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1)

37

“正常人都會這麽想。”

于臻這句話并不是狡辯,按常理來說,女人天生具有的母性讓她們不忍心去傷害幼小的生命,更何況是自己的孩子。

會認為是魏擎蒼的主意,這很正常。

不過,事情總有意外。

“對不起。”于臻輕聲道,“之前是我誤會你了。”

誤會成功解開,魏擎蒼心情大好,面上卻一副郁郁寡歡的樣子。

“孩子沒了确實是我的錯。”他神色哀切,“不管我于Abby之間有什麽恩怨,孩子是無辜的。”

他的這句話正說到于臻的心坎上。

“那個……”于臻搜腸刮肚想詞兒來安慰魏擎蒼,可惜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來。

“你不生氣嗎?”

“生什麽氣?”

魏擎蒼看着他,“我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

“啊?”于臻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對方的苦情戲騙了,他一巴掌拍在魏擎蒼偷笑的臉上,“以後別碰我!”

“那怎麽行?”魏擎蒼眼疾手快地拉住要走掉的于臻,摟着他跌到在床上,“你看,遇見你之後我就把女人戒了。”

于臻奮力掙紮,嘴上不依不饒:“誰知道你以前都幹了什麽?”

“以前那是培訓課,不然怎麽能有現在的好技術?”魏擎蒼厚顏無恥,手已經從于臻的衣擺處伸進去了。

“狡辯!別碰我!”

魏擎蒼占着力氣大一陣亂摸,“這些天是不是都想着我以前的事自己生悶氣了?我摸摸看,氣瘦了沒有?”

于臻小胳膊小腿兒不是他的對手,很快就體力耗盡,無力地被魏擎蒼壓在床上,上下其手。

玩鬧的撫摸漸漸變得煽情起來,魏擎蒼牢牢鎖住于臻的目光,湊近他,“還記得你主動勾搭我的那天麽?”

“誰勾搭你!”

“好好,就是那天,我不是帶你去Abby的生日聚會了?我估計,那時候她是想借孩子來跟我複合。”

說着,魏擎蒼壞壞一笑,“但是我身邊已經有人了,有意無意攪黃了這件事。她知道我不可能回頭,所以打掉孩子來報複我……”

“所以……”他忽然翻身壓住于臻,拉高他的手禁锢在頭頂,“這件事你也有責任,要不是你勾搭我,現在我就是孩子他爹。”

“胡說八道!明明是你……”于臻漲紅了臉也沒好意思把話說完。

魏擎蒼這個沒臉沒皮的接過他的話頭,“難道我說錯啦?于老師不是被我的美貌折服萌生愛意,假借跟蹤上前勾搭?然後謀劃了一系列教學事件,把我一個筆直的男人給掰彎了?”

聽他颠倒黑白,于臻氣得不行,“你你你、你含血噴人!滾開,渣男別碰我!”

被氣得快吐血了也只會說句‘滾開’,有些時候于臻單純得可愛。

魏擎蒼憋笑憋得辛苦,放開于臻的手,抱着他在床上滾了一圈,讓他壓在自己身上。

“來吧,于老師,現在是不是該實踐教學了?”說着,他暗示性地挺了挺腰。

于臻睜大了眼睛不認識一般瞪着魏擎蒼,感覺到屁股底下壓着的什麽東西跳了一下,他猛地回神,手忙腳亂地想從魏擎蒼身上下來。

但不知道是不是被對方吓到了,他兩次都沒成功站起來。而且每次都恰好跌倒在魏擎蒼小腹上,差點沒把底下的人壓岔氣兒了。

鬧騰了一會兒,魏擎蒼坐起來,抱着臉色越來越難看的于臻,柔聲道:“逗你玩兒呢,別生氣。”

雖然被對方當做孩子對待,不過感覺很不錯就是了。于臻懶洋洋地窩在魏擎蒼懷裏不吭聲。

“你戰勝了無數美女,自豪麽?”

