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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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都疼!”他索性破罐子破摔。
“于老師是在向我撒嬌?”魏擎蒼氣息有些不穩,他開始緩緩動做,每一下都進到最深處。
“疼……真的……”于臻閉着眼睛小聲地哼哼,也許他只是不知道該怎麽表達魏擎蒼帶給他的,快要滅頂的感覺。
“我也疼,”魏擎蒼啞聲道,“快被老師絞斷了。”
“唔!”于臻忽然抱緊魏擎蒼,他的欲望直挺挺地戳在魏擎蒼小腹上。
“爽到了?”魏擎蒼伸手握住,配合自己的動作幫于臻撸動。
快達到臨界點,于臻身體滾燙滾燙的,肌肉緊繃,絞得魏擎蒼爽翻了天。
伴随着于臻幾聲壓抑不住的呻吟,兩人幾乎同時到達頂峰。
魏擎蒼緊緊抱着于臻,恨不得将下半身全部塞進他體內。于臻則軟綿綿地靠在他肩上,雙眼無神,全身散發出被蹂躏過後的淩辱美。
“冷嗎?”魏擎蒼輕輕吻着他的臉頰。
于臻緩慢地晃晃腦袋。
魏擎蒼把小雨衣扒下來,把軟下去的東西塞在于臻還沒閉合的入口。
“……你幹什麽?”于臻聲音嘶啞,帶着一分慵懶。
“讓他們交流感情。”魏擎蒼捏着他的下巴,一下一下的啄着他的唇。
于臻不堪騷擾,扭開頭,把臉埋在魏擎蒼頸窩裏。
“累了?”魏擎蒼上下撫摸他光潔的背,“就不該讓你來上課。”
“你不來看最好!”于臻沒好氣地說。
“那不行。”魏擎蒼挺了挺腰,想起于臻上形體課時候不經意漏出的腰和腿,他的欲望又有了擡頭的趨勢。
他摸出電話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很晚了,雖然明天是周末,于臻不用上班,但到了晚上氣溫依然很低,他不想于臻生病。
“回去了,嗯?”
于臻停了一會兒,慢慢直起身體,把皺巴巴的衣服拉好。
兩人收拾妥當,從培訓中心出來的時候保安盯着他們看了又看,于臻心虛地別開眼,魏擎蒼表情從容,甚至還朝保安笑了笑。
回去的時候于臻在車上睡着了,等他睜開眼,發現自己還在車上,但是駕駛室上已經沒有人了。
他往四處看了看,見魏擎蒼靠在一邊抽煙。
“到了怎麽不叫醒我?”于臻下車,朝魏擎蒼走過去。
“看你睡得那麽沉,不忍心。”魏擎蒼扔掉煙頭,擡手摸了摸于臻的唇,悶笑道,“要不我給你買點藥膏?破皮了吧?”
唇上傳來刺痛感,于臻皺眉,伸出舌頭舔了舔破皮的地方。
“啧!我就射了一次,你別撩撥我。”魏擎蒼收回沾了唾液的手指,放進嘴裏舔了舔,然後朝于臻道,“過來。”
于臻站着不動,他伸手把人拽過來,溫柔地舔着他的唇,“幫你消毒。”
“回去了。”于臻冷淡地推開他,轉身上樓。
魏擎蒼笑笑,跟着他的腳步回家,走到于臻家門口見門沒鎖,他也就大大方方地進去。
客廳裏不見人影,卧室也沒有,他聽見從浴室傳來沙沙水聲便舉步走過去。
水汽氤氲中,于臻背對着門,熱水順着修長筆直的腿流下。
魏擎蒼看了一會兒,在門口把自己脫光光,走近水簾裏,從身後貼近于臻,按着他的雙手把他壓在牆壁上。
脖子被輕輕的咬着,于臻被迫揚起頭,“走開!”他低聲道。
魏擎蒼雙手在他緊致的小腹和腰上來回撫摸,溫柔的吻落在他的臉頰上、脖子上、肩上。
熱水激發了身體裏的疲憊,于臻現在懶得連指頭都不想動。對于魏擎蒼的騷擾,他雖然不想讓其繼續,卻是更懶得跟他較勁。
