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慕珏甚至将徐司衣為她做好的衣裳都拿了出來,?慕娉婷用眼神示意皇帝出去,她若是再他面前變大,豈不是什麽都被他看光了,?特別是雪峰上的麗景,能放大數倍。

“我替你攏上帳簾。”

他從榻上下去,走前不止将床帳攏緊,?還将殿內的薄黃色輕紗全都扯下來。

慕珏靠在柱子上,?聽到她念讓自己長高的話語,?而後是換衣裳的聲音。這夏裳是照着她上次變高後的身高做的,慕娉婷不想磕着頭,比照之前略矮一寸,?可對常人來她還是太高了。

塌上的小被褥對她來說,?就像是張帕子,青花龍紋梅瓶對慕娉婷來說只有巴掌大,?慕珏在她眼裏就是小小一個人。

原來這就是當初皇帝看她的感覺,?“小巧”又精致。

慕娉婷撥開輕紗,将慕珏從柱子上抓到手心裏,?她席地而坐,忍不住用手指摸摸慕珏俊美的側臉,?手一碰上,?就覺得他好軟,怪不得她只有巴掌大的時候,?慕珏不是喜歡摸她的頭,就是喜歡戳她的臉。

她用手将他摸了一個遍,覺得這比摸小食鐵獸好玩多了。

“你可以給我換衣裳。”

他指了指自己的衣櫥,慕娉婷将他放到龍床上坐着,人去到衣間,?手上攥了好幾件衣裳,她将它們全部放在他面前,讓慕珏挑選好後,一層層将他的衣裳剝開,又一層層親手給他披上。

那種掌控人的感覺,特別讓慕娉婷感到興奮。

她甚至拿木梳,給慕珏輕輕梳頭發,鏡子裏的慕珏,人是正常的。但在慕娉婷眼裏,就像是再看一個俊美小人任由自己把弄。

慕珏善琴,他主動讓慕娉婷提她取琴來,坐在了她的大腿上,問:“想聽什麽?”

慕娉婷:“《綠绮情》,你會彈嗎?”

慕珏修長的手指覆在琴弦上,撥出《綠绮情》第一段音調,娓娓動聽,清韻悠揚。這還是她第一次聽皇帝彈琴,想不到他連這種偏門的曲子都會彈,彈得還比宮中女琴師要好聽。

她的目光落到慕珏修長的指尖上,他的手是真的漂亮,特別配上琴弦,越發骨節修長,似玉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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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手會用劍、會彈琴,慕娉婷難以自控地想到從前這雙手在她身下的時候,他就像撚琴弦一樣撚弄她。

她面色一熱,說:“別彈了,我想午歇。”

慕珏收手,抱着古琴站起來,“那我陪你。”

慕娉婷控制自己縮回去原本的正常身高後,躺回到床榻上。慕珏還沒上床,他先放琴去了。

許是她剛才變高的時間太長,耗的元氣太多,根本無法輕松自如控制自己,一下縮小到巴掌小的長度。

慕珏掀開床簾,見她又變得那麽小後,眉間狀作驚訝,“怎麽又變小了?”

慕娉婷道:“變得太高耗身。”

慕珏道:“我給你取小衣過來。”

除卻儀秋宮,太極宮也是常備着她的衣裳,如今是大小款式的都有。慕珏從小衣櫥取來一件淡紫宮裙,裙邊繡白櫻,他将裙子放到軟枕邊,等慕娉婷換好衣裳,才又掀開床簾,躺到她身邊。

兩人的境況又颠倒過來,變成她小他大。

她被他攏到他枕頭上,一起靠睡。

不過,慕珏是側睡,他怕自己的呼吸聲會吹到慕娉婷,所以是背對她而睡,慕娉婷挨得太近,都能嗅到慕珏發上的芬香,香得讓人入迷。

她伸出手指,撚了一攏墨絲細聞,想問慕珏用的是什麽香莢,但又止住了。

兩人連發上的香味都一致,太易惹人遐想。

慕娉婷松手,閉上眼睛入睡。

等她再次醒來,發現慕珏已經不再床上,估計是又去書房找朝臣議事了。檀木桌上放了一個空碗,那是她剛才從儀秋宮給慕珏帶的鹿梨漿,他全喝光了才走。

她靠坐在床頭,覺得渾身上下沒力氣,應該是剛才變得太高,耗力所致。如果不找慕珏補回來,她可能無法維持住現在正常的身高太久。

芽雪悄聲進到殿中,她以為慕娉婷還睡着,見她醒來後,便直接将香薷飲端到她面前,問:“這是剛用冰鑒鎮過的,娘娘現下藥喝嗎?”

慕娉婷口确實渴,她輕輕颔首,接過香薷飲喝下後,又重新靠睡到床上。

殿外的宮人被付春林領走後,才守在門外不久,他們一見芽雪捧了兩個空碗出來,便知麗妃醒了。

可屋裏一直沒動靜,各個都在猜測慕娉婷是不是午間伺候過陛下,直到現在還躺在床上休養。

根本不知實際情況是慕珏在伺候慕娉婷,還由他把弄自己。

宮裏人都在傳陛下遲遲不立後,是有意讓麗妃為後,如今衆人看麗妃受寵成這副模樣,連帶看芽雪都熱絡起來,一個個争着要去洗她托盤上的空碗。

芽雪比了一個噓手的動作,小聲說:“麗妃娘娘還在歇息你們都安靜些!”

