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劫出生緣好大一盆狗血

秦磊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

他說他要帶着陸然走遍陸然沒有見過的每一片土地。如果有一天他走累了,就靜靜的等待着陸然來接他好了。

馮秀雲,宴惜和顧清明将秦磊送上了火車,他們能給的只有謊言,卻沒有救贖。

也許這未知的旅途會有人将秦磊拖出泥沼,也許秦磊就在旅途中抱着最後的幻想走向終點。

随着程霜,秦磊的離去,他們的生活似乎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宴惜悄悄的将之前買的有關同/性/戀的書籍,放了兩本在書架顯眼的位置。這個時候就算馮秀雲或者宴江問起,宴惜也可以解釋成秦磊的事情對他觸動很大,自己想要了解。

每次放學時,宴惜都去觀察兩本書的位置,一個星期後,書終于被翻動了。無論看書的是宴江還是馮秀雲,對宴惜和顧清明來說,都是向前邁出了好大一步。

家裏關于同/性/戀的書籍,電影用着微乎其微的速度一點點多了起來,宴惜偶爾也會在吃飯的時候,裝作不經意的提起這個話題,馮秀雲和宴江也從最初的閉口不談慢慢的開始發表意見。

哪怕只是微小的步伐,也讓宴惜和顧清明竊喜很久。

白天的時候,他們是好兒子,好兄弟,只有到了夜晚,才可以擁抱,親吻,撫摸。他們像許許多多的戀人那樣,想要光明正大的宣告對方的主權,想要随心所欲的展示自己的幸福,但是,這樣的路還太漫長。他們用最快的速度成長,他們必須在天塌地陷的時候有足夠的實力撐起世界。

“我們會好好的。”

“嗯。”

彼此的心跳,也許是他們最大的勇氣。

只是常言道,好事多磨,有些劫數縱是你小心翼翼,步步為營也避不開躲不掉。

高考結束的那天,饒是宴惜已經經歷過一次,也忍不住被周圍的氣氛感染,成為了撕書大軍中的一員。一時間學校裏紙片紛飛,鬼哭狼嚎,如果是半夜,還頗有百鬼夜行之風。

宴惜和顧清明回到家卻發現家裏一個人都沒有,宴惜正覺得奇怪,顧清明倒是看到了桌上的留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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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S市談生意了?”宴惜撇撇嘴,“說好給我們慶祝的。”

顧清明捏了捏宴惜的鼻子,“好了,剛才鬧了一身汗,快去洗澡。”

宴惜去陽臺收了衣服,進了浴室,顧清明坐在客廳開了空調和電視。

過了兩分鐘,宴惜突然從浴室探出了半個腦袋。

“忘記拿什麽東西了嗎?”顧清明起身問道。

宴惜眼神飄忽,臉上開始泛紅,醞釀了半天,一咬牙一閉眼,冒出了一句,“我忘記拿顧清明了!”

說完,小腦袋就快速的縮回了浴室。

顧清明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瞬間就明白了。于是那個平時一張冰山臉的男生,拿着換洗的衣服,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的進了浴室。

本來高三的學習氣氛就格外的緊張,再加上随着父母對同/性/戀的了解,他們怕露出什麽端倪,所以兩個人一直都處在禁/欲的狀态。

少年人本就血氣方剛,而且又是兩情相悅,要說宴惜一點想法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只不過以往都是顧清明主動。

剛才進了浴室的宴惜也不知道自己怎麽腦子突然這麽一抽,就把餓狼招來了。結果浴缸裏的水換了三次,兩人洗的皮都皺了。

雖然顧清明一直遵守着約法三章,沒做到最後,但是這不妨礙他學習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宴惜一想到剛才那個羞恥度爆表的姿勢,一邊漱口一邊恨恨瞪着某個笑的像個偷腥成功的貓咪的混蛋。

顧清明卻偏偏還做出個回味的表情,饒是自命臉皮厚比城牆的宴惜也忍不住炸毛了。

“你還笑!”宴惜拿腳便踹。

顧清明還不知死活的抓住了宴惜的腳丫子,非常流氓的在宴惜的敏感/點摸了一把。

宴惜刷的一下,整個人都紅了。

顧清明趁機又在少年白嫩的後丘上揩了把油。

惱羞成怒的宴惜抓起肥皂盒就扔了過去,顧清明趕緊躲開,然後兩個人就在客廳裏打鬧了起來。

“你丫的再敢跑,就別想上老子的床!”宴惜一直追不到顧清明,急道。

顧清明立刻老實了了。

“喲,挺能耐嘛,敢拿我開刷了!”宴惜将顧清明壓在沙發上,整個人跨坐在顧清明身上,拿着枕頭毫不客氣的往顧清明的臉上招呼。

“說,還敢不敢了?!”