魏擎蒼似乎知道他的心思,不急不緩地在他身上點火。
一只有力的大手在腰上揉來按去,正好緩解了酸澀,“嗯……”于臻揚起頭,舒服地哼了一聲。
魏擎蒼呼吸和動作都是一頓,然後再接再力揉捏于臻的腰。
“魏擎蒼。”揉了一會兒之後,于臻忽然道。
“嗯?”魏擎蒼繼續揉,繼續吻,于臻肩頭密密麻麻全是吻痕。
于臻似乎在猶豫什麽,安靜了一會兒之後忽然轉身面對魏擎蒼,雙手圈着他的脖子,微微揚臉吻住魏擎蒼。
終于等到他主動,魏擎蒼露出個陰謀得逞的笑,順應于臻的意思吻他。
“不能在繼續了……”魏擎蒼微微離開,貼着于臻的唇,“待會兒我可忍不住。”
于臻瞪他一眼,勾着他的脖子繼續剛才的吻。
魏擎蒼輕笑,蹲下身抱起于臻,走到洗臉臺前把他放上去,埋首在他胸前啃咬。
于臻雙手撐在身後,挺起胸膛,微微揚起的臉上布滿紅暈。
魏擎蒼的動作溫柔得不像他,于臻有些招架不住,他遲疑片刻,緩緩躺下。
看着于臻毫無防備地在自己跟前舒展身體,魏擎蒼心漲得滿滿的,“今天怎麽這麽主動?”他邊安慰耷拉着腦袋的小臻子邊問。
于臻舒服得蜷起腳趾頭,聽見魏擎蒼的問話他只是用腳跟敲了敲魏擎蒼的背,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但是魏擎蒼卻理解了,只見他握着小臻子的手往下滑,在被熱水泡濕潤的入口處輕輕揉,“疼嗎?剛才你說疼來着。”
魏擎蒼試探着往裏面探,細嫩的肉争先恐後地湧上來,緊緊咬着他的手指。
“不行!”于臻連忙往後退,撞翻了洗臉臺上擺着的罐子。
“怎麽?”魏擎蒼停住動作。
于臻張了張嘴,小聲道:“我不習慣。”
幾乎是魏擎蒼的手指一探進去,于臻就感覺到他指甲的堅硬。
“把你的小嘴養刁了。”魏擎蒼沒再強求,轉身出去了。
不一會兒,他拿着一瓶新的潤滑液進來,擠了不少在手心,握着半軟的小蒼揉捏。
于臻等了好一會兒沒聽見什麽響動,悄悄看了一眼,見魏擎蒼微微垂着頭,變得紫紅的小蒼在他手裏探頭探腦。仔細一聽,還能聽見他粗重的呼吸。
被魏擎蒼自渎的畫面震撼了,于臻身體裏騰起一陣奇怪的感覺,小臻子興奮地揚起身子,在空氣中點頭。
于臻腦子裏天人交戰,最後理智屈服于欲望,他握住小臻子怎麽舒服怎麽來。
魏擎蒼聽見于臻難耐地呻吟,擡頭見他已經忍不住自給自足便笑了。
他走過去擋開于臻的手,用沾滿潤滑液的手握住小臻子,同時挺腰用小蒼跟于臻打招呼。
“等這麽一會兒都等不了了?”他用小蒼淺淺地戳進去又滑出來。
前後夾擊的快感讓于臻呼吸都覺得困難,他緊緊的抓着魏擎蒼的手,暗示性地往自己的方向拉。
“怎麽了?”魏擎蒼忍笑。
于臻又拽了一下,同時緊了緊放在魏擎蒼身側的雙腿。
“要我抱是嗎?”魏擎蒼繼續裝傻。
于臻知道對方在故意為難,可是得不到滿足的身體已經等不得他再跟魏擎蒼耗下去。
他忽然直起身體,勾着魏擎蒼的脖子,腿盤在他腰上,整個人挂在對方身上。
“進去!”于臻這話說得霸氣十足,但是他卻眼神都不敢往魏擎蒼臉上看。
魏擎蒼抱着人,用小蒼慢慢的在股縫處磨,每一次都擦過亟待填滿的小口。他抱着于臻在浴室裏轉了一圈,“吻我。”
于臻的吻落下,魏擎蒼沒找到适合的地方就随便扯了一條毛巾墊着把人放在地上,然後從正面狠狠地進入。
雖然做了潤滑,于臻也非常适應不擴張,直接用小蒼進入,但這次前戲太短,于臻還是疼得一聲悶哼。
“呼……”魏擎蒼也不太好受,他揉着小臻子,試圖讓于臻舒服一點兒。
“我問你……”于臻忽然開口。
“什麽?”