魏擎蒼輕咬着于臻的耳朵,感嘆緣分的神奇。

“後悔的話還來得及。”

懷裏傳出于臻悶悶的聲音,魏擎蒼挑眉,“咱家沒買醋吧,我怎麽聞到一股酸味兒?”

話音才落,他肩胛處傳來一陣鈍痛——被咬了!

“嘶!”魏擎蒼咧咧嘴,“媳婦你可以再往下一點兒。”

于臻果然張大嘴狠狠地咬住他的胸肌。

“啊——”痛呼到了末尾詭異地拐了幾個彎,變成媚到骨子裏的呻吟。

于臻被他雷起一身雞皮疙瘩,掐着他的脖子強行将兩人分開,從魏擎蒼懷裏掙脫出來。

他重新坐回電腦前,忽又想起什麽似的回頭對魏擎蒼道:“別跟我說話,要嫌無聊你就回去。”

魏擎蒼朝他揚了揚手裏的漫畫,“我看這個,你不用管我。”

于臻點點頭,投身自己的事情中去了。

兩人安靜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時間緩緩滑過。

等于臻敲完最後一個标點,已經淩晨了,他轉身看身後一直沒什麽動靜的人,發現魏擎蒼書擺在枕頭邊,已經睡着了。

他走過去将書拿開,幫他把被子拉好後去洗漱。然後回到房間,習以為常地鑽進魏擎蒼懷裏,睡了。

略微冰涼的身體滑進自己懷裏的時候魏擎蒼就醒了,他緊了緊手臂,讓于臻的後背緊緊地貼在胸口。

“別鬧……”于臻困了,迷迷糊糊地反抗。

借着窗外的路燈光,魏擎蒼目不轉睛地看着懷裏人的睡顏,看着看着,就想親一口,親了一口,就想順便摸摸,摸着摸着,手的位置就變了。

他包裹住于臻雙腿間同樣在睡覺的小榛子,用手指夾住沉甸甸的袋兒們,給它們做深夜按摩。

小榛子天生人來瘋,沒揉了幾下它就站起來了。

魏擎蒼一邊安慰脾氣急躁的小榛子,一邊撩起于臻的衣擺,幹燥溫暖的手掌蓋在他的肚臍上。

不堪騷擾的于臻勉強從昏睡中醒來,扭了扭身體,含糊說了句什麽,再次睡着了。

魏擎蒼的動作因為他醒來而停了一會兒,等他呼吸趨近平緩後,又繼續。

他暫時放開小榛子,想将于臻身上僅有的棉質T恤脫掉。在掀開被子前一秒,他打開空調,等房間裏的溫度差不多了,才将被子踢到地上。

打開床頭的臺燈,見渾身赤裸的于臻安靜地躺在素色的床上,肌膚瑩潤,泛着象牙般的光澤,四肢舒展,表情毫無防備。

眼前這一幕讓魏擎蒼呼吸頓時急促,心跳加快。

這麽美麗的胴體,被他疼愛之後會泛出更漂亮的粉紅色,單是想象那個畫面都讓魏擎蒼血脈噴張。

而他的小蒼更是心急,恨不得馬上撲到于臻身上。

魏擎蒼特別丢臉地咽了咽口水,然後側身趴在于臻身邊,伸手從小腿一路摸到鎖骨,再原路返回,來來回回很多次。

他不想吵醒于臻,所以動作十分輕柔。

睡夢中的于臻也不是全然無感,只是他實在是太困了,懶得醒過來。

手下光滑白皙的皮膚因為他的摩挲慢慢泛起紅色,魏擎蒼很滿意自己制造的這個結果。他用唇代替手,伏在于臻身側,一寸一寸吻他。

他刻意避開了胸前的兩朵小花,也避開了于臻十分敏感的側腰,可是他沒避開小榛子,柔軟的嘴唇碰到更為嬌嫩的小榛子時,它驕傲地挺了挺身體,越發顯得生機勃勃。

魏擎蒼吻到腳背,然後握着于臻的腳踝,将他的腿微微屈在身側。

“你幹嘛?”于臻醒了,不舒服地掙紮了一下,“困死了,別煩我……”

