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苦等多年的相公娶了公主(5)

“第一次見到夫君時,嬷嬷帶着我在新城外巷的集市裏湊熱鬧,那天我們都是常服出去的,除了嬷嬷身邊只有兩個護衛,有人趁亂偷了父皇賜我的玉佩,是夫君抓到那人将玉佩還給我。當時我只覺得這個郎君真是好看,沒想到他竟然過了殿試拿了狀元。本以為是終成眷屬,誰料到他竟一人離去……嗚嗚嗚嗚嗚。”公主說到動情處又哭了起來。

向逆光為她遞上一方帕子,又從袖中掏出另一方擦了擦眼角,淚水大顆地從眼中滑落:“我……夫君……天妒英才啊……嗚嗚嗚嗚。”

等哭夠了,公主反過來安慰她:“姐姐,你也別太傷心了,小心身子。父皇跟我說一定嚴查此事,相信不久事情就會水落石出。”

送別了依依不舍的公主,向逆光流着淚返回自己的房間,不是她想哭,今天手帕裏包着的洋蔥實在是勁兒太大了。

驸馬活着的時候,公主對于向逆光多少還是有一點情敵的态度在裏面,二人幾乎沒有直接交談過。而等驸馬死了,與公主同病相憐的向逆光就成了公主的首要傾訴對象,她不僅将丫鬟小厮重新給向逆光配置齊了,還将向逆光從偏房遷到了自己隔壁,方便一起傾訴。

一傾訴起來二人竟然交談甚歡,公主似乎非常喜歡這個異父異母的“姐姐”,甚至頂着輿論的壓力放出話來“向姐姐以後都是公主府的人,不要傳無意義的謠言。”

向逆光借口自己要休息,讓丫鬟們都出了屋子,跑到臉盆那裏仔仔細細地洗手洗眼睛。

小麻雀柒米飛到旁邊的花架上拍拍翅膀:“公主與驸馬的感情好好哦。驸馬長得也好看,可惜咱們沒辦法攻略他了。”

“對啊,好到最後坑死公主。那個驸馬就是個自私的變态,你是沒看見他想毒死我那會兒含情脈脈的樣子,我可沒膽子攻略這麽個人。”

“逆光真是不解風情啊,人家那叫腹黑病嬌!這個屬性很好嗑的。”

向逆光擦幹臉聳聳肩:“他要是個文學作品的人我也能嗑,真跟這種随時打算把你送走的人談感情還是算了,我可不嫌我命長。對了,我讓你盯着吳嬷嬷,有什麽消息嗎?”

麻雀歪歪頭:“我剛想跟你說這個好消息呢~你猜怎麽着,吳嬷嬷昨天領着一個劇團進府了!”

“然後呢?”向逆光不懂這消息好在哪裏。

“劇團裏好多帥氣好身材的小哥哥!雖然沒辦法去攻略目标人物,但是可以刷刷其他好感值呀!”柒米興奮地飛了一圈。

“……我說柒米,我讓你盯嬷嬷不是為了這件事,我是覺得那個嬷嬷知道些什麽,看見我總是想我死的表情。而且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唱戲的帥不帥重要嗎?”向逆光望着麻雀純真的眼神努力回想柒米那張本身很美貌的臉,好好一個美女竟然是個花癡嗎?

“是這個原因嗎?可是最近嬷嬷似乎都在忙劇團的事情……好啦,我再去探探消息。”麻雀柒米拍着翅膀從窗戶飛了出去。

作為一個小麻雀,她飛不太高,也飛不太久,好在隐蔽性強、動作敏捷,是聽牆根的天然好手。她熟門熟路地飛到了劇團落腳的院子中的低矮樹木上。

院子裏,劇團成員畫着各色各樣的花臉咿咿呀呀的吊着嗓子,還有武生拿着各式模樣的兵器在手中翻飛,柒米在小樹枝上跳了跳,忍不住叫好。她只能與向逆光對話,在其他人的耳中她只是發出些叽喳的麻雀叫聲,不會引起他人的懷疑。

有個沒有畫臉的男子穿着一襲紅色長袍斜靠在樹下,聽到麻雀的的叫聲,不知從哪兒拿出一把瓜子撒在地上,他吹了聲口哨:“小鳥兒,來吃。”

柒米看着仰頭的男子,他有些看不出年紀,紅衣襯着他皮膚如同白雪,可偏偏這人眼角眉梢帶着不正常的紅暈,顯得有一絲邪魅。

柒米呆了呆,又在樹枝上跳了兩下,忍不住感嘆:“多好看多善良的人呀,要是我肯定要攻略他!逆光真是浪費!”

向逆光想的沒錯,柒米雖然本人是個大美女,但确實總為攻略對象的皮相着迷,而且還十分博愛,長得好看的她都愛,也正是如此她通關并不容易,每次脫離副本她都十分傷心。

柒米看着眼前的帥哥“吃”不進嘴裏,拍拍翅膀又飛去其它地方了。

在她身後,其它小鳥飛落到地上啄起了瓜子,紅衣男子從兵器架上取下一副弓箭,一箭射穿了兩只來不及飛走的小鳥。

男子喜笑顏開,眼角眉梢更紅了,他拾起地上串着兩只鳥的弓箭,來到揮舞着大刀的黑衣男子面前:“烤鳥吃不吃?”

黑衣男子停下動作皺着眉看他:“非白!”