“魏擎蒼……”
于臻沒有把問題說出來,他其實是想問,你真的決定跟一個男人在一起一輩子嗎?
但是,于臻謹慎內斂的性格注定無法将這樣的問題說出口。
所以,他只說了一個開頭,就沒有了結尾。
然而,魏擎蒼卻從他那雙眼睛裏看到了他所想。
“對你,我一直都是認真的。”魏擎蒼俯身直視于臻,“我确實比你小,但不是不懂事兒,我不可能為了嘗鮮而毀掉一個人的聲譽。”
他慢慢退出于臻的身體,“我的良心不會讓我這麽做,”他說着同時緩緩進入,“你是我的老師這件事無可否認,我不會拿你開玩笑。”
進到最裏面,魏擎蒼停了一會兒,又慢慢退出,“不管你信不信,這輩子我不打算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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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些話,于臻說不上是什麽感覺。只是覺得,身體被塞得滿滿的,一點兒縫都不剩下。
他失神地看着天花板,然後将實現慢慢調回魏擎蒼的臉上,身體忽然就被點燃了。
“男人的身體構造并不适合做這樣的事情。”他抓着魏擎蒼的手臂說,
“我弄疼你了?”
于臻搖頭,微擡起臀部配合魏擎蒼的動作,“不疼,有爽到。”
魏擎蒼為他的坦誠笑了,托着他的腰大力挺進,“那今天做到射不出來?今天說疼也不會饒你。”
他偏頭吻于臻搭在他肩上的腿,因為他的撞擊,于臻身體不斷往前移動,他拖着于臻的腿又把人拉回來。
小臻子筆直地翹起來,腦袋上濕噠噠的全是粘液,看起來激動得不行。
魏擎蒼彈了一下小臻子,“于老師每次都不會讓我失望。”
于臻沒說話,只是微微擺動腰,當魏擎蒼頂到那點的時候他會發出短促甜膩的呻吟。
聽到他的聲音,魏擎蒼就瘋了,變着姿勢地撞擊他,只為了聽見于臻難耐的聲音。
剛才說的話只是玩笑,因為怕于臻受不了。但是他現在改主意了,他一定要把于臻做到射不出來,最好,能看到他哭着求饒。
往後魏擎蒼饕餮一番之後,總會想起今天晚上,想起于臻緊緊抓着自己手臂的手,還有他大敞開的雙腿,以及,于臻崩潰的求饒聲。
課快結束的時候,于臻在魏擎蒼的公司見到了這次宣傳片的主攝影師雲客——一個蓄着胡須的時尚大叔。
雲客聽見聲音轉頭看向門口,眼神在來人身上停留半晌,回頭對魏擎蒼說:“我想之前的計劃需要改動。”
魏擎蒼:“理由。”
“長着這樣的臉……”雲客指了指于臻,“不演小龍女太浪費。”
魏擎蒼聞言冷笑,“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雲客單手撐着下巴,大搖大擺地視奸于臻,魏擎蒼正想發作,他終于收起不善的目光,對着于臻笑了,“你好,我叫雲客,很高興見到你。”
于臻淡淡點頭,“你好,我叫于臻。”
雲客到于臻的聲音表情更明亮,興沖沖地問他:“簽的哪家公司,經紀人哪個?”