半睡半醒的于臻直白得可愛,沒有毒舌,也不會故意不理人,不舒服了就不滿地哼哼。

魏擎蒼借他翻身的機會,将他的一條腿折起來放在身側,讓他側身趴在床上,正好露出半邊挺翹的屁股。

然後,魏擎蒼從身後慢慢接近,單手撐着床,伏在他身上,開始從他的耳根後吻起。

就算是睡着了,有些本能的反應也抑制不住,随着魏擎蒼的吻,于臻的呼吸漸漸淩亂,最後,他終于被騷擾醒了。

“大半夜的你唔……”

魏擎蒼堵住他的唇,被人摸了半天,于臻早已經被撩撥起來了。他微張着嘴,舌頭主動勾住魏擎蒼的,引來對方霸道的侵占。

吞咽不下的唾液溢出嘴角,魏擎蒼索性壓在于臻身上,捧住他的臉,深深地吻他。粗重的呼吸混在一起,在萬籁俱寂的夜裏,聽起來那麽色情。

于臻被壓着吻着,很快喘不過氣來,他難受地伸手推了推魏擎蒼,大腦缺氧導致他四肢無力,也不知道魏擎蒼有沒有感覺到。

慶幸的是在他被憋死之前,魏擎蒼從他身上下來,抱着他的腰往後拖,,讓他跪趴在床上。

38

缺氧的腦子嗡嗡直響,眼前也是一片漆黑。

于臻只感覺到又一雙大手在他的屁股上揉來揉去,力道大得像是要從他身上扯下一塊肉來。

魏擎蒼将自己身上的衣物全扒光,豎起小蒼有些急躁地埋進于臻身體裏。

硬生生被撐開的可怕感覺使得于臻發出一聲軟綿的呻吟,身後難以啓齒的地方又疼又麻,于臻混沌的腦子終于清醒。

“嗯……”

魏擎蒼又深又慢地動作,聽見于臻的聲音,他道:“沒用潤滑,疼嗎?”

“不。”于臻輕輕吐出一個字,随後用手肘撐起身體,腰往下塌了塌。

“舒服嗎?”魏擎蒼摟着他的腰,俯身下去,貼着他的耳朵問。

雖然被緊緊的抱着很舒服,但是快感中斷了讓人很抓狂。

于臻不滿地扭了扭腰,從鼻腔裏哼出一句:“別停……”

小蒼聽到這句話之後跟打了雞血似的,瞬間變大一圈。

魏擎蒼也完全沒想到,只是這麽一句話,自己居然有這麽大的反應。他恨不得将迷迷糊糊的于臻揉碎了吃下去,或者弄得他在自己身下津液橫流。

他當然舍不得吃了于臻,于是只剩下第二個選擇。

于臻覺得魏擎蒼特別卑鄙,趁他睡着了做這種事情。但同時,早已經嘗過甜頭的身體得不到想要的安慰,急躁得讓人撓心撓肺。

他一面想着絕對不能放任自己縱容魏擎蒼,一面卻忍不住扭動腰配合對方的動作。

在矛盾中,于臻的理智被快感和瞌睡擠飛到天邊,只求魏擎蒼快點讓他解脫,好讓睡一覺。

“魏擎蒼你快點……”于臻有些神志不清,軟綿綿地掙紮幾下,整個人趴在床上,只有含着小蒼的臀部被拉得高高的。

魏擎蒼停下動作,順便忍忍,将于臻翻過來,親吻他的眼角,“困了?”

