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2)
,他心氣兒有多高。”
陳靜幸災樂禍地笑了,“恭喜你進一步了解他。”
兩人說話間,趙沛拉着于臻回來了,“嘿嘿,于老師在吃蛋糕呢!”
陳靜沒好氣瞪他一眼,“這很好笑嗎?”
“沒有沒有,就覺得挺可愛。”趙沛不好意思地笑了,重新站到陳靜身邊,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手放在臂彎裏,然後朝魏擎蒼和于臻舉杯,“謝謝兩位來參加我的婚禮。”
“祝你們百年好合。”于臻舉杯。
“謝謝。”陳靜微笑,“也祝你們和和美美,我那邊還有朋友,先過去了。”
說完,她挽着被幸福沖昏頭腦,傻乎乎的趙沛走了,留下因她那句話陷入尴尬的于臻和魏擎蒼兩人在原地相顧無言。
“嗯……這次蛋糕味道挺不錯,你喜歡的話……”魏擎蒼不自覺地把玩手裏的酒杯,笨拙地邀請于臻一起度過剩下的時間。
在他緊張而期待的眼神中,于臻點點頭,從一旁拿了只盤子遞給他,示意一起取蛋糕去。
魏擎蒼拿着沉甸甸的盤子,一顆心終于落地。
回想起自己剛才的表現,他頓時覺得自己遜斃了!那種小心翼翼讨好,生怕被拒絕的心态跟高中時候面對初戀情人有什麽區別?
要跟別人說博衆的魏擎蒼因為一個男人感覺到了初戀的滋味兒,那不知道要笑死多少人。
魏擎蒼越想越覺得無語,連香甜可口的蛋糕放進嘴裏都覺得酸得要命。
于臻在一邊疑惑地看着愁眉苦臉的魏擎蒼,不明白既然這麽不喜歡蛋糕,幹嘛還要勉強自己吃下去?
婚禮按照進程不急不緩地進行到最後,幾乎成了博衆公司職員之間的小聚會。
別看趙沛傻乎乎,人緣好的出奇。陳靜今天臉上一直挂着笑,任別人怎麽調侃都沒放下揚起的嘴角。
鬧新人是婚禮上的必備項目,但不知道怎麽的,最後變成了所有人圍攻魏擎蒼,勢必要将他灌醉。
而魏擎蒼來着不拒,幹脆的架勢引得一群人拍手叫好。
熱鬧的場面一直持續到深夜,等人們盡興散去,魏擎蒼已經站不起來了。
于臻也是在門外等了半天不見人影,返回來尋找才發現情況不對勁的他。
“還行麽?”于臻問。
魏擎蒼笑了笑,“還行吧,能扶我去衛生間嗎?”
于臻走過去,發現對方身上幾乎聞不到酒味兒就知道事情要糟糕。
将魏擎蒼扶進衛生間,看他撐着牆,臉色慘白,于臻皺眉,道:“去醫院?”
“不用。”魏擎蒼吸口氣壓壓胃裏翻騰的嘔吐感,“你、你先出去。”
于臻在門外聽見魏擎蒼在裏面吐得天昏地暗,眉頭不由死死地皺起來。等了一會兒,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進門将幾乎癱倒在地的魏擎蒼抗出來,開車回了父母家。
魏擎蒼聽見于臻掏鑰匙,睜開眼看了看,“怎麽來這兒了?”
“家裏有蜂蜜。”于臻打開門,費勁兒地拖着魏擎蒼回房間。
李女士穿着睡衣拖鞋跑過來,見醉成一灘爛泥的魏擎蒼,驚訝地問:“怎麽了這是?兒子,快去廚房給他弄點蜂蜜。”她說着進屋幫魏擎蒼脫衣服。
“怎麽喝成這樣啊?”李女士忍不住責備。
魏擎蒼強打精神爬起來,“阿姨,我自己來。”
李女士又忙着給他找換洗衣服,“今天不是陳靜結婚嗎,搞得跟你結婚似的!”