于臻不太清楚他說的是什麽意思,魏擎蒼神經卻已經緊繃,因為他太清楚這個雲客的為人。
不可否認,雲客擁有頂尖的技術,凡是他拍的片沒有不受好評的。但是,他的人品與技術正好成反比,在圈子裏他是出了名的男女不忌且喜新厭舊。
雲客剛站起來,還沒來得及向新發現的美人邁步,身後傳來魏擎蒼冷冰冰的聲音:“我警告你,別打他的主意。”
他動作一頓,轉頭向魏擎蒼遞過去一個了然的眼神,“哦——這位難道就是傳說中的……”
“請你來不是說廢話的!”魏擎蒼很少當人面表露自己的情緒,但此刻,他臉色分外難看,顯然雲客已經讓他非常不爽了。
“好好好,你是老板,聽你的。”雲客往後退了一步,并且攤開手,示意自己沒惡意。
魏擎蒼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轉頭向于臻解釋:“今天我們要去看拍攝地點。”
“拍攝地點不是在松縣?”于臻不解。
魏擎蒼走過去摟着他的肩,帶着他一起往外走,“松縣還在種樹呢,沒兩年起不來。我們先找一個地方拍外景,有的部分需要後期制作。”
被‘遺忘’在會客室的雲客無奈地聳聳肩,看來他已經把這一次的老板惹毛了,希望他這個及其愛吃醋的老板不要太小心眼兒,不然接下來的日子有得他好受的。
一行人來到這次選定的拍攝地點,于臻下車就見到一片綠油油的望不到邊的蘆葦,通過葉片的擺動,能看出風的軌跡。
“真美!”雲客在旁邊吹了一聲口哨。
于臻暗自點頭,眼前的景色只用一個‘美’字無法涵蓋,但搜遍記憶,也只能想起這麽一個字來形容。
他深深吸了一口帶着潮濕味道的空氣,憋了一會兒又慢慢吐出來,于臻頓時覺得全身上下的污濁之氣都随着這口氣排出去了,身體裏換上帶着蘆葦清香的輕靈氣息。
“喜歡這裏?”魏擎蒼站在他身邊,也不管會不會被人看到,抓住他垂在身側的手。
“挺好的。”于臻轉頭對魏擎蒼笑了笑,“天然還是人工的?”
魏擎蒼眼神在他臉上停留很久,直到他的笑慢慢散去才轉開,對着一邊擺弄相機的雲客道:“內存卡給我。”
雲客哭喪着臉,“不要這樣吧……一張照片而已,而且沒拍到不該拍的東西。”
魏擎蒼不理他,強硬道:“給我。”
“小氣鬼!”雲客不滿地嘟囔,将內存卡取出來遞過去。
他明明是個大叔,還擺出一副小女孩的樣子,讓于臻一陣惡寒。
魏擎蒼拿到內存卡,吩咐陳靜,“去給他拿新的,之後要全部回收。”
雲客被他弄得完全沒有了脾氣,要是遇到別人,他還可以耍耍威風,但面對魏擎蒼,能忍還是忍了好。
于臻以為他們只是來看看地方,沒想到轉眼他就被魏擎蒼帶到了一幢兩層小別墅裏。
“拍攝時間是五天,這五天我們都住在這裏。”
只剩下魏擎蒼和于臻的時候,魏擎蒼頓時變身為‘妻奴’,這會兒他在給于臻和自己鋪床。
“單位那邊我已經讓陳靜幫你請假了。”他把枕頭擺好,又去将衣服挂進衣櫃,“你打個電話跟阿姨他們說一聲吧,免得他們擔心。”
魏擎蒼說了半天沒聽見于臻回答,他疑惑地看過去,“怎麽了?”
“你怎麽不提前跟我說一聲?”于臻皺眉,魏擎蒼的獨斷讓他心裏有些不舒服。
魏擎蒼放下手裏的衣服走過去,挑起于臻的下巴,吻了吻他皺起來的眉頭,“對不起,一定不會有下次。”
他認錯認得這麽幹脆,于臻反而不好再說什麽,點點頭,看着魏擎蒼帶來的箱子,“行李有我的份?”