“嗯……”于臻閉着眼睛,擡手環着魏擎蒼的脖子,雙腳也主動纏上來,“你快點兒。”

聽他撒嬌,魏擎蒼低笑幾聲,将人抱在懷裏,手握着小蒼,将它塞進溫暖的地方,并挺動腰部,又深又狠地撞擊。

于臻被困意和快感雙重折磨,糾結得眉頭緊鎖。最終還是快感占了上風,他開始無意識地随着魏擎蒼的動作小聲呻吟。

魏擎蒼不急不緩地動作,雙眼緊盯着面泛潮紅的于臻,引誘道:“夾緊點,不然還要很久才能睡。”

聽到還要很久,于臻不滿地哼了幾聲,倒是聽話地收緊肌肉。摩擦的力度頓時加大,魏擎蒼感覺尾椎骨一陣酥麻,再次有了高潮的感覺。

極度困乏的于臻覺得時間過得很慢,欲望得不到纾解,又不可以睡覺,這簡直是人生第一大酷刑。

“混蛋,你行不行啊?”他生氣了,額頭抵着魏擎蒼的頭頂,嘀咕道。

被自己媳婦質疑不行,是個男人都不能忍啊,魏擎蒼揚手拍了于臻屁股一巴掌,惡狠狠道:“別睡!”

“唔……”于臻醒了這麽一點兒,勉強睜開眼睛看看魏擎蒼。

魏擎蒼低頭,見小榛子翹得老高,哭得全身濕噠噠的,看着挺可愛,他越發不想就這麽放過于臻了。

“醒不醒?不醒我就不動!”他威脅道。

他的所作所為簡直人神共憤,于臻皺眉使勁睜開眼睛,盯着那雙含着笑意的眼睛,一個氣不忿就用額頭砸過去。

‘咚’一聲,沒砸到眼睛,砸到魏擎蒼的額頭。這一回,于臻的瞌睡終于醒了。

“醒了?”魏擎蒼笑道,“你行啊,我都動了半天了你還能睡着,習以為常了是吧?”

于臻撇撇嘴,“太小了,沒感覺。”

該死的,居然嫌他小!

魏擎蒼怒極反笑,“那我就用我的小牙簽弄得你求饒!”

于臻下一句嘴硬的挑釁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魏擎蒼一個狠狠地沖刺就讓他只剩下喘氣兒的份。

原本只是一個回合的比賽因為于臻自己嘴硬,愣是變成了通宵的較量。

第二天,于臻被滋潤了一晚上的私密處又紅又腫,加上手腳發軟,繼發生被弄得掉眼淚這樣丢臉的事情之後,又一次丢臉地被魏擎蒼收拾得下不了床。

在床上修養了一天,又在家休息了兩天,于臻為了自己論文的事情再次出差。

他不在家,魏擎蒼多少覺得不習慣,很想把人揪回來鎖在家裏,哪兒也不許去。不過眼下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必須要做——将鸠占鵲巢的Abby趕出去!

魏擎蒼知道她會出現在自己家裏是受了謝蕾的指使,他那個媽媽還知道要點面子,而Abby簡直是個極品,臉皮厚的程度讓魏擎蒼都自愧不如。

這周第五次推門看見那張笑臉對着自己說:“你回來了,洗洗手吃飯。”

魏擎蒼一整天的好心情都沒了,他站在門口沒動,等Abby再次從廚房出來,對她道冷聲道:“我不是讓你不要來了?”

Abby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她随即殷勤地端起排骨玉米湯,“做了你最愛吃的菜,嘗嘗?”

魏擎蒼熟視無睹,漠然地看着她,“既然你喜歡這裏,那就留給你了。”說完連家門都沒進,轉身就走。

從身後傳來瓷器破碎的聲音,他沒回頭。那個屋子因為出現Abby而變得讨厭起來,說不通,趕不走,那魏擎蒼只有自己離開。

他回到車上,握着方向盤想了半天,發現自己除了公司哪兒也不能去。他苦笑一聲,發動車子,朝公司駛去。

途中路過某個十字路口,他頭腦一發熱,方向一轉,竟朝着于臻父母家的方向去了。

在于臻父母家樓下停了十多分鐘,魏擎蒼自嘲地笑了笑,正準備離開,車窗忽然被敲響了。

魏擎蒼對來人很意外,忙開門下車:“于叔!”

于先生故作深沉地點點頭,“早就見你進小區門了,來了不上樓,在車裏幹什麽?”