“同事高興,就陪他們多喝了幾杯。”
魏擎蒼接過衣服要去洗澡,被李女士按回床上,“別洗了,呆會兒倒在浴室還得我去收拾。”
“可是身上都是酒味兒……”
“酒什麽酒!我說不洗就不洗!睡着!”李女士板着臉,強硬地将魏擎蒼按倒,還給他蓋被子。
于臻端着杯加了醋的蜂蜜水進門,看兩人的姿勢就知道發生什麽了。
“媽,你去睡吧,我看着他。”
“哦,你記得啊,這個要喝兩杯,蜂蜜要多一點兒,等酒氣散出去了再……”
“知道,你快去睡吧。”于臻邊說邊把蜂蜜水遞給魏擎蒼,示意他喝完。
李女士走了,于臻收回杯子,站在床邊看着被窩裏的魏擎蒼欲言又止。
“怎麽了?”魏擎蒼問。
“不能喝就不要逞強。”
“這是……與他們溝通的一種方式,平時他們難免會對我有看法,給個機會,有仇報仇,心裏沒氣了,工作會更努力。”
“……”于臻想不到魏擎蒼今晚這麽豪放居然是因為這個,他實在找不到話來接,只好再去給‘好上司魏總’調蜂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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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擎蒼見他要走,拽住他的手腕,“你去哪兒?不準睡沙發。”
“……不睡沙發睡哪兒?單人床擠兩個男人?”于臻掙脫魏擎蒼,“我去給你倒水。”
其實于臻沒打算睡沙發,想着自己打個地鋪将就一晚。他想着家裏都有什麽可以打地鋪,忽然聽見客廳‘哐當’一聲巨響。
“怎麽了?”李女士首先跑出來,看見魏擎蒼狼狽地摔在地上,大呼小叫地跑過去,“哎呦喂!兒子你是怎麽看人的啊?”
于臻擋開李女士的手,“我來。”他把魏擎蒼扶起來坐在沙發上,“磕到哪兒了?”
“沒有,”魏擎蒼尴尬地笑,“阿姨,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別瞎說話!”李女士接替于臻調制蜂蜜水的工作,吩咐他去給魏擎蒼擦擦身上的灰。
她又對魏擎蒼說:“你體質就跟于臻他爸一樣,喝了酒跟中毒似的,弄得全身癱瘓。別的不管用,就蜂蜜水最好。”
她絮絮叨叨地說着,盯着魏擎蒼将蜂蜜水喝完才又回去睡了。
“你去床上睡。”魏擎蒼對于臻說。
“神經病!”
于臻在心裏翻個白眼,半拖半拽的把魏擎蒼弄回房間,将人安置好之後自己也鑽進被窩。
“睡覺!”他沒好氣地說。
魏擎蒼心滿意足地抱着他,感嘆:“多久沒讓我碰你了?”
“你再廢話就滾出去!”
“阿姨讓你照顧我呢。”魏擎蒼占着‘岳母’,在于臻面前耍威風。
于臻冷笑一聲:“睡沙發一樣可以照顧。”
魏擎蒼低聲笑了,湊在于臻耳邊輕聲說:“就客廳那個一米二的小沙發,你舍得?”
話是挑釁的,他卻強硬地用武力鎮壓了于臻的反駁。
——他的舌尖掃過于臻的嘴角,厚顏無恥地問:“剛才我喝了蜂蜜,甜麽?”
于臻給了他一手拐子,“放開!”
“不行,你得嘗嘗。”說着又貼上來,頂開于臻的牙關,卷着他的舌頭一起攪動。
“這是在家裏!”于臻氣喘着推開魏擎蒼,對方熾熱的吻落在他耳根,半邊身體有電流上下竄動。
“你別出聲就行。”魏擎蒼的手從衣擺下伸進去,貼在于臻小腹,暧昧地摩挲。
于臻在有限的空間裏小幅度地掙紮,“撒什麽酒瘋?”
“于臻……”魏擎蒼帶着濃重酒氣的呼吸打在于臻臉上,“于臻,我該拿你怎麽辦?”