“都是你的。”魏擎蒼繼續把衣服放進衣櫃,“我的還在樓下。”
“……你真賢惠。”
于臻轉身下樓,見到門口擺着一只箱子,他走過去手指剛碰到拉杆,門被敲響了。
“哈喽!”雲客帶着一頂鴨舌帽,笑眯眯地跟于臻打招呼,“我來串門。”
于臻猶豫片刻,側身讓他進來。
雲客進屋四處打量,“我發現這裏沒有酒店,也沒有飯館,”他轉頭看着于臻,“我們的晚飯怎麽辦?”
“自己解決。”魏擎蒼下樓,接過于臻手上的行李箱,“或者你可以嘗嘗蘆葦。”
雲客絲毫不受他冷言冷語的影響,很自覺地走進廚房,打開冰箱驚嘆道:“啧啧,藏貨好豐富,不介意我來蹭飯吧?”
他關上冰箱門,問魏擎蒼:“不過,你倆誰做飯?”
魏擎蒼:“我介意!”
雲客笑道:“看來是魏總做飯,要是哪天做炒蝦仁能叫我一聲嗎,我喜歡那個。”
“不好意思,合約裏并沒有提及這一項。”魏擎蒼拒絕得很幹脆。
“那好吧。”雲客說着往外走,到門口又轉頭回來,“哦對了,忘了提醒魏總,這幾天做愛的時候別在他身上留下痕跡,以免影響拍攝。”
魏擎蒼眯起眼睛,表情變得很危險,聲音也比平時降了八度,“謝謝提醒,請問還有什麽事情嗎?”
“沒了,好好休息,明天見。”
終于把讨厭的人送走了,魏擎蒼拎着被于臻無情扔下的行李箱上樓,見到于臻正趴在床上玩平板電腦。
聽見他的腳步聲,于臻回頭看了他一眼,繼續用手指在頻幕上滑動。
魏擎蒼将為數不多的行李收拾妥當之後側身躺在于臻身邊,一手撐着腦袋,一手搭在于臻肩膀上,問他:“在看什麽?”
于臻翻身仰面躺着,魏擎蒼也順勢躺下,見到頻幕上自己的臉。
——于臻在看照片。
“雲客那張卡裏的?”魏擎蒼問。
于臻沒有回答,安靜認真的一張一張翻看。
照片是今天拍的,從于臻下車開始,一直到魏擎蒼發現雲客偷拍,沒收內存卡之前兩人的所有動作都被拍下來。一張一張連續看過去,就好像是在看一部靜态電影。
于臻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最後鎖定在最後一張照片上,也就是他對着魏擎蒼笑的那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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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擎蒼不明白他為什麽一直盯着這一張看,因為在魏擎蒼眼裏,這張并沒有什麽特別的,還不如之前兩人拉手一起看蘆葦那張拍得好。
“從照片上看……”于臻手指戳了戳照片裏自己的臉,“他很愛你。”
魏擎蒼愣住了,片刻之後從床上彈起來,盯着于臻,“你說什麽?”