“好了,不會讓你們露了餡的。”非白一臉無所謂地扛着箭進屋了。

柒米渾然不知自己漏掉了什麽信息,盡責地又飛到了吳嬷嬷的屋子,可惜她撲了個空,吳嬷嬷并不在屋子裏,偌大的公主府也不知道這老太太去了哪兒,柒米喘了喘氣,只能認命地撲騰着翅膀去找。

而此時柒米遍尋不到的吳嬷嬷正在公主身邊。

“公主,老奴把人都找來了,都是可靠的人。”

公主用手指絞着手中的帕子:“嬷嬷,我、我不知道這樣做是不是對不起夫君,他還未沉冤得雪。我卻要去懷一個不是他的孩子……”

嬷嬷做了一個“噓”的表情:“公主莫要妄言,小心隔牆有耳。”嬷嬷以超出這個年紀的輕盈步伐往周圍查看了下,才松了口氣,“公主,這都是為了國家。太子已經成婚三年,需要有個子嗣了。太子的身子骨……公主也是知道的,他需要有個繼承人,國不可一日無君啊。”

“可是、可是也不一定要我生的……”

“公主切不可亂說,只有你的血脈才配得上這個位置。”嬷嬷緩了緩激動的語氣,語重心長道,“老奴同你講過,老太太……皇太後她……”

“嬷嬷,你又要念叨皇太後奶奶了。”公主摟着嬷嬷的手臂撒嬌,“我知道,您當年跟着太後和我娘打天下,戰功累累,比男子更足智多謀,麾下的那些小夥子沒有一個不服你們的,是不是?”

吳嬷嬷那張嚴肅的臉上難得扯出一個笑容,伸手拍拍公主,可不多時她又皺起眉頭嘆了口氣:“唉,太子就是那時剛出生不久受了傷。老奴也知道你的為難,要是驸馬還在就好了……”

公主看着嬷嬷悲傷的表情,隐隐約約覺得嬷嬷對驸馬的感情似乎不一般,但她沒多想,只以為嬷嬷是因為關心自己才難過。

吳嬷嬷從公主這裏離開去了劇團的落腳處,進了小院,劇團裏的都對她畢恭畢敬的行禮,稱她“吳媽媽”。吳嬷嬷對他們點點頭,來到黑衣男子身邊。黑衣男子向其他人眼神示意了一下,其他人主動遠離以保證他們談話的私密性。

黑衣男子對吳嬷嬷微微鞠躬:“吳媽媽,您有什麽吩咐?”

“白星,公主那邊我都說好了,今天入夜你就照着安排過去找公主。”嬷嬷遞給名叫白星的黑衣男子一枚藥丸,“記住,行事之前先服下此丸。”

白星長了一張嚴肅的面孔,濃眉大眼,唇角總是微微向下抿着,此刻面龐卻隐約有些飛紅,還好兄弟們都避開了此處,如果看見怕是要嘲笑他的。

“書責沒了,你是唯一還有伏家血脈的人,我當年對伏将軍發誓,必要讓伏家血脈不斷絕。我沒用啊,竟然還是沒留住書責……白星,只能靠你了,一定要讓公主懷上你的孩子。我不光要讓伏家血脈不斷,還要讓伏家血脈當皇帝!”吳嬷嬷臉上交織着仇恨與悲痛,“但是書責的仇,不能不報!他确實是被向逆光所害?”

白星回答:“當日是三子帶着小隊跟随少主,少主想獨自在畫舫上與向逆光告別,沒讓人跟上去。三子看少爺兩個時辰都沒有動,才發現不對,等我們的人上去少主已經……我們在周圍搜索了一遍只找到一個形跡可疑的和尚,不知是不是與她一夥的。”

“和尚可交代了什麽?”

“和尚說他是慕于少主的才華,想追随少主才在附近出現的,其它的一口咬定不知道。”

“追随?”吳嬷嬷思索片刻,“難道他是在暗示我們的計劃洩露了?不然誰會追随一個驸馬呢。是我疏忽了,當初向逆光這個女人出現在京城就應該解決掉,我念她在書責困窘之時的恩情一時心軟沒有下手,現在竟釀成如此麻煩。不知這和尚與她是不是一夥的,找個機會試探一下。”

“這次三子他們不在這個劇團裏,要不要派三子去解決掉這個麻煩?”白星擡手在頸部一劃。

“不行,現在公主對這個女人非常看重,與我提了很多次與她投緣。如果驸馬之後,她也莫名暴斃,怕是龍椅上那個冷骨頭也不會坐視不管,到時候我們太容易暴露。得想個讓她自取滅亡之道……非白這次也過來了?”

白星表情有些為難:“吳媽媽,非白他的性格太不受控,你讓他去做……我怕他行為上……”

“哇,誰在背後說我壞話還讓我聽到啦?”非白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吳媽媽!你過來也不叫我,來,請你吃肉肉~”

非白一只胳膊搭在吳嬷嬷肩膀上,把手中烤熟的鳥往吳嬷嬷嘴巴上送。這種行為別說其他人,就連白星也是不敢做的,偏偏非白這人腦子裏就沒有敬和畏的概念。

吳嬷嬷啪地拍開非白的手,但也沒有生氣:“非白,好孩子。有個任務需要你去做……這任務對你很簡單,你需要勾引一個女人,讓她自願同你私奔到公主府外,然後解決她。”

此時柒米小麻雀飛了一圈,等飛回劇團,發現吳嬷嬷在這裏,連忙拍着翅膀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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