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記日(九、上位)
? 20151111
今天有安排嗎?
晏黎喝着湯疑惑地看着我,搖搖頭。
我慢騰騰吃飯,陪我去看電影呗,今天光棍節不想孤家寡人一個。
晏黎放下碗,眼睛帶笑,方少爺想兩個人還是一群人過節,我相信都沒有問題的。
我只是想安安靜靜看場電影,你連這一點都不能滿足我嗎。我眨巴着眼睛期望地看着他。
晏黎看着我,笑意從眼睛裏褪去,深思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目光極盡溫柔。
好吧,老板有命不敢不從。
去這兒做什麽?
進來嘛,不會把你賣了的。
你就算把我賣了也沒人買的。
我回頭看了一眼,誰說的,至少我很想買的,可惜你不賣。
晏黎笑笑,跟在我身後,一起進去這家服裝店。
這套怎麽樣?
晏黎點點頭。
不行,這套顏色太老了。我在衣架前轉悠,一套一套往晏黎身上比,晏黎滿心疑問,順從地任我擺布。
我在更衣室外看着雜志耐心等着。
老板過來,這是你要的鞋。
謝了,Erik。
不謝,那人是誰,不像你的口味啊。
在沒有遇見他之前,我也想不到。
我微笑着,我們生活在這個世界,獨立而不孤立地活着,生命中那麽多人來來去去,誰知道會有這麽一個人進入心裏呢。
晏黎出來了,剪裁貼身的黑色啞光緞面西服,長身而立,如同一個危險的誘惑。
我走過去,單膝跪地,仰望着他。晏黎震驚地退後一步,你這是做什麽?
幫你換鞋啊。趕緊的,擡腳。
喂!
我強硬地提起他的腳,晏黎尴尬地左顧右盼。
好了。
我起身,把晏黎推到全身鏡前,站在他身後,我笑看着鏡子裏兩個一前一後距離親近的男人。
晏黎落在鏡上的目光反射到我的眼睛裏,我仔細看,竟看不出那目光深處藏着什麽。
白錦溪導演,穆時彌、周和謙、蕭潇主演,年度民國純愛電影《時光》在今天首映,然而在主創人之外獲得最多關注的卻是方鴻生和他身邊的緋聞對象晏黎,相信今天過後,娛樂圈和財經版将會再掀緋聞高-潮。
你不驚訝?我好奇地問。
昏暗裏,晏黎的臉随着電影播放明明滅滅,他偏過頭,眉梢輕挑,我想不出還有什麽電影能勞動老板你來電影院。
我翹起嘴角,那可不一定,只要你願意,什麽時候,任何電影,我都可以。
晏黎看着我,沒說什麽,看電影吧。
我想我的态度已經很露骨了,我也不介意晏黎這般無視,我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絕不罷休的人,然而面對晏黎,我的心中湧動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浪漫與悲觀。矛盾嗎?也許吧,我卻不想改變。我知道他會和我在一起,除了我,他還有別的選擇嗎?
晚上,我邀請晏黎吃飯。一間會員制私房菜小店,隐在深長巷陌,紅燈籠高高挂起,院落中小橋流水,花廊曲折,一道道富有詩意的菜擺在紅木方桌,我與晏黎相對而坐,親密地給他夾了一筷子松鼠桂魚。
晏黎始終安靜。
我去趟洗手間。
我點點頭,沒有揭穿他只不過去接電話的真實目的,看着他離去,嘴角的笑漸變得玩味和陰沉。
盡管是跳梁小醜,但老在眼前耳朵邊晃悠也是一件很煩人的事。
我端着青花瓷酒杯,清亮的酒液在杯中,我一飲而盡,桂花的香氣和酒的醇味盡數在舌間彌漫。
人生有幾,念良辰美景,一夢初過。對芳尊淺酌低歌。且酩酊,任他兩輪日月,來往如梭。
杳杳琴音傳來輕吟淺唱,窮通前定,何用苦張羅。
20151201
我回到公館,聽到犬吠的叫聲,連綿不斷,含着害怕和焦躁,大概是離開了原主人,來到新環境的緣故吧。不過這樣豈不是不給我面子?