“我說,從照片上看,他很愛你。”于臻盯着照片裏的自己,疑惑地皺起眉頭。
看五官,這個人确實是自己沒錯,但是,照片裏的人臉上的表情卻十分陌生。于臻從來不知道,自己也能笑得這麽……溫暖。
他忽然想起之前上培訓課老師對他說的話——笑容是你最大的武器。
當時他以為這是老師故弄玄虛,現在看來,對方說得挺有道理,因為連他自己都覺得照片裏人臉上的笑容讓人無法抗拒。
于臻他沒想到,從第三視角看自己和魏擎蒼,居然是這樣子的。
魏擎蒼澤被于臻忽如其來的告白擊中了心髒,像初次戀愛的人一樣愣愣的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麽辦。
而一向別扭的于臻這會兒卻非常淡定,一遍又一遍地翻看那些照片,似乎是想從中找到更多的答案。
魏擎蒼看着于臻的側臉,最後一句話都沒有說,從他脖子下面伸手把他摟緊懷裏,陪他一起看照片。
于臻足足看了半個小時,之後卻一句話沒有說,把平板電腦往旁邊一放,翻身面對着魏擎蒼睡了。
看着乖巧地趴在自己胸前睡覺的人,魏擎蒼寵溺地笑了笑,扯過一邊的被子給兩人蓋上,他也閉上眼睛準備見周公去。拍攝在他們到達水岸庭院,也就是滿是蘆葦的別墅區的第二天早上5點半準時開始。
很久沒有起得這麽早,于臻連連打了幾個哈欠。雲客的興奮勁兒與他睡眼朦胧形成鮮明地對比,一大早挂着個相機上串下跳,指揮工作人員把設備搬到适合的地方。
“冷嗎?”魏擎蒼将咖啡遞給于臻,順手在他肩上搭上一件外衣。
鼻尖充滿了咖啡的香氣,于臻精神頓時振奮不少。他轉頭看了一眼魏擎蒼,“起這麽早幹什麽?”
“睡不着,被窩冷了。”
于臻捧着咖啡抿了一口,決定不理會魏擎蒼的調侃。
那邊雲客已經準備好了,于臻見他看過來就主動走過去問:“可以開始了?”
“嗯,開始!”
于臻按照雲客的指示站在蘆葦叢裏,第一次面對鏡頭,他不免緊張。
但是雲客卻沒有對他不自然的表現提出異議,現場很安靜,能清晰的聽見快門的聲音。
随着時間的推移,蘆葦叢裏騰起霧氣,人移動帶起的風被霧氣清晰地勾勒出來,畫面顯得清幽深遠。
投入工作的雲客很嚴肅,他示意于臻看向遠處,那邊的天空開始泛白,太陽就要升起來了。
魏擎蒼安靜地看着一身白衣站在蘆葦叢裏的于臻,神情溫柔。
陳靜的眼光很刁鑽,于臻确實是唯一适合這一支宣傳片的人選。
綠色和白色組成了松縣,而蘆葦和于臻将這兩種顏色演活了。
特別是一身白衣的于臻,正因為沒有接受過專業學習,他偶爾露出的茫然、驚訝、喜悅,是那麽的自然,就好像山裏的泉水,清澈見底。
太陽升起來了,金色的陽光刺破輕薄的霧氣照在于臻身上,雲客嘴裏囔囔說着什麽,不停地變換角度拍攝。
魏擎蒼站在一邊看着于臻的‘表演’,忽然有些擔心。為了宣傳,這些照片肯定是要上雜志的,于臻這麽出色,會不會因此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找來陳靜将這個擔心說出來,陳靜點點頭,“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考慮到了,主要要看于臻是什麽意思,或者……魏總你是怎麽想的?”
“于臻之前不答應是不是因為擔心惹麻煩?”魏擎蒼眯着眼睛問。
“是。”
他沉默片刻,“尊重他的意思,以後凡是想要打探他消息的,或者要預約的電話全部擋住。”
對于他的要求,陳靜舉雙手贊成。像于臻這樣的人,就該一輩子簡簡單單幹幹淨淨。
拍攝進行得非常順利,結束之後雲客什麽都沒說,急匆匆的回去了。
“別理他,他回去看照片去了。”魏擎蒼走朝于臻走過去,“表現得很棒!”
他屈起手指蹭了蹭于臻的臉頰,湊過去低聲道:“看得我都硬了。”
于臻往後退一大步,躲開他的手,白了他一眼低着頭快速離開,用行動表示,他不認識這個流氓!
