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苦等多年的相公娶了公主(3)

向逆光恍恍惚惚之間覺得有人摩挲自己的臉頰,她的頭腦先清醒了過來。

我不能死!

她費力地睜開眼皮,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人。

平心而論,她綁定真愛游戲之後也見過了不少的帥哥,但是眼前的這張臉還是讓她在理智未歸籠前驚豔了片刻,但是當理智回歸之後,這些許的驚豔十倍地轉化成了驚恐!

為什麽裴書責會出現在自己面前?!她明明在他新婚當夜逃出了公主府。

向逆光嘗試穩定住心神,看了看周圍,這裏不是公主府中自己的房間,她只能出口問他:“這裏是哪裏?”

裴書責霧一般的眼眸中藏着不明意味的情緒,他伸手扶她坐起來,還為她攏了攏散落的發絲。

“怎麽這樣看我?像不認識我了一樣。這裏是客棧,你昨夜在破廟裏遇到歹人,差點受傷,還好我……有人救下了你,通知到了我。你當初為何執意找我?如今又為何非要離開?你可見到了救你的人?”

向逆光聽到這一連串問題已經暈了頭,面對不知道的問題還是不回答為妙。她順着對方的話頭,捂住自己的後腦勺叫痛,還奇怪的看着對方問他:“你是誰?”

裴書責盯着她看了一會兒,露出點疑惑地神情:“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我應該認識你?”向逆光擋開裴書責伸過來的手;“哎,男女授受不親,別碰我。”

裴書責退後兩步,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申時了,你該餓了,我去拿點吃的進來。”說完離開了房間。

向逆光急忙從床上竄了起來,裴書責昨晚新婚,今天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絕對沒憋着什麽好屁,敵追我跑,向逆光打算繼續溜之大吉。

她昨天随身帶的食盒不知道被放到哪裏了,也顧不上那麽多,直接推門就走。

推開門之後,門旁邊靠着一個男子,對方明顯地面露不善地看着她這扇門,那感覺就是專門在這裏看着她,免得她跑了。

向逆光試探着往外走了一步,果然男子一步跨過來擋住了她,伸手請她回房間裏去。

“你誰啊?”向逆光尋思着失憶患者應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她努力自己營造的人設“你攔在這兒幹嘛?你認識我嗎?我是誰啊我不記得了!”

這男子依然面無表情,只是把腰間的寶劍拔出了一點。好漢不吃眼前虧,向逆光乖乖回到了房間裏。

裴書責果然不簡單,向逆光心想,難道現在他已經開始為篡權積蓄力量了?看來昨晚上敲暈自己的就是他的人了,不知道柒米和那個瘋和尚怎麽樣了。

向逆光推開房間的窗戶,往外試探看能不能跳窗逃走,這時候房子也沒那麽高,這間房在二樓,爬下去看着倒是不難,可惜窗戶面朝大街,她要是往外爬引起了騷亂估計會把裴書責招來,自己失憶的借口也就不攻自破了。

逃也逃不掉的向逆光忐忑不安地在房間裏的思考對策,突然聽到腳步聲由遠及近地朝她房間走來,她感到了小時候趁父母不在偷偷看電視的緊張,感覺連聽力都敏銳了很多,畢竟兒時可以準确聽出是不是自己父母的腳步聲。

走來的不止一個人,來人還在門口與守門的男子小聲交談了什麽。來人推門而入,向逆光聞聲望去,是裴書責和一個留着山羊胡的中老年男性。

向逆光一臉無辜:“你們到底是誰啊,連門都不讓我出?”

山羊胡與裴書責對視一眼,山羊胡努力露出了滿臉的關切和感動,擠出了一臉褶子,他對着向逆光情深意切地喊道:“女兒!你沒事實在太好了。”

這是來試探自己了,向逆光滿臉茫然地站起來迎了上去:“你……是我爹?我是你女兒?我為什麽出現在這裏,他又是誰?”向逆光的意思就是你們編吧,我倒要看看你們打算怎麽忽悠我。

裴書責沒讓向逆光碰到山羊胡,中途就握住了她的手:“夫人,你連我都忘記了,我是你夫君啊。”

“對啊對啊,書責為了找到你廢了不少心。最毒婦人心啊,沒想到那個壞女人竟然害你失了記憶!”山羊胡搖着胡子感嘆道,他引着二人坐在登上,講出了現編的故事,“書責是入贅到咱們家的,你二人成婚之後感情很好,我和你娘對他都很滿意。結果前段時間有個女人拿着什麽信物和文書過來,說書責是已經聘娶過她,被我發現原來是假的。你看這是假文書,假信物,這女人名叫向逆光。”

山羊胡展開手中拿着的東西一瞬不瞬地盯着向逆光,看她反應。而他手中的東西正是向逆光原主拿去公主府證明自己身份的文書和信物。

如果是原本的向逆光,怕是受不得這種事實扭曲和污蔑,臉上多少會有端倪。不過當下這具身體裏已經換了個魂兒,向逆光同情原主的遭遇,但沒辦法完全感同身受,自然是不露聲色,甚至露出一點同仇敵忾的憤憤來。

“竟然有這樣不講道理的事情,那我們趕緊報警、報官吧!還我們一個公道!”