衆人才噤聲。

慕娉婷醒後,沒着急回儀秋宮,她在等慕珏,可直到用晚膳的時間都過了,她還沒見他回來後,召付春林問:“陛下今日很忙?”

付春林道:“陛下出宮私服視察晉林水壩去了,讓娘娘先用膳!”

慕娉婷微怔,她聽說近來夏雨暴漲,慕珏撥了一筆款,讓工部修加河堤。京城以外多水的州府,慕珏也一應撥了款,還暗派人督察。

他既讓她先用膳,慕娉婷便沒再等他。

她獨自一人用膳後,取了一本游記靠躺在淺草紋貴妃榻上翻看,直到亥時,才見慕珏風塵仆仆從宮外回來。

他袍下沾了不少泥點,藍紋登雲靴上也是,應該是視察河堤沾的。

慕娉婷見宮人伺候他換上楠木屐,人往浴池而去,等她再出來時,慕珏已換了一件幹淨的白色裏衣,躺在龍床上。

“将燈都熄了。”

慕娉婷放下游記,人從貴妃榻上下來,去到了他床上。

外側一向是留給她的,慕娉婷将床帳放下,掀開薄被躺到慕珏身側後,微伏起上身,親吻他的薄唇。

她在學他從前親他的方式,從唇移到耳側,慕珏強忍住悸動,等慕娉婷主動将她的裏衣撥了,手指搭在她的纖腰上,又等她再次回親到他唇上時,他才俯身壓住慕娉婷,用膝蓋抵開她的雙腿。

慕娉婷的臉埋在軟枕上,覺得他力氣好大。

付春林見芽雪手裏拎着提梁壺,用手攔住她,“別進去了。”

芽雪屏神,聽到殿裏的動靜,帶着身後的宮女都轉身走了。

第二天,慕娉婷一醒來,身子除了略酸脹外,整個人都很精神,她聽說獸園新進了十只白狐,陪慕珏用完午膳,便讓他陪自己去看狐貍。

天氣太熱,她只穿一件輕薄的霁紅立領襦裙,慕娉婷選立領,自然是為遮住脖上的痕跡,她昨晚見他太用力,報複性地在慕珏脖上弄了一個。

慕珏好似渾不在意,早上還在書房召見臣子,現在還跟她到獸園來。

導致慕娉婷現在看他,目光都會刻意避過他的脖子。她見那幾只狐貍的皮毛實在雪白篷軟,忍不住讓宮人選了只小白狐貍抱在懷中,揉.弄它篷篷的白尾。

小狐貍兩只爪子搭在她胸前,湊着狐耳要她撫摸時,一只大狐卻忽然朝慕娉婷沖過來,想用尖銳的爪子往她身上抓。

宮人發出驚呼聲,慕娉婷懷中的小白狐更是吓得從她身上跳下去。慕珏反應迅速地抽出匕首刺過去,那只大白狐被他一刀擊斃,可他手臂上卻有一道刺目的抓痕。

慕娉婷看到慕珏手上流血,那血不是鮮紅的血色,而是略帶黑後,想到它的狐爪極有可能是被人上過毒藥,急忙命人去請章禦醫過來。

若不是慕珏替她擊殺這只狐貍,中毒的人就是她。

“陛下!”

慕娉婷眼見慕珏閉上眼睛,慌亂地扶着他。

宮人也立刻上前,陪麗妃扶着皇帝去到最近的萊蕪閣。

慕夕顏今日讓自己的驸馬到獸園挑選一只花鹿到府中,兩人才到獸園,就見慕娉婷正慌亂地急召禦醫,便道:“娘娘,我的驸馬粗通醫術,若不然先讓他給陛下,将毒血弄出來。”

皇帝手上的抓痕腫得都鼓起來,多好看的一只手臂如今傷成這樣,任人看了都難受。

慕娉婷道:“那就勞煩宋驸馬了。”

付春城急道:“若不然還是等章禦醫過來?”

“等不及了,先讓宋驸馬給陛下看看!”

慕娉婷催促宋佑言,眼見他的手搭在皇帝脈上,付家兩兄弟臉色同時緊繃。

宋佑言是醫者,随身都會帶些藥物,他先伸出手給皇帝看診,确認這毒并不致命後,先喂了一顆藥丸到慕珏口中。

想到慕珏身上中了慢性毒.藥,如今又被狐貍抓到,慕娉婷着急說:“宋驸馬,陛下體內兩種毒,會不會撞在一起?”

“兩種毒?”宋佑言蹙眉,他伸手又覆在慕珏脈上診了一次,确定自己沒診錯後,道:“陛下身上只有一種毒啊?”

慕夕顏心一跳,知道這其中定不簡單,她趕緊用眼神示意宋佑言別再說了。

“娘娘,驸馬的醫術比不上章禦醫高明,興許是他探不出來罷了。”

“是嗎?”

慕娉婷垂眸看着慕珏的手臂,可宋佑言在京中的名聲又不差,若不然慕夕顏也不會為了給迢迢治病,而答應宋佑言的求親。

章禦醫提着藥箱氣喘籲籲趕到萊蕪閣,敏銳地察覺到氣氛不對勁。

宋驸馬主動給他讓出道來,章行簡擦擦額頭上的汗,就聽麗妃在問:

“章禦醫,陛下之前真的中了毒嗎?”

章行簡看那麽多人盯着他,頭皮發麻,“這……娘娘應該心裏有數。”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木九日、墨白為我灌溉的營養液,比心!

(^_^)

——

慕珏:暴露了怎麽辦?在線等,挺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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