魏擎蒼看到于臻紅彤彤的耳朵,開心地笑出聲來。
聽見身後低沉的笑聲,于臻不只是耳朵,臉頰不争氣地紅了。
“別走那麽快嘛,等等我。”魏擎蒼心情愉悅地跟在健步如飛的于臻身後,往他們的暫住地走去。
于臻回去之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魏擎蒼則自覺地去廚房做飯。
這次出來說是夥食自理誇張了,魏擎蒼準備得那麽全,只是想借此過一次家庭生活而已。而且,以他的廚藝來說,能給于臻和自己做一餐飯還是非常有難度的。
照着菜譜在廚房忙活了半個小時之後,一餐勉強能看出食材的飯菜總算上桌了。
魏擎蒼看着那些成品都有些不好意思,于臻倒是很鎮定,夾塊糊了一半的雞蛋放進嘴裏——不鹹,沒怪味兒。
“挺好。”他點點頭,拉開凳子坐下來開始吃飯。
魏擎蒼看着于臻面不改色地把菜往嘴裏送,心裏暖洋洋的。他緊挨着于臻坐下,捧起碗,盯着盤子裏的東西發起了呆。
于臻快速地把自己喂飽了,卻見身邊的人一口沒吃,奇怪地問:“不餓?”
怎麽可能不餓,早上那麽早就起床了。
“我只是好奇,你怎麽能吃得下。”魏擎蒼給自己夾了一朵西蘭花,這東西跟沒放鍋裏炒之前一個樣。
于臻看了看盤子裏的菜,不在意地聳聳肩,“還可以啊。”
“媳婦你太善解人意了。”魏擎蒼只是嘗了一口就把筷子放下,他看着于臻的眼神除了感動,又多了一份敬佩。
“太鹹的我不吃,有奇怪味道的不吃,當然,有毒的肯定不吃。”
于臻列出幾個條件,但對于魏擎蒼來說,他的這些條件提不提都一樣。
“要求這麽低?”雖然大部分男人對吃的要求都不高,但是像于臻這樣不講究的還真是很少。
“要是你大半年都得啃壓縮餅幹,你要求也不會高。而且有時候去野外,連壓縮餅幹都是奢侈品。”
于臻要洗碗,卻被魏擎蒼攔住了。
“怪不得你低血糖。”魏擎蒼把碗筷送回廚房,出來拉着于臻上樓。
“不用洗碗嗎?”于臻問。
“不用,等會兒會有專人來收拾。”
……
于臻無語,所以說,做飯什麽的只是為了滿足魏擎蒼的惡趣味嗎?
兩人睡了個甜美的午覺之後,開始了下午的拍攝。
下午拍攝的地點選在人工湖岸邊,這裏有漂亮的沙灘和鵝卵石小道。雲客讓于臻選,他毫不猶豫地選了鵝卵石。
“脫了鞋子,走。”工作狀态的雲客很少說話,簡潔的吩咐于臻之後就自顧自地開始準備。
于臻彎腰脫鞋,魏擎蒼卻在一邊皺眉。
走在鵝卵石上雖然對身體有好處,但是不習慣的人會覺得非常難受。他不确定于臻是否會覺得疼。
然而,于臻并沒有考慮那麽多,對他來說,既然接下這份工作就要盡力做到最好。不就是光腳走鵝卵石麽,沒什麽可怕的。
事實證明,他小看了這些鵝卵石。
這裏的鵝卵石是側身放的,受力面積就更小,踩上去非常硌腳。走了不一會兒他就覺得腳底發燙,十分難受。
“好,暫停!”
雲客終于叫停,魏擎蒼忙走上前,彎腰把鞋子放在于臻面前,“快穿上。”
于臻扶着他的肩套上鞋子。
“等會兒!”魏擎蒼忽然叫停。
“怎麽了?”
“挺可愛的。”
腳趾頭被捏了一下,于臻氣惱地把腳塞進鞋子,順手把魏擎蒼推開,“你就這麽閑?”
“唉……原來你這麽不想看到我。”魏擎蒼裝模作樣嘆口氣,表情悲傷,“借你吉言,待會兒我就回去了。”
于臻沒說話,魏擎蒼倍受打擊,“媳婦,你好歹給個反應,OK?”
“哦。”
“……”
于臻用餘光瞥見魏擎蒼臉上露出無奈,暗笑。可是他運氣實在不好,正巧被魏擎蒼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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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魏擎蒼伸手拽着他的後領把人拉到跟前,“逗我呢?”