“我……”魏擎蒼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只是不想回公司,又不知道能去哪裏,其實他無意打攪二老。

于先生淡淡看他一眼,“愣着幹什麽,走了。”

看着于先生的背影,魏擎蒼忽然很感動,從他身上,魏擎蒼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情。

家裏的門沒關,暖色的燈光将樓梯照亮,李女士從屋裏朝外看了看,見到一前一後上樓來的兩人,笑眯眯地跑回去給每個人盛飯。

“阿姨。”魏擎蒼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李女士熱情地招呼他坐下,把飯碗塞進他手裏,“你這孩子真是的,來了不上樓,害我等你半天!”

她邊說邊坐下開始吃飯,完全沒有顧及一邊無奈的于先生。

見魏擎蒼不動,她咬着筷子奇怪地問:“怎麽了?”

“沒事兒。”魏擎蒼捧着千斤重的碗,握緊筷子,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阿姨你們一直等着我?”

“廢話!你叔剛做好菜我就看見你的車了,我就讓他等等,誰知道你這熊孩子就沒了動靜。我以為你找別家有事兒,但又沒見着你下車,不放心就讓你叔去看看。”

李女士吃飯說話兩不誤,還抽空給魏擎蒼夾菜,“你別以為我就惦記你給我帶禮物,偶爾忘了不好意思來家裏。唉我說,上次你給我帶的那個叫什麽來着?”

于先生忍無可忍,冷冰冰來了一句:“張口就問要禮物,你也好意思。”

“哪兒是要啊!他不該給我啊?再說了,我這不是問問叫什麽名字然後自己買嘛?”

“行行……你嘴別張這麽大,我都看見你剛才吞進去的肉了。”

“你……”李女士被氣得夠嗆,桌子底下踩了于先生一腳,轉頭對魏擎蒼說,“你看你叔多欺負人!”

魏擎蒼笑,“挺好的。”

“好個屁!”李女士不服氣地小聲反駁,于先生假裝沒聽見,飯桌上重歸安靜。

三人安靜地吃着飯,偶爾對某個菜評價一番。談話內容簡單,甚至毫無意義,但是魏擎蒼卻幾次感動得眼眶濕潤。

他不想去思考這是為什麽,只覺得,一個人若是有一個充滿溫情的家,他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晚飯後,李女士指着于臻的房間對他說:“我懶得收拾,你就住于臻的房間吧。”

“阿姨。”魏擎蒼叫住李女士,“您是不是知道了?”

39

就算是于臻的父母對待他的朋友很熱情,但絕對不會讓一個客人睡明顯沒有換過床單的床。如果是客房還好,偏偏是于臻的房間。

魏擎蒼不是自我感覺良好,而是覺得他們表現得這麽明顯,一定是希望自己主動向他們坦白。

事實證明,他猜對了。

李女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跟我來。”

她叫上給花草澆水的于先生,三人一起進了那間一直房門緊閉的房間。

房間布置整齊溫馨,處處透着小女孩愛美的小心思。牆上挂着一張照片,裏面兩個孩子有着一模一樣的五官。唯一的區別是一個文靜,一個調皮。

“你坐這兒。”李女士指着牆邊一個兒童坐的小凳子對魏擎蒼說,然後拉着于先生坐到凳子對面的床上。

魏擎蒼依言坐好,雙手擺在膝蓋上,脊背挺直,仰着臉看床邊上的兩老。

還是李女士發話,“于臻他姐姐的事情你知道了?”

“嗯,于臻跟我說了。”

“……連這件事他都跟你說過了。”不知道魏擎蒼的回答觸動了李女士的哪根神經,她的氣勢瞬間低迷,喃喃道,“完了,連這件事都說了的話,那……”

于先生咳嗽一聲,嚴肅地看着魏擎蒼,“那你應該知道于臻神經有問題。”

“呸呸呸!你才神經有問題!”李女士瞪着于先生,“有你這麽說自己兒子的嗎?”