被酒精燒得火熱的掌心緊緊貼在于臻左胸,讓他感覺每一次心跳都帶着不一樣的灼熱,而魏擎蒼不斷落在他頸側、肩膀上的吻擾亂他的思緒。
“魏擎蒼,我有權利選擇我的未來。”
“誰說不是呢,可是……”魏擎蒼将于臻翻過來,直視他,“你的未來,為什麽我不能參與?”
也許是酒精激發了魏擎蒼心裏最柔軟的那一面,于臻透過那雙眼睛,看到了他心裏的痛苦和不舍。
“你所指的,是你為我創造的,卻不是我想要的未來。”
“怪我操控你?”
“不是那個意思……”于臻湊上去在魏擎蒼嘴角印下一個淺淺的吻,“我做不了金絲雀,懂嗎?”
魏擎蒼看着他,久久沒有說話。
“我知道。”他知道于臻的說辭不是最根本的原因,但最後,他只能這麽說。
這件事,他們誰都沒錯。
魏擎蒼有他的想法,于臻有自己的堅持,誰也不肯妥協,于是,就編造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理由,僅此而已。
分別的時刻按時到來,李女士拉着于臻做最後的囑咐。廣播裏響起登機提示,兩人不知說了什麽,一起朝站在安檢口的魏擎蒼和于先生看過來。
“爸,我走了。”于臻對于先生道。
于先生抱了抱他,“去吧,自己注意安全,記得常聯系。”
“嗯,我知道。”
似乎沒有什麽能說的了,于先生拍拍于臻,背着手離開,将空間留給兩個年輕人。
魏擎蒼将行李交給于臻,朝他笑笑,“多保重,無論什麽時候想回來,跟我說。”
于臻點點頭,看着魏擎蒼欲言又止。
“要不,回去了?”魏擎蒼屈起手指在于臻臉頰上蹭了蹭,半玩笑地說道。
“魏擎蒼。”于臻放下行李,半步向前,主動将魏擎蒼抱了個滿懷,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魏擎蒼驚訝地睜大眼睛,眼疾手快抓住于臻的手腕,彎起眼睛,笑道:“為了你這句話,我勉為其難不計較你扔下我出國的事情。”
于臻胡亂地點頭,帶着一雙通紅的耳朵消失在安檢口。
人最終還是走了,陳靜卻驚奇地發現,魏擎蒼并沒有因為于臻的離開而釋放低氣壓。反而由最讨厭坐辦公室的人,變成經常加班到深夜敬業上司。
“還有別的事兒嗎?”陳靜依在門邊,象征性地敲了敲門。
魏擎蒼頭也不擡,道:“沒了,辛苦你了,先回去吧。”
過了一會兒,他擡頭看還在門邊站着的陳靜,“有事兒?”
“松縣的項目重新啓動,西藏的事情也完美解決。”陳靜走到辦公桌前,“公司已經從低谷走出來了。”
魏擎蒼笑笑,放下筆往後靠,笑着問:“你想說什麽?讓我想想,蜜月旅行我已經幫你定好了,新房的裝修也快結束……難道還有什麽是我沒注意到的?”
“別用你那有色眼鏡看我!”陳靜不悅地皺眉,“我開口難道只會為我讨福利嗎?”
“到目前為止,确實是這樣。”
“哼!”陳靜不滿地哼了一聲,斜靠在辦公桌上,“不知道于臻在那邊過得怎麽樣?”
全公司上下的人都知道于臻是老板的死穴,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都能引發一場調查風暴,非要把關于于臻的一切查明白了才安心。
而魏擎蒼也明白,陳靜不會平白無故地提起于臻,于是他問:“你又知道了什麽?”
“說真的,魏擎蒼。”陳靜忽然轉身雙手撐着桌面,“你就一點都不擔心于臻被別人搶走了?”
“怕,但我有什麽辦法?将他捆在身邊,會讓我們之間的距離更遠。”
“不,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你沒打算去看看他?”
就因為陳靜一句話,第二天魏擎蒼一張機票,獨自來到溫哥華。
站在機場來來往往的人群中,魏擎蒼無奈地笑笑,想不到他也有這麽沖動的時候。
不過既然來了,不做點兒什麽就回去也不是他的風格。在機場外攔下一輛出租車,魏擎蒼打算去于臻的學校找他。
校園內,走道裏擠滿了下課的學生。于臻抱着剛領到的課本,剛艱難地從走道擠出來就被人大力地拍了一下肩膀,“于臻!”
