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苦等多年的相公娶了公主(4)
向逆光作為一個年輕的前運動員,平常不太喝酒,突然被灌了一口,只覺得嗓子裏火辣辣的,耳邊聽到裴書責的低語,心中回答他:不好!造了什麽孽要跟你來世還做夫妻?!
裴書責面帶悲傷與不舍看着向逆光,向逆光一臉懵逼的看了回去,二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看了一會兒,氛圍陷入尴尬的沉默。
“……你現在感覺如何?”或許四下無人無須隐藏,裴書責問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很苦?”向逆光如實描繪出了自己的感覺。
裴書責還在思考是藥有問題還是酒有問題,可惜了,還沒得出結論來,只覺得頭腦越來越暈沉,呼吸越來越困難,窒息之下,無法再得出有效結論來。
向逆光站起來往後退了好幾步,貼着船壁站着,她眼看着裴書責緩緩倒在地上伸手徒勞地揮動兩下之後再也不動了。該說不說,這藥還是非常神奇的,裴書責看上去“栩栩如生”,向逆光硬生生等了七八分鐘才敢過去探了探鼻息。
裴書責到死也不明白為什麽倒下的會是自己……
沒錯,是道具!向逆光用了道具【眼前的東西偷偷交換啦:眼前的東西哪個是你的?哪個是我的?這個嗎,不對哦!使用後會瞬間交換眼前的目标物品,可指定交換物品,但交換物品之間的距離不能超過30厘米。悄悄告訴你,這是‘手上的物品偷偷交換啦’的mini版本哦~】。
在對方與她交杯之時,兩杯酒的距離遠遠小于30厘米,向逆光知道自己此刻只能有一個選擇,那就是你死我活。她使用了道具,對方倒下了,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死人,而這人的死從某種角度是他一手促成。
“我這是正當防衛……冤有頭債有主,你害過原主一次,現在我害回來,咱們兩清了,下輩子誰也別認識誰……”
向逆光以盡量遠離裴書責的方式溜着邊繞到畫舫門口,偷偷往外瞄,此時天擦黑,還是能看到岸邊的人影,她看到之前跟着裴書責的幾個手下還在那邊徘徊,估計是等裴書責解決她。
畫舫停在河中央的位置,劃走船會驚動對方的手下,可不劃走時間久了他的手下怕是也要過來查看的。
向逆光退回畫舫之中,環顧了一圈。畫舫內裝修的十分精致,為了方便客人賞景,兩邊都有雕镂的窗戶,畫舫地上還鋪着柔軟的動物皮毛制作的地毯,看着雍容華貴,踩上去也是柔軟舒适。
向逆光思索片刻,看了看自己穿的衣服,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裴書責。
“阿彌陀佛阿門哈利路亞聖母瑪利亞,借你衣服用一下下……”
她鼓起勇氣把裴書責扶了起來,然後皺着一張臉盡量不看裴書責,伸手将他身上的中衣給扒了下來,還摸出一把鑲嵌着寶石的匕首。她将裴書責的外衣套好,将他斜靠在窗邊,從外面看去好像他在窗戶邊思考與沉思。
向逆光将地毯拿起來,用匕首将過長的都割斷,盡量只留下皮的部分,然後用衣服的腰帶把它紮成一個皮口袋。她脫了自己的衣服換上中衣,将自己的衣服全部放進了皮口袋中,将口紮緊,力争不讓水漏進去。最後她把室內整理了一下,垃圾通通扔進了湖中。
等做完這一切,天色也黑了下來,與現代被深夜霓虹映照的亮堂堂的夜空不同,那時候的夜晚除了月光再沒有其他更明亮的光源,而今夜恰好是個多雲的天氣,濃密的黑雲彩将月光也如數擋了起來,當得是月黑風高夜,街上也幾乎沒有人煙。
在夜色的掩護之下,向逆光悄悄潛進河裏,游到了對岸。她在無人之處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将濕透的中衣又放進皮口袋,加上兩塊濕透,讓它們一起沉入了河底。
多虧了昨晚上樹找廟的經歷,她對公主府的大致位置心裏有數,現在無法出城,她無處可去,而裴書責這個威脅她生命的人已經消失了,當下還是回到公主府更為安全。
她雖然離開了一天一夜,可是她在府內連個婢女都沒有,按照被忽視的程度來說,還真不一定有人知道這一天她不在……她承認自己有賭的成分,但在慌亂之中已經找不到更好的去處。
轉了幾圈,期間還上樹看了兩次,她終于找到了公主府,公主府大門緊閉,她也沒辦法上去敲門,公主府的圍牆有快兩人高,她運動能力再好,也無法跳進去。
“逆光!逆光!”正在向逆光無計可施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是柒米!
向逆光剛扭過臉來,就看到一只灰色小麻雀向她俯沖而來。
“嗚嗚嗚嗚嗚嗚,擔心死我了,你沒事吧!”