于先生自知理虧,将發言權交還給她。

“自從他姐姐出事兒之後,我們就沒敢讓他受丁點兒委屈。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所以你跟他的事情,只要他願意,我們不敢說什麽。”

魏擎蒼注意到,她用的是‘不敢’而不是‘不想’。這證明,于臻的父母并不贊同他們倆在一起。

李女士眼淚吧嗒吧嗒開始往下掉,看着魏擎蒼,“要是他再出點兒什麽事,我們怎麽辦?”

魏擎蒼知道,因為于臻姐姐的事情,這個家庭承受了太多別人異樣的眼光。如果他與于臻的事情被曝光,他們又将面臨一場巨大的風波。

他忽然理解一開始為什麽于臻一直拒絕,這個家庭,再也不能承受同樣的痛了。

“阿姨,叔叔,對不起。”魏擎蒼抿緊唇,“也許你們會覺得我的想法很幼稚,但是于臻對我來說是想要一輩子在一起的人。”

“你的意思是不打算放手了?”李女士愣愣地看着魏擎蒼。

“很抱歉,我不會放棄。”

魏擎蒼他話音才落,李女士‘哇’一聲大哭起來,把他吓了一跳,忙上前想要安慰,卻被于先生瞪回小凳子上乖乖坐好。

李女士很傷心地哭了一會兒,抽抽噎噎問于先生:“剛才你沒趁我哭的時候打他吧?”

于先生無奈:“沒有。”

“嗯,不能打,要是打壞了于臻看見了心疼怎麽辦?”她用手抹了抹眼淚,轉頭對魏擎蒼說,“別以為我是想對你好,我是怕于臻難過!”

說完又癟嘴哭,那樣子委屈得不行。

“……”魏擎蒼不知道該說什麽。

又過了好一會兒,李女士終于不哭了,眼睛紅彤彤的看着魏擎蒼,“你離開于臻好不好?”

魏擎蒼心沉了沉,最後還是咬牙回答:“對不起,我不能答應。”

說實話,他都準備好挨打了,但是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對面兩位一個面無表情,一個神情複雜地看着他。

“于叔?阿姨?”這是什麽情況?

于先生終于再次說話了:“要是讓知道你小子對不起于臻,哼哼!”

聽他這句話,魏擎蒼懸到嗓子眼的心往下落了落。

又聽見李女士罵于先生:“你怎麽就答應了?人好歹還得追幾年才到手呢,這才幾句話啊!”

魏擎蒼嘴角忍不住彎起來,他對忿忿不平的李女士說:“阿姨,人我還沒追到手呢,他不是還沒跟你們說嗎?”

李女士一聽,覺得他說得在理。但于先生可沒這麽好糊弄,瞪着魏擎蒼:“他不說是怕我們傷心!你小子鬼的很,早就動歪心思了是不是?”

這麽想着,于先生覺得那一套圍棋燙手得很。

魏擎蒼微笑,并不作答。人到沒到手這件事再說,目前最重要的是要岳父岳母點頭同意。

“我家已經知道我們的事兒了。”

他這句話一出,二老的眼神齊刷刷地落在他身上,恨不得在他身上燒出個窟窿。

魏擎蒼頓了頓,“我跟我媽媽說的話跟與您二老說的一樣,沒了于臻,我下半輩子都不會幸福。”

聽一個男人對自己的兒子說出這麽肉麻的話,二老都替他不好意思。

于先生咳嗽好幾聲,故作深沉道:“我們的立場就是不讓于臻再受刺激,你要是辦不到就趁早離開。”

李女士在一邊附和。

“如果我連這個都辦不到,也不敢坐在這兒跟您二老說話。”魏擎蒼自信地看着兩位老人,“而且,于臻不需要我的保護,我們是平等的。”

這句話比其他什麽狗屁保證都動聽得多,兩位老人臉色頓時好看不少。

魏擎蒼又大大松一口氣,可憐了他一米八的大個子擠在一張小凳子上,腳都麻了。

李女士看見他舒展身體的小動作,用手肘頂了一下身邊的于先生,用眼神示意他開口讓魏擎蒼起來。

于先生沒辦法,只好把一張老臉裝在褲兜裏,對魏擎蒼說:“行了,睡覺去吧。”

魏擎蒼這才‘敢’從凳子上站起來,笑着道:“叔叔阿姨,那我先回去了。”

聽他說要回去,李女士也不管丢不丢臉了,關切地看着他,“你不在這住啊,這都多晚了啊!”