“你好,艾文。”于臻回對方一個燦爛的笑。
對方是個金發碧眼的外國小夥子,見到于臻的笑容,他誇張地捂住眼睛,“哦天啊,你最好不要對我這麽笑,我怕會愛上你。”
于臻笑笑,邊走邊問他:“你找我有事兒嗎?”
“你難道忘了,今晚科林家的聚會,說好了你要去做中國菜的!”艾文誇張地做了個吃飯的動作,“經我的了解,中國菜需要很多材料,我們要去唐人街嗎?”
看艾文興趣這麽高,于臻實在不好意思告訴他,自己只會做蛋炒飯。
他正想着要不要現學現賣,弄幾個簡單的糊弄一下這群老外,身邊的艾文忽然驚呼一聲:“哦天啊!看那邊,哪裏來的黑發天使?中國人,還是日本人?”
黑發天使?
于臻被他這個形容惡心出一身雞皮疙瘩,順着艾文的指引看過去,于臻愣在原地。
他甚至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不然那邊大樹下,一身休閑西裝的人怎麽跟魏擎蒼長着一模一樣的五官。
“他看過來了!”艾文興奮得兩眼放光,“噢,你看他挺直的鼻梁,黑眼睛,還有他精瘦的腰……真想看他脫了衣服的樣子!”
他的聒噪在于臻耳裏嗡嗡響,跟蒼蠅沒什麽兩樣。
“啊!走過來啦!”艾文激動得哇哇叫,開始手忙腳亂地整理衣服。
看着對方一步一步走過來,于臻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艾文注意到他的動作,暗地裏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別跟我搶啊,這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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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臻。”艾文眼中的黑發天使說話了,聲音跟他想象的一樣動聽。
可是……
艾文哀怨地看向于臻,“他說中文?”
魏擎蒼毫不避諱地攬過于臻,對他笑笑,改用英語道:“你好。”
“你好……”艾文有氣無力地用別扭的中文問好,最後還不死心地問魏擎蒼,“你是他的愛人?”
魏擎蒼眯了眯眼,側頭看變身木偶的于臻,然後微笑着點頭。
“好吧,我死心了。”艾文戀戀不舍地看着魏擎蒼,臨走前還不忘記提醒于臻中國菜的事情。
“中國菜?”魏擎蒼挑眉,懷疑地看着于臻,“你做?”
“有什麽不對嗎?”于臻終于回神,尴尬地甩開魏擎蒼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快步離開。
“沒有,我想他們肯定非常樂意吃中國味兒的方便面。”魏擎蒼跟他保持同樣的步調,還不忘打趣,“不知道這裏能不能買到康師傅,其實統一的也不錯。”
于臻停下腳步,抄起手上的書往他腦袋上砸了一下,“閉嘴!”
魏擎蒼發出愉悅的低笑,順手接過他的書,強硬地将人摟進懷裏,吻吻額頭,“想我沒?”
“你讓我受到了巨大的驚吓。”于臻別扭地推開魏擎蒼。
“難道不是驚喜?”魏擎蒼對他口是心非見怪不怪,惡劣地戳戳他通紅的耳朵,揭穿他的謊言,“老實承認會死啊!”
于臻偏頭躲開他的騷擾,認真地點頭:“會!”
他的話讓魏擎蒼笑出聲來,正好兩人走到兩幢建築物中間,魏擎蒼勾住他的腰,閃身躲到柱子後面。
“讓我抱抱。”魏擎蒼輕易制住于臻的掙紮,“老實點,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于臻暗地裏翻個白眼,心想這種小兒科的威脅說給誰聽啊!想是這麽想,他卻乖乖趴在魏擎蒼肩頭不動了。
魏擎蒼在于臻身上上下摸,問道:“這幾個月有沒有認真吃飯?”