再瞎嚷嚷我就送你去絕育,割了你蛋蛋,發不了情,追不了老婆。
金毛蠢狗夾緊了尾巴瑟瑟地跑回狗窩裏。
晏黎在廚房做飯,我一邊扯着領帶,一邊走到門口看他。
那狗就是林慕送你的分手禮物?
他未婚妻狗毛過敏,養不了。晏黎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什麽難過與不舍。
我輕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20151207
晏黎獲得萊茵冬季電影節最佳男主角提名的消息立刻在娛樂圈掀起了一輪報道浪潮,許多人都在問,晏黎是誰?什麽電影《綠洲》?去看看。看過之後,頓時,史上最酷精神病,這魔性的演技,渾身雞皮疙瘩都出來了,不過真的是迷死人了。他有微博嗎,有官網嗎,咦,他跟仁豪娛樂的總監、方家小少爺有緋聞,同性戀啊?!粉的,黑的,中立的,一下子掐了起來,樓蓋了一層又一層,當然還有cp樓。
我趴在異國他鄉的大床上看着cp樓裏各種我和晏黎暧昧互動的圖文,發現果然很有愛啊。
晏黎穿着睡袍一身水氣的走出來,我拍拍身邊的位置,快來看,你現在可是紅了。
晏黎坐下來,睡袍滑下來,露出光裸的交疊的腿,水晶吊燈的光打在上面,散發着誘人的光澤。我眼睛黏在上面舍不得移開,手爬上去暧昧地撫摸着。
晏黎低下頭看着我的手,我嘿嘿笑,湊過去啵的一聲大大親了一口。
你給我看的就是我緋聞滿天飛嗎?晏黎神情不變,也沒有避開我的騷擾,翻看着網頁,哼笑一聲。
哪有滿天飛?就和我。我撥開筆電,撐起上半身,去吻晏黎的頸子。
晏黎向後靠着床頭,微微仰着,露出修長的脖頸。
我含住那顆喉結,吮出淡淡的痕跡。手伸到睡袍裏,喃喃,我想進去,可以麽?
要說我和晏黎的關系轉變得如此之快,不得不感謝方鴻運。在我的歡迎會上,這厮給我下了藥,估計是想給我拍個豔照。我一早就發覺酒味不對勁,第一時間扣喉嚨吐了出來,然而殘留的藥性仍在折磨着我,我壯着膽摸進了晏黎的房間。
他沒有拒絕我,也沒有迎合我,很平靜,然而眼底暗暗起着潮湧。
他繃緊了神經,呼吸急促,發出難耐的喘息。
我跪坐在他胸膛,暗示地磨蹭着他的嘴唇。
他皺着眉,定定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動作間是強勢和命令。
他慢慢地張開了唇。
我迫不及待地沖了進去,感到縮緊的喉嚨和火熱的口腔。
我沒有問他為什麽不拒絕,這個答案冥冥中不言而喻。
晏黎沒有回答。
我不甘心地嘟囔了一句,好吧。
我把晏黎翻過去,讓他并緊雙腿,在他腿間摩擦沖撞,我親咬着他肩背,深色的皮膚上留下暧昧的印痕。
電影節上,我坐在臺下,看着晏黎走上舞臺,沒有激動,沒有驚訝,仿佛這個結果本該如此。
他是個天才,即使沒有你運作,他也會登頂的。電影節最大的贊助商道格拉斯家族的未來族長說。
我看着晏黎目光落在我身上,微笑,是的,但是即使有我,他也不一定。
因為,他的選擇是拒絕還是答應,會有不同的結局。而他不會讓那種情況發生。?