山羊胡看着向逆光慢慢說:“我們救了你之後,那女人已經跑了,被我們找到了這假的文書和信物。女兒,你說我們該怎麽辦呢?”

向逆光接過遞來的文書和信物,毫不猶豫地撕了文書砸碎了信物,拍拍手一臉輕松地對二人說:“解決了,這還要問我?你們真是我親人?”

“這還能有假,夫人,這些天你受苦了,這段時間爹也累了,讓他先回去休息,我帶你游玩一番再回家吧。”

打發走了假爹,裴書責叫了飯菜到房間裏,與向逆光溫馨地吃了一頓飯,邊吃還邊憶起了當年。他霧蒙蒙地眼睛含着淚光看着她,回顧起當年他落難被救的事情、又喃喃提起二人當年簡單快樂的日子。

一開始向逆光還提防着對方是試探自己,可到後來發現對方就是沉浸在回憶中自言自語,拿她當個回憶工具。想到此處,她覺得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什麽時候人會這樣眼含淚光的回憶對方?那一般都是在葬禮上啊,這是拿她當死人了!

難道她演的有破綻?向逆光這下連飯菜都不敢吃,尤其是裴書責夾給她的菜更是動也不敢動,一粒米一粒米地抿着碗裏的白米飯。

裴書責見向逆光食不下咽,關切地問她:“怎麽不吃了,不喜歡嗎?你想吃什麽,我再給你加幾道菜吧。”

又來了,這種吃頓飽飯好上路的語氣是要怎麽樣?!

“我不餓,胃不太舒服,實在吃不下。”向逆光真的覺得很不舒服,這種人為刀俎她為魚肉,随時咔嚓掉她的感覺太不舒服。

裴書責對于向逆光的拒絕似乎有些失望,還是溫柔地說:“夫人既然不舒服,不如一起出去走走吧,看看風景想是會好受些。”

向逆光想着光天化日之下應當會安全一些,也點頭同意。

她想錯了,裴書責當然不會帶着她在大街上晃悠,二人共乘馬車來到了河邊,一路上向逆光又拒絕了裴書責遞過來的水、果脯和糕點。裴書責看她的眼光更加意味深長了……

馬車停在了河邊,河邊停着些畫舫,裴書責給向逆光帶了面紗,牽着她上了一艘畫舫。上船之後,向逆光還聽到裴書責交代自己的手下不用跟過來了,自己在船上就行。

此時已是黃昏,夕陽在遠處的天際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輝,映襯着紅了半邊天。

向逆光看着落下的太陽,心想,天要黑了,這船上兩個人周圍都是水,對方怕是要圖窮匕見。

“很美,對吧?”

“嗯?”向逆光扭過頭去,看到裴書責提了個食盒走進畫舫。

他坐在她的對面,望着窗外的夕陽,低語道:“可惜夕陽的美只有一瞬,我更願作初升的朝陽。你呢夫人?你是願為朝陽或是夕陽?”

“……我就不能當個人嗎?”

裴書責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夫人真是有趣,雖然沒有讀過什麽書,但是總能有靈光一現之語。”

“我看着我家境不錯的樣子,怎麽會沒有讀過書呢?”

裴書責意識到自己口誤卻只是一笑:“夫人,我們成親之時家裏還是很貧窮,記得當時咱們連交杯酒都沒有正經喝過。如此良辰美景,為夫帶了美酒過來,只當此時如彼時吧。”

裴書責從食盒中帶出酒菜,擺上了漂亮的酒壺和兩個精致的小酒杯,将兩個小酒杯中倒滿了晶瑩的美酒。

這套說辭和這套酒具都在劇場中一模一樣的出現過,唯一不同的就是發生的地點從公主府的偏房變成了河中的畫舫之上,這不是更偏僻了嗎!

裴書責端起了一杯酒,将另一杯酒放到向逆光的手上,他貼近了向逆光,扶着向逆光的手與自己交杯。他自己一口喝掉了自己杯中的酒,他意識到了對方的抗拒,卻握着向逆光的手逼着她喝了進去。

“禮成。”他說着,霧蒙蒙的眼中滴下了一滴淚,他輕輕地用額頭貼着向逆光的額頭,聲音喑啞,“逆光,我最喜歡你。可是我……有着不得不報之仇和不得不實現的事情。再見了,如果有來世我們再做對平凡夫妻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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