于臻跟被順毛的小貓似的,懶洋洋地‘嗯’了一聲。
“自己做?所以手藝已經能糊弄國際友人了?”魏擎蒼悶笑。
于臻偏頭,冰涼的鼻尖抵在魏擎蒼的脖子上,“我只會煮面條。”
“怎麽跟我一樣?”魏擎蒼摸完手臂,開始摸肋骨,發現這幾個月于臻一點沒胖,不禁有些郁悶。
“近墨者黑。”于臻拍掉開始亂摸的手,“面條也是中餐之一。”
“幾個月不見你到學會耍滑頭了。”
“被逼的。”
兩人邊走邊說,最後達成一致:為了不給中國人丢面子,他們決定去買菜譜。
科林是于臻的老師,一個五十歲的大胖子,蓄着胡須,有個可愛的女兒和溫柔的妻子。
班上十二個來自世界各地的學生周末經常在他家院子裏聚會,這一周輪到于臻給大家做中國菜。
當于臻拎着各種材料進屋的時候,所有人一擁而上,“臻,我們等你好久了!”
“怎麽忽然這麽熱情?”于臻被他們推到沙發上,團團圍住。
“我們聽說了。”來自韓國的樸敏惠雙手合十,一臉花癡相。
于臻大概知道他們要問什麽了,看着這群人如狼似虎的眼神,他真不知道帶魏擎蒼過來是福是禍。
“怎麽只有你一個?”科林從樓上下來,問。
“他……”
“你們好。”
說曹操曹操到,魏擎蒼拎着更多的東西出現在門口,朝屋裏的人打招呼。
于臻聽見幾聲抽氣聲,然後呼啦啦一下,圍在他身邊的人全朝着魏擎蒼沖過去了。
“你就是黑發天使?”還是樸敏慧的聲音。
“艾文形容錯了,臻是天使,他是惡魔!”
一個臺灣的,一個韓國的,加上一個日本的,三個女人在一起足夠把整個屋子裏的氣氛炒熱。
魏擎蒼無奈地朝于臻看過來,對方扭過頭,假裝沒看見他的求救。
“好了姑娘們,不是說要幫忙的嗎?”關鍵時候科林站出來拯救可憐的魏擎蒼。
被圍攻的感覺真糟糕,魏擎蒼癱軟在沙發上,偏頭哀怨地看着于臻:“你怎麽能見死不救?”
“我以為你很享受。”于臻悶笑,站起身來進廚房指揮女人們處理食材。
下午6點整,所有人到齊。
幾個男人對魏擎蒼的好奇度沒有幾個女人那麽誇張,幾個人簡單的交談後,話題就轉到中國菜的做法上了。
“這個是什麽,顏色很漂亮。”
魏擎蒼抽空看了一眼全是辣椒的盤子,道:“麻婆豆腐。”
“哦好厲害!”
他還沒反應過來,那盤只看得見辣椒的麻婆豆腐已經被端出去了。然後外面一陣驚呼,他轉頭回去看,正好看見艾文滿臉通紅地跑進衛生間。
“看來他們不吃辣。”他聳聳肩,将正準備往鍋裏放的辣椒放回去。
于臻去買醬油回來,見艾文眼淚汪汪的,問:“怎麽了?”
“于臻,這是來自地獄的食物嗎?”
看桌上的麻婆豆腐被挖了一大塊,于臻頓時明白過來。
“你可以吃些糖。”他笑着遞給艾文一顆糖,拎着醬油瓶子進廚房給魏擎蒼打下手。
魏擎蒼圍着新買的圍裙,抄着平底鍋和木質鍋鏟,在狹窄的廚房裏忙活着。于臻饒有興味地盯着他看了一會兒,走過去,将醬油瓶子放在炤臺上。
“需要幫忙嗎?”
“那張紙幫我擦擦。”
于臻低頭看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只手,見上面濺上很多油漬,有幾塊較大的地方肌膚微微發紅,顯然已經被燙傷了。
“這個不能擦。”于臻關掉火,拉着他的手湊到水龍頭下面,開冷水沖。
“随便做幾個菜就行,用不着這麽認真。”
“不能落了你的面子不是?”魏擎蒼被燙傷也不在意,甩甩手上的水漬,“別擔心,你不是常說我皮厚嗎?”