“你愛去哪兒就去,我管得着嗎?”于臻笑着掙紮。
“笑?你老公去外面賺錢還不是為了你!”
“胡說八道!”于臻不掙紮了,改伸手推魏擎蒼越來越靠近的臉,“走開!”
魏擎蒼把他的手抓下來,在他唇上點了點,“拍攝中要是覺得累了就叫停,不要勉強自己。”
“嗯。”
“每天中午我會打電話,你要接。”
“嗯。”
“晚上睡覺之前要确定門窗鎖好沒有。”
“……你還走不走?”于臻無語。
“行,不說了,那你好歹聽着點兒,別讓我擔心。”
每次要離開,魏擎蒼一定會變得婆婆媽媽,這讓于臻十分無語。
“瞎操心!”他小聲嘀咕,被魏擎蒼聽見了,不免又被‘教訓’一番。
兩人膩膩歪歪半天,魏擎蒼總算是走了,而下一場的拍攝也開始了,于臻收起笑,照着雲客的指示,專心投入工作。
而半路被叫回去的魏擎蒼日子就沒有這麽好過,等他回到公司,發現等着他的不是某項必須要解決的工作,而是Abby。
魏擎蒼現在已經到了看見Abby就頭疼的地步,他不鹹不淡地問:“有事?”
“伯母讓我帶話給你,這周末回家吃飯。”
Abby似乎知道自己并不受歡迎,說完站起身往外走,“我走了。”
魏擎蒼點點頭,看着她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不相信Abby特意等他回來就為了說這麽一句無關緊要的話。如果只是告訴他回家吃飯,為什麽不直接打電話呢?特意跑過來是否太刻意了?
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開會的時間到了,他也就專心準備會議,将對Abby的疑惑抛到腦後。
魏擎蒼沒有想到,他這一回來直到于臻拍完都沒能再過去陪他。
這天,他剛準備回家,陳靜風塵仆仆地回來,将一沓照片和一張光盤砸在魏擎蒼面前,“完成了,看看。”
魏擎蒼将外衣放回去,拿起照片仔細翻看。
良久,他将光盤放進電腦光驅,輕柔的音樂聲響起,畫面由遠及近,最後一張五官完美的臉占據了整個屏幕。
鏡頭裏的人似乎剛發現鏡頭,不自在地抿了抿唇,漏出一個淺淺的笑。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鏡頭外面人的提示,他微微垂下眼簾,做了一個沉思的表情。
魏擎蒼食指放在唇上,眯着眼睛目不轉睛地看着屏幕。
畫面裏的人光着腳站在蘆葦叢裏,正回頭過來看着鏡頭,或者說鏡頭後面的人。從他眼裏透出些許忐忑,得到指示之後微微點頭,忐忑變成認真……
這些是于臻拍攝的花絮,用鏡頭完整地将這些天的拍攝情況記錄了下來,彌補了魏擎蒼不能到現場看的遺憾。
進度條到了末尾,忽然跳出一張照片——于臻微微嘟着唇,盯着水裏的錦鯉發呆。
魏擎蒼被逗笑了,掏出電話給雲客打過去。
“東西我收到了。”他心情不錯,客氣地道謝,“很喜歡,謝謝。”
“魏總喜歡就好,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嗯,這份人情我記下了。”
魏擎蒼跟雲客客套幾句後挂了電話,把最後一張照片拷貝下來傳到了手機裏,與之前偷拍于臻睡覺的放在一起。
他對着照片膩歪了一陣子才反應過來,既然拍攝完成,于臻肯定回來了,他去對着本人膩歪不是更好?
魏擎蒼給自己放假,迫不及待地回到住處,望着空蕩蕩的屋子才想起來,于臻沒有跟自己住在一起。
他摸摸鼻子下樓敲門,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才聽見腳步聲。
于臻睡眼惺忪地來開門,見到是魏擎蒼,話也不說一句,吧嗒吧嗒拖着拖鞋進卧室。
魏擎蒼跟上去,看見于臻撲在被子上,衣擺掀起,露出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