看着他們神色間流露出的真情實意,魏擎蒼忽然想,他上輩子一定是救世主,所以這一輩子才會遇見于臻這一家人。

他上前擁住二老,動情地說:“謝謝叔叔阿姨,我改天再來看你們。”

雖然是出櫃了,但魏擎蒼從于臻父母那兒感受到的全都是感動。

回到家,魏擎蒼難得沒有因為家裏留下Abby來過的痕跡而煩躁,他心情愉悅地給于臻打了個電話。

夜裏十二點多鐘,于臻睡得迷迷糊糊,接電話也不看是誰,張口就問:“有事兒?”

“于臻,我愛你。”魏擎蒼低笑,“晚安,寶貝兒。”

當上帝關了這扇門,一定會為你打開另一扇門。——《聖經》

這句話正是魏擎蒼此刻的心情。

就在一切煩惱事情都沒有了,眼看于臻也馬上回來的時候,幾年前在西藏做的項目居然出了問題。

這個項目不同于其他自主投資建設的成分單純,這個項目大半部分資金依賴于國家西部大開發的優惠政策。

優惠大了,責任也跟着大,出了事情,魏擎蒼必須去處理。

聽完陳靜的彙報,魏擎蒼的眉頭能夾死一只蒼蠅。聽說Abby作為合作方之一的代表與他們一同前往,他毫不猶豫的對陳靜說:“那你跟一起我去。”

陳靜面無表情道:“我還有松縣的事情需要處理,很抱歉,愛莫能助。”

“那你安排一個人,男的……”說完魏擎蒼有點無語,他現在已經是有男朋友的人了,雖然是為了避嫌,但再帶一個男人出門似乎不太好。

陳靜了然地點頭,“我讓趙沛跟你去。”

趙沛于臻也認識的,就他天真無邪的樣子,怎麽看都不能給于臻帶去威脅。

出差西藏的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原本該立刻啓程,魏擎蒼卻借口有事兒愣是将時間拖到于臻回來。

人回來的那天下午,魏擎蒼将自己精心打扮一番,自己開着買給于臻那輛車去機場接人。

都說小別勝新婚,他迫不及待地想見到于臻,然後……然後他就在人群裏看見又被曬黑了的于臻。

對方也見到他了,之前兩人通過電話,倒也不至于見到會很驚奇。

于臻這次行李不多,就一個随身的小包。

魏擎蒼接過包,“辛苦了。”

“嗯。”于臻反應平淡,但魏擎蒼從他略有些急躁的腳步和粉紅的耳根判斷出,別扭的于老師這是害羞了。

于臻往前走了幾步發現魏擎蒼沒有跟上來,疑惑地回頭。

魏擎蒼拎着包,盯着前面于臻從衣領裏延伸出來的那截脖子,瞬間來了感覺。

他快步走上前,拽着人穿過腳步匆匆的人群,拐到一出偏僻的地方,推着人進了茶水間。

40

于臻還沒反應過來,熾熱的吻便鋪天蓋地地落下來。

好不容易得空呼吸,他掐着魏擎蒼的脖子把人往外推,“你發什麽神經!”

魏擎蒼吊兒郎當地朝他挑眉,“發情不行啊?”

“……”于臻猛地收回手,漲紅了臉轉身推門就走。

要早知道魏擎蒼的‘歡迎儀式’這麽特別,他肯定不會将航班號告訴他。辛苦打車回去都比當場見到魏擎蒼發情,被猥亵的好!

于臻在心裏把該死的魏擎蒼罵了千萬遍,忽然聽見身後不緊不慢跟着的腳步聲停止了,然後是魏擎蒼慢悠悠的聲音:“喂,真生氣了啊?”