于臻無言以對,他心裏清楚,魏擎蒼之所以這麽做,是為了幫他籠絡人心,讓他在這邊的日子過得更舒坦。
魏擎蒼臨時抱佛腳還算有用,做了六菜一湯,賣相挺不錯,這味道嘛……
于臻嘗了一口,點點頭,“還行。”
魏擎蒼對于臻的口味一向沒信心,他把目光轉向臺灣來的陳智美身上。
“唔……好久沒吃到家鄉菜了,于臻,給你的廚師朋友點個贊。”
好不好吃已經不重要了,在異鄉重要的就是家鄉的味道。
魏擎蒼笑了笑,給每個人盛了碗白米飯,“至少這個絕對正宗!”
他無奈的口氣引得衆人哈哈大笑,聚會就由一碗米飯拉開序幕。
艾文端着碗跑過來對于臻擠眉弄眼說道:“怎麽不介紹一下你的朋友?”
聞言,在場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在魏擎蒼身上。
于臻站起來,看了看嘴角含笑的魏擎蒼,介紹到:“這是我為了今晚的聚會特地從中國請來的廚師。”
“切——”衆人齊聲噓道。
“于臻你不老實!”大家一起起哄。
“他害羞。”魏擎蒼站起來,牽住于臻,“魏擎蒼,于臻的愛人。”
他話一出,叫好聲、口哨聲響成一片。
“怪不得臻都不答應跟我約會,原來是這樣啊!”
“就是就是!”
“美麗的東方男子被你搞到手了,我們不服氣!”
一群人哇哇叫嚷,于臻聽他們越說越離譜,忙出聲制止:“行了啊,瞎說什麽呢!”
他不說話還好,越說愛起哄的人叫得越大聲。
魏擎蒼一言不發,含笑任他們鬧。一群年輕人熱熱鬧鬧吃了一頓飯,從科林家出來已經晚上十點。
于臻對魏擎蒼說:“我那兒真的住不下兩個人。”
魏擎蒼偏頭看看他,“你租的到底是什麽貓屎地兒?”
他那地方确實不大,但也不是貓屎好吧!
于臻扭頭決定不跟魏擎蒼繼續說話,管他晚上睡橋地下還是去下水道跟流浪漢擠在一起呢。
“你去哪兒?”魏擎蒼拉住于臻,夾住他的脖子,拖着人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好不容易來一趟,你都不打算陪陪我?”
“放手!”于臻被拖得倒退着走了幾步,好不容易翻過身來就被人緊緊地抱住。
“在這裏過得開心麽?”
“挺好的。”于臻有些臉紅,忙掙脫魏擎蒼,“時間不早了,快回去吧。”
魏擎蒼雙手插在褲兜裏,盯着于臻,壞壞地笑了。
還未進屋,兩人便激烈地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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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門!”
于臻一手勾着魏擎蒼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把門砸上。
兩人糾纏着倒在床上,魏擎蒼三兩下扯掉自己的衣服,又将于臻剝幹淨,俯身在他胸口咬了一口,咬牙切齒道:“想死我了你!”
被魏擎蒼咬了一口于臻也不覺得疼,勾着他的脖子,湊上去急切地吻着。
“想我沒?”魏擎蒼躲開他的吻問。
“話怎麽這麽多?”于臻不幹了,揪着他的頭發強迫他轉過來。
“嘶——手勁不小啊。”
被于臻強吻了,這感覺真奇怪。
于臻按着腦袋魏擎蒼又吸又咬,最後腰一擰,翻身将人壓在身下。
“這是……要強了我?”魏擎蒼手扶着于臻的腰,挑眉笑道。
“少廢話!”