顧清明忍住笑意,哀求道:“不敢了,下次惜惜說停,我就絕對不動。”

“哼,算你識相。”宴惜打累了,把靠枕丢到一邊,就準備站起來。

沒想到沙發太軟,宴惜一個沒站穩,又跌坐了回去,不過,坐的位置稍微靠下了一點,然後,就被奇怪的東西戳到了。

顧清明表示,我很無辜,誰讓你一直坐在我身上蹭啊蹭的。

宴惜已經無語了,他再也不要管這個只會發情的懶貓了。

顧清明見宴惜想走,立刻伸手直接把人抱到懷裏,親了親。

“惜惜~”。

看着顧清明滿滿全是自己倒影的瞳孔,宴惜突然什麽氣的沒有了,順勢躺在了顧清明的懷裏,将耳朵貼到胸口,聽着那裏強而有力的心跳,打了個哈欠,慢慢閉上了眼睛。

顧清明一只手環着少年的腰,另一只手同宴惜的十指相扣,在窗外的蟬鳴中睡去。

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房門被打開,高跟鞋的腳步聲從玄關匆匆跑進來,卻在進到客廳的時候,嘎然而止。

馮秀雲在機場候機時突然發現自己忘記帶一份特別重要的資料,只好改簽下一班飛機,打車趕回家拿資料。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她會看到自己的兩個兒子像戀人一樣的姿勢相擁而眠。

馮秀雲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姑娘,她幾乎瞬間就肯定了兩人讓她覺得天塌地陷的關系。

大腦一片空白的馮秀雲手中的包“砰”的掉在了地上,驚醒了沉睡着的兩個人。

馮秀雲就那麽呆呆的看着兩個孩子從迷糊中醒來,臉上的表情被驚慌恐懼替代。

“你,你們……”馮秀雲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媽,你……”顧清明率先回過神,焦急的開口想要解釋。

只是馮秀雲卻尖叫了一聲,“我不是你媽!!!”然後奪門而出。

一個能接受同/性/戀的人,并不意味着他能接受自己的孩子是同/性/戀。

馮秀雲告訴自己,快走,走的遠遠的,若是留下來,她怕自己忍不住,會想打死那兩個孩子!

那都是她的孩子啊!他們還是名義上的兄弟!

同/性/戀和亂/倫充斥着她的腦海,即将剝奪她所有的理智。

顧清明見狀,立刻追了上去,宴惜也終于從驚慌中回過身,跟了上去。

馮秀雲失魂落魄的走到了馬路上,她甚至沒有注意到對面亮起的紅燈和拐角轉過來的汽車。

馮秀雲只覺得伴着刺耳的剎車聲,和一聲撕心裂肺的“媽——!”,自己被推倒在地,而她的孩子卻從空中重重的摔了下來。

精神不堪重負的馮秀雲終于暈了過去。

宴惜呆呆看着看着面前發生的一切,突然想起,小時候第一次知道清明這個名字為什麽會覺得耳熟了,因為上一世,電視曾經報道過,一個叫顧清明的小混混死于幫派火拼,年僅16歲。

而今年,顧清明16了。

“清明——!”

馮秀雲醒來的時候,宴江守在病床邊。女人張開嘴,用沙啞的聲音問出了第一句話。

“清明,怎麽樣了?”。

宴江從兜裏掏出煙和打火機,剛點燃打火機,又想起這裏是病房,于是将煙揉吧揉吧丢進了垃圾桶。

馮秀雲整個心都涼了,宴江只會在心情非常不好的時候才會抽煙。

“清,清明………”馮秀雲張了半天嘴,卻始終說不出“死”這個字眼。

“沒有。”宴江嘆了口氣,“卻也沒什麽區別。”

宴江扶着妻子去了隔壁的病房。

顧清明躺在雪白的床單上,如果沒有周圍的輸液管和儀器,他看起來就像是睡着了。宴惜在旁邊用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男生的臉龐。

做完清理工作後,少年就樣呆呆的坐在病床旁邊,一動不動的盯着病床上的男生,生怕不小心錯過了什麽。

“你已經昏迷兩天了,前天晚上我趕回來的時候,小惜一直守着你。清明是昨天重症監護室出來的,醫生說,醒不醒得過來,只能聽天由命了。”宴江嘆了口氣,聲音帶上幾分哽咽,“這兩個孩子,怎麽,怎麽就……”

“你知道了?!”馮秀雲心中五味陳雜。

“我的孩子我還不了解嗎?這樣還看不出來……”宴江擡起頭,眨了眨眼,“孩子果然都是上輩子的讨債鬼啊!”。

“阿江,我當時,恨不得,恨不得……”馮秀雲握緊了拳頭,然後又慢慢松開,“可是真的要失去他們,我,我不要!我知道,他們都是好孩子。”

“阿江,…………”馮秀雲低聲說了些什麽,男人點了點頭。

病房內,宴惜将耳朵輕輕貼到顧清明的心口,去尋找那微弱卻堅持跳動的心髒;病房外,宴江将馮秀雲抱在懷裏。

三個月後。

男生穿着白底藍條的病號服,雙腳緩慢的向前移動着,他的背已經被汗水濕透了,每一步都那麽艱難。

宴惜站在不遠處,微笑着伸出手。

男生終于走到了少年的面前,然後緊緊抱住少年。

“好了,今天的複健就訓練到這。”護士将輪子推了過來。

“不用了,我弟弟會扶我回去。”顧清明笑道,搭在宴惜肩上的胳膊又緊了緊。

宴惜将顧清明扶回病房,替男生将身體擦洗後,就坐到病床邊上,幫助男生按摩雙腿。日常護理結束後,宴惜又習慣的将耳朵貼上顧清明的心口。

“顧清明。”宴惜叫道。

“嗯。”顧清明應聲。

“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被JJ抽沒了的一章,重新發一下_(:_」∠)_

啥不得虐親兒砸╮(╯▽╰)╭

小刀腦洞不夠,只能狗血一下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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