向逆光把貼在她臉上的麻雀撕下來放在手裏:“你會飛了?!”
“那會兒黑衣人抓住了你,我吓得趕緊跑,然後不知怎麽就會飛了。但是我找不到你,其他地方也不認識,就飛回公主府等你了,我想着你開主線任務需要攻略公主的好感,怎麽樣也會再遇見她的。結果你今天就回來了,太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呀?”小麻雀叽叽喳喳地說着,柒米本不是話特別多的性格,不知是不是被麻雀本來的的性格影響了。
“唉,一言難盡……他們發現我不見了嗎?”向逆光問道。
小麻雀歪歪腦袋:“應該沒有,我看到有兩個丫鬟過來給你送飯,都是進去又出來了,說說笑笑的,并沒有驚慌的表情。”
“那太好了,現在就是怎麽進去的問題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一個小門,你跟我來。”小麻雀拍拍翅膀飛走了,向逆光緊跟其後。
等二人到達之後,向逆光看着所謂小門還是愣了一下:“你管這叫小門?我在農村時都叫這狗洞!”
不論是小門還是狗洞,雄雞已經報曉,天邊即将亮起光芒,向逆光急忙順着狗洞鑽進公主府,趁着夜色的掩護跟着麻雀溜進了自己住的地方。
屋內燭光早就滅了,黑乎乎的,她摸着黑換了一身衣服坐在床上,精神緊張了一天,又滿城地跑,她竟很快進入夢鄉。麻雀柒米也度過了擔驚受怕的一天,她在向逆光身邊跳了跳,依偎在向逆光的身邊也睡着了。
第二天不知道睡到了幾點,嘈雜的腳步聲與交談聲将向逆光從噩夢深處拉了出來,她醒來望着有些污漬的床簾頂部出了會兒神,才慢慢清醒。
“公主,院子裏沒看到人。”似乎是個聲音清脆的丫鬟在說話。
“這裏是誰在服侍的?叫她們來問話。”公主的聲音非常好聽,似水如歌清澈溫柔,這話說出來讓人感覺不到一絲呵責的意思。
周圍似乎安靜了一會兒,然後又是一陣腳步,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公、公主,奴婢不知道啊,我這段時間和小翠都在莺姐姐那邊做事……”是二丫和小翠被帶了過來。
“是老奴自作主張将這兩個丫頭調過去的,這大婚時間太繁忙。老奴尋思着這女人本是窮苦出身,生活起居自己也能處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說道,這大概就是公主身邊的吳嬷嬷,她言語中都是對向逆光的厭惡,“可怎料到,她竟恩将仇報,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向逆光一驚,心思幾轉,擡手使勁揉了揉眼睛,走出來一臉無辜地問:“你們為什麽都在這裏?”
衆人似乎比她更為驚訝,但最驚訝的還是吳嬷嬷,她瞪圓了眼睛,還不等公主發話就問她:“你怎麽在此處?!”
向逆光眯着自己紅腫的眼睛:“我住在這裏,不在這裏還能去哪裏?你這個人真沒禮貌,跑到我房間門口罵我一頓,還問我為什麽在這兒,我倒是想問問你幹嘛在這兒。”
“大膽!竟當着公主的面口出狂言。”這嬷嬷想必非常愛生氣,眉間的皺紋更深了。
公主擡手示意嬷嬷不要說了,她杏仁一般的眼睛裏還含着些淚水:“姐姐,不是我們無理闖進來吵你,事關重大,你這兩天都在這裏嗎?可否見過驸馬?”
向逆光搖搖頭:“公主,這兩天不是你們成親?我上哪兒見驸馬去。我在這孤孤單單的小院子裏天天哭,你看我這眼睛都腫成了桃。”她頓了一頓,又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公主張了張口,沒說出話來,旁邊貼身丫鬟見狀急忙遞上一方帕子,公主接過帕子拭起淚水來。那大丫鬟看看流淚的公主,又看看憤怒地嬷嬷,開口說:“夫人,驸馬他……驸馬他昨日出府之後一直未歸,後來被人發現他竟然、竟然一命嗚呼在河心畫舫之中……”說完就好像自己也很悲傷一樣随着公主一起抹淚。
向逆光她眨了眨眼睛,然後悲哀地發現自己哭不出來,好在因為缺乏休息和被自己暴力揉搓,紅腫的眼泡是她的保護色。她沉默了片刻,才顫抖着聲音确認:“什麽?你說什麽?!這不可能!夫君他……”
公主似乎與向逆光找到了感情上的共鳴,她往前走幾步,兩個女人執手哭泣了起來。
向逆光用衣袖掩住眼睛,卻在縫隙中看到吳嬷嬷看向自己的帶着仇恨的眼神,她似乎知道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