他的腳步只是一頓,又繼續往前走。

“我晚上就要出差了。”魏擎蒼站在原地,聲音稍微放大了一點,保證于臻能聽見,“這次去西藏,要很久才能回來。”

前面的人還是沒反應,魏擎蒼站直身體,沉下一口氣,“也許高原反應就死在……”

于臻飛快地走回來,往他肚子上狠狠捶了一下,低喝道:“閉嘴!”

魏擎蒼趁機抓着他的手腕,捂着肚子笑道:“騙你呢,我身體很好,做了檢查的。”

“我知道!但是誰知道你下一句是什麽惡心的話!”于臻白了魏擎蒼一眼,也沒反對他拉着自己,兩人拉拉扯扯終于出了機場。

他們沒直接回家,晚上就要出門,魏擎蒼當然不會錯過這段難得的時間,拉着人先去吃飯,然後到了酒店。

在酒店絢麗的燈光中,于臻戒備地看着魏擎蒼,“來這裏幹什麽?”

魏擎蒼表現得很正經,也很淡定,“這裏有全市服務最好的洗浴中心,你會喜歡的。”

這些天出門在外,确實累得全身疲憊。于臻被他說得心癢癢,明知對方不懷好意,為了好好享受一番,他也就假裝沒猜到魏擎蒼的小心思。

把東西送回房間,魏擎蒼便帶着人去了三樓的洗浴中心。

有他在,于臻連腦子都不用動,神游太虛的跟着他享受了一圈,等他再次回神,兩人已經回到房間泡在溫泉裏了。

這個溫泉不是天然的,但并不影響舒适度。

魏擎蒼靠在池邊,嘴角挂着笑,看着對面昏昏欲睡的于臻,咽下一口紅酒,然後又含了一口在嘴裏,傾身過去,捏住他的下巴,将酒度過去。

于臻迷糊間感覺到嘴裏探進一條柔軟靈活的舌頭,他下意識地卷起往裏拉。沒想被随之而來的紅酒嗆了一口,頓時咳得眼淚花都出來了。

“笨!”魏擎蒼輕笑,等他順過氣來,再次灌下一口酒。

一杯紅酒下肚,于臻雙頰酡紅,眼神變得迷蒙。

他擡頭瞪着一副看好戲樣的魏擎蒼,“又灌我酒!”

沒來得及咽下的紅酒順着他的嘴角流到水池裏,暈開一小片淡粉色。魏擎蒼露骨的目光就停留在他的嘴角,盯着看了半天之後,順着酒漬的痕跡往下,透過波光粼粼的水面,盯着他修長的雙腿。

于臻靠在池壁上,表情慵懶地看着魏擎蒼。

酒精給他的眼角染上了一層薄紅,平添了一分妩媚。沾了水的發尖柔順地搭在眼簾上,一雙眼睛好像含了水,在燈光的照耀下,像是落入一夜的星空。

“看夠了?”于臻揚眉,轉身趴在池邊,下巴擱在手臂上,“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身後響起蹚水的聲音,接着後背感受到熾熱的溫度,“這幾天想我沒有?”他聽見魏擎蒼這麽問。

于臻沒有回答,只是微微側過臉,看着他。

“嗯?”身後的人等不到答案,雙手撐着于臻身體兩側,慢慢壓下來。

于臻依然沉默,只是微微垂下眼簾。不過是一個簡單至極的動作,因為做這個動作的人是他,偏讓人覺得性感極了。

羽毛般的親吻落在于臻沾滿水珠的肩膀,“我想你了。”

于臻好幾天沒纾解的欲望被魏擎蒼輕而易舉的挑起來,他轉過身,勾住魏擎蒼的脖子,吻住對方柔軟的唇。

魏擎蒼對于臻在性愛中的主動樂見其成,他單手撐着池邊,另外一只手摟着于臻的肩膀,用力迫使于臻貼近自己。

胸口光裸的肌膚一碰到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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