和外界交流的工具,陸轍把他的手機都收走了卻給他留下一臺電腦,說明什麽?說明這個電腦估計也沒有太大的用。
陸轍關了房間的大燈自己重新睡去,見他還真不理自己,冉洬打開了電腦。
然後他就知道自己猜的果然沒錯了——
電腦裏只有三個游戲,植物大戰僵屍,憤怒的小鳥,快刀切水果。
沒了,只有這三個。
“........你是打算讓我大半夜玩這些游戲嗎?一部電影都沒有!”
冉洬把剛剛睡下的陸轍吵了起來,“你好歹給我留多點吧!”
“我明天回把你的東西搬過來。”
“所以這和電腦有關系嗎?”
“你可以畫畫。”
冉洬冷笑:“哦,真是個好主意,你覺得在你這裏我會有什麽靈感?不如我創作一幅畫,名字就叫荒野求生好了!”
“可以。”
“.......”
“你也可以把你想看的電影的名單列給我。”
“你真大方!”冉洬不想再理他,自己去玩游戲了——至少他還有游戲可玩,和陸轍吵肯定沒用,那還不如去玩游戲。
“明天我會把你需要的準備好,除了可以讓你與外界聯系的工具。”
冉洬懶懶地回了一句:“記得不要讓我看到鴿子,不然我會飛鴿傳書。”
“你可以這麽做。”陸轍說完就又睡了回去,看的冉洬直想那電腦趁他睡着時拍死他,可是一想到那還要付法律責任他就放棄了,畢竟這個人——根本不值!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噠~讀者老爺快來收藏~
第二十八 我走在校園的小路上~
六點鐘,陸轍自然地醒了。
他的生物鐘就是六點,除了要陪着冉洬所以會晚起的時間之外,他一向起的很早。
冉洬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電腦還沒有關,他應該剛剛睡着才不久。
陸轍走過去凝視了他一會兒,确定人已經睡着了才把他輕輕地抱起,又送回了床上。
寧可自己在桌子上睡都不肯到他身邊來,倔強又驕傲的孩子,陸轍不是那種會有耐心去耗很多時間來讨一個人歡心的人,但是偏偏他喜歡上了他,喜歡上了這個他以前認為自己絕不會喜歡上的這種類型的人。
上一世的五年裏冉洬在他面前一直都很獨立,不肯用他的錢也不肯沒有代價地接受他的幫助,偶爾會拿他打個趣之外兩個人都是平平靜靜地過着平平靜靜的生活。他以為他們會這樣走下去,沒有人會主動說愛,但是兩個人都明白對方的心意,無需多言,就這樣一直走下去。可是事實證明他這只是幻想,至少在那時,這根本就是一個幻想。
于是他失去了他愛的人,他甚至無法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麽會失去他,這應該就是他的報應,他逃不了的報應。
上一次是他錯過了,但是這一次.......
陸轍的手在冉洬安靜的眉眼見輕輕撫過,他發現他睡着時的樣子要比醒着時更好看,因為這樣的冉洬不會和自己鬧小脾氣,也不會不樂意來搭理自己。
他是個孩子,而且只有在陸轍面前他才會表現得像個孩子——幼稚的喜歡耍賴和傲嬌的孩子,偏偏他自己還沒有注意到他的所作所為只會讓陸轍更放不開他,真是可愛至極。
陸轍低頭吻了吻冉洬的唇,然後才起身離開。
他還有很多事要處理,不過這一次不用擔心冉洬會像上一世那樣徹底離開他了,他逃不了的,無論逃到哪裏自己都可以把他抓回來,不用像以前那麽多顧慮。
門被無聲地關上,房間裏很安靜,只有冉洬無意識地翻了個身,把自己埋入被窩之中。
“喂.......”
校園裏的一條小路上,被另一個人抱在懷裏的少年有些不安,“我可以自己走的。”
陸轍低頭看了一眼他腿上的傷口,冷冷地道:“跑着跑着就會摔一跤也算會走路?”
“我只是不小心的,誰知道操場上會有石頭。”冉洬皺眉,“我又不可能一直看着腳下。”
“那就不要逞強。”
“你這樣就不怕被人發現?如果有人看見了——”
“不用去管他們。”
“........校醫會看見的。”
“沒關系,他早就知道了。”
“什麽?!”冉洬被吓了一跳,“你在開玩笑嗎?”
“我告訴他了。”
“........”
陸轍淡淡地解釋道:“他是可以信任的人,至少不會把我們的事情提前說出去。”
“什麽亂七八糟的,你怎麽保證?”
“他不敢。”
冉洬一頭霧水地看着陸轍,結果後者的反應只是在他額上親了親,“不用擔心那麽多,現在你要擔心的是晚上我會對你怎麽做。”
“........我都受傷了你好意思嗎?!禽獸!”
“所以你才要擔心我會不會碰到你的傷口。”
“.......”
“下次要注意一點,我才走開沒多久你就受了傷,還是說我以後要好好看着你不讓你離開我三步遠?”
“我還沒有那麽弱好嗎?”
“可是你這次受了傷。”
“這不代表我就弱了,是那個石頭的錯。”所以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麽塑膠跑道上會有石頭?
陸轍沉吟了幾秒,道:“有人想害你?”
冉洬只覺好笑:“怎麽可能?用這種手段也太低劣了一點,而且我又沒什麽大事。”
“這次沒有,下一次就可能有了。”
“我的人緣好像還沒有差到招人不爽的地步吧?”
“可能因為我。”
“哦,那我要離你遠點了,”冉洬想從陸轍懷裏下來,“醫務室到了!”
陸轍沒有放手,反而就這樣走了進去。
“喂!”
“不要亂動。”
兩個人走進了醫務室,上課的時候沒有人,只有一個随意地穿着白色外衣的男人坐在凳子上玩着手機,一擡頭見了這二人,對他們一笑:“王子殿下被國王抱回了家?哦,還受傷了,真可憐。”
這個人.......他怎麽從沒見過?新的校醫嗎?還是說是陸轍家的人?
冉洬打量着他,總覺得這個人身上有種莫名其妙的說不出來的氣質,亦正亦邪,摸不清是什麽味道。
“他的傷口很嚴重。”陸轍把他安放在椅子上,對那個校醫說着,“不要廢話。”
“不要說的我好像受了重傷那樣。”冉洬道,“就只是擦傷而已。”
“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