于臻動作麻利地将魏擎蒼的褲子扒下,伸手就往小蒼身上招呼。
他動作生疏得很,偏偏魏擎蒼就吃他這一套,摸了沒幾下小蒼就叛變了,直挺挺地指着天,在于臻面前極力表現。
魏擎蒼躺着,眼睛盯着于臻,眼神火辣得像是要将他燒起來。
兩人許久沒見,沒那麽多心思弄前戲,于臻把小蒼撸起來就忙着去找潤滑劑。
“疼嗎?”手指探進去的時候魏擎蒼特別留心他的表情。
“還好。”
“不舒服就說。”
長時間沒被使用的地方緊得不可思議,單是想象待會兒要被這樣的緊致包圍,魏擎蒼就興奮得全身燥熱。
“嗯……”他的手指不經意碰到于臻的那點兒,他舒服地扭着腰,碰不到,他還責怪魏擎蒼,“你倒是專心點兒啊。”
“鑽……心?”魏擎蒼扯出手指,換上早就等不及的小蒼,“看來就不能對你客氣。”
說完強悍地進入,把于臻胸腔裏的那點兒氣全擠出去了。
“舒服嗎,嗯?”魏擎蒼咬着牙,強忍快速進攻的沖動,問。
于臻急速地喘息抓着床單的手指因為太用力而關節泛白。
“唔,你動動。”實在忍不住被強勢撐開的痛苦,于臻伸手胡亂抓了兩下,抓到魏擎蒼的手,開口哀求。
魏擎蒼與他十指相扣,緩緩地往外撤,見于臻忍得辛苦,便俯身輕吻他的臉頰,“忍忍,馬上好了。”他說着,開始小幅度地抽動。
于臻心裏清楚,最開始的時候難熬,但如果現在停止,會更疼。
“沒關系,你動吧。”
魏擎蒼将手臂遞在他嘴邊,“疼就咬我。”
巨大的肉刃一捅到底的時候,劇烈的疼痛讓于臻忍不住悶哼。他張嘴含着魏擎蒼的手臂,卻怎麽也咬不下去。
疼痛持續了很久,等到疼痛退去,于臻不禁懷疑自己已經被魏擎蒼劈成兩瓣了。
“好些了嗎?”魏擎蒼摸摸他的臉。
“嗯。”于臻主動擡腿勾住對方的腰,“不疼了。”
魏擎蒼等的就是這個時候,他抓住充滿彈性的挺翹部位大力搓揉,像只野獸似的,用鼻尖在于臻頸間嗅着他的氣息,張開嘴,啃咬他頸部細嫩的肌膚。
夾雜着輕微刺痛的感覺讓于臻忍不住細細呻吟,布滿汗水的胸膛也向上挺起,于魏擎蒼的貼在一起。
“哼……”仿佛被對方的體溫燙到,于臻身體往後仰,露出白淨的脖子。
魏擎蒼一點兒不客氣,張嘴咬住。
于臻覺得自己被一頭強大的野獸制住咽喉,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對方給予的施舍。被征服的屈辱在這個時候成了情欲的催化劑,于臻覺得自己想要更多,想要被魏擎蒼狠狠地貫穿。
“魏擎蒼……”
他只開口說了三個字,魏擎蒼就發狂似的,掐着他的腰大力挺近。
“想要是不是?”魏擎蒼喘着粗氣,直勾勾地盯着于臻,“我給你。”
“疼,那裏……不要……”
“疼個屁!”魏擎蒼在于臻胸前咬了一口,咬着牙道,“爽你就喊疼,疼不死你!”
“嗚……”于臻發出不明意味的哼哼。
魏擎蒼赤紅的雙眼充滿侵占性,幾個月分別的相思終于在這場性愛裏得到緩解,他不禁開始擔心歸期的到來。
這麽想着,他的動作越發兇狠,小蒼鼓足了力氣在于臻身體裏進出。
長時間沒被疼愛過,魏擎蒼的力度超出了于臻的承受範圍,他無力地大張着雙腿,小聲地嗚咽。
“真疼了?”魏擎蒼減慢動作。
“嗯。”于臻點頭,朝魏擎蒼伸出手。
魏擎蒼将他抱起來,吻吻臉頰,“這樣舒服一點兒?”
于臻不說話,将臉埋在臂彎裏。
因為姿勢的關系,魏擎蒼進入更深,同時進攻的速度也不得不慢下來。
快感在耳鬓厮磨中慢慢積累,于臻先忍不住,雙腿在魏擎蒼身後交叉,夾緊他的身軀,悶哼着釋放。
“唔……好緊!”魏擎蒼小幅度抽送,感受高潮時候的痙攣。
釋放後的于臻軟綿綿地倒在魏擎蒼身上,粘稠的液體從兩人的結合處緩慢流下,魏擎蒼的進出更順暢。
“快了……”魏擎蒼将人放倒,捏着一團彈性十足的臀肉,開始新一輪的狂風暴雨似的抽插。
于臻雙眼失神,身上布滿青紫的痕跡,特別是白皙的臀部,被魏擎蒼揉捏出一道道青紫,樣子凄慘不已。
終于,一股火熱的液體打在敏感的腸壁上,于臻身體再次痙攣,腸道絞緊深埋在自己身體裏的肉刃,将液體一滴不剩地吞下。
“于臻,你真棒!”魏擎蒼的臉埋在對方頸窩,大口地喘氣,滾燙的呼吸噴灑在于臻耳根,鼻尖似有似無地捧着那片滑嫩的肌膚。
于臻以為他至少有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可他剛回神就感覺到一條濕熱的舌頭在不停地往自己耳朵裏鑽。
“休息會兒……”于臻從喉嚨裏哼出沙啞的呻吟。
“你休息你的。”
魏擎蒼再次展現他厚顏無恥的本事,用鼻子将于臻的臉頂到另外一邊,迫使他露出已經布滿吻痕的脖子。
瑩白的耳垂已經被吮吸得充血,溫度從這裏擴散,讓于臻整張臉都燒起來。
“我累了。”于臻的反抗十分微弱,哼哼唧唧更像是撒嬌。
魏擎蒼知道他能受得了多大強度的歡愛,所以這個時候于臻的反抗他權當調情,依然在他白皙的身上留下深淺不一的吻痕。
“你聽到沒有?”于臻聲音大了些。
“聽到了。”魏擎蒼起身,将他翻過去,從身後抱住他,“睡會兒?”
“……嗯。”于臻以為他真的可以睡覺了,但胸前的兩點不知道什麽時候落入魏擎蒼手裏。
粗糙的手指揉捏着小小的肉粒,理智捱不過欲望,于臻身體又側了側,撅起屁股,方便魏擎蒼動作。
魏擎蒼大手在熱乎乎的屁股上摸了兩下,手指探到那裏,試探性地往裏送了送,“手指可以嗎?”
“嗯……”于臻實在懶得說話,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要不要這麽懶?”魏擎蒼笑着拍拍他的屁股,“我看你快睡着了。”
聞言,于臻眼睛睜開一條縫,睨着魏擎蒼,“怪誰?”
魏擎蒼挑眉,“你怪我技術不好咯?”
“哼!”
“啧,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不知道什麽是天高地厚!”
“胡扯!”于臻推開魏擎蒼,伸手拉被子,看樣子是要睡了。
魏擎蒼爬起來倒杯水,含着給于臻灌下去,冰涼的舌尖舔去嘴角的水,“多喝點兒,我怕你待會兒暈了。”
“滾蛋!”于臻踹了他一腳,紅着臉縮進被子裏。
魏擎蒼哪兒會讓他如意,三兩下把被子拽開扔牆角,壓着于臻的四肢,“待會兒疼死了也不放。”
說完,低頭下去吸住于臻胸前的小豆豆,他知道這裏是敏感點,所以變着花樣的挑逗。
一會兒狠狠地啜,一會兒用牙咬,或者用舌尖勾起又摁下去。感覺到于臻呼吸的變化,他越發用力,将小肉粒吸的充血飽滿,沾滿唾液紅得像櫻桃。
于臻半眯着眼睛,張着嘴,吐出時輕時重的呼吸。
魏擎蒼看身下人的目光越來越露骨,手掌若有如無地接觸敏感的腰部。于臻情不自禁地挺起腰,想得到他的撫摸。
“自己擡起屁股。”魏擎蒼重心向